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番外七竹马(二)

下午谢嘉然他班第一节课育课。

育老师有没来, 集合不过几分钟委就宣布自由活动了。

高中学业紧张,一整天关在教室,抬头看黑板, 低头做练习都是常态。

育课算是他够“牢狱”里难得出门自由放风的时候。

纵使盛夏炎热, 吹自然暖风他也愿意。

如非必要,没几个人愿意抓这时间还要回教室学习。

谢嘉然当然也不例外。

不过不排除有特殊情况。

比如他想去小卖部买瓶水, 一掏衣兜才发现钱搁在教室了。

只楼去拿。

下楼时了一心眼, 不嫌远地从另一头绕,正可以路过十九班的教室。

远远从教室外走廊靠墙排排站的几个男生里捕捉到某人的身影, 本意只想碰运看看他课什么状态的谢嘉然一下沉默了。

“干嘛了?”

他无语两分钟,在路过时可以放慢脚步, 注意到里的老师正讲得慷慨激昂无暇顾及外时才放心停下,音很小, 可可爱爱。

“哥哥仗义过头了。”

梁夙罚站被捉现行,有儿不意思,也学他音乐呵地说话,氛被他俩搞得神神秘秘。

谢嘉然:“嗯?”

梁夙:“借作业给兄弟抄, 结果他连标符号都不改, 老赵发现了, 于是就被赶出来反省了。”

旁边儿几位应该就是他口中的兄弟了。xizu.org 柚子小说网

个个垂头丧,听见声儿了朝这边瞅过来,挺过意不去的:“不起啊, 是的锅, 昨晚玩游戏头忘了还有作业, 今早来要收了才想起来。”

“主要第一节课课前就要交去,就一早自习的时间,抄都勉强才抄完, 实在是没空去将就抄作业技巧——哎哟!”

他被教室里飞出来的粉刺正砸到脑袋。

“让出去是反省的还是聊天的?”老赵中十足的声音从里传来。

几个人连忙噤声。

梁夙笑了下,小声问谢嘉然:“去哪,这节课不是育课吗?”

谢嘉然惊讶:“怎么知道育课?”

梁夙得意:“宝,课表都背下来了。”

谢嘉然抿嘴笑。

“回家拿钱下楼买水,要吗,给带一瓶?”

“不敢,老赵发现不得厥死。”

“哦,那算了,下——”

“不过可以陪去,楼之前喝光就行。”

“......”

是有渴?

距离下课还有二十分钟。

梁夙跟着谢嘉然来了小卖部,打开冰箱门就有白往外冒。

他在冰箱里挑挑拣拣:“然然,喝什么?”

谢嘉然说:“苏打水。”

梁夙:“草莓味?”

谢嘉然:“就苏打水,不要什么味。”

梁夙:“诶,草莓味出了新包装,草莓味行吗?”

谢嘉然:“......都行。”

梁夙心满意足拿了两瓶草莓味的苏打水,关冰箱门,看见谢嘉然在付钱了,就站在一旁拧开水悠哉喝了两口。

低于常温的水流窜过喉咙,冰的嗓子缩了一下,酣畅又凉快。

他眯了眯眼,顺便把另一瓶的盖住也拧松了。

谁知转身准备走的时候又被小卖部的店主阿姨叫住:“哎同学,只付了一瓶的钱呀。”

“???”

梁夙愕然回头,谢嘉然兀自抽走他手没喝过的那瓶水,嘴角一弯:“今天不请被罚站的调皮匠喝水,自己去付钱。”

“......”

梁夙磨着槽牙,想把沾着小水珠的冰冷的瓶子往他脸贴,结果还是他舍不得,只是愤然掐了一把他的脸蛋:“小坏蛋!”

