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节 草原血色

江南初春,莺飞草长,而在草原之上,却是覆盖着零零落落的小雪,小雪初霁,阳光从树枝间洒下一片氤氲,白草扬雪,雪地之上留下一个个小兽的足迹。

一对人马在雪地之上奔驰着,马蹄扬起,溅起一阵阵的雪花还有泥土的味道,马蹄轰鸣,为首的乃是一个高瘦的男子,他身上一身粗麻布衣,身后背着一柄厚背大刀,**一匹黑马神骏地打了个响鼻,一拉缰绳,男子停下马匹来,此时正是身处一个小山丘之上,可以看到眼前正式一个硕大的湖泊,整个湖面放眼望处洁白无瑕,湖水冻结,沉静如熟睡的精灵,透出无尽的含蓄优雅的韵味,湖畔枯黄的芦苇上已是压上了一层厚雪,颤颤巍巍地弯了腰,仿佛在打着瞌睡的兵卫一样。

雪野之上不时地可以看到一串串的小脚印,是小野兽们留下的踪迹,也有一串串人的足迹,这里是牧人心中的圣地,听这些汉子说,冬季的时节,这里便是要举行声势浩大的开渔,涌来祭奠湖神,还有开网,以此来开始冬季的捕猎。

群鹤在湖面上鸣叫飞舞,雪牙便是拖着雪白的尾巴向着这些飞鸟扑去,不时地惊飞这些野鹤,带起一阵积雪如烟,牧人也会放马,整个湖泊有着许多的小部族,这些部族都分布在湖边或是不远处的地方,这里也有一个小集市,牧民便是在此交易,有时候还能够看见从中原来的希奇物品。

男子一挥手,说道:“便是在这里休息一下,今天晚上会有大卖完!”男子的话刚说完,身后的手下便是一阵欢呼起来,男子笑了笑,便是将坐骑绑在一颗树上,让他吃草,男子坐了下来,对身旁的一个冷峻的男子说道:“慕容,知道这里的情况吗?”

男子盘坐在地上,闭着眼睛,怀中抱着一柄长剑,样式古朴,也不知道是多少年前的古董了,“这里是查干卓尔旁,意为白色之湖,是西北郭尔罗斯牧人心中的圣水,,那些牧民每年都会举行祭湖神和醒网仪式拉开冬捕的帷幕,说起感谢湖神,我一直是听过,并没有来过,可惜我们来得并不是时候,若非如此倒是可以见见那些热闹的场面!”

男子微微一愣,说道哦:“什么拜神的仪式我可是一点兴趣都没有,只是想要知道这里的人武力如何?”慕容席撇撇嘴,说道:“不知道!”男子心中恼怒,却是得罪此人不得,心中发狠:“等到老子武功大成的时候,一定要打得你满地找牙的!”

男子随手找来了一个手下,说道:“你去下面打探消息!”那个手下应了一声,换上了一身衣服便是走了出去,男子细细地盘算着,心中想着此次行动的胜算,看到慕容席盘坐在身旁,不由得说道:“你总是这样练功不会觉得烦吗?”慕容席平淡的声音传来:“参悟天道的快乐又怎么回是你这样的人可以知道的!夏虫不可语于冰,井蛙不可语于海,你怎么会懂得我呢?”

男子脸上浮现出怒色,说道:“真是欺人太甚!”手中一抖,厚背大刀已经出现在手中,只是他脸上的怒色犹在,脖子之上一片冰凉的感觉已经让他汗毛悚然,一柄雪亮的长剑已经架在他的脖子之上,慕容席并没有睁开眼睛,嘴角泛起了一丝的嘲笑,说道:“如果不是看在你师父傲雪的份上,你现在已经身首异处,这一路上以来,死在我剑下的人也不知道多少,不并不介意再多一个剑下亡魂!”身上一股杀气狂涌而出,让他不由得打了个冷战,想起来这个男子一路之上不知道多少的草原牧民死在他的手上,真是可谓满手鲜血,他剑锋所指,端的是鬼哭狼嚎,阴风凄凄的,草原之上的牧民无不闻风丧胆,有“恶鬼”的凶名。

他不自然地点点头,心中想到偶:“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我海宾虽非君子,也是要保住小命的!”慕容席收回了长剑,闭目盘膝而坐,心神慢慢地沉浸在剑道之中,慢慢地只感到这世间万物皆是慢慢地消失无形。

……

夜深时分,万籁俱寂,一轮弯月挂在天边之上,迷离的月色下,湖边一个个的帐篷扎起,篝火燃烧,冬日宁静的夜里让人感到几分的静谧,。谁又知道这样的宁静可以持续多久?

