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鬼夫

B乎!启动!

陈一宁在搜索栏打下一行字:

【第一次睡在骨灰盒旁边是一种怎样的体验?】

用户花苦茶子:谢邀,睡骨灰盒旁边有种奇妙的体验,晚上会做各种稀奇古怪的梦,大概率还会梦见那个人生前的样子。

用户小耀:会被鬼吸精气神[狗头]

用户昵称无法显示:会被鬼撅。

用户大鼻兜子:谢邀……等等,为什么要睡在骨灰盒旁边???

说到“为什么要睡骨灰盒旁”,陈一宁的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陈一宁(www.youxs.org):救……救命。

他脑子抽了才会答应温照尘,和温世杰结阴亲。

好吧,他脑子确实有点抽。

在此之前,他还和温照尘、温笑潼以及温世杰的灵牌在同一张餐桌上一起吃了饭。

灵位就放在身旁的椅子上,陈一宁拿筷子的手一抖,“啪叽”一声,菜掉到了碗边。

不远处的温笑潼白了他一眼,还没来得及说他两句,欲要张口的动作就被温照尘的眼神制止了。

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吃完这顿饭,陈一宁放下筷子发呆,冷不丁地被温照尘提醒了一句:

“你忘了我之前给你定下的规矩了?”

陈一宁这才想起来,每次吃完饭都要跟温世杰的灵位打一声招呼。

“我吃饱了……你慢用。”

温照尘沉下脸,对他的态度极为不满:“他是你丈夫,‘你’什么‘你’,叫‘世杰’。”

陈一宁在心里骂骂咧咧,但明面上还是照他的话做了,用“世杰”来亲昵地称呼他这死了多年的死鬼丈夫。

是丈夫,但是成婚才不到两小时。

吃过饭后,温照尘吩咐道:“你今晚就睡世杰的房间,里面的摆设没怎么动过,和他在世的时候是一样的。”

陈一宁弱弱地应下。

那年他十八(bushi),在温照尘面前站如喽啰。

温照尘坐在沙发上,盯着他略显心虚的表情看了好一会儿。

“世杰以前邀请你到家里来玩,你还和他睡一个房间,和他躲在被窝里看电影。”

陈一宁露出茫然的神色:啊?有这回事吗?

算了,他先前连温世杰是他室友都不晓得,能记得他和他的过往才怪了。

“今晚你就在世杰的房间里好好回忆从前的一切。”

温照尘用不容拒绝的口吻对他下达了命令。

“要是回忆不起来,就哪也不许去。”

陈一宁撇嘴,跟他说起另一件事:“你有把握让我弟弟回来吗?”

他来这儿的条件是让他的弟弟陈愿安摆脱顾湘的骚扰,以及他自身能够获得一份安稳的工作。

要是温照尘能满足他的要求,那他抱着温世杰的骨灰盒睡觉他都乐意。

温照尘向他表示:“我可以让你姨妈过得不那么舒坦,但我保证不了你弟弟真的愿意回来。”

陈愿安那小子恐怕是奔着顾家提供的资源和家产去的,要说服他回来可不容易。

“你有烟吗?”陈一宁揉捏眉心,最近发生的事实在是让他有些消化不了。

温照尘顿了顿,犹豫片刻后从外套的口袋里掏出了一包烟扔进他的怀里。

“到阳台抽,别抽太多。”

温世杰的卧房就有阳台,陈一宁进门就能看见床上摆放的骨灰盒。

谁家骨灰盒这么放啊喂!

随行的温照尘嘱咐道:“今晚你就睡床上,不许打地铺,不许熬夜玩手机,不许把世杰的骨灰盒挪走。”

听他这么说,陈一宁更加抑郁了。

温照尘似乎想起了什么,不知从哪拿出来一个戒指,二话不说就抓起他的左手往无名指上套。

陈一宁:???

温照尘平静地解释:“这是用我弟弟的骨灰制成的钻戒,以后你就戴着这个。”

霎时间,一股恶寒从陈一宁的脚底板冲向了天灵盖。

温照尘按住他不断抖动抽搐的左手,柔声安慰:“不要害怕,你要是哪天真的死了,就可以安心去见我弟弟了。”

陈一宁:“……这是哪门子的安慰啊!”

该嘱咐的都嘱咐了,温照尘把他往床前一推,再无情地把房门锁死。

陈一宁往前瞅,那放着温世杰的骨灰盒,再往左瞧,温世杰和家人的合影映入眼帘,右边的画架更不得了,上面赫然放置着一副栩栩如生的素描画像!

画上的人不是他又会是谁?

陈一宁(www.youxs.org):这房间我是一秒钟都呆不下去了……

躲到阳台上吹风,陈一宁颤颤巍巍地抽出一根烟,夹着烟含了半晌才猛然意识到他没找温照尘要打火机。

失策了。

他挪回房里,用目光扫视四周,最后将视线定格在温世杰的骨灰盒上。

等等……这盒子刚刚是这样放的吗?

陈一宁汗毛直竖,仔细回忆进门时所看到的屋内的情形,那骨灰盒分明贴着床头放置,怎么现在跑到了正中央?

