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偏心了

张鹤龄真的想磨刀霍霍,笑过了这种话也能说的出来,做个人吧,真不把寿宁侯府当侯府啊。

“侯爷,你不会是感动了吧?”方羽见张鹤龄不说话,故意问道。

“还真是感动,通州伯真仗义,只是不知道你要如何拉我一把?”

张鹤龄演技也挺好,忽然有点热泪盈眶,搞得方羽差点信了。

“侯爷应该已经知道圣上的罪己诏了,您也明白了其中的含义,但这施粥发馒头做的还不够。”

“通州伯的意思是?”

“侯爷有没有发现,即使你做了这些善事,百姓对您或者皇后的风评都没有改观?”

“这点本侯清楚。”

“所以要想改变百姓的风评,小恩小惠是远远不够的,我有一计,保证百姓不再攻击您和皇后。”

方羽是真的坏,从一开始他就策划了一个阴谋,让张鹤龄背黑锅只是计划的开端,而现在就是计划的关键部分了。

当然张鹤龄也不蠢,对方羽的话半信半疑,而且他曾经想让通州关知县弄死方羽,仇是早就结下了,他不信方羽会这么好心。

“通州伯,本侯如何能相信你的好意,曾经我们有过节,如今你说要拉老夫一把,很难让人信服啊。”

“诶,生意场上哪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没有人会为钱过不去。”

“这个理由倒是不错,也很光明磊落,那通州伯就说说你的计谋。”

“其实很简单,侯爷只要办一场道歉会,主要请一些读书人和茶馆酒楼说书的,到时候侯爷当面声泪俱下的诚恳道个歉,这个事情就解决了。”

“道……道歉会,有人来吗?”

“这就是问题的关键了,我自然有办法,就看侯爷想不想这么做?”

“如果真有效,我当然想啊。”

“那好,侯爷请看这个......”

张鹤龄看见胡三的走了过来,手里端着一个木盒子,木盒子打开,是香水和香皂。

不同的是,这是上次万国来朝,皇帝御赐回礼的贡品,非常的精致和讲究。

这些贡品大部分都被藩国使臣抵卖给了方羽。

而方羽一直也没卖出去,因为这种好东西太贵了,想要全都抛售太难,所以他一直在想办法,如今机会来了。

“这不就是香水和香皂嘛,不过还是有点不一样。”张鹤龄没戳中重点。

“侯爷说的没错,这是贡品,上次那些藩国使臣抵卖给我的。”方羽也没有藏着掖着。

“我不明白通州伯的意思。”

“侯爷觉得这个东西好不好,有没有吸引力?”

“那是自然。”

“好,侯爷刚刚不是说道歉会没人来吗,如果来的人免费送一盒这个日用套装呢?”

“通州伯的意思是,你想把这个卖给我?”

“对咯,有了这个就水到渠成了。”

“多少银两一盒?”张鹤龄忽然感觉哪里不对。

只见方羽竖了五根手指。

“五两?”

方羽摇了摇头。

“总不会是五十两吧?”

方羽点点头。

“你……”张鹤龄冷笑着坐椅子上,好家伙,五十两一盒,你这不是抢钱吗?

现在市面上香水不过三两一瓶,香皂一两一块,你给我整个五十两一盒,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侯爷先别生气,这可是贡品,送这个足以显示出皇后娘娘的诚意,为了皇后娘娘,这个你得买。

方羽继续给张鹤龄洗脑,不过他说的话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贡品这个东西,一般人是接触不到的,偶尔达官贵人才会得到赏赐。

而如今把这个送给到场的人,在心理上,满足了这些人的虚荣,也会让他们感受到皇后的诚意。

张鹤龄自然懂的这个道理,只是觉得方羽把他拿捏得死死的,让他很难受。

买,就得花个几万两银子,不买,出门被人指着鼻子骂。

“你打算请多少人?”

