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初探流沙冢

费叶平和徒弟们,连夜赶回了费府。

进的门来,直接回到书房,徒弟们把两只蒜头瓶,和那些陶器觚,以及陶器香炉(陶土烧制的鼎,祭祀陪葬专用的礼器)放在了桌子上,汉罐则放在了门口的地上。

几个人洗漱完了,然后坐下来,吃着煮饼喝着茶,

杨树根吃饱了,拿起蒜头瓶把玩起来,一边玩一边问道:“师父啊,你说古人为什么要把这个长脖子瓶子,叫做蒜头瓶呢?”

雷碾子接着话说到:“你瞎呀,你没看他下面大,上面细,就像一株大蒜一样嘛,为什么叫蒜头瓶,不是一目了然的事嘛。”

“你………”杨树根一时语塞,低头仔细端详起手里的蒜头瓶来。

其他两个师兄弟见状都偷偷窃笑起来。

费叶平也被雷碾子不懂装懂的样子逗笑了,他笑着放下水烟袋,

对四个徒弟说:“都围过来坐,听我给你们普及一下蒜头瓶的基本知识。”

说着就拿起桌子上的蒜头瓶,指着瓶子说:“碾子你给我看好了,蒜头瓶不是整只瓶子像大蒜,而是瓶口上有六瓣或者八瓣大蒜瓣一样的造型,蒜头瓶也就是因此而得名的。”

几个徒儿赶紧拿起另外一只蒜头瓶,果然看到瓶口出有六瓣大蒜一样的造型,大家心里才恍然大悟,原来蒜头瓶的名头是这么来的。xizu.org 柚子小说网

史大夯不解的问费叶平:“师父,蒜头瓶的瓶口为什么都是六瓣或者八瓣大蒜造型,就没有八九瓣或者更少的造型吗?”

费叶平接住话题,肯定的说到:“有,有四瓣的造型,不过是陶土烧制的,不是青铜铸造的,一般都是陪葬用的礼器,”

雷碾子又问到:“师傅你说,为什么我们跟了你这么长时间,每次听你和别人聊古董,咋就没听说过蒜头瓶这个名字呢?”

费叶平微微一笑,抿了一口茶水说:“有时候我和别人交谈时,是说的它的另一个名字,只是你们没听说过而已,再说了,咱们还是第一次出土这种器物,你没听说过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景铁锁追问道:“师父你说说,蒜头瓶的另一个名字叫什么呢?”

“虎爪瓶,”费叶平惜字如金的回答着徒弟的话。

“虎爪瓶,为什么叫虎爪瓶呢,”景铁锁邹着眉头,看着蒜头瓶,大有百思不得其解的样子。

费叶平哈哈一笑,站起身来,用手握成拳头,按在蒜头瓶的瓶口,问徒弟们:“假如师父的手是老虎的腿,你们联想一下到瓶口的造型,看看像不像老虎的爪子?”

“你别说,还真像,”

“像,确实像,”

“像是像,就是瓶口有点小,不大协调,”

“我觉得叫虎爪瓶更确切一点,叫蒜头瓶有点俗气,”雷碾子兴致勃勃的发表着自己的观点,

“你又不是古人,你觉得确切有毛用啊,”

“就是啊,起名这事都是有钱,有势,有学问的人干的事,你又穷,又丑,有没学问,起名那活你能干了?”史大夯不失时机的怼着雷碾子。

大家都看着雷碾子,看他如何回怼史大夯,看着两个货斗嘴,是费叶平师徒累了的时候,消除疲劳的最好办法。

雷碾子刚拿起一块煮饼咬了一口,就听见史大夯说他又穷,又丑,有没学问………

气的雷碾子斜眼看着史大夯问道:“谁告诉你我没学问,我有学问都藏在肚子里面,我能把它挂在嘴上吗?

