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何处不相逢

凤雪舞缩在家里研读了两天资料,就觉得索然无味,这里的传统和丧葬风俗,和她原来生活的世界是一样的,虽然从唐朝以后,国家的名字都不相同,可是,儒家大一统的思想还是主流。

各国的贵族更是崇尚厚葬,盗墓贼虽然不登大雅之堂,可是,依然属于相当有前途的职业。

一想到自己很快就能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玩转尚未开垦的古玩界处女地,她的心别提多激动了。

她甚至决定了,此后,她所属的盗墓团伙,绝对要用“挖遍史上大墓,探遍天下奇穴”做口号。

她要总结历史,堂堂皇皇地写出一部盗墓秘笈来让这一行成为最吃香的职业。

想归想,她凤雪舞可是一个十分务实的人。

既然书看完了,就去还给那胖弥勒吧,省得老头子心里不安,做事不专心,顺便和他商量一下考题,有时间的话,再去打造一把洛阳铲。

蝮流冰被她下达了一个死任务,就是给她研制一种特殊的能够提高抗潮湿能力的药丸,她有大用。

所以,虽然蝮流冰很想跟着她出去转转,可又对她布置的任务万分地感兴趣,就没有跟她出去。

凤雪舞到了古玩店,那尖嘴猴腮的伙计显然是认识她。

极其热情主动地自告奋勇地带她去看新宅院。

这胖弥勒还真的是个能干的人,不仅在短短的两天内买到了宅子,挑选的地段还十分符合凤雪舞的心意,就在太子府东胡同对面的民巷里。

凤雪舞看着那不算远的距离,估摸着如果让熟练掘洞的盗墓贼从新宅子内,到她住的宅子内挖出一条连通的地道,那她可就真正地出入自由了。

那院落不算大,三进三出的四合小院,胖弥勒忙得汗流浃背,指挥着一些佣工做事情,凤雪舞到的时候,他已经整理得井井有条。

胖弥勒看到凤雪舞抱着书过来,小眼睛一亮,立刻陪着笑说:“姑娘也是个守信用、重实干的人,令小老儿敬佩。”

说着,殷勤地带凤雪舞在院内到处转了转,指给她各个院落的功用。

凤雪舞边听边点头。

到了他为凤雪舞准备的房间,他神秘一笑,说:“这是姑娘的房间,希望姑娘喜欢。”

只见那是最里边的那个院落的上房。

绿色纱橱,朦胧静美,推开房门,只见珠帘绕翠,熏香袅袅,淡绿的竹帘透着凉意,从地到顶的精美的紫檀的搁物架,一张古雅的雕花大床,细腻的闪着光泽的苇眉子编织的精美的凉席,透着丝丝凉意。

绿玉的抱枕横陈在床上,软烟罗的绿床帐,看着分外的舒适。

凤雪舞有种被服侍到心坎上的喜悦。

她夸赞地说:“好能干啊,我喜欢这里。”

胖弥勒殷勤地说:“小老儿命叫李富贵,行内人称呼笑弥勒,怎么称呼姑娘,这都是多么深的交情了,竟然也不知道姑娘的一丁点儿底细。”

凤雪舞淡淡一笑说:“我的身份牵涉的事体极大,不敢贸然说出,等我的事情稳定了,你会知道我的身份,你眼下就叫我大当家的。”

胖弥勒嘿嘿笑了说:“明白,今日起,小老儿就是大当家的手下,你有什么吩咐,请尽管开口。”

凤雪舞和他客气了几句,商定了比赛的时间和比赛的一些考题,并且就细节问题做了调整,两人都觉得极为稳妥,这才散了。

凤雪舞悠然地在街上逛,她信步走进了徐氏兵器行,这个世界里,第一把洛阳铲就要在这里诞生了,它会给这里的古玩界,带来怎么的轰动呢?

她刚刚踏入店中,外边的师爷已经用火眼金睛认出了她,这女子正是他家大少爷心仪的女人。

当下殷勤备至,召来最好的工匠和她详谈,自己一闪身避开,召来人附耳叮嘱一番,不过是快速地把大少爷叫来。

凤雪舞把图纸拿出来,和工匠谈妥了价格,她正要详细地叙述一些打造时细节上的问题和要求,那徐子安已经步履匆匆地赶来了。

他那亮晶晶的目光,微微泛着汗珠的面孔,显示出他来得有多么的迫切和匆忙。

凤雪舞细细地说了洛阳铲细节上的要求。

那工匠茫然地说:“姑娘要制作的是什么工具,我看了半天,也不明白这一节比一节细一些的半圆形切面的长棍究竟是做什么用的,如果,太过于凶险的话,恐怕你还必须在店内备案,店内不允许私人制作兵器。”

“这不是兵器,只是我喜欢玩的一种工具而已,对人不具备什么邪恶的攻击力,怎么说呢,就像女人玩耍的九连环一样,我不过是想与众不同而已。”凤雪舞无语半晌,狡辩道。

“那我是不是顺便也给它们铸个孔,便于姑娘串连起来?”那工匠也不是省油的灯。

哪里需要这么长的九连环,有谁无聊到如此的地步,用重金购买百炼而成的精钢,

来打造玩耍嬉戏用的九连环?

他摆明了不信,当下跟着她的话尾说。

凤雪舞不耐地眯了眼睛,她无语地想,这铸造业不够发达的社会,想打造内外都万分光滑的封闭圆通,她知道十分不容易。

这个男子没有说难做,而是怀疑这是兵器,的确是很有道理的。

当下,她的头脑瞬息万念,想着各种可能性的方法蒙骗过去。

毕竟,这洛阳铲还是她自己组装的好,不然,觉得会机密外泄。

在她一筹莫展的时候,一声拘谨的问候声响起:“人生何处不相逢,姑娘,今天竟然这么巧,我们又遇见了。”

凤雪舞扬扬眉侧头看向他,只见一身白色掐丝薄绸袍的清秀男子正对她拱手而立。

她抬手轻轻拍拍前额,恍然想起他的名字,立刻指着他说:“你是——徐子安,你好,见到你很高兴。”

徐子安的神情立刻变得怪异地开心,当然开心、

多日前,他惊鸿一瞥就刻在心底的女子,他以为再也无法相见的女子,他二十四年来第一次紧张在意的女子,此刻就站在她面前。

而且,笑吟吟地对他说,见到你很高兴。

这么直白的话,不正说明她对他的态度吗?

他欣喜若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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