山丘之上,黑夜中黑色的影子拉得很长,如同趴在墙上的红杏一般,眼见就要出墙了,海宾脸色沉静如水,手中一柄厚背大刀,正是横刀立马,**的骏马打了个响鼻,海宾的目光炯炯地扫过了自己的手下,这些汉子皆是与海宾出生入死的好兄弟,他们本是扬州的小混混,不过是进入了精武会而习得一身武艺,如今他们正是目光炯炯地望着海宾。

海宾咧嘴一笑,“兄弟,今夜我们又要干活了,大家小心!”大家轰然一笑,这些汉子皆是从扬州来到草原之上,这一路之上见惯了生死,当下说道:“干他娘的!”众人哈哈大笑,目光扫视着众人,当目光落在慕容席的时候,下意识地微微收缩,转眼便是恢复,一扬手中的厚背大刀,海宾喝道:“出发,干他娘的!”

粗俗的口号在夜空中响起,马蹄分奋起,带起地上的积雪,如同一阵狂风一般席卷而去,阵阵马蹄声轰鸣,仿佛是雷霆一般,溅起黑色的泥土还有碎石,一众的骑士如同一刀怒龙一般向着营地飞驰而去。

弯弓搭箭,海宾抽出身后的雕弓,弦满如月,一支火箭飙射而出,百步之外的帐篷被一箭洞穿,火焰可是在营地之上蔓延着,抽刀,马蹄飞驰,海宾一刀将奔跑着逃命的一个牧民拦腰砍断,地上满是鲜血一片刺目的狰狞。

“杀!”众人一阵大吼,漫天的杀伐之上传来,杀气卷起一阵浓烈的狂风将满地的雪花卷起,营地之上一片惨叫声,那些牧民皆是被海滨众人砍死,也有人取出兵器对抗,却不过是几回的对手便是命丧黄泉。

一个骑士举起了火把,将火把扔进了帐篷之中,火蛇恶毒地吞吐着信子,火光映红了半边的苍穹,惨叫声,哀号声不断地传来,一夜惨叫,树林之中一阵凄厉的狼嚎传来……

天明时分,本是如同世外桃源一般的湖边已是一片焦土,一具具的尸体散布在湖边,剩下的妇孺小孩子无助地蜷缩在湖边的一角,望着那些身穿黑衣的马贼将他们的财报抢劫殆尽,将他们的牛羊杀尽,马匹拉走,剩下的便是刻骨的仇恨,这个部族几乎灭族,剩下的只是妇孺小孩,只是没有粮食,还有严寒的天气,草原之上的野狼将会让他们无从生存下去。

死亡是草原之上每天的旋律,一阵狼嚎传来,让人感到一阵彻骨的寒意。

湖边,一片焦土的湖边再也不复原本的宁静美丽,仿佛是被野兽啃噬过的尸体一般,地上满是黑色的焦土还有尸体,几只野狼正在咬着残缺的尸体,锋利的牙齿闪动着让人森寒的血光。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黑色的骏马如同一道黑色的洪流一般,在雪白的草原之上奔驰着,地上的积雪如同浪花般溅起,隐藏在树林之中的老弱妇孺此时正是颤抖着看着接近地人马,昨夜他们经过了一个恐怖的夜晚,血色的屠杀,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来的马贼将这个湖区的不足完全洗劫,她们的父兄,儿子丈夫,原本犹是脸上流露出欢快神色的亲人转眼间便是成为那些马贼的刀下亡魂。

骏马奔驰,不过是盏茶的时间便是来到了湖区,看到野狼在咬着尸体,为首的骑士皱了皱眉头,抽出腰间的长刀,策马而动,一刀将一匹野狼砍成两段,鲜血溅满了地上,如同血色的花蕾一般。

