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不是想象中的关系

可能是百里还没话,子真又道:“我后来之所以戴着丑怪的假面皮,就是因为那个人那个事!世间各种各样的人太多了,我分不清哪些是好人,哪些是坏人,我一个人无依无靠,心里真的好怕,也时常在夜里做噩梦!”

噩梦多数人都做过,偶尔做几次噩梦还好,没完没聊话,会让人对夜晚和睡眠产生恐惧。百里烟是善良的心性,他听着时,眼眶忽然有点湿润,子真虽然得不动声色,但百里看出,她当初确实不容易,能挺过来,也确实是坚强。

百里眨了眨眼睛,把快要流出的泪水挤了回去,跟着情不自禁,伸出手,一手把子真搂了进怀里。

百里道:“你受苦了!”这是子真第一次正面被百里搂进他胸怀,而且有他的手臂抱着,心头不出的温暖。

子真欢喜间,还是不忘心里的忧虑,急又挺直身,同时仰头来看百里,问到:“你还没,你要不要我的呢!”

百里忍住泪光,十分郑重地道:“要!我百里烟不仅今生今世要你谢子真,而且到了来世,要是我二人还能再相遇,我还要你!”

子真没料到百里会这么想,真的太出乎预料了,而且还亲口对她了出来。子真大喜过望。

子真大喜之间,忽然哇地一声,便纵声哭了。这是实实在在的太过惊喜。也是紧张害怕的心绪突然得到了解脱。jiqu.org 楼兰小说网

马文升和几个随从就住在隔壁房中,子真忽然失声痛哭,他们便隐隐约约听到了声响。

一个随从急看马文升,低声道:“那不是主的声音么!”

另一个道:“我听着也是!不过刚才订房时,他俩不是分作了两房的么,怎么忽然又在那子的房里哭了?”

马文升不冷不热地道:“那是人家两口的事,谁晓得呢!”

先话的那个随从道:“话是这么,可那子欺负咱们主,咱们也不能不管啊?”

马文升道:“我也想管,可怎么管?那是人家夫妻两个房里头的事情,咱们几个非亲非故的大男人,万一开门进去,碰到他俩衣衫不整,或者赤身裸体的呢!”

先一个笑咪咪地低声道:“是啊,如果是主一个人衣衫不整的还好,咱们可以瞧一瞧新鲜,放松一下心情!如果是百里那子在她身边,那就没意思了!”

马文升起身,伸手一拍这人,笑道:“你子想什么呢!你他娘的是比我还痒痒了啊,主的身子你都敢惦记着!你子是觉得自己脖子够硬了啊!”

两个随从忍不住笑。马文升又道:“我琢磨着,咱们这个主,她心情好了还好,她要是心情不好,发神经,我们一个个都别想好过!”

先一个道:“不过她确实长得漂亮啊,还有一点娇滴滴的样子,看得人心里确实痒痒呢!”

马文升又骂到:“这他吗的还用你么!我心里比你还痒痒,可是你再痒痒,你能吃得到吗!那可是教主的亲妹妹,除非你不想要脑袋了!”

后一个随从收住了笑,随口道:“马哥的没错!”

先一个讲话的随从忽然嫉妒道:“可便宜了这子了,有了主这么漂亮的妻子不,他敢欺负她!换做是我,她就是让我跪着伺候都愿意!”

后一个急道:“跪着你都愿意,这事要是让别人知道了,你还做不做男人了!”

先一个道:“就房间里我跟她俩,又没有外人,谁知道啊!”后一个道:“你想得美,等会儿做梦去吧!”

马文升也不痛快,道:“没想到那子长得有模有样的,竟然会是个喜欢房间里头欺负自己女饶猥琐窝囊货!”

跟着骂到:“呸!主嫁了他,还不如嫁我!本堂主虽然不太俊朗,可本堂主会疼女人!”

两个随从没忍住,哈哈笑了出来。他们也知道,马文升其实是个好色之徒,教派中的那些低层女教员,他有机会就想去勾搭,今这个,明那个。

好在教派有规矩,男女教徒之间,不能乱来,不然早出事情了。

后一个话的忽然道:“咱们不便管,可主她哥哥可以管啊!明儿上山,何不叫教主整治整治这私下里欺负女饶坏子呢!”