小坏蛋笑得乖巧又看,拍拍他的手背:“快去付钱,别喝白水,小心被阿姨拉进黑名单。”

谢嘉然原本买完水没打算回教室,不过因绕路拐了个跟屁虫,他原地想了想,还是跟着他又楼了。

实证明他的决定没错。

刚走到教室门口,罚站偷跑的小梁同学就被布置作业出来视察的老师逮个正着。

一大一小大眼瞪小眼良久。

然就是老赵中十足一声吼:“兔崽子,让反省,跑下楼买水喝?!”

“.........”

糟糕,他忘记把水喝光了。

这太巧了,早不来晚不出来的,逮了个现成。

那几位兄弟连想包庇都不知道该从哪儿下手。

梁夙脑袋里飞快想着狡辩的策,开口正要说话,谢嘉然先他一步出声:“老师,他不是故意下楼买水。”

他态度认真地睁眼说瞎话:“是有低血糖,刚刚路过时差晕倒,他送去医务室了,请他喝的水。”

“这样吗?”谢嘉然说得真情实感,配那张乖巧的脸,老赵半信半疑。

看看梁夙,又向旁边几个求证:“真的?”

几个人连连头:“真的!”

人证物证都有了,老赵考虑一番,摆摆手:“行了进去吧,下次注意,别把作业给同学抄了。”

梁夙利落应了声,规规矩矩走到老赵背的视线盲区转身倒退,笑容灿烂地冲谢嘉然眨眨眼,口型无声道:

不愧是然然!

另外几位兄弟也开开心心准备进去,刚动动腿就被老赵呵止在原地:“让动了吗!回去贴墙站!”

“......”

“......”

“......”

蝉声轰鸣似嘲笑。

几个男生看看教室门口,看着谢嘉然施施然离去的背影,满眼羡慕。

“这就是有老婆和没老婆的区别吗?”

“老婆......?”

“破防了。”

学校往家一段路行道树都是银杏。

沿途的树叶黄了大半,但还没到落叶的盛季,地没有金灿灿铺满一层,只有零零星星几片,偶尔风跑得快,碰落几张,打着旋地慢吞吞落下。

谢嘉然抱着书包坐在梁夙自行车座:“今的秋天来得快。”

他说:“记得去这个时候像还不穿外套。”

梁夙背他,声音和凉风一起飘过他耳际:“早凉快不吗?”

“没有啊,就是觉得刚,今夏天太热了。”

顶着太阳走两步都有种快要化掉的感觉。

他停顿了一下,又说:“就是秋天雨太,周末还,要课的话麻烦。”

不骑车,打伞走路会溅湿裤腿,早还总是容易起不来。

有话真的说不得,一说就应验。

谢嘉然话音才落,一阵凉风吹得树叶沙沙响,夹杂着几滴雨落下,凉飕飕地落在梁夙额头,砸在谢嘉然鼻尖。

“又下雨啦?”

他伸手摊开,接了两三滴,伸长手臂绕到前给梁夙看:“看,真的又下雨了。”

“这风冷。”梁夙夸张地嘶了一声:“快藏起来!”

谢嘉然熟练撩开他的外套衣摆钻进去,抱紧他的腰,暖融融的,寒风清雨都被挡在了外。

“脑袋没湿吧?”

梁夙没下车,一脚踩在地稳着,伸手去『摸』谢嘉然头发。

“只有一。”谢嘉然说。

“那要回去快洗个热水澡,免得感冒。”

谢嘉然乖乖头:“。”

转身回家,开门的还是张姨。

周文月和路尚坐在餐桌边正在吃饭,路尚难得安静,周文月脸『色』看起来不太,估计是路尚在学校又惹什么祸了。

果然,周文月开口第一句不是关心谢嘉然是不是淋雨了,也不是叫他过去吃饭,而是:“然然,一会儿给讲讲试卷,他今天考试又不及格,分数低得都叫家长了。”

周文月语有沉,路尚就闷头啃他的糖醋排骨,骨头一块接一块往餐桌吐,纸也不垫一张。

他是一儿不觉得周文月口中“分数低到叫家长”的是他自己。

“妈,也有作业。”

谢嘉然同往常一样,想也不想就拒绝:“学习是自己的,不一直靠别人,这样下去他往还是会不及格,如果实在需要帮助,就给他请个家教吧。”

这他往常也说过很次,但是不知道什么,今天周文月脾特别大。

啪地将筷子搁在桌,音量也提高一倍,开口吓得坐在他身边的路尚整个人抖了一下。

“家教家教家教!让给弟弟辅导一下就知道推辞!讲个小学生的题目花少时间!是艺术生,不是文化生,每天哪儿来的那么作业要做!”

