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和了好一会儿。
风明雪才压住了心里的悸动。
让自己稳下来看资料。
今天来的合作方，只有两家能继续谈。
所以其余的人直接不用见。
只跟秦家以及赵家谈就行了。
设计部跟着她谈合作的。
一个叫张文武，今年四十岁左右，是副总监。
另一个是李浣纱，三十多岁，是设计部副主任，分管合作方。
而风明雪离开之前，她的助理姗姗来迟。
“风总监，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助理的工牌做的还可以，一眼就能看到她的名字。
——柯晓暖。
看起来年纪不大，像是刚刚大学毕业。
“您好，总监，我是柯晓暖，入职一年，研究生学历。”
风明雪将资料拿起来，一边走一边问。
“专业是什么？”
“也是服装设计。”柯晓暖笑了笑，唇角还有两个梨涡。
风明雪看看她的打扮。
一件千鸟格的小外套，内里是白色衬衣，黑色西装裤。
职场人中规中矩的打扮。
倒也看不出服装设计的特殊来。
霍氏倒是不要求工装。
只是每个部门的性质不一样，打扮起来的风格也是大不相同。
服装设计部的服装，本来就应该是公司的风景线。
现在穿成这样，就感觉还是有点……拉胯。
不过风明雪并没去点评她的衣品，反而换了个话题。
“今天为什么迟到？”
柯晓暖尴尬地低下头，“其实我是刚刚被选出来。”
“之前因为是您空降总监，我们都很激动。”
“都想要给您当助理，想要出人头地。”
“所以，耽误了时间。”
风明雪听着这些话也不像是恭维的话。
倒像是反话。
现在公司里面，不管是霍中天遗留的人，还是霍云霆的人。
都不希望她进入公司影响到霍云霆。
所以她现在算得上全公司的敌人。
她倒是不在乎。
毕竟，她也不是人民币，没必要得到所有人的喜欢。
风明雪点点头，“我这人比较随性。”
“你的工作做完了，可以早点下班。”
“但是做不完，加班不会申报加班费。”
柯晓暖赶紧说道，“是，是。”
风明雪打量着她，现在的柯晓暖。张文武
就像是没什么思想的木头人。
别人说什么，那就是什么。
也不敢反驳，甚至不敢去思考。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在设计上进步？
毕竟每一个成功的设计师。
思维都是自由的。
不过……
算了。
她不是来培训学员的。
而且这位柯晓暖，也不知道是谁的人。
还是少管闲事吧。
会议室之前。
秦家的秦放以及赵家的赵铭已经到了。
几个人落座之后，秦放步入正题。
“风总监，这次我们来，可是带着诚意的。”
赵铭冷嗤，“既然来了，谁不是诚意满满？”
秦放想了想，倒是不着急去反驳赵铭。
而是继续说道，“风总监可以开价，我们能接受的话，不会还价。”
赵铭毫不客气，“我们当然也不会还价！”
风明雪微微一笑，“二位，先不用着急，不如先说说，你们的市场计划。”
赵铭一愣，“你管这个干什么？”
风明雪解释道，“我的衣服让你们制作，分销，我当然要清楚你们每一步的步骤。”
“我对我们的设计图负责，也要对每一件成品负责。”
秦放居然很认同她的理念。
“风总监，这样吧，这些算是公司机密，你看……”
他将手机拿出来，将自己的计划发到了风明雪的邮箱。
“您就这样将就着看一看。”
风明雪对他的态度倒是很满意。
一边的赵铭就很烦，“我们公司的计划都是按照市场变化而变化的。”
“你说说，我现在就算是给你了，做不到也不是一纸空文吗？”
赵铭的声调猛地抬高，“我就这么说吧，风小姐，你就看我们公司情况，我们不会让霍氏失望。”
“而且，咱们两家可是合作很多年了，难不成，你还不能信任我？”
风明雪没说话，而是打开邮箱，去看秦放给的资料。
一边的张文武笑着说道，“咱们是老伙伴了，先不要激动啊。”
赵铭冷嗤，“我不是激动，我只是觉得，有些人呢，摆不正自己的位置。”
李浣纱温柔笑了笑。
她的声音很温和，而且特意放缓，很容易安抚人心。
“赵总经常来，我这次还给你准备了你最爱的红酒，晚饭的时候，可要赏光留下。”
赵铭摆摆手，“好说好说。”
风明雪现在也看完了那些资料。
她看看李浣纱，这种八面玲珑的人，她是见的多了。
只是她现在没时间搞这么多弯弯绕绕的事情。
“恩，赵总既然是喜欢，那就跟李主任一起吃饭吧。”
大家都是一愣。
这是已经选定了赵铭继续合作？
李浣纱跟张文武对视一眼，都是松口气。
毕竟，也是收了人家赵氏集团的好处。
万一搞砸了，他们也是难做人。
赵铭哈哈大笑，“风总监，看来你也是好爽的人，行了，刚才都是误会，一会儿吃饭的时候，我给你赔罪。”
秦放看着他们笑哈哈其乐融融的模样。
心脏还是一沉。
刚才风明雪说两家一起谈的时候，他觉得还是有希望合作的。
没想到还是这个结果。
好在，他之前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也不算是太失望。
就是觉得……
有点难过。
难道就因为他没送礼，没有阿谀奉承，就要永远拿不到单子吗？
风明雪忽然在这个时候开口。
“赵总，你误会了，刚才我说，让李主任陪着你去吃晚饭，我不去。”
赵铭脸上的笑意慢慢消失，“恩？风总监不给面子？”
风明雪一脸理所当然，“我为什么要给你面子？”
张文武赶紧打圆场，笑着说道。
“咱们风总监第一天上班，有些事情还没处理完。”
“那个，赵总，咱们先去，风总监忙完了，肯定就来了。”
李浣纱也赶紧给自己找台阶，“是啊，咱们先去占个好位置，面对风总监说咱们苛待了赵总。”
赵铭的脸色这才好看点。
可还是倨傲地看着风明雪，“风小姐什么时候能去，给个痛快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