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通往何处的通道

凤雪舞一边说着、仔细观察着女尸的姿态,一边开始搜索她的衣襟和袖间的锦囊,把搜出的东西一一铺在地上。

她无奈地嘟囔着说:“对不起,虽然说,死者为大,我不该动你的身体,可是,为了确定你的身份和找到你的死因,请你也配合一些提供一些线索,你怎么能够忍受那个背叛的家伙逍遥地逃出去。”

蝮流冰转回来,他满面笑容地说:“这里再没有其他尸体,看来,真的有人逃出去了。”

焰逸天细细地把匕首收好,笑他多此一举,回道:“如果不能顺利逃出,哪里用得着杀死同伴?”

“别斗嘴了,看看地上的这些东西,你们辨认一下,哪些能够界定她的身份。”凤雪舞指指地面上从女尸身上搜出的乱七八糟的小东西。

蝮流冰近前俯身捏起一个两寸高的白色瓷瓶,呆呆地凝视底座红色的字迹,继而他小心地抽开瓶塞,内里并无什么丹药,而是露出一卷小小的白色皮质样的东西。

他小心地慢慢展开,谁知越展越大,最后,竟然是一张薄如蝉翼的秀美的**,翠眉如生,艳红的唇在上边鬼魅地笑着,万分的具有诱惑力。

“这是蛇国狐裘巷一点红的**,只是这个擅长制作面具的家族早在几十年前的一场大火中失踪了,没想到今生还可能见到他们遗留世间的作品,技艺的确出神入化。”

蝮流冰眼神中闪着仰慕之色,他轻轻地把面具卷起,重新塞入瓶内。

“从这面具磨损的程度来看,应该是这女人平时经常示人的那张脸。”蝮流冰把瓶子放在地上说。

焰逸天默默地打量着地上的东西。

一串绿玉相思锁,一个毛茸茸红褐假发,长长的绘着精美花卉图案的指甲套,绣着并蒂莲的锦囊。

他伸手掂起锦囊,掏出里边的东西,只是指头大小的一块金质印章,他眯眼细看:“西蝮正妃。”

凤雪舞接过来看看,她茫然地递给蝮流冰说:“是皇帝的妃子吗?”

蝮流冰看了看说:“不是皇帝的妃子,是西阿育王的正妃印信。”

“这个女人的身份能够以此界定吗?”凤雪舞问。

“恐怕只能这样了,等我们出去后,我找机会给哥哥写信问问,让他查查西阿育王的正妃到底是什么人。”蝮流冰点点头说。

他看向尸体身边的褐色血迹说:“对了,我在那里发现了大片血迹,不知道是死者的还是那个逃离的人的。”他说着指指不远处相邻的那根柱子之间。

凤雪舞顺着他指示的方向走过去,细细看了地上间或滴下的干血痕,看看周围平平的地面,实在没有任何线索。

她转回来说:“死者在那里被信任的人给了致命一击,然后,那个人就因故仓皇逃离,甚至没有来得及带走这么名贵的凶器,姑且做这样的推理吧。”

焰逸天看看尸体的样子说:“这样说的话,那血迹就是死者的,这样的利器,她不可能有还手的余地,可是,她竟然在死前爬到这根柱子下坐着,这柱子和其它的五根有什么区别?”

凤雪舞摇摇头说:“我看过了,一样粗大,柱体光滑,没有任何机关按钮存在的痕迹。”

蝮流冰又围着这根柱子转了两圈,小脸写满失落。

半晌,他有气无力地说:“的确,这根柱子没什么特别的,和那根柱子相比,它并不是最近的,如果单单是想靠坐着,让自己死前舒服一点的话,没必要舍近求远。”

焰逸天闻言目光一亮:“舍近求远?她坐在这里不是等死的,你想,一个人受伤后最主要的信念应该是逃出去,她努力的爬到这里,应该是这里离她的希望最近,莫非……”

焰逸天说到这里,他低声地说了声“得罪了”,轻轻把尸体推向一侧,露出她背后的柱子。

凤雪舞蹲下身,她看到死者的右手握拳紧紧地抵在柱子的根部,焰逸天这一推也没有能把她的手带离,那里,赫然有一个巴掌大的凸起的石块。

“这里就是离开的机关。”凤雪舞确认后,如释重负地明艳一笑,抬头看看满脸期待的焰逸天和蝮流冰。

焰逸天抬手把女尸放远一些,说:“你们站远点,做好戒备,没出去之前,警惕性一点都不能丧失。”说完他手指贯穿内力,按向那凸起的石块。

一阵令人牙酸的齿轮干涩的转动声响起,半晌,啪的一声,六边形的石柱底端一侧,一扇两米高的石门沿着两边的竖棱弹开,冷飕飕地空气流畅地涌上来。

焰逸天探头入内,很快说:“奇怪,这门内只有直直向下的一条通道,可是,却密密的布满金属栅栏,让人反而下不去,怎么说呢?就像一个圆形的鸟笼子。”

凤雪舞小脸倏尔笑得轻俏,她轻快地挤过去试图从焰逸天身前狭窄的缝隙入内。

焰逸天条件反射般伸臂一拦,绿眸显出惶惑的不安:“雪儿,别急,看看再说,这机关太邪门。”

他在担心她,那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猫儿般的眼睛瞬间流光异彩,凤雪舞顽皮地轻勾红唇,从他的臂弯探出头去,很快就看清了门内的布局。

她笑得愈加灿烂,雪白的小手安抚地拍拍焰逸天的胸口说:“放心吧,这机关,我懂,让蝮流冰进来,你再带着那女人也进来,我们可以离开了。”

“你懂这机关?”焰逸天无法相信这样娇弱的女人怎么可能对这诡异的机关有如此笃定的把握。

“相信我,快去!”凤雪舞收了娇嗔之色,变得神色郑重。

“好吧,那个,你让我带着哪个女人?”焰逸天纳闷地摸摸下巴,实在想不起来还有谁。

“唉,没有她,我们很难找到出路,还是带着她离开吧,毕竟,死在不属于自己的帝陵内,每天面对着族内那些至高无上的皇帝,想必,她的灵魂也是极端惶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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