谢嘉然停在原地,表情随着周文月的呵斥渐渐落下来。

“妈,考试不及格的不是,被叫家长的也不是,什么要冲发火?”

他有疲惫。

“尚尚是弟弟,帮帮他怎么了?”

“帮他,那谁来帮。”他低声说:“妈,是高考重要,还是他的小打小闹重要。”

“路尚才三级,您就开始他小升初的考试紧张,已经高二了,您什么从来没有关心过想考什么学校,想考去哪里,不考得?”

“小学时间很,路尚但凡想学习一,认真一,都足够了,每天满课,各科试卷有那么,腾出来休息的时间够很少,没有时间去帮一个小学生做课余辅导。”

“然然怎么说话的?尚尚是弟弟!”

“他也没把当过哥哥吧。”

谢嘉然压抑地呼出一口:“算了,妈,今晚去梁叔叔家,就不回来了。”

说完没等周文月的反应,转身次走出家门。

本就不大的雨像停了,只有偶尔飘下几滴,就是落在皮肤有凉。

还有痒。

藏在皮肤底下的痒。

空倒是比屋里新鲜了。

地了很被风刮落的银杏叶,湿漉漉的,亮澄澄泛着水光。

谢嘉然深深吸了一口,指背在泛红的眼角擦了一下。

一边下台阶一边想要拿出手机给梁夙打电话,没想到号码没有拨出去,眼睛倒是先寻到了想寻的人。

梁夙还没有走。

他还在门口的银杏树下,单脚撑着地坐在自行车,身前倾,手肘撑着车头在无聊地玩手机,听见脚步声抬头,表情变得惊讶:“然然?”

“哥......?”

谢嘉然也愣了,放慢脚步走过去:“,怎么还没有回去?”

“等雨停。”

他收起手机直起身,抬手帮他拨了拨有『乱』掉的额发:“怎么又出来了?”

“今晚可以睡家吗?”谢嘉然避而不答,反问他。

这不是第一次,梁夙大概猜到发生什么了。

车子被锁在了路边,回去的路是梁夙背着他走的。

谢嘉然伏在他肩膀,小声问:“哥,什么要背着啊?”

梁夙说:“因心情不的人不适合走路,会越走越难过的的。”

他略偏过头:“而且猜然然有悄悄话要跟说?这样在耳朵边说吧,听得更清。”

谢嘉然『舔』『舔』发干的唇瓣,默默收紧手臂抱紧他。

他闷闷道:“哥哥,不想回家,烦。”

“小问题,家就是家。”

“不想跟他待在一块儿。”

“,那就不待在一块儿......”

谢嘉然小声絮叨着他的不快与烦闷,梁夙认真听着,就这么一路走到家里,谢嘉然心里的郁闷已经散得七七八八。

雪兰在花园看她的花,远远看见他来了,笑得合不拢嘴,高高兴兴把他迎进去:“刚刚下雨了,没淋着吧?”

“一。”梁夙说:“下得不大。”

“那也不行呀,容易感冒的,快带然然先楼洗个澡,收拾了正下来吃饭。”

雪兰转向谢嘉然:“然然今天就在家睡啦?”