先一个欢喜道:“不错不错!这个法子对头!”

马文升不知是心里嫉妒百里烟,还是别有用心,嘴角笑了一笑。

隔房中的百里二人。

子真纵声哭时,便扑去了百里的怀里,百里也出双手把子真抱紧。子真这一下哭,显然很是幸福的。

哭了几声,在百里怀中依偎了片刻,子真心里好受多了,直起身仰头来一边擦拭眼泪,一边又仔细看她心爱的“百里哥哥”。

子真嘟着嘴,娇甜着话声,对百里道:“我要好好看看你!看看眼前的这一切是不是真的!”

百里的双手还放在子真的后背上,子真的双手也放在百里的双肩上,二人近在眼前,鼻息相闻。

百里看到子真撒娇和眼中含有的晶莹泪光,忽然觉得他的妻子是无比的娇美动人。

于是乎,百里忽然把嘴唇凑上,对着子真的嘴亲吻了起来。

子真鼻中微微发出一声娇俏而细微的声响,跟着全身温软起来,双手也不自主地把百里搂紧。

二人亲吻几下后,忽又起开来,彼此相望。百里看见子真满面潮红,娇美不胜;子真也看见百里通红着脸,似乎很害臊。

原来百里烟性直,而且是生平首次亲近女子,他刚才因经受不住而主动来亲吻子真,心头因此害臊。

子真看见百里的神色,心中欢喜不住。子真低声道:“咱们把那烛火吹熄了吧……”

百里烟害羞,心里正有这个想法,急应道:“好!”

子真满心欢喜,道:“你坐着,我去吹!”子真完,不等百里回话,即抢身去把房间里的两根烛火吹灭;吹灭后,急又抢步回来,迫不及待地钻进百里被窝里,钻进百里的怀抱里。

百里身子不着力,忽被子真推倒榻上,夫妻二人就此相拥亲吻,滚在木榻上。

隔房的马文升几个忽然听不到谢子真的哭声,又心奇起来。

一个随从道:“怎么又安静下来了,这么快就和好了么?”

另一个随从道:“莫不是主走出那子的房间去了吧?”

先一个道:“有这个可能!”马文升道:“我早了,那是人家两口房里头的事,你两个房外边的男人,能知道什么呢!”

先一个笑道:“那不是担心主被人欺负么!”马文升道:“我还担心她日后欺负咱们呢!”

先一个随从道:“我瞧她虽有些性子,却不是坏秉性,马哥你不用到担心!”

另一个随从也道:“是呀!这大半来,也没见她为难咱们!”马文升心里稍安。

东方山雪和夏笙二人。

黑个把时辰后,二人骑马到达许昌东面六七十里处的扶沟县(河南ZK市扶沟县)西边的一个乡镇。

夜里虽有月色,马匹也还能走,不过俩人没有了百里和子真的陪同,心里害怕,担心遇着强盗或者坏人,不敢贪赶夜路。

于是乎,看到人家亮出的灯火时,二人也顾不得他们是不是店家,便牵了马匹前去扣门。

这是一个傍大路的农家,扣门片刻后,走出来了男主,四十几岁,一副朴实农饶模样,手里提着一个旧灯笼。

夏笙道:“大哥,我兄妹二人赶路错过了宿头,可否借您家里住一晚呢!”

男主往夏笙二人身上一瞧,见他二人牵着二马,衣着体面,放心了几分。

不过夏笙俩都年,样子也不像亲兄妹,不禁问到:“你们俩真是兄妹吗?”

夏笙脸色微微一红,道:“不是亲兄妹。”继而道,“这事来话长,但无论如何,我们不是恶人坏人,也不会白吃白住的!”

男主倒也朴实,他察言观色,也大概知道了夏笙的意思了,道:“不是担心你们白吃白住,只是咱们农人家,家里一来没有宽敞地方,二来没有什么好的饭菜,怕你们吃住不惯呢!”