我可不像个别人,会一点花拳绣腿,见人就说他会武功,是习武之人,我做人可不会那么高调。”

史大夯直了直自己的腰板,眼珠一转计上心来,就用激将法说到:“哈哈,就算你是这个镇上的学究吧,那啥,雷学究啊,能不能把你的文采现场给大家展示一下,

也让我们这些没文化的人,被你的文化熏陶熏陶一下吧。”

大家都以为雷碾子被史大夯逼进死胡同了,无计可施呢。

谁知道雷碾子大嘴一咧说到:“来就来,谁怕谁呀,哼,真金不怕火炼,亲生的孩子还怕你试验,有真才实学还怕你考验吗?”

说完一本正经的站直了身子,看了一眼手中吃剩的煮饼说:“既然你们这么羡慕我的文采,那我就熏陶熏陶你们这些文盲,给你们朗读一首李白的《静夜思》吧:

床前明月光,

煮饼有点脏,

疑是手没洗,

原来没包装。”

雷碾子这首“诗”刚一念完,大家都笑的眼泪出来了,费叶平更是笑的话都说不出来,只能用手指着雷碾子,表示这是个活宝。

雷碾子倒是淡定,看看他们不屑的说到:“有那么招笑吗?真是的,我可是一点也没感觉到招笑,你们这是咋了?笑点真低啊!”

闹腾一会以后,费叶平看看天快亮了,就下了逐客令说:“快快快,都回屋睡觉去,别在这里让他恶心李白了,天快亮了,我也要休息了,再不休息,这把老骨头就散架了,”

徒弟们这才意犹未尽的离开了师父的书房。

干完了土场这一票,师徒几人一直无所事事,整天就是给东家看看宅子,西家看看风水,东邻西舍混个脸熟。

就这样过了几个月,裕州那边传来消息,说高粱已经长成了,绿油油的一片,高低足有六七尺高,希望费叶平他们过来看看,顺便把这段时间的工钱算一下。

费叶平接到这个消息,脸上的神情喜忧掺半,喜的是,终于等到高粱长成了,可以在青纱帐里面开挖流沙冢了,

忧的是,前去开挖流沙冢的都是自己的亲近,面对这个从未见过的新课题,他实在是没有底气说自己,对流沙冢有几分把握。

所以费叶平就一言不发,一个劲的闷头抽烟,思考着如何应对这座流沙冢。

过了一会儿才抬起头对徒弟们说:“今天收拾好所有工具装上马车,明天早上朝裕州出发。”

四个徒弟马上都去忙碌了,费叶平又从书橱拿出了那个沙漏,看着慢慢流下来的一股细沙,邹着眉头陷入了沉思。

第二天早上,师徒五人赶着两辆那个车上路了。

一路上马不停蹄,日夜兼程,终于在第三天中午时分到了裕州城。

几个人登记好客栈,弄了些饭菜填饱肚子,人困马乏的准备休息,

可是心急如焚的费叶平顾不得休息,马上安排景铁锁去租房,因为他们要在裕州呆一段时间,住客栈不方便,太引人注目,容易出事。

景铁锁走后,费叶平又让杨树根去街上寻一个会干木匠活的木匠师父,领回来让他干一些木器活。

大约过了将近两个时辰,景铁锁回来了,说是在裕州城隍庙那里,租了一院独宅,是座四合院,主人在裕州街上开的中药店,所以家里没有人住。

景铁锁刚给师父交代的差不多了,杨树根也回来了。

他对师父说:“师父,我找到一个木匠,但他手里头活计很忙,今天人过不来,明天我再去看看,”

费叶平笑着说到:“找到地方就好了,明天我和你一起去,就不让他过来了,好了,你快去休息吧,养好了精神,明天好和我一起去办事吧。”

杨树根出去休息了,费叶平有拿出了那个沙漏,放在桌子上,陷入了沉思,

看来费叶平又是在研究那个流沙冢的问题了,而且还和这个流沙冢杠上了。

上一章目录+书架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