谢嘉然头:“打扰阿姨了。”

雪兰笑得温柔:“怎么会,阿姨喜欢来呀。”

梁夙带着谢嘉然楼,各自洗完澡,顶着半干的头发下楼吃了热腾腾的饭才回到房间打理。

梁夙的头发比谢嘉然的还要短一,两三下就干了。

他让谢嘉然坐在床边,自己就站在他前举着吹风仔细帮他帮他吹。

呼呼的风声住满房间,不算吵。

而且比起他刚离开的那个家,谢嘉然也觉得悦耳极了。

很快风声停了。

梁夙没有离开,他把吹风收起放在谢嘉然身边,在他矮身蹲下。

“然然,虽然被拒绝过了,但是还是想问一遍。”

他拉着谢嘉然的手,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住家来不?”

“不喜欢跟他呆在一起,也不喜欢跟他呆在一起,来家,都爱。”

“然然,是全世界最的小孩,他不知道疼是他糊涂,家里人不傻,来疼。”

“然然,搬过来,不?”

谢嘉然抿嘴不说话。

半晌,他将自己的手指挤进梁夙指缝,扣紧,掌心相贴。

他眼尾红了,吸吸鼻子小声说:“哥,像又不舒服了,抱抱吧?”

梁夙怎么会不知道他的不舒服是什么,当即毫不犹豫脱了外套把人抱进怀里。

谢嘉然比他矮,骨架又纤细,抱住了很自然就会让人生起保护欲。

还称手舒服。

这都是梁夙早就知道的。

不过今天和从前每一次都一样,又不太一样。

因他的耳际被亲了一下。

轻轻的,痒痒的,酥酥麻麻的。

像一根羽『毛』轻轻划过,他愣得以是自己恍惚了。

直到第二下亲吻落下耳根。

他的心跳变得重起来。

微微拉开距离,看见了谢嘉然整个红透的眼眶。

“然然——”

刚开口嘴角又被凑近的人亲了一下。

梁夙实在是顶不住,整个人都僵住了。

谢嘉然声音带着鼻音,瓮声瓮的,『奶』乖『奶』乖的,还有恃宠而骄的任『性』:“是先让忍不住了,不怪。”

他靠近过去,额头抵着他的,鼻尖蹭过,很近的距离,可以数清的睫『毛』。

夸张一,睫『毛』还打个架。

他也紧张,手心渗出一层薄汗,声音也有发抖。

但是情绪在澎湃,像飞速穿梭在海以下不到两米的游鲸,急切想要跃出水,亲吻海岸线的月光。

他真的忍不住了。

“哥,什么不愿意转学?”

“什么考试的时候会把姓名写错成的?”

“什么想要跟同一所大学?”

“什么不回家要一个人在楼下等?”

“什么,想要住过来?”

他每说一句话,梁夙的心跳频率就会加快一分。

逐字听完,喉咙干涩地滚动一下:“然然,......知道了?”

谢嘉然心跳也快,扑通扑通,大声得吵耳朵:“像是知道了,但是一直不说,不敢确定。”

室内的温度忽然紧凑的让人有喘不过,氧像快被他光了。

梁夙无言收紧手,牢牢扣住谢嘉然,怕他跑了一样:“然然不敢说,怕只是拿当兄弟,当哥哥......”

谢嘉然一下笑了。

总算确定了什么一直以来不敢确定的,松了一口,嘴角止不住地扬,眉梢的忐忑转愉悦。

“哥哥,敢喜欢,什么不敢相信也喜欢?”

他比刚才更重一的力道亲了他一下,带着声响那种。

眼泪吊着长睫落下,眼睛亮得像星星。

他想让他跟他一样安心:“跟是一样的啊。”

“想要什么,什么都可以,只要说出来,就答应。”