“队长,那些马贼走了不久!”一个彪悍的骑士说道,他本是猎人出身,查探踪迹正是他的长处,此时不过是天明不久,而那些马贼也不过是离开不久而已,为首的骑士点点头,他有着草原民族特有的蓝色眼睛,坚韧的脸上如同雕塑一般,脸上满是风霜的感觉,听到手下的回报,他的眼中闪过刻骨的仇恨。

仇恨总是被鲜血激起,他的部族,他的父兄妻儿皆是被这股马贼杀戮殆尽,这让他如何不恨?这些马贼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而来,看他们的羊毛明显示中原中人,也不知道这些人的来历如何,只知道这些马贼皆是穷凶极恶之辈,手段更是残忍,已是有了数个部族被这些马贼灭族,财产牛羊更是劫掠一空,而若非因为他们在身后追踪这些马贼,让这些马贼有了顾虑,恐怕这个不足的妇孺也是难逃凌辱被杀的命运,只是看到被野狼杀死大半的妇孺,队长的心中一股愤怒如同火焰般燃烧着。

“出发!不要让这些汉狗走了!”他一声怒喝,留下数个兵士照顾这些妇孺,踢了踢马腹,骏马带起一阵烟尘,不多时候便是向着马贼逃走的方向追击而去,仇恨,只能够用鲜血洗清。

马蹄轰鸣,猎鹰在天上飞舞着,锐利的视力让方圆数里的地方皆是尽收眼底,不多时候,那个首领风发现猎鹰在天上飞舞着特殊的图文,嘴角浮现了一丝的冷笑,前方不远就是一个小树林,那里正是休息的好场所,“这些马贼应该是累了!”他心中想到,想到很快就能够为父兄报仇,心中一股热血的激动。

“杀!”头领抽出腰间的长刀,刀光在阳光下晃动着雪亮的寒芒,身后跟着的数百骑纷纷抽出佩刀,怒声吼道:“杀!”

数百人怒声怒道,剧烈地杀气直冲云霄,带起阵阵的劲风,气势,这一刻仿佛是修罗杀场一般,阵阵杀气传来,这些皆是万统城中的兵士,早已经是身经百战,身上的气势何其的厉害,此刻她们怒视着眼前不远处的马贼,那些马贼就是杀他们父兄的仇人,仇人此刻在剧烈地燃烧着。

短短的距离不过是转眼间便是越过,骑兵的冲击在空旷的原野之上崭露无遗,他们看到那些马贼惊惶失措地翻身上马,动作流离异常,却是掩饰不住他们的恐惧,马蹄扬起,向着树林之中奔去,那里不利于骑兵冲锋,正是逃命的所在,唯一没有逃跑的是一骑火红的骑士,**是一匹神骏的红马,身上穿着一身火红的武士服,整个身体如同一道火焰一般在冰天雪地中燃烧着,他本身就是一团烈火一般,身上的气势平静地如同冰冻的湖面一样,静静地站在天地间。

“杀!”只是一骑,仿佛被吓傻了一般,头领带着身后的骑士冲锋而去,手中的刀已是扬起,刀锋寒森森地如同野兽的獠牙一般,转眼间,便是来到树林之前,眼见就是首刃仇人的时候。

血,都在燃烧着……

那个一身火红的骑士蓦然睁开了眼睛,一道寒芒如同刀锋一般让人感到一股寒意,“杀!”男子淳厚的声音默然响起,如同惊雷一般在一众的骑兵中响起,身下的马匹动了,如同一簇燃烧的火焰一般,马蹄踏碎地上的土屑,寒芒乍现,一泓秋水般的剑光倏然亮起,如同一道闪电般,他的手中倏然一柄长剑在手,身上一股剑意涌起,让他整个人如同一柄出鞘的长剑一般,锋芒毕露。

一人一骑,便是这般冲锋起来,头领的脸上已是露出了嘲笑的神色,一个人竟然胆敢向着骑兵冲锋,便是草原之上武尊也不敢再骑兵冲锋之时冲锋,何况不过是小小的马贼!

