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他要洗澡

可是,面对一个为了自由连命都可以不要的女人,他怎忍心折断她的翅膀?

阿育王终是没有伸手留住她。

这令牌本是驻守此地的蛇族代代相传的宝物,想到她肩头的刺青,心底暗暗期望——她是那个传说中的圣女后人。

阿育王冷硬的俊脸苦涩地扯动唇角做出一点笑的的样子,终于艰涩地开口:“这令牌,送给你——你带着吧!”

好大的手笔!

凤雪舞大喜过望,惊讶地瞪大黑漆漆的眸子,对他明媚一笑。

立刻把令牌藏在身后,那笑容灿如烟霞,照得他目驰神迷。

她真诚地说:“谢谢你,蝮玉痕——再见!”

她转身边跑边收好令牌,留下身后蝮玉痕扯不断的视线。

凤雪舞回到焰逸天身边,看他神采清朗,不复吃药前的委顿。

就笑咪咪地说:“真是吉人天相,因祸得福!”

焰逸天神色忽然低落,他似乎没有听到凤雪舞的话,低低地说:“你转回来了,我以为你是让他帮我们离开此地,原来不是,既然他的飞禽能够飞上高空,我们为什么不跟着他回去,让飞禽送我们离开呢?”

凤雪舞闻言捧腹大笑。

忽然掩了樱唇,想到了什么一般回头小心地看看阒无人迹的谷口。

确定了阿育王他们走远了,这才回过头。

细白的小手轻点他的额头:“你个白痴,那是绕弯弯让他头脑发热上当,及早放我们走的伎俩,哪有逃了一天拼死拼活的,命都几乎丢了,最终再把自己绕进套子里。”

焰逸天眨眨眼:“你不是说他的大雕会把藤条带上去?”

说着他慢慢住了嘴,也是,那藤条该有多长多重,怎么可能叼得动?

他恍然摸摸头傻笑:“你刚刚说得我都觉得出谷一事轻而易举、热血沸腾的,也是,过了这一会,发热的头脑冷静下来,他说不定会把我们扣下来,等着部落真的生出了男丁才可能放我们走,我的确有点白痴,竟然冒出这样的念头。”

“哼!”凤雪舞狡猾一笑,邪邪地看着他俊美的脸。“你想回去,是不是还在惦记送给你的那几个大美人?”

焰逸天尴尬干笑,忙不迭地摆摆手。

焰逸天受不了地转头望望天,仿佛突然发现什么特殊情况一般开口:“天色不早了,这荒山野谷,我们还是找个安全的地方休息一晚吧。”说完就作势起身。

凤雪舞嘿然冷笑,恶作剧地伸出双手捏捏他俊美的双颊。

把他的脸转向自己:“切,装什么傻!要不就是你一听说什么万蛇谷才变得傻乎乎的吧!”

焰逸天尴尬地笑笑:“嘿嘿,万蛇谷——蛇族圣地万蛇谷,单单是听听名字,你就不觉得瘆得慌吗?”

“白吃了蛇胆蛇肉,白添了一甲子的功力,怎么还怕蛇怕成这样子。”凤雪舞娇嗔一笑。

焰逸天继续发扬无敌厚颜磨牙神功:“适应总得有个过程,这些东西你好歹给我一晚上让我消化一下、适应适应也好。”

凤雪舞看他乞死赖白的可爱模样,心早化得软软的,摆出一副被缠怕的神色:“好好好,我们这就往前走走寻找晚上休息的地方。”

焰逸天隐隐松了口气,抬腿跟上她的步子往前边走着,侧头给她一个大大的笑脸:“把你背上的包裹给我,我帮你背着。”

凤雪舞抬起胳膊一低头把包裹取下来,一边递给他一边玩笑说:“帮我背着可以,要记得这是我的。”

顺势伸手试探着小心地摸摸他背部受箭伤的地方。

焰逸天大笑着接过背上,故意耸耸肩膀示意她伤口不痛了,红唇轻撇:“你这小贼,顺来的东西,让我要我也不一定看上。”

凤雪舞莞尔低笑,没再跟他磨牙,抬手看看自己纤白的指尖,竟然黑漆漆的不知沾得什么污垢,咬着碎玉银牙,瞠目结舌、侧脸怒视焰逸天:“你——”

焰逸天感觉到她冷飕飕的目光,莫名其妙,又怎么招惹她了?

看她伸到自己脸前那诡异难看的黑黑的指尖,茫然眨眨眼,神色忽然变得吃惊:“你中毒了?”

捏住她的小手就要细看。

凤雪舞一把推开他,作势掩住鼻子:“去去,去河里洗洗,什么中毒,是指甲挨住了你后背上排出的毒素。”

焰逸天没有感觉到什么不适,可是,听她那意思,是说指尖是在他背上染黑的,那感觉怪异至极。

当下双臂一轮,取下肩上的两个包裹丢在旁边一块大石上。

也不避讳什么,利落地脱下墨绿长衫。

只见衣服后背上被大巫医撕裂的布片贴在身上,已经被濡湿得漆黑。

一把扯下亵衣上装,只见雪白的亵衣背部更是漆黑一片。

解开缠得密密的被大巫医撕扯的有些松垮的绷带,白色的绷带此刻更是惨不忍睹,脓血淋漓。

凤雪舞以为她的嫌恶刺激到他,也顾不得恶心了,她担心地问:“你的伤口还疼么?”

焰逸天俯身用受过伤的右臂捡起一块石块,发力掷向远处崖壁上的一棵小野果,扑簌簌一阵响,那断裂的枝条顺着崖壁轻悠悠地落下。

他神色喜悦、溢于言表:“完全无碍。”

凤雪舞捡起地上的绿色袍服,捏起袖子,转到他身后。

小心地用衣袖擦拭他伤口上的污垢,赫然看到那恐怖的伤口此刻长出了粉嫩的肉芽,完全没有一丝血迹。

这神奇的圣药,内外兼治,竟然有现代植皮技术的效果,凤雪舞惊叹连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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