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决了蓝湖之事,孟离卿就把精力都集中在了破解连体峰的阵法上。
每天白天沧歧便陪着她到连体峰下值守,孟离卿就专心研究阵法,这道阵法还挺复杂,圈圈画画了好多遍,埋头研究了数天。终于发现了其中的玄奥,这竟是多重阵,看似复杂,其实只要层层剥开,单独拎出来,就会变成一道道独立的阵法。只要按顺序分别解开这些独立的阵法,此阵便可破了。孟离卿便分别研究,逐一击破。
这天傍晚,孟离卿和沧歧两人回营地山洞,刚到了门口,就被几个红衣女子挡住了去路。
其中一个红衣女子在几个姐妹的怂恿下,终于鼓足勇气,一脸害羞地走到了沧歧面前,拿出一只香囊,“送,送给你。”
孟离卿无语了,居然会有人看上沧歧?
沧歧看着那个女子,面无表情,一声不吭。
红衣女子鼓足了勇气,抬头看向沧歧。
看着他俩四目相对,孟离卿撇了撇嘴。
“夫子居然这么受欢迎。”东苍派的弟子一回来就撞见了这一幕,调侃道。
“这香囊好手艺啊,夫子不妨就接受了吧。”
“真叫人羡慕。”
东苍派的弟子们你一言我一语撮合他们。
红衣女子顿时红了脸。
“我、我叫慧、慧儿。廖慧儿。”
慧儿鼓起勇气,把香囊塞到了沧歧的手里,转身跑开了。
孟离卿心中莫名地很不爽,独自走了进去。
沧歧瞥了她一眼,也没多说话。
趁着做饭期间,孟离卿请教了绿芙师姐。
“师姐,你会做香囊吗?”
绿芙师姐愣了愣,“你要学?”
“嗯。”孟离卿点点头。
吴绿芙笑了起来,“晚上我教你。”
晚上铺好床褥,吴绿芙便拿出了一堆料子和针线,开始教孟离卿做香囊,孟离卿学得认真。
“哟哟哟,小师妹居然在做香囊?”祖雁啧啧称奇。“怎么?小师妹要送给什么人?”
孟离卿脸色微红。
“小师妹也有心上人了?”蒙晴看出了孟离卿的不自然,微微一笑。
“真的?小师妹看上的是哪家的公子?”祖雁八卦地凑了过来。
孟离卿心头一慌,竟扎到了手。
“哎呀。”祖雁嚷嚷起来,拿过孟离卿的手,“师妹怎么这么不小心。”
夜深了,孟离卿还在灯前拿着针线低头捣鼓着,偶尔抬头就对上了沧歧的目光。
“哼。”孟离卿赌气地躺了下来,倒头就睡。
第二天,孟离卿依旧如往常一样去连体峰值守,也没叫沧歧。
沧歧到时,孟离卿已经在草棚下捣鼓针线活了。
两人相坐无言。
“我去走走。”沧歧站起来离开了。
孟离卿也没搭理他。
直到下午,沧歧这才回来。远远就看见孟离卿手里拿个东西,愁眉苦脸。
走近了才发现她手里拿着的,是一个香囊。
“你回来啦?”孟离卿抬头看了他一眼。
“嗯。”沧歧坐了下来,拿出一方手帕递给她。
“什么?”孟离卿打开手帕看了一下,居然都是些色泽鲜艳的野果。
孟离卿心情愉悦,也终于露出了笑脸,抓起几个塞进了嘴里,香甜可口。
“好吃。”
沧歧看着她心中也愉悦。
“喏。”一颗果子递到了他嘴边。
沧歧顿了一下,张口吃下。
“好吃吧?”孟离卿歪头一笑。
沧歧不作声。
吃完野果,孟离卿想了想,厚着脸皮伸出手,“那个,慧儿送你的香囊呢?”
沧歧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拿出了那只香囊。
孟离卿一把拿了过来,“这个给我用了。”
见他不说话,孟离卿又把自己刚完工的香囊放到了他的手里,“你、你用这个。”
沧歧看着手中的香囊,上好的料子,偏偏是歪歪扭扭的针脚,粗手粗脚的绣花。
“这是我第一次做,虽、虽然做的不太好,可是香料是我自己配的,除了我谁也配不出这味道。”孟离卿越说声越小,脸也慢慢红了,看看慧儿做的香囊,再看看自己做的那香囊,越看越没脸看,攥着慧儿香囊的手,不由地放到了身后。
沧歧看着她的模样,心里涌起一股笑意。
“怎么,你不想要?”孟离卿心虚地看着沧歧。
“要。”沧歧收进了乾坤袋里。
孟离卿别过头,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脸。
很快半个月过去了,另一波人前来轮换,孟离卿、白磷和沧歧也回到了客栈休息整顿。
客栈里的众弟子们把酒言欢、高谈阔论。
孟离卿跟着一起,喝了一点,可惜不胜酒量,没一会儿,脸色微醺,眼神也朦胧了起来。
“阿离,别喝了。”白磷拿走了她面前的酒壶。
“嘿嘿嘿……”孟离卿倚着沧歧傻笑个不停。
“我扶你回房休息吧。”白磷叹了口气。
不等他动手,沧歧已经抱起了孟离卿,“我送她。”
说完就直接上了楼梯。
白磷心里咯噔一下,赶紧跟了上去,亲眼看着他把孟离卿放到床上,盖好被子,又出来关好门,白磷才松了口气。
“夫子,我们再继续喝两杯?”白磷开口说道,“有些事我想跟你说清楚。”
“好。”
两人刚离开,床上的孟离卿就坐了起来,从怀里掏出这几天的成果,五张阵法图她已经都破解了,就差去寻宝了,今天可是个好时机,她可以去把宝贝弄到手。
客栈大厅里,白磷给沧歧倒满酒,“来,夫子。”
沧歧也不推拒,直接举杯喝完。
“夫子,我与你认识时间虽不长,可我一直很敬重、欣赏你。可仔细想来,发现我对夫子您居然连家住哪里,可有妻室都不清楚,实在是惭愧啊。”
“你想说什么?”沧歧一脸平静。
白磷举起酒杯,“夫子,那有些事我就不妨直说了。阿离虽然还是个小姑娘,但我看得出来,她很喜欢你,夫子似乎也喜欢我这个师妹。”
沧歧低头倒酒。
“这么多年,我一直把阿离当亲妹妹看待,她这个年纪有喜欢的人我本不该过多干预,只是她同夫子的年龄差得有些大,我这个做哥哥的,不免会担心她会受了委屈。”
沧歧仰头喝酒,并不做声。
“夫子是否有喜欢的人?或者说,沧兄是否有家室?”白磷的语气也明显强硬起来。
“我没有家室。”沧歧喝下最后一杯酒,站起身,“白兄若信我,大可不必如此紧张,我对她也只是当妹妹,再说,小孩子的喜欢,说不定哪天就变了。”
说完,便直接离开了。
留白磷一个人坐着,脸上的怒意消散了许多。
他说的对,小孩子的喜欢,说不定哪天就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