转眼间,两者的距离纵身而过,当兵器交集的声音就要响起的时候,“嘶!”一声悲鸣,骏马被狠狠地绊倒在地上,骑兵被滚落马背,前方的骑兵被绊倒,身后的骑兵收不住速度,践踏在原本摔在地上的同伴身上,一时间人仰马翻,而那个火红的身影却是如同火焰般,冲进了骑兵之中,他手中的秋水般的长剑带起一阵血光,剑锋所到之处,肢体横飞,带起一阵血雨腥风。

骑兵之中一阵混乱,这时候,从四周之中一阵满天的箭雨射来带走一条条的生命,头领目眦尽裂,这些都是他出生入死的兄弟,如今被屠杀殆尽,红着眼睛,一勒缰绳,驱动着骏马冲锋,眼前是那个火红的骑士,手中秋水般的长剑,嘴角带着嘲讽的笑意,两匹马匹纵身而过,兵器相交的声音如同雷鸣般响起,霎那间,生死现。

“蓬!”血如泉涌喷出,那头领整个脑袋一歪,滚落在雪地之上,最后的目光只是看到那个火红身影嘲弄得神色,“死在我斩将之下死你的荣幸!”慕容席一抖斩将,雪亮的剑光带起一阵阵的血雨。

四周的起兵看到头领身首异处,心中皆是胆寒,之时满天的箭雨让他们动弹不得,便是这个时候,四周杀出一队身穿黑色武士服的大汉,正是先前逃跑的马贼,手中雪亮的刀锋闪烁着让人惊惧的寒意,向着这些已经骑兵冲来。

“杀!”满天杀气传来,如同雷霆般带起一阵血色的杀戮,不多时候,地上尽数是凌乱的尸体,马匹在地上散落着,海滨看着血腥的现场,喝道:“牵走战马,我们马上离去!”

杀戮已经见惯了,早已经麻木,而且他们来到这里便是为了杀人,捣乱,一众的马贼在海滨的招呼,拉着战利品(战马)的缰绳,望着望望雪野奔去。

……

半个月来,海滨他们都受到了骑兵的追击,这让这些人暂时躲了起来,暂避锋芒,这些天,他们并没有如何出动,只是偶尔出动,而让他们惊奇的却是原本疯狂追杀他们的骑兵少了很多,这让海滨他们一阵惊奇,待到在马贼商人马吉那里交易的时候,方才知道原来是突利的未婚妻被掳去了。

未婚妻被掳,这无疑是一个男人的耻辱,更何况是草原之上手握甲士的枭雄,跋锋寒,这个名字一时间名动草原,而突利一时间却是成了草原之上的笑柄。

……

凄凄冷月,孤光独照。

两个身影慢慢地出现在林间,海滨等人也是发现了两人,那是一男一女,男的长得颇为英伟,一双蓝宝石般的眼睛闪烁着森森的寒意,刀削般的脸庞如同大理石般的冷硬线条,让人心中不由得为之而喝彩;而身旁的女人却是如同天山雪莲花一般,有着塞外女子特有的韵味。

看到被人包围,两人警觉起来,取出了兵刃,戒备地望着众人,那汉子说道:“各位朋友,我们并无恶意,我们此刻就走!”他看出这些人介绍亡命之徒,身上的杀气让他警惕,如今他被追杀,还是不要节外生枝。

海滨并不说话,只是看了眼两人,方要说话,一旁的慕容席却是睁开了眼睛,目光炯炯地盯着那个身材窈窕,面容秀美的女子,说道:“这个女人,我要了!”那个女子脸上露出了屈辱的神色,狠狠地盯着慕容席,慕容席冷笑一声,目光一寒,让那女子打了个冷战,转眼望着那个男子,气势紧紧地锁住了:“跋锋寒?”

