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响偷偷摸摸开了厢房门,这三个妮子趴在大床榻上欢声笑语,仿佛在说些什么。
小郡主嘘声道,“李哥哥回来了。”
“你们聊什么呢?这么开心!”李响好奇道。
“明天你就知道了。”女帝神秘一笑。
李响抱着一床被子,自己跑出去找老王凑合一宿了。
第二天,除了小郡主,那俩人去上班了。
李响在家勾画养牛场蓝图,自己在京畿地图上画了好几个合适的地方。
他选择了三个好地方。
一。
京郊皇庄。
二。
太平别苑。
三。
南谷校场。
麻蛋的。
这三个地方都有钉子户,旁人是轻易拆迁不得的。
南谷校场是女帝的千牛卫驻扎地,他估计没有权限。
京郊皇庄也是女帝的人管着,没法动。
只有太平别苑,是唯一的私人用地。
但用脚后跟都能想到,没有一点势力,怕是占不得那么山清水秀的风水宝地。
李响憧憬未来养牛场时,外面来了不速之客。
“陛下有旨,建宁侯父子接旨!”
大内官带着十来名太监,和百十号千牛卫,呼呼啦啦的把院子撑了一个满满当当。
建宁侯叫上这个叛逆儿子,一起接旨。
大内官颇为倨傲的说道,“你们也有今天啊!”
随后展开了皇帛卷轴,“奉大周女帝诏令,建宁侯父子私蓄兵甲,图谋不轨。”
“暗自勾连大臣,意图谋反,着即日,押解大理寺,交由三司会审,钦此!”
这三司是刑部,大理寺,督察院。
一般这种案子,判个斩监候都是好的。
死刑起步。
最高株连九族。
建宁侯父子不出意外的话,凌迟三千多刀是没跑的了。
“爹,我们为啥会这样?”李响懵逼道。
建宁侯叹了一口气,“这下报应来了吧?天天说造反造反,不知道隔墙有耳啊!”
李响拿出一叠银票偷摸递给大内官,“麻烦大家,给我说一下情,我媳妇是陛下身边的红人。”
大内官轻蔑的飘了一眼,那印着朱砂的银票,根本没打算收,
冷笑道,“这钱还是你们自己留着吧,奴婢可不敢手。”
“千牛卫,把他们锁起来。”
“喏!”几个膀大腰圆的千牛卫把建宁侯摁在地上,带上了枷锁。
李响当然可以逃走,但是以后呢,自己媳妇还在宫里。
两人一人一辆囚车,还特么95新的。
囚车的棱角都挂着锯末。
大街上,人们指指点点的。
“你们知道吗,这是建宁侯父子!”
“是吗,如此权势怎么会沦落至此。”
“听宫里人说,这父子俩整天嚷嚷着要谋反。”
“哈哈,这特么奇葩!”
“谁说不是呢!”
听着路人议论,李响黯然的低着头,“爹,我知道你为啥揍我了!”
建宁侯苦逼着脸,“那还不怪你!”
这百十号千牛卫浩浩荡荡的押解父子俩横穿朱雀大街。
顺义坊。
李响反正是生死看淡,不服就干。
毕竟只是嚷嚷谋反,又没有反成应当罪不至死吧!
“大将军戡乱救国,击溃北唐,收复失地,功在社稷。”
“朝廷竟然不问青红皂白,要拿下大将军,我等绝不答应。”
街道两旁,几个布衣百姓打扮的人,突然拔出佩刀,杀了过来。
与千牛卫混战一起。
叮叮当当。
锵锵!
砰!
“大将军,我来救你了!”那人拉下蒙面的黑巾。
“萧青山,你怎么来了?”李响诧异道。
“大将军知遇之恩,末将万死难报,今日末将来营救大将军。”萧青山单膝跪地说道。
“萧青山,你快走吧,尔乃国之大将,岂能做此叛逆之事。”李响说道。
“大将军,朝野昏聩,你有定国之功,却要背上这谋反罪名,末将定要为万民请命。”
萧青山一刀砍断囚车上的铁索,坚持道。
李响夺过他手里刀架在脖子上,铿锵有力的说道,
“萧青山,食君之禄,担君之优,我等身为朝廷之柱石,万不可行此悖逆之事。”
“本将虽有微功,但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
“你快走吧!”
“大将军!”萧青山激动得热泪盈眶,原来之前误会大将军,如今大将军居然要受此不公正待遇。
他积怨难平。
“你若不离去,本将就自戗在此。”李响刀架在自己脖子上,随时准备自尽。
萧青山郑重跪拜在地,“大将军,保重,末将去也!”
李响欣慰道,“萧青山,你珍惜自己前程,为国效命。”
“大将军若是有什么闪失,我等绝不答应。”萧青山恋恋不舍的逃离此处。
千牛卫忙着处理地上的尸体。
建宁侯面有古怪的看着李响,这可不像他的为人。
尼玛,那一番鬼话,忽悠一些抠脚大汉还行。
当然李响的目的,还是收买军心,以便对女帝形成压力。
这番心智,总是让老李刮目相看的。
“儿子,你今日这话从哪里拾古人牙慧?”
“嗨,我不过是得瞻古意,算不得拾前人牙慧。”
李响安坐囚车内,舒服的闭眼养神。
照这个进度没一会就到大理寺了。
换一个环境,换一个心情。
乾元宫,女帝翻看着手里的奏折。
心生怒火。
自己关李响,那纯粹是两口子开玩笑,那些个大臣急吼吼得干啥!
无非是朝中大臣,陈述李响各种罪状,最后定了三十多条罪状。
条条都应当凌迟处死。
女帝冷笑着放下奏折,“诸臣这是要打朕的秋风啊!”
上官舍人拿着朱红笔批改。“全部留中不发?”
“扔进御膳房!”女帝哗啦一声,把几十封奏折推在了地上。
她背着手,缓缓离开宝座。
“扔御膳房?”上官舍人不解道。
女帝霸气的抬起头,轻哼了一声,“最近御膳房缺少柴火!”
上官舍人不禁发笑。
陛下这是铁了心护着李响,入住大理寺无非是让他体验一下生活,顺带敲打建宁侯。
大内官菊花莫名一紧:我擦,建宁侯父子死不了了?
他收集起地上的奏折,得亲自送往御膳房。
上官舍人埋头书案许久,起身活动手掌。
辛苦了半天,到女帝这里全都成柴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