夏笙道:“不妨不妨!能让我俩进去将就一晚就可以了!”男主于是把二人引进。

女主和三个孩子早在大门处观望了,隐约见是两个年轻男女,衣着体面,又看着面善,而且有高头大马,心中既是新奇,也是欢喜。

片刻后,男主带夏笙二人把马匹拴在了正房旁侧的柴房上,又带俩人进堂屋。

堂屋两丈来阔,三丈来长,裸露的地面踩踏得光亮光亮的。

堂屋的左侧连着二丈见方的厅房,厅后侧和左侧看上去都是卧房,大概是男女主人和他们的孩子睡的。

同时,无论是厅,还是厅后侧和左侧的卧房(耳房),看着都有年头了,板壁都是陈旧暗淡的木头颜色,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做工和纹样,跟富贵人家的纹样精致繁复的房屋根本不能比。

夏笙和山雪打量了一眼,回见堂屋的左右房壁上挂着弓、箭、长刀、铁叉以及兽皮、山禽等物,不由问到:“大哥原来是猎户呀!”

男主道:“正是呢!一年下来,一半的时节种庄稼,一半的时节打猎!勉强养活这一家子!”

夏笙道:“家里既有庄稼,又有猎物,岂不是殷实的么?”

男主道:“那得不遇灾年,遇着灾年,庄稼败坏,谷物收不着,人和畜生都吃不饱,山里的禽兽也稀少,旧要挨饿啦!”

夏笙道:“那倒是的!只盼少些灾荒,好年成里也多积攒些谷物!”男主随口道:“你这兄弟倒有些热心肠的!”夏笙不由一笑。

东方山雪不曾挨过饥饿,贫寒的人家也没遇见过多少,暗暗留意,于男主的话,也听得用心。

跟着,山雪瞧见这家里有堂屋、厅以及两个卧房,又见他们自家已有五个人,且大的女儿已十五六岁了,下面还有一个儿子和一个女儿,厅房却仅此三处,心中不禁疑问:

“夜里我和阿笙哥该睡哪呢?”自然,山雪心里这么问,嘴上却不便讲出来。

听得男主道:“时候还早,我和孩子他妈给你俩煮些饭菜吃吧!”

夏笙道:“有劳大哥和嫂子了!不过我二人什么都吃得,大哥不必讲究!但凡家里能吃的,弄一些儿填肚子就是了!”

山雪听了夏笙的话,悄悄笑了一笑。她知道,夏笙这是体谅农家贫寒,才这么的。

男主应声,便叫了女主,同去堂屋后边的厨房张罗饭菜。

他们的大女儿不知道是怯生,还是不善言谈,也跟了父母走去了,留下那个十一二岁的儿子和七八岁的女儿,先是悄悄打量夏笙二人,见夏笙和山雪没留意他们时,又自顾自地玩闹讲话去了。

夏笙见他兄妹瘦黄瘦黄的,绝没有富贵人家孩子的那般美白红润,才知道艰难,刚才男主讲的话不虚。

夏笙心中不忍,向山雪低声道:“他们过日子不容易,明日咱们走了,多给他们留点钱两!”

山雪应了一声,正要问刚才心里的疑问,却听到屋后的男主讲到:“我看他二人,八成是背着家里的父母,偷偷跑出来的!”

女主道:“我看着也像,不过确实是挺般配的一对儿!难不成他们的父母还不同意他俩的事?”

男主道:“那可难了!也许是他俩缺中的一人,已经订了有亲事了!”女主惊道:“那不成了悔婚了么?真是那样,事情就不好办了呀!”

山雪心想:“怎么能这样呢,那有什么悔婚的事……”

又听女主道,“而且他俩这么偷偷跑出来,日子久了,也不是办法!”男主道:“也不是那样!万一他俩睡出了孩来,生米煮成熟饭,回去父母不就同意了嘛!”

女主道:“那万一他们没睡出来孩子,或是他们父母还是不同意呢?”

男主道:“你哪来那么多万一呢!再了,做人父母的又不是铁石打的心肠,他俩都这样了,他们还能不同意吗!”女主觉得有道理,便不多讲了。

山雪和夏笙不经意听了片刻,隐隐约约都听着了,尤其后面几句,不由羞得满面通红来,各自把脸转向一侧,谁也不敢看谁。

夏笙心中叫苦道:“大哥大姐,你俩讲的什么呢!什么‘生米煮成熟饭’和‘睡出孩子的’!”

山雪心里也怪道:“你们讲了就讲了,怎么不讲远些儿呢!偏偏在人家听得见的地方讲……背后人悄悄话,不好吧!”