那男子点点头,抽出了长剑,跋锋寒此时手中拿着的正是让他名动草原的斩玄剑,剑锋轻轻地颤动着,精气神此时高度地集中着,剑尖遥遥地指着对面的那个男子,跋锋寒出身低微,一身武功便是在苦修之下练成,高大地身躯有着草原子民特有的彪悍气势,而对面的男子所发出的气势无疑是让跋锋寒知道对面的男子正是一个不可多得的高手。

武者只有在不断的交手中,在生死间更能有所突破,这是跋锋寒一直深信的理由,只是此刻的跋锋寒却是再也没有心情理会这些,心神沉浸在斩玄剑的剑锋之上,遥遥地锁住了来人,赤红的眼睛正是说着他心神激动。

“你是什么人,我跋锋寒剑下不杀无名之人!”跋锋寒冷声说道,“慕容席!”慕容席缓缓地抽出斩将,指着跋锋寒,气机紧紧地锁住了跋锋寒,压抑的气息让周围的人都感到不舒服,不由得后退了数步。

两人遥遥对峙着,剑尖颤动,下一刻便是生死厮杀。

动了!

斩玄剑已是陡然发出摄人的锋芒,跋锋寒脚尖一点已是凌空而起,手中的长剑已是发出一道道的剑气,向着来人攻去,雪花在剑气之下如同舞动的精灵一样,围绕着斩玄剑在舞动。

“铮!”地一声,两人错身而过,跋锋寒赫然发现来人竟是一副狰狞的样子,来人竟是兴奋的神色,“武痴!”跋锋寒脑海中闪过这么一句话,慕容席手中的斩将在来人的手中如同伸延的手臂一样,虽是没有精妙的招式,可是每一式都有着凌厉的气势,更是一股让人发寒的劲气向着跋锋寒的经脉中侵入,每一次兵器的交锋都让跋锋寒感到胸口血气翻滚,异常的难受。

经过了血与火的杀戮,慕容席的剑法已经没有所谓的剑招,每一招皆是信手粘来,攻敌想不到的地方。

“你就只要这般手段?”慕容席冷笑着,手中斩将化作一道弯月一样向着跋锋寒的颈项砍去,跋锋寒一声怒吼,斩玄剑倏地在真气灌注之下,竟是发出森寒的光泽,人随剑走,如同一道流光一般,剑尖点在慕容席的剑峰之上,“给我破!”一声怒吼,跋锋寒已是感到了那股诡异的一种真劲,一口鲜血已是吐了出来,吐在斩玄剑之上,斩玄剑蓦然发出一阵让人心寒地光芒,“当!”地一声金属轰鸣的声音,尖锐的气劲在两人周身形成了一个气场,向着四周卷起无数的积雪。

跋锋寒连连后退了十数步,方才稳住身形,胸口血气翻滚,已是受了内伤,只是跋锋寒却是无视自己的伤势,眼睛死死地盯着慕容席,慕容席感到一阵真劲传来,不由得后退了数步方才将胸口的那股真劲化解,此人的内功确是有过人之处,汹涌竟是如同大漠风沙一样,慕容席不知道的是跋锋寒的一身内功正是在莽莽大漠风沙之中练就,在那个黄沙漫漫的荒漠之上,迎着风沙不断地运转着真气,不断地挥剑,在如此艰苦的环境中,最是能够锻练人的意志。

跋锋寒在大漠之上一留便是三年,三年的风沙不但让跋锋寒变得成熟起来,更是让他的武功变得成熟,童年的一个承诺还有依稀的一个倩影让跋锋寒比起其他的人来更加地渴望着超凡的无力,之后跋锋寒便是成为了马贼,四处的劫掠,同时向着那些部族的高手挑战,以此来磨练自身的武道,只是如今跋锋寒似乎已是到了一个瓶颈,若非与高手挑战,跋锋寒很难有所突破。

而眼前之人无疑是一个高手,比起跋锋寒更是强上了一筹,正是很好的一个对手,跋锋寒不由得感到自己兴奋起来,草原狼族嗜血的凶性在他的心中竟是如同烈火一样熊熊地燃烧着,斩玄剑遥指着对手,傲然说道:“我的名字是跋锋寒,记住我的名字,这是取你性命之人的名字!”

“他日此人是一个很好的对手!”慕容席望着眼前的男子,毋庸讳言,眼前的男子正是一个有着奇异魅力的男子,“再来!”

