第92章引路

大启朝军队往东行了约十里路,来到凤凰村村口。

此时天色已暗,正是用晚饭的时间。

落日的余晖下,村里面升起淡蓝色的炊烟,显出一副安宁的景象。

大统领骑红色的大食马,被贴身的侍卫团簇拥着,走在长长的队伍的中部。队伍的前后左右不时有百夫长千夫长的训令声传来,整个队伍以原本规划的方阵前行,井然有序,铁托木对于士兵们的表现,很是满意,这可都是自己治兵有方的最好表现,如今的大启朝,能有这样的军队,堪城神兵了,想想不免有些得意。

突然,前方部队的速度慢了下来,有一名赤候拍打着马儿,穿过军队方阵,来到铁托马马前,跳下马跪下禀报道,“大统领,前方为凤凰村,村口有饭庄,村里乡绅跪在田间,请求天军暂息,得以劳军,以表寸心。”

路经一地,有乡绅请求劳军的事,并不罕见,不过以往都是在经过大城之时,但像这咱边远小村,很少有这样的觉悟,这样想来,铁托木心里不仅有了些警觉,冲赤候下令道,“本统领已知晓,你且离去,继续打探。”然后冲自己身后最近的亲兵方阵喊道,“百夫长萧常胜、十夫长脱不花速速前来。”

“百夫长萧常胜、十夫长脱不花速速前来中军。”,身后的近卫们轮流高喊起来,将大统领的命令飞快地传到亲兵方阵。

不一会儿,萧常胜与脱不花便骑着马来到大统领铁托木近前。

铁托木下令道,“你二人带上亲兵团,前去凤凰村探路,看看村里可有什么古怪,若是有古怪,无需通报,立即格杀勿论。若无古怪,你等先行安排好暂息事宜。”

“卑职领命!”二人齐声领命,拨转马头,回到原本方阵之中,领了二十名亲兵往凤凰村。二十人中有楚重九所在的营帐的全部汉兵,以及另外一个帐篷里的十个亲兵。

二十一个亲兵加快马速,很快就冲到了军队的前方,并很快超过最前方的骑兵与步兵方阵,践踏起滚滚烟尘。

果然,在村口立着三四十号的村民,打头的是一个大肚子的中年男人,满脸乱糟糟的胡茬子,紧挨着男人身后有的是一大群男女村民,他们身后是一片黄草。

见到这二十一个人前来,所有村民全都赶紧低头跪下。那个大肚子男人高声喊道,“山野小民,有幸得见天军雄姿,乞天军垂怜,不辞我村民粗陋,请进村内暂息,让我等有幸劳军!”说完将头紧紧地贴在地面上,身后的人全都如法炮制。

所有士兵都望向萧常胜。

萧常胜表面上没有任何表示,但内心波澜起伏。看这村庄并不大,最多两百来户,这样的村子真的有招待大军的物资吗?如果大军进了村,招待的令大统领不满意,那么负责问询的萧常胜也会有察看不明之责。

“百夫长,依我的看法,还是杀了这些人,不进村为好。反正大统领授予了我们格杀之权。”同为蒙古人的脱不花,他最懂得萧常胜此时的顾虑,虽然很想进村吃点东西,总比行军中的干粮好吃百倍,但他身为十夫长,也会有类似萧常胜的顾虑。

叶朗在后面小声回复道,“我看这村子甚小,也招待不了多少人,不如我们回去如实禀报就好,行军第一天就见血,不吉利,大统领虽不重吉凶之说,但是,心里多少还是有些在乎的。”

马上人的谈话,虽然刻意降低了声音,但是因为距离近,他们的这些话都基本传入了跪在前方的几个村民耳中。那个大肚子男人颤抖着说道,“我等、我等绝无恶意,请军爷明察,请军爷明察。”说罢咚咚咚地磕头,额头都冒出血来。他身后的村民不敢说话哀求,只是不断地磕头。

萧常胜刚刚打算拨转马头就此离去。

楚重九打马走出方阵,分跳下马来到那大肚子男人面前,指着他身后几个盖着红布的木架子,说道,“别磕了,把你们带来的东西让我们看一下,如果确实用心,我们就可以考虑考虑。”楚重九打的主意是要用村民的食物来吸引这些人停下来。

身后的村民之中,站起几个年轻人,似乎突然醒悟了过来似的,用力掀开红布,露出了盖在下面的食物。

在红布掀起的一刹那,马上的亲兵们眼睛都不自觉地睁大了,喉结都不自觉地滚动起来,做出了吞咽口水的动作。

就见红布下面是十多个大木桶,这一个个足有半人高,里面都盛满了食物。

有焦黄的猪脚。

有姆指大小的焦盐虾。

还有黄澄澄的酱牛肉。

……

也不知道是谁的肚子先咕咕地叫了起来,然后就勾引了一大片此起彼伏的咕咕声。

脱不花吞了几下口水,但他并没有被美食冲错头脑,一个两百来户的山野小村,在短时间内准备这么多食物,这很反常。这些食物足够军队所有百夫长以上的头头们享用了。

楚重九抢先开口问道,“你们,在短时间内怎么能做出这么多肉食?快说!”即然村民之中有郭红儿安排的人,那么必然就可以应付这个问题,打消亲兵们的顾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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