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雷击木

我双手扒拉着门槛,就差扯着嗓子大喊非礼了。

“林昙,你放开我,我快要窒息了!”

君拢也扯着嗓子大吼。

我是因为害怕楼至要做什么,它则是因为我收紧绳子,卡主了脖子。

于是,一人一鸡,在楼至的家门口,因分贝太高,被各揍了一拳。

五分钟后,我和君拢,委屈扒拉的坐在沙发和地板上,摸着打疼的脑袋,眼珠子咕噜的在楼至身上转悠。

楼至进屋后,见我们安分了,就放下手机,去卧室换衣服了。

没一会儿,他就穿着舒适的深色长袍,走了出来,即使是在私人的房子里,他的穿着,也永远都是一丝不苟。

只要有纽扣,就绝对不会不扣,连领口那一颗,也不放过。

偏生他喜欢穿深色衣物,就更衬得,那肤色的白皙。

一丝不苟的严谨装扮,过分柔和白皙的肤色,总是给人一种禁欲的气息。

当然,前提是他不和你说话。

“看够了,就把口水擦擦,掉下来一滴,我会另外收费。”

我本能的拿起茶几上的纸巾,擦了擦嘴角,可上面没有一丝口水。

卧槽。

又被骗了。

“呵”极其轻微的一声长息,我依稀察觉到了嘲讽,气的我攥紧纸巾,丢进了垃圾桶里。

他在我正对面的单人沙发上坐下,双腿交叠,双手十指相扣,整个人以一种十分舒适的姿势,看着我们,没说话,也不做其他事,就那样的盯着我。

看久了,我全身发毛,莫名的有种被审问的感觉。

他动作优雅,浑身却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我咽了咽口水,拽着君拢,往沙发的另一侧挪了挪。

“你、你、你有话直说。别这么看着我,我心里发毛。”

我哆嗦着,就差抱着君拢,取暖了。

但一想,它浑身都是鸡的味道,还是算了。

君拢:你丫的吃鸡的时候,怎么不嫌弃鸡的味道!

“有件事,需要你帮忙。”

“我?帮忙?”

我眨了眨眼,楼大佬是疯了吗?竟然会有事找我帮忙?

“你和陆瞎子,很熟?”

“那当然,我从小就跟在陆叔身边长大,和他亲着呢!虽然我没叫他干爹,但他就是我的另一个爸爸,和我家关系可好了。”

陆瞎子在我的生涯里,的确扮演着和爸妈一样重要的角色。

这些年来,他教会我很多东西,也和爸妈一样,照顾我,把我当最疼爱的女儿。

所以,我很喜欢陆瞎子,对他和家人一样好。

“好就行。”

仅是三个字,就让我的背脊,又阵阵发凉。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想起那日,在养殖场,他是见过我和陆瞎子在一起的,应该从赵钦嘴里知道陆瞎子是个什么人。

可他不直接去找陆瞎子,却突然来问我做什么?

“我听说他是做棺材的。”

“对。”

“做棺材就需要和木头打交道。”

“这话没错。”

“所以,他能得到很多不同的木头。”

“对呀!”

陆瞎子做棺材,不同的棺材,其实选择的木头都不一样,而且有些木头是不适合做棺材的。

他曾经教过我,去识别不同的树木,因为这不仅仅是和棺材相关,其实也和我们生活息息相关。

生不睡柳,死不睡杨。

这八个字,就很好的解释辨别木头的重要性。

当然,做棺材,不仅仅是这些,还有很多不适合的木头。

楼至是做酒店生意的,酒店多的就是床和桌椅,来源都是木头。可这些东西,他应该不会黑心的去取差来做,否则韦昙酒店,早就闹出麻烦了。

既然没有麻烦,他又寻我问关于木头的事,偏偏还带上陆瞎子,那就只有一个解释了。

“你问这些,是想要什么罕见的木料?”

楼至显然是没料到,我会猜出来,抬手的动作,缓慢一顿后,才摘下了眼镜。

没有镜片的遮挡,在阳光下,他的浅色瞳仁,浮现出一抹琉璃的色彩,很是漂亮。

“我需要雷击木。”

雷击木,是指正常生长的树木,在下雨天被雷击中,大多为枣木,杨木,桃木等,在一些地方,雷击木被誉为有辟邪挡煞之用。

很难得到。

有人炒高了雷击木的价格,也有人滥竽充数,以假乱真,所以不到懂行的人手里,你永远不知道,那是真是假。

但雷击木其实并不难得,以楼至这样的身份地位,不是一个电话就能搞定的事吗?

“以你的身份地位,很难得到?”

“不难。”

“那你还问我做什么?”

“我需要的雷击木,有些特别。”

“怎么特别了?”

“我需要柳树与杨树嫁接后的雷击木。据我所知,十年前,有人得到了唯一成功的一株,如今那雷击木,就在这个城市里。”

“你是想问问是不是在陆叔手里?”

“不是想问,是肯定在他那。”

面对楼至的肯定,我皱了皱眉。

陆瞎子虽然爱木头,也曾有收藏名贵的树木,我也知道,他有一截雷击木,但并不是嫁接的雷击木。

可楼至的神情,显然不是在撒谎。

他要得到这种雷击木,做什么?

我有些好奇。

“我不需要你去问什么,你只需要知会陆瞎子一声,明日午时,我会登门拜访。当然,你放心,我不会在没得到主人的允许下,抢夺雷击木。”

我有些犹豫,但楼至的口吻,听得出,他不会放弃。

他对我来说,虽然救我几次,但到底比不上家人。

可他又文质彬彬的说出这样的话,总叫人无法拒绝。

所以从他那回去后,我给陆瞎子打了个电话,说了这事。

陆瞎子听后,好一会儿没吱声,等到我以为他会直接挂电话时,他却说明天叫我带楼至去棺材铺。

“陆叔好像知道什么?楼至要雷击木做什么呢?”

我丢开手机,仰躺在自家的沙发上,盯着天花板。

此时爸妈都不在家,君拢肆无忌惮的在我家客厅里到处乱跑,我眯着眼,看它那嚣张样,后知后觉的从沙发上,一跃而起。

“卧槽!大意了!”

“怎么了?”

君拢八卦似的,立刻飞奔到了我的面前,豆大的眼珠子,乌溜溜的盯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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