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她来的总不是时候

刚才马文升告退后,觉得他出来不久,雷同他们几个应该还在院子内,他正好去拉住他们,接着赌,再者他出来了一趟,不定还能改了运气,回去再赌,多半能转输为赢。

马文升这么想,便急忙跑进了院房去,果然雷同几个又叫来了另一个堂主和香主,正闭门大赌。

马文升推门来,见众人聚赌,可谓正中下怀,急地抢进位置,摸出银子,卷起袖口,迫不及待地开局,那急切的样子,如同卧房里坐了个美妇,等不及要去亲热一样。

果然,一局结果后,马文升当真转了气运,来了个通杀的开门红。

马文升大为兴奋,急叫众人再下,心中琢磨着,不仅要回本,还要大大地赢它一把。

马文升兴致大好,扬言他要是赢了,晚上请客吃饭,众人见他狠狠地赢了一把,也疑心他是不是真的转了气运,不禁有些惧怕于他。

五六人急急忙忙,又开第二局,马文升信心满满,正待开局时,忽然房门嘎吱一声响,刚才那个把守院门的守卫又走进来,看马文升拱手道:“马哥,教主他妹子又叫你过去呢!”

“什么?!”马文升、雷同,还有刚才那三个香主,众人同时一惊,马文升差点都骂出口来,不过还是憋住了,很无奈重复他刚才那句道:“她来的怎么总不对时候!”jiqu.org 楼兰小说网

雷同哈哈大笑,道:“我刚才的不对了么,被这个姑奶奶盯上,可就没完没了了,却不正应了我方才的话!”

那刚来赌的堂主道:“还是赶紧去吧,今不是你安心赢钱的时候!”

马文升唉声叹气,满是烦扰与扫兴。这种滋味,得经历过的人才能体味到。

雷同道:“实在不行,先让她在外头侯着!等开了几局,马哥回了本,醒了钱,再出去见她不迟!”

马文升见雷同“落井下石”,竭力挖苦,起身来道:“你等着,等马爷我回来,杀你个片甲不留!非把你身上的衣服都输光了不可!”

众人哈哈大笑。马文升极是无奈地走出房去,还听见雷同道:“出去就不必急着回来啦!咱们再痛快开两局,也就休息啦!”

马文升也觉得,再回来时,众人应该散伙了,心里烦闷,头也不回,甩门而去。

刚出堂房,忍不住抱怨到:“这姑奶奶究竟怎么回事,什么话不能痛快一次呢!马爷我好歹是堂主,岂能挥之即来呼之即去?”

马文升心中怨时,已到亭子旁边来,瞧见子真二人在上面,恭恭敬敬地迎了上去,拱手道:“主,你还有什么吩咐?”

子真就百里道:“我夫君有事问你。”百里道:“其实还是刚才的事,望你能如实相告。”马文升见百里言辞诚恳,不忍回绝他,应了一声。

百里道:“根据刚才你的,当初你们看见有我同门的师兄弟一两百人随着张曳白来,那为什么今我一个都没见着他们?”

马文升也惊了一惊,脱口道:“是啊,他们今怎么一个也没见出来?往日他们也时常帮助我们办理杂务,他们自己也会下山办货,正巧今日一个也不见出来!莫非他们今都在院子里睡觉?”

百里急追问:“他们住哪个院落?”马文升道:“住藏经院里面,那里以前是寺院的经书藏放之处。”

百里想起袁休明,这里曾经是寺院。百里问:“藏经院在何处?”马文升道:“在教主院的西北侧,也就是教廷的最北侧。那里地势低一点,从这边看不到。”

百里醒悟,心道:“不错,我和子真瞎蹿了大半,始终没有去教主院和北侧,原来他们在那里!”

跟着向马文升道:“打搅了,你下去吧!”马文升想到已接连被他们两次打搅,很是扫兴,不知道过会儿还会不会再来一次,试问道:“二位可还会不会有别事要吩咐?”

百里隐隐察觉了马文升的不耐烦态色,心中醒悟,于是从袖口衣兜中摸出了一个二三两的碎银块,递向马文升,道:“几两银子,权当在下答谢!”

