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老乡

——“呵呵,看来你对我这个老乡有些恋恋不舍?”——

凤雪舞不可置信地环视着房内,这声音的方向感很模糊,好像在所有的地方听到的声音都一样。

她眯眼盯着高高的机舱上方平整的舱顶,是在那上边隐藏着的吗?

——“我对你也很恋恋不舍呢?我知道等你来一定会等很久,久得我都无法预料,可是,毕竟你来了,又没有立刻转身离去,那我犹豫了许久的心思,还是决定要和你说。”——

凤雪舞看看不知所措的蝮玉痕,笑笑说:“这老太太还真不爽快,我们要是转身走了,谁还能听到她现在的话?”

蝮玉痕扬眉接口说:“你面对这么样一个到处都是珍宝的房子,会爽快地转身离开吗?”

凤雪舞听得不由呵呵笑了。

——“如果你有兴趣,可以住在楼上我当初的房间里,那里有许多你感兴趣的资料,也是我浪费了一生的精力搜索到的资料,和回去的路有关;

当然,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这金房子我也住厌了,我们那里的古老传统都是死后入土为安,作为交换,我请求你把我从这个地方运送到蛇国的皇陵里,那是我当初为自己营造的墓穴,请你让我和那些熟悉的人一起,不至于如此的寂寞!”——

凤雪舞和蝮玉痕讶然地面面相觑。

蝮玉痕惊讶的是——和回去的路有关,回到哪里?

至于祖宗的帝陵是她口中将要安息的墓穴,他竟然也一听而过,震动远远没有第一个问题那么大。

凤雪舞惊讶的是——那蛇国的帝陵,竟然是她为自己营造的墓穴?

至于那有关回去的资料,本来就在她的意料之中,她为了不引起蝮玉痕的疑惑,自动地忽略了。

两个人因为相互过于在意对方,一时间都忽略了本该立刻就在意或者惊呼的信息。

凤雪舞想到蛇国那些死去后,依然以坐姿木乃伊的模样被摆放在墓室的大桌子周围,好像现代人开会一般的样子,不由会心一笑,这老女人看来真的是开会上瘾,竟然想出那么有创意的埋葬姿态。

她回头看着老女人的方向说:“你放心,我已经进过那个地方,你的那些熟人也真的是坐在那个墓穴里一直在恭候你的大驾。”

凤雪舞说完,对蝮玉痕笑嘻嘻地说:“她和你的祖先是熟人,你亲耳听到了,到时候我们一起把她送过去风风光光地安葬。”

蝮玉痕无比纠结地点点头,任谁知道自己祖宗的神圣寝地是别人早就既定的墓穴,都可能会是他这样的反应。

凤雪舞闷声暗笑,依然四处寻找她声音发出的地方。

——“在你没有能力把我运送到那里之前,这上边的东西请你一丝一毫都不要动,给我保留一点所谓的帝王尊严,当然,那个碟子你可以带着离开,请回吧!”

老女人的声音里隐隐似乎带着一丝威严、一丝眷恋、一丝期盼。

蝮玉痕闻言转身快步地走回去,恭敬地在女尸身前低头膜拜,嘴里喃喃地祈祷着什么。

然后起身,轻轻地拿起小桌上的那个碟子,挥动匕首割断那根透明的丝线。

看着依然在舱内左看看又看看、满脸艳羡的凤雪舞,他一把抓了她的手,不顾凤雪舞的反抗,快速地头也不回地把她拉了下去。

他恭敬地转身施礼,只见那长长的梯子缓缓地收回了机舱内,舱门碰地一声合上了。

蝮玉痕看着眼巴巴地望着机舱的凤雪舞,无奈地说:“雪儿,我们要赶紧想办法把这房子锁上,不然,让人亵渎了女帝的尊严,我们会得到极其恐怖的惩罚。”

凤雪舞有些茫然地点点头说:“我没有心生贪婪,只是在寻找她能够发声的那个老唱机,你说,这样了不起的开创了一个帝国的女人,怎么会一个人孤零零地、从从容容地死在这里?”

“等你去她的房间找到资料看看,不是一切都清楚了吗?”蝮玉痕仰头看着那个卷成一捆的贴在墙壁上方的门,想着怎么才能尽快地把这地方封起来。

“雪儿,是不是跳上去抓住那个锁孔的地方,这个门就会拉下来?”

“嗯,你锁吧。”凤雪舞退到门外,仰望着那高大的金飞机,不由肃然起敬,喃喃地说:“我会想办法尽快把你送到帝陵安葬,请你安息!”

蝮玉痕一跃而起,手指扣紧那个锁眼,身体一沉,那卷闸门就被他拉了下来。

他用力地把手中的边沿往地下的轨道里按压,门就是锁不住,轻轻一拉就能开。

他求助地看着凤雪舞。

凤雪舞也有点纳闷,她低头看看地下长长的轨道,每隔一尺就有一个深孔。

忽然想到了这门可能需要反锁,让等距离的轨道都要锁住。

她抽出蝮玉痕背上背囊里那根金属棍子,插入钥匙孔,顺势向左旋转,每旋转半周就会听到咯的一声响,这样转了足有十多圈,金属棍再也不会转动,她才用力地把它抽了出来。

蝮玉痕松了口气,说:“这门栓真的很神奇,这样子恐怕武功再高的人过来,想进去没有钥匙也是没辙。”

凤雪舞低头摸摸手中的碟子,嘟囔着说:“但愿吧,不过,这老太太还真的太小气,见了老乡一趟,竟然给我了一个小碟子。”

蝮玉痕倏然回头,目光如电地盯着她说:“雪儿,那老——女帝说只要能顺利地进去,走到她身边,就是和她是同一个地方来的,老乡这个称呼就是说你们来自于同一个地方,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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