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谁的信使?

“谢二皇兄。”凤雪舞强颜欢笑,美目痴痴地凝视着凤惜尘温和的面颊,弯腰施礼……

“吉时到——”

凤雪舞被宫女扶着走向殿外,轻薄的红绸缓缓盖上灿然凤冠,她步履从容地登上辇车,用纤白的涂着艳丽蔻丹的手指轻轻撩起盖头一角,眼含清泪,最后一次回头,深情凝望送别的人,终是低头入内。

……

离开凤都已经快十天了。

凤雪舞貌似悠然地坐在车内,手中把玩着凤惜尘送她的那块月牙形的青色玉玦,玉色苍翠,她凝神细看却什么也看不出来,她紧张地望着周围的山林,掩饰着心中的烦躁。

路越走越荒凉,都快出国界了,他还没有动静,他放弃了吗?

她口中喃喃低语:“玉玦——玉玦——决。”

心倏地一紧,他对她的感情,绝对比太子深得多,可是,他却送了这样出人意表的礼物,他的意思是已经决定了要劫婚,他在明确地暗示她这个意图。

心底悲喜交加。

那么,何时?何地?

她皱眉深思,手指细细地捏过月牙形的玉玦,没有裂痕,没有字迹,不可能藏有信息。

她烦躁地从车一侧的耳帘处观察着周围的环境,山林墨墨,分外荒凉,应该是到边界了。

几天来细密的观察,她发现迎亲队伍的防范很是严密,那六王爷的确是个惫懒的货色,想必那个叫燕默的将军才是迎亲队伍的掌管人。

忽然,傍晚的天空中,响过一声轻唳的鸟鸣,继而是熟悉的翅羽扑拉声,是送信的鹞鹰吗?

她心里暗喜,紧张地用手指轻轻撩起帷幕,眯眼望向高空,群山耸峙,暮色苍茫,一只藏黑色的鹞鹰在人群上空盘旋了两周,试图落下。

是专门用来送信的鹞鹰,她目光如电,电光火石间大惊,以她对哥哥的了解,那是个做事极其严谨周密的人,这鹞鹰会是他的吗?

她急忙从另一侧耳帘处,射出一支雪花针,以示警戒,不让它落下来。

鹞鹰受惊一般,“嘎”地一声长鸣,身体猛地拉向高空,弹丸般的影子飞向前边的山林。

辇车前并行着两匹骏马,骑在黑色骏马上的一身青黑外袍的男子,此刻也正仰着头,盯着那只鹞鹰,他的脸部线条冷硬,漠然不语。

这扁毛畜生,怎么不落下来?

“嘿嘿,是太子的信鹰吧?一听说要被戴上绿帽子,反应真快,燕默,还不快追小鹰儿。”和他并排骑在白色骏马上的金发男子轻笑着吩咐,他正是前来迎亲的焰国六王爷焰逸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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