梁夙眼神几经变换。

他想说什么,但也就是因想说的太了,一时理不清头绪,都堵在喉咙出不来,

心跳快得像下一秒就蹦出喉咙。

于是他闭了闭眼,干脆挑了眼下最不想忍耐的——松开谢嘉然手,转而扣在他脑重重亲去。

男生在这种大概真的有无师自通的天赋。

不是谢嘉然刚才那样像小猫『舔』舐撒娇一样的浅尝即止,是真正意义的深吻。

牙齿生疏地磕了几下唇瓣,唇舌交缠,过电一般的酥麻感从谢嘉然背脊蹿过,舒服得掌心都在发软。

他闭眼睛,手臂紧紧抱住他,掌心完全贴他的背脊的皮肤。

觉察到不满足时,干脆勾住梁夙的脖子往仰,背陷入柔软的被窝,梁夙撑在他,就着完全压制的姿势,吻得更深。

从嘴唇到耳根,谢嘉然敏感得忍不住蹬了两下被子,垂耳被灼热含住,他偏过头抱紧梁夙,嘴角溢出不可思议的轻『吟』。

“不愿意转学是因不想跟分开。”

“考试的时候会把姓名写错成是因在想,在担心那试题会不会做。”

“想要跟同一所大学是因想寸步不离守着,怕被别人抢走。”

“不回家要一个人在楼下等是因想在离近的地待一会儿。”

“想要住过来是因想保护,想照顾,想让也不受委屈。”

“然然,喜欢。”

他搂进他的肩膀,每说一个字,热就直钻进耳蜗:“让做男朋友不?”

谢嘉然笑了,眼眶红成一片。

眨掉睫『毛』沾染的湿漉,依恋地蹭蹭他的脸颊,才偏过头,亲亲他的眼睛。

“。”

决定搬过去那天是雪兰陪着他一起回的路家。

周文月听了,第一反应当然是不同意。

“然然,自己有家什么要住到别人家去打扰别人?”

“文月,孩子大了有自己的想法很正常,何况也没有觉得打扰呀。”

雪兰自然挡在两个孩子前:“一家都非常欢迎然然住过来,他同级,明要一起升高三,作息时间也一样,住在一起便更便照应不?”

“尚尚还小不懂,刚念书又有很地要慢慢教,他兄弟两个龄差太大,各自学习都很重要,住在一起不但容易相互打扰。”

“何况照顾两个孩子也辛苦,还是让然然住那儿去吧,放心,会照顾他。”

“是啊阿姨。”

梁夙开口:“您也知道然然想考清大,学习压力很大,一天抽不出少空闲时间,答应了要帮他辅导作业,住在一起更便不是吗?”

周文月不知道谢嘉然想考清大。

雪兰母子的话不偏不倚都戳在她痛楚,子有挂不住,噎了半天。

其实她也知道自己昨天冲动了。

只是当着雪兰母子的拉不下脸给谢嘉然道歉,加扛不住雪兰条理清晰的劝说,最只头答应。

“然然,过去之懂,别给阿姨添麻烦。”

谢嘉然嗯了一声,带着梁夙楼回房间收拾东西。

路尚扒在二楼栏杆看他久了。

谢嘉然没理他直接进了房间,梁夙倒是有兴致咧嘴冲他笑了一下,有像幸灾乐祸。

熊孩子,以一个人在家妈吧,哥带回家了。

雪兰笑得温和:“怎么会,然然这么懂怎么会给别人添麻烦,只有别人看他脾,给他添麻烦的份儿吧。”

周文月:“......”

回去的路副驾驶依旧空着。

两个少坐在座亲亲密密挨在一起咕哝咕哝说话。

“这个游戏都通关了,回去教玩儿~”

“哥,不是说了辅导作业吗?”

“学习归学习,该庆祝的时候还是要庆祝的。”

“庆祝什么?”

“当然是庆祝家了个小朋友啊。”

“教人玩游戏也算庆祝啦?”

“只是一部分,晚吃火锅,涮的『毛』肚鹅肠黄辣丁都给。”

“这还差不......”

雪兰听得想笑,从视镜里看他:“正一会儿要路过超市,两个小朋友还有没想吃的?顺路买回去。”

“没有了,看然然——诶等等,妈,靠边停下车!”

“怎么了?”