马文升没想到真的得了赏赐,心中欢喜,脸色也变得晴朗,笑道:“马某受之有愧……”

百里见马文升虽“受之有愧”,然而眉开眼笑,同时还盯着碎银子,于是再次递上,道:“在下两番打搅,多有不是,马兄弟赶紧收下,不必客气!”

马文升欢喜一笑,赶紧出手来,收纳了银子,跟着恭恭敬敬地向百里和子真道了句:“在下告退!”

子真一笑,随口道:“赶紧去吧!”

马文升走开,握着手中的碎银子,心里欢喜道:“这次还差不多,不管怎样,赌输的本钱算是补足了,还多出了一点!”想时,悠哉悠哉地向堂主院走去了。

却不想,暗中观察的卢慎和罗、吕俩人已瞧见子真和百里两次召唤来了马文升问话,于是急忙去西北面的定鼎台向袁休明报告。

袁休明见他们又跑回来,且神色较为紧急,不由问到:“出了什么事?”

卢慎道:“他们两个在中亭里接连叫了马文升两次,似乎是问了什么紧要的话!”

袁休明道:“问了什么你俩没听到么?”卢慎道:“距离远,听不清楚。走近了,又怕教主他妹子责备,而且咱们护法院的人,又不能直接去拦阻马文升问话。”

袁休明微微沉思,心道:“我只顾着叫他们盯梢,却把马文升给忘记了……”想时,对卢慎随口道:“嗯,你们再去探!”卢慎他们又去。

亭子一边,子真和百里已暗中找路向藏经院走去了。

二人走了片刻,瞧见教主院的西侧,林木掩映之下,果然有一条数尺来宽的青石道路通向北侧去。

二人踏入道,走了片刻,道转向下行,不片刻,前头果然现出一个院门来。

百里烟猛然一惊,看见院门前有几个守门的人员,穿着装扮正是逍遥派的模样。

这是几个逍遥派中的寻常徒众,百里烟并不熟悉,见过几眼,只是叫不上名字。

百里惊时,对方也看见了百里,神情比百里更是惊慌。几人大概是知道百里武艺厉害,自己绝不是对手,因此一惊之后,便要抢入院门去。

百里立即出剑,跟着随手把剑鞘往前一扔,百里因赋好,练功又勤谨,故而武艺纯熟,他这随手一掷,那剑鞘就如同劲弓打出的箭矢一般,嗖的一声,就插在了对方眼前的院门上。

几人猛然一大惊,不由缩了回来,转头看向百里。子真见夫君的这一手漂亮武艺,又见百里的从容面色,心中十分欢喜,道:“我烟哥哥就是厉害,嘿嘿!”

百里见那几个同门被自己制止住,道:“站住,不然我就不客气啦!”几人晓得百里武功确定厉害,不敢妄动。

百里和子真几步抢上,长剑一摆,问几壤:“师父在哪里?”

对方正要话,院里听见了动静,忽然涌出了二三十人来,领头的是黄汉中和田常,他俩都是张曳白的徒弟,百里是二饶师叔,李清辉是他们的师公。

守门几人见同伴出来,急忙避出了百里的攻击圈。

百里转向黄、田二人,道:“师父在哪里?”黄汉中冷言道:“师公他好着的,你不必操心!”

百里正要再话,又出了一二十人来,领头的一人,百里瞧见是段四明,他是百里的师弟,也是黄、田二人师叔。

百里见段四明也出来了,脱口道:“你们的巢穴果然是这里了!”

段四明似笑非笑地道:“你也是好福气呀,竟然结识了教主的亲妹子!”

百里道:“不错,这是意!意向着我,你们还不悬崖勒马?”

百里的运气确实好,段四明有点嫉妒,笑不出来了,道:“就你一人?”

百里朗声道:“我有地道义,一人足够了!你们难道不知道,挟持、囚禁师父,乃是地难容之罪?”

段四明见百里的凛然面色,不禁惊了一惊,确实产生了几分怯意。

百里正色道:“张曳白和魏定军他们在哪里?怎么他们没胆出来?”