而随着他的话音的落下,手中斩将蓦然化作一道流光,一个诡异的力场在傲雪的周身形成,将纷纷扬扬飘落的雪花尽数弹开,待跋锋寒接近傲雪之时,便是感到周身竟是仿佛有一个无形的大手在阻碍着自己的行动,斩将陡然劈下,却是如同奔流不息的汹涌洪流一样向着跋锋寒劈下。

这是慕容席这些日子的收获,受到傲雪的天魔力场的启发,乃是借力打力的技巧,取名为“斗转星移”。

跋锋寒感到周身气机都被来人锁住,而更让跋锋寒愤怒的却是自己竟是毫无还手之力,跋锋寒心头火起,“破”一声怒吼,斩玄剑向前挥出,幻化出重重剑芒,当慕容席一剑劈开重重剑芒,剑作刀使,重重地劈下的时候,已是发现跋锋寒已是遁开,也不知道跋锋寒是用什么样的方法遁开这雷霆一刀。

跋锋寒重重地呼着气,胸口不断地起伏着,若非凭借着他出神入化的逃走手段此时跋锋寒已是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了,跋锋寒此时心中唯一的念头便是逃走,苦练武功,日后再行报仇。

“这就是你的实力了吗?”慕容席冷笑着望着跋锋寒,嘴角露出了一丝讥诮的神色,望着跋锋寒的目光如同一只被打趴了的死狗一样,充满了不屑,跋锋寒对这样的目光深恶痛绝,同年的他没有少见到这样的目光,他本是出身一个弱小的部族中,更是出身低微,常常被人践踏在地,年少的跋锋寒曾经发誓一定要让人刮目相看。

跋锋寒的目光捕捉到慕容席的目光正是落在巴黛儿的身上,仿佛是野兽一般,跋锋寒陡然生出一股难言的愤怒,跋锋寒红着眼睛,斩玄剑陡然往地上一撑,整个身子领空而起,锋寒八式在跋锋寒斩玄剑之下凌厉地使出来,因为暴怒的关系,跋锋寒此时的剑招更是凌厉无比,每一招都是向着慕容席的要害攻去,招招狠辣,如同暴风骤雨般攻来。

斩将在空中划出一个个的小圆弧,这些圆弧大小不等,在斗转星移的作用下,分布在周身之处,更是将一柄长剑舞得密不透风,将跋锋寒发疯似的攻击卸劲,化解,甚至是还击,看着跋锋寒的攻击,跋锋寒此时的攻击凌厉,却是破绽百出,待攻击一旦缓和下来,他便是可以将他砍杀于刀下。

“受死!”斩将陡然一抖,已是将跋锋寒的长剑引开,一记力劈华山以开山碎石之势向着跋锋寒劈下,跋锋寒回剑隔挡,却是匆忙间只能发出七成力道,“铮!”一阵气旋陡然向着四周涌去,跋锋寒在空中吐出一口鲜血,却是借劲后退,剑尖在雪地之上一点,左脚在雪地之上一扫,扫起一阵白雪,将慕容席的视线掩住。

……

跋锋寒剑锋一转,便是刺向慕容席,“锵!”的一声,斩玄剑飞起,咽喉间一片冰凉,慕容席冷冷地注视着跋锋寒,跋锋寒毫不时弱地注视着慕容席,良久慕容席收剑回鞘,冷声说道:“你走吧,我等你!”

跋锋寒通红着眼睛,“你会后悔的!”说罢,深深地注视了一眼巴黛儿,牵着马缓缓地离去,冷月照在他的身上,分外的孤傲,让慕容席很期待下一次的见面。

“为什么不杀了他?”跋锋寒的身影远去,海滨问道,那人很危险,“我们都是同样地人,追求着武道的极致!”慕容席说道,一把抱起了巴黛儿,不顾巴黛儿的挣扎,走进了树林的深处。

“他娘的都是疯子!”海滨骂道,心中想起了师父曾经让自己注意的人,赫然便是有这个跋锋寒,摇摇头,听着女人的尖叫声,取出了信纸给远在扬州的傲雪写信汇报,这个女人是突利的未婚妻,恐怕事情更加复杂了。

“他娘的!”海滨狠狠地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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