「都烧成灰了还诈尸?不应该啊……」

陈一宁安慰自己,也许是他记错了,那盒子一直都在正中间。

「还是洗洗睡吧。」

陈一宁嘀嘀咕咕,在胸口划了个十字。

区区鬼怪,不足为惧。

鬼有什么好怕的,他身为一个深井冰,不能怕鬼。(bushi

为了壮胆,洗澡洗到一半,陈一宁开始唱起了歌。

“房子着火我拍照~人生乱套我睡觉~大难临头不知道~大不了我就上吊~”

“人生难免会经历坎坎坷坷~车到山前必有路~唯有快乐最难得~”

“真好,今天的小帅哥又活了一天。像我这么帅气的人总是会遇到各种各样的烦恼,这也许就是帅哥的命吧。”陈一宁拍拍胸脯,对着镜子大夸特夸。

本来他这话也没打算说给谁听,但是下一秒一道愉悦的笑声就钻进了他的耳朵里,好像有谁坐在浴室外等着他出来一样。

陈一宁脸都吓白了,难道是他耳朵出了问题?

从浴室出来,陈一宁再次扫视屋内的摆件,没有任何异状,所有东西都在原来的位置上。

「肯定是我听错了。」

陈一宁不断安慰自己,擦干头发后爬上了床,把骨灰盒小心翼翼地挪到床的另一侧。

是谁三更半夜的要跟骨灰盒做床/伴,原来是他啊。

陈一宁闭上眼,在心里默念:「只要胆子够大,鬼都能放产假。区区骨灰盒,不就是一堆骨头渣子和灰吗?身为一个靓仔不能说怕。」

他打算点着灯睡觉,还要把手机音乐的音量调到最大。

没有什么灵异事件是一首《好运来》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就放国歌。他堂堂社会/主义好男儿,岂能被鬼打倒?

听着《好运来》入睡,陈一宁安心了许多,就是才入梦没多久,就有人推醒了他。

“喂喂喂,还搁这睡呢?睡得跟猪一样,叫都叫不醒。”

“啊……几点了?”

陈一宁睡眼惺忪,迷迷糊糊地支起上半身。

“《好运来》都快放完了你说几点了?你再不快点我们就要被班主任抓包了。”

陈一宁往蚊帐外探头,后知后觉意识到他这是在学生宿舍。

《好运来》是他们学校起床铃的最后一首歌,要是放完就意味着离迟到不远了。

“你睡傻了?快点下来穿鞋啊你!”室友苏念尘连牙膏都给他挤好了,就差蘸水送进他的嘴里。

陈一宁诧异,心想这狗东西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还帮挤牙膏。

他漱完口放好杯子,苏念尘就把洗面奶递了过来,“要我帮你挤吗?”

陈一宁:“……不用,我自己来。”

怪了,今天室友怪温柔的。

温柔到什么地步呢?温柔到用洗脸巾亲手替他擦拭脸上的水渍和泡沫。

陈一宁活见鬼了。

到底是人性的丧失还是道德的沦丧,让一个刻薄刁钻的大少爷放下身段给他擦脸。

掐准时间上了教室,他的课桌一侧挂着热心室长李悦洲给他打的早餐,两块蛋糕卷,一个鸡蛋,还有一杯密封的热牛奶。

陈一宁:是谁感动了我不说呜呜呜[哭][哭]

他转头向李悦洲投去感激的目光,还收获了对方温柔似水的微笑。

陈一宁:妈咪!俺の神!

今早要收英语作业,学委黎栩面带和蔼可亲的笑容,提早两节课给他送来了关怀。

“一宁,英语测试卷3你写好了吗?待会儿要交了。”

陈一宁两眼懵逼,从课桌里翻出卷子,发现自己才写了一面。

“稍等!待会儿我就补完!”

陈一宁(www.youxs.org):看来接下来又是一场大战!

在他埋头苦写疯狂查找翻译的时候,又一位热心室友来到了他的身边。

蒋寒柯:“需要帮忙吗?”

陈一宁:给俺抄(不是)

陈一宁哭唧唧地举着卷子求助,“救命,我看不懂,能不能给我翻译翻译?”

他特地挪了挪屁/股/露出半张椅子给蒋寒柯,没想到蒋寒柯还真和他挤一块儿了,用略微沙哑的嗓音为他逐句翻译。

五分钟后,蒋寒柯问道:“听懂了吗?”

陈一宁(www.youxs.org):懂了。

没有人比他更懂英语翻译!(手风琴)

蒋寒柯趁他不注意,在他的草稿本上画了一头小猪。

终于赶完了作业,下课时间,陈一宁无所事事地晃悠到一班的教室外,和一班的男生闲聊。

“诶,你们班作业多不多啊?”

这个话题只是个幌子,实际上他是为了看几眼暗恋的女生才过来的。

一班的男生一个个都跟人精似的,从他乱瞟的眼神猜出了他的心思。

“我们班作业多不多,你进来看看不就知道了吗?”

陈一宁一不留神,被他们勾着肩膀和腰往一班教室里带,此刻的蒋雯婕正坐在座位上预习下一节课的内容,根本无心注意他们。

“等等,你们要干嘛?!”

陈一宁面带惊慌,尝试了几次都没能挣脱束缚,这几个家伙还把他带到了后排的座位上,将他摁坐在一个男生的怀里,而那小子二话不说就抱紧了他。

“你要不要来我们班?我们班可好了,能辅导你的作业,又能伺候你。”

“你要是不来,下次我们就去你班上找你了哦。”

陈一宁的头发和脸颊被一双双手抚摸揉搓,挑逗意味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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