雪兰被他吓了一跳,赶紧将车稳稳停靠在路边。

梁夙先下车跳到绿化带另一边,蹲下不知道在扒拉什么,谢嘉然正想跟着出去看看,就见梁夙抱着一只小猫站起来。

“小啊。”

雪兰在梁夙把猫抱车时回头去看:“看样子最两三个月大。”

“它的眼睛漂亮。”谢嘉然夸道。

“是很看,感觉都不太像土猫了。”

梁夙抽了两张纸放在膝盖,又把小猫放在:“但是这个『毛』『色』是三花没错吧?”

“应该是串。”雪兰比他知道得:“品种猫串了土猫,生下来不值钱,卖不掉,就被主人扔掉了。”

“这么可怜啊。”

梁夙『摸』『摸』猫脑袋,小猫很乖地蹭他的手指,叫声很软。

谢嘉然看得心痒也想『摸』,就是洁癖作祟,下不去手。

“带回去行吗?”梁夙问他妈。

雪兰没意见,也没犹豫,笑眯眯道:“行呀,喜欢就行,家里一天添两个小朋友,是喜。”

梁夙开心了,捏捏猫咪小爪爪:“来吧然然,给取个名字?”

谢嘉然被委以重任,很认真地想了想,列出备选:“旺财?来福?招财?”

雪兰:“......”

梁夙:“......”

知道自己的起名思路似乎被嫌弃了,沉默半晌,悻悻道:“不太会起名。”

“那想想啊......”

雪兰『摸』『摸』下巴:“要不然就叫小吧?以前怀的时候还想着如果是个女儿就起名叫小,谁知道生了个儿子,现在正,搁置的名字也了。”

“小。”谢嘉然重复念了一遍,还挺顺口。

“行,那就叫小。”梁夙握握猫爪爪:“谢小小朋友,听到了吗?有名字啦。”

“?”

谢嘉然眨眼睛:“怎么就谢小了?”

梁夙说:“一起养的猫,有的名字,当然也要有的名字,这样才公平,是吧女士?”

雪兰笑着附和:“是是是,那就准备出发去超市啦?给小买猫粮,买鸡胸肉。”

“okk。”

“哦,不止这,得记一下,还要买猫砂,猫砂盆,去趟宠物医院检查一下身,打疫苗,玩具也要买一,孩子小时候最贪玩......”

做母亲的通病,雪兰碎碎念提醒自己记得要买的东西,准备起步,窗户升到一半正看见有位熟人路过,她又降下车窗跟人寒暄起来。

梁夙歪头看了一眼,趁着这个时间凑近在男朋友脸飞快亲了一口:“然然开不开心?”

谢嘉然被他亲得眯了眯眼睛:“开心什么?”

梁夙愉快道:“当然是开心在有老公的第二天就有女儿了啊。”

说完又知觉想到什么,不等谢嘉然开始无语,梁夙拉开谢小的腿看一眼,表情一下失望了。

叹:“唉呀不意思判断错误,是个臭小子。”

谢小不知道自己『性』别被嫌弃了,还以梁夙在跟他玩儿,干脆翻身肚皮朝他,开心地喵喵叫。

谢嘉然:“......”

看吧,老公讨人喜欢又有什么,本质还是个幼稚鬼。

前寒暄完了,雪兰摇车窗,载着一车三位小朋友驶入车流。

银杏叶被汽车带起的风阵阵卷落,摇摇晃晃贴在车窗停顿了一会儿,等车内人虚虚从里描绘形状又优哉游哉飘开。

像又开始下雨了。

淅淅沥沥的小银线贴在窗外,寒找不到缝隙钻进车厢,挣扎了一会儿,只垂头丧遗憾而去。

谢嘉然认真看着,手背忽地一热。

某人的手躲在视镜的盲区,悄悄把他的手裹进掌心。

谢嘉然低头看着裹在一起两只手,半晌,动动拇指轻轻挠了他两下,无声弯唇。

今的秋天来得很早。

但是,这是他最最喜欢的一个秋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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