段四明冷笑道:“师父师叔出来,不是轻而易举地就能把你杀了么!”

这一点倒有可能,子真也有点害怕,她不等百里话,抢道:“这里不是逍遥派,我看你们谁敢乱来!等我哥哥回来了,要你们好看!”

段四明虽然不怕百里烟,却不敢得罪教主妹妹,于是不回子真的话。

百里却不是子真的这个意思,他正色道:“为了师父安危,我就是死了也不怕!有种的就叫张曳白和魏定军他们出来话吧!要你们几个出来做挡箭牌,算什么意思!”

段四明看出了百里的大义凛然,尤其是对段四明的轻视,心里很不舒服,脸色也变得特别难看。

当然,段四明也知道两点,第一张曳白现在不在这里,第二他确实不是百里烟的对手,百里轻视他,也是有道理。

百里见对方脸色大变,却不话,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正这时,又走出几个人来,为首一个正是魏定军,张曳白党徒的首要人员。

魏定军因拜进师门的时间比百里迟,所以是百里的师弟,其实他年纪比百里大许多,他因此讲话也有底气,道:“你难道不知道人各有志,还在这里白吐唾沫?你有师父的欢心,自然是站着话不腰疼的了!”

百里道:“做人岂能不择手段,欺师灭祖?这样的行为,传扬出去,不怕下的英雄汉子耻笑么?”

魏定军道:“下英雄各有所忙,谁来闲心管咱们的门户之事?”

百里道:“你们既不怕下英雄笑话,却为什么偷偷摸摸,连这拜鼎教里的堂主都还不知道你们绑架师父的勾当?”

百里的言外之意很可能是他把这个事情出去了,魏定军脸色一大变。

百里继而道,“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你们又能瞒得了多久?”魏定军怒道:“那又怎么样!开弓没有回头箭,你不必假惺惺的再多废话!”

百里正色道:“我不是假惺惺,要是你们能悬崖勒马,放了师父,顶多也是个逐出师门的罪,好过欺师灭祖,死无葬身之地!”

魏定军冷笑道:“我跟四明等人仅是奉命看守师父,别的事一概不管!再了,逐出师门和死无葬身之地,不也差不多嘛!而且眼下谁死谁活,还不一定呢!”

百里眉头一皱,道:“我是好言相劝,你却为什么总是往坏处想呢?”

魏定军道:“那可未必!不定你是孤身一人,见咱们人多,心里惧怕!所以在这里花言巧语,蛊惑人心!”

黄、田二人是张曳白的徒弟,他二人以张曳白马首是瞻,因此仇视百里,二人听了魏定军的话,急忙附和。

黄汉中道:“魏师叔讲得不错,他一定是怕死!”田常道:“正是!他因为怕死,才百般思索一些蛊惑人心的话!”

百里不由苦笑一下,望黄、田二壤:“我怕死?你俩信不信,我百里烟可在十招之内,取你俩的性命!”

百里烟剑法厉害,在逍遥派中无人能敌,众门人是晓得的,黄、田二人猛然听得此话,又见百里讲得底气十足,不由生畏,不敢再乱讲,生怕百里真的发作,自己白白送命。

魏定军见二人如此,心中责备:“讲了话,却又没底气,不是白白助长了百里的威风!”

黄、田二人不过二十几的年纪,且百里按师门辈分是他们的师叔,所以话可以不留情面。

魏定军年纪却大过百里烟,他道:“虽你剑法厉害,但只有两只手,一把剑!咱们有五六十只手,数十把剑,大伙儿突然爆发,一起攻上,你又岂能抵挡得住!”

百里知道魏定军的也是事实,不过士气上他也不能认怂,向黄、田以及其他师侄辈的人,正色道:

“诸如这些辈,我三两招就能杀一个,你们要我性命,好歹也得等我使了七八十招,耗了我七八层的内功!等到那个时候,你们也死得一大半了!不怕死的,尽管上来!”

魏定军身后的随从,很多也是他的徒弟,年纪也不过二十多岁,他们听百里的话,也像黄、田一般,心中惧怕。

上一章目录+书架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