张鹤龄妥协了。

“最少也得一千人吧,但为了保险起见,您至少得备五千盒。”

方羽太明白有便宜不占王八蛋这个道理了,到时候恐怕会人满为患,可张鹤龄整人都气的抖了起来。

五……五千盒就是……就是二十五万两银子,虽然不至于倾家荡产,但也削了一大块肉啊。

“你确定能有这么多人?”

“大概吧,侯爷,人越多,就越能把您诚恳的歉意传出去,到时候骂您的人很快就没了,您说呢?”

“你有几成把握?”

“九成。”

“行,二十五万两银票我会尽快给你。”

“我想侯爷误会了,不是二十五万,是二十八万两。”

“嗯???”

“还有三万两承办费,侯爷不会是想自己办道歉会吧,您知道怎么办吗?”

“我……难道不知道?”

“不,你不知道,交给我,保证让你满意!”

“......”

方羽的霸道让张鹤龄想起家里那珍藏的十八米大刀,是时候该拖出来了。

三万两银子的承办费,你土匪吧,打家劫舍也没有这么赚钱。

“侯爷不说话,那就是答应了,契约也不用签了,我相信侯爷。”

方羽一脸笑意,转头又对胡三说道:“这盒日用套装给侯爷留下,来也没带什么礼品,这就当礼品了。”

“是,少爷。”

胡三恭恭敬敬的把日用套装放在一边的茶几上。

张鹤龄见这主仆俩一唱一和,气的脸色惨白,端茶的手都在哆嗦。

“既然没有的别的事情,我就先走了,侯爷,拜拜。”

“拜拜……呃,不送。”张鹤龄虽然不知道拜拜什么意思,但是说起来很顺口。

诶,不对,这小子坑了我二十八万两银子,我为什么要对他这么客气,他娘的。

砰!

他狠狠的把茶杯摔在了地上,“他娘的,匪贼,匪贼......”

“敲竹杠敲到我头上来了,真当我张鹤龄是吃素的,他娘的!”

张鹤龄破口大骂,发泄自己的不满。

“住手!”

正当张鹤龄要砸一个花瓶之时,张皇后从屏风后面出来了,刚刚方羽和张鹤龄的对话,她全都听见了。

“姐,二十八万两银子啊,这就是个土匪,而且还上门来抢,这是当我们张家没人啊。”

“注意你的言辞,你骂谁是土匪?”

“方羽啊。”

“那我是什么?”

“您……您是我姐,不对,是皇后娘娘。”

“不,我是土匪他娘。”

“......”

张鹤龄一拍额头,无言以对,他忘了这方羽是自家大姐的义子,骂方羽是土匪,等于骂皇后娘娘是土匪他娘。

这是大不敬啊,说起来,这是砍脑袋的。

“准备银子吧。”

“啊……姐,这……二十八万两,要我的老命啊。”

“我不管,别耽误我儿子做生意。”

“姐,这哪是做生意,这是强买强卖。”

“你放屁,我儿子是这样的人吗,他刚刚可是好言好语,哪一句话不是为张家着想,你再看看你,为了点银子要死要活的,我告诉,这买卖你做也要做,不做也得做。”

“姐,我可是你亲弟弟啊,我可姓张,他一个姓方的,你……你太偏心了。”

“没有我,谁知道你姓张,你以为圣上下这个罪己诏真是临时起意?这次张家不出点血,事情是不会这么容易平息下去的,总归要破财免灾,何必让外人把银子赚走,我闹归闹,但我也不傻,没有圣恩,张家什么都不是。”

张皇后凤眉横竖,母仪天下的威严瞬间爆发,吓得张鹤龄瑟瑟发抖。

“臣弟清楚了。”

“记得准备银子,一两都不能少,我先走了。”张皇后甩下这句话,转身就走了。

张鹤龄连忙追上去,“姐,不在家住两天?”

“我去我儿子家,你家有什么好住的,别跟来。”

“哦……”张鹤龄顿住了脚步,看着张皇后远去的身影,心里慢慢的失落感。

张口儿子闭口儿子,以前你最受宠的可是我这个亲弟弟啊。

怎么突然就输给了一个半路杀出来的义子呢,离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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