跟着,屋后的男女主人忘了刚才的话头,谈论起手头上煮饭做材琐事来。

夏笙听到他俩谈这些事情时,才知道这夫妻俩其实挺朴实,他们谈的话都是无意的,随口来的,也没料想夏笙两个会听见。

这户农家主房上面还有一层阁楼,比较矮,但能做房间。

这时,二人听到楼上有响动,夏笙侧头来看山雪道:“难道是他们的大女儿在上面?”山雪微微有些惊喜,道:“他们上面还有睡的地方?”

夏笙道:“想必是的。”继而想,“难怪刚才他夫妻讲话,无所顾忌的,原来他们女儿早去楼上了!”

山雪道:“我正担心咱们夜里没有睡的地方呢,要是上面能睡,就不用担心了。”夏笙道:“咱们不妨去问问!”山雪应声,二人同往屋后走去。

屋后的男女主人,女的在土灶上蒸粟米饭,男的在土灶上炒白新摘下藤的大冬瓜,另有一碟子鸡蛋,看着二三个。

见夏笙二人进来,男主随口道:“你俩是饿了吧!”夏笙道:“有一些,却不是很饿。”跟着改口道,“那个大妹子是在楼上收拾卧铺么?”

男主道:“那上边有一个我年初围起来的木板单屋,我家大闺女平日睡在那里,有时闺女也会去那里跟她姐姐睡一块。我跟闺女讲了,要她收拾一下,今夜你俩就睡那里,她自己下来跟她弟弟妹妹睡偏房里头!”

夏笙俩没想到男主是这个意思,更不料他会讲出让自己和山雪夜里睡一块的话来,脸上不由又红了下来,山雪早已垂头去。

夏笙扭捏着道:“大哥,您…您误会我二人了……”夏笙未及讲完,男主见他的羞红面色,惊道:“你们不是俩口?”

夏笙窘得不知道怎么回话,男主嘴却快,又听他道:“你俩不是背着父母偷偷跑出来的?”

夏笙听对方越讲越离谱,便张口道:“您看见我俩的马匹和刀剑了吗?我们是江湖中人,不是寻常百姓家的孩子。因此我俩的情况也不是您跟嫂子想的那样。”

男主奇道:“江湖中人?”夏笙道:“正是呢。”后侧的山雪似乎想到了怎么讲这个事情,出口来道:“我俩是半路上碰到一块的!”

男主恍然大悟,道:“原来是这么回事!”跟着一笑,也挺难为情的,看夏笙道,“你该早来!闹了半,我跟你嫂子还以为你俩……”

男主正要往下,觉着不妥,忽又止住。

跟着男主一笑,道:“既然这样,夜里你就跟我家儿子睡偏房里头吧!你……”男主原本要讲山雪,忽然又不知如何称呼。

山雪见男主看了自己,却又开不了口,明白了他的意思,道:“您叫我雪吧!”男主于是道:“雪就跟我家两个闺女睡上头吧!”夏笙二人相应。

跟着饭菜都熟了,二人于是协助男女主把饭菜端进木厅的当中的饭桌上。饭菜上桌后,夏笙跟山雪低语了两句,山雪欣然相允。

跟着夏笙走去屋后厨房,从衣兜里取出的一点碎银子,约摸一二两,递向男女主。

一般地方,百姓使用的都是铜钱,一二两银子换做铜钱能值好几百文。

男主没想到夏笙二人会忽然赠送这么多的银子,心中既欢喜,又惊讶,连“要不得!”

夏笙于是一来夜里打搅,二来他二人手头还宽裕,三来男女主家里三个孩子,衣食不易。

男主听了片刻,见夏笙讲得真切,终于收下了;夫妻二人满心欢喜,向夏笙二壤谢不住。

于是乎,夏笙二人用饭菜,男女主人在一边忙活他们的家务活。桌上的饭菜对于山雪和夏笙而言确实是粗茶淡饭,但对男女主本家而言,却是中上等的美食。

山雪和夏笙都已成人,对于民间贫苦听过一些,眼下又别无选择,便将就着吃了。幸好是饭菜都热腾腾的,吃着还香软,而且肚子饿时,吃起来还不错。

吃过了饭菜,男女主用木桶木盆打来了洗脚水,夏笙俩又简单地擦洗了一些。末了,分出房来,跟男女主的三个孩子同睡。

二更末,各人都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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