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节 何以解忧

一阵阵的怒潮般的气势不断地在空中狂涌而来,独孤安持刀凝立,火红的火蛇仿佛是一道道的火蛇一般在周身之上缠绕,吞吐着火红的颜色,傲雪眯着眼睛,感受着汹涌而来的劲气,身上一股杀气疯狂地涌出来,受到独孤安气势的刺激,傲雪心中一股战意疯狂地燃烧着,天魔力场已是在傲雪的武功中扎下根来,此刻,周身之上更是一股气旋旋转着。

“你将会让我的武功进步到另一个境界,所以我要打败你,甚至……杀了你!”独孤安有些狂热地说道,浑身的气势陡然间收回,刹那间,云破月明,一轮月华的迷离的光芒刺破重重云海,洒下柔柔的光华,傲雪目光猛然收缩,一阵冷笑,“那么看看究竟是什么人会像是死狗一样被干掉!”

傲雪默默地望着持刀的独孤安,只是脸上却是露出了一丝狰狞的神色,眼中开始闪烁着野兽般疯狂的色彩,眼瞳开始变得通红,真气疯狂地运转着,眼前的人是一个孤独的人,傲雪的只觉告诉自己,而强者每每都是孤独的,不自觉地舔了舔嘴角,显得分外的邪异,手中一抖,一把冰蓝苍冥在傲雪的手中发出一阵寒芒,刀刃上流光闪动,充满了冰寒流光的波动,刀尖遥指着独孤安,声音沙哑着,浑身流露出一股血腥的杀气,“那就看看是谁的刀更为霸道狂妄!”

独孤安默默无言,身上气势陡然升起,“那,我们就一战吧!”

短短的一句话,拉开了独孤安与傲雪之间的战斗,两人都有着强横的实力,皆是用刀的好手,或许世间有人比两人更厉害,但是此刻两人只是看到了对方,只是看到了对方的刀。

一道弧光在寂静的苍宇中划过。

四周的大气受到令人劲气的波及如同云层一样翻卷着,涌起重重的惊涛骇浪。

“小子,吃我一刀!”重重刀气攻来,刀锋之上火蛇吞吐,每一招每一式都有着近乎完美的老辣,经历过无数次血战的洗礼,而且更是经过了深思熟虑,独孤安有着无比的经验,一招一式间,一道道的刀芒从一个个诡异的角度攻来,让傲雪叹为观止,“这是真正杀人的刀法!”招招狠辣,招招无情,并没有那些华而不实的虚招,招招致命,这是生死间磨练出的刀法。

“混蛋!”傲雪暴怒,被这人一刀刀地压在下风,傲雪一股怒意狂涌而来,心随刀意,或是刀意随心,傲雪已是一刀劈下,却是并非劈向独孤安,而是劈在空处,陡然一股气墙出现两人身前,浩然的劲气向着独孤安狂涌而来。

刀势成圆,重重绵劲缠绕,如同重重蛛网一样,独孤安蓦然感到刀锋滞涩,自己仿佛是自投罗网的飞虫一样,虽身幼千钧之力,却是无从下手之感,转眼之间,攻出的刀招已经被破,而看似是散漫的随手一刀却是在独孤安劲气空隙之处狠辣无比地攻来,让独孤安感到棘手无比。

刀气呼啸间产生让人生寒的罡风,隐约有着风雷之声,只是这样的刀法在傲雪看来虽是凌厉却是满是空隙,“彼节者有间,恢恢乎,其游刃必有余地矣!”此时傲雪学厨之时学刀工时那位师父所讲的,如今在傲雪看来那位师父未尝不是宗师,傲雪一声怒吼,声如洪钟,而随着傲雪的一声暴喝,手中苍冥发出一阵森寒的杀气,原本淡淡水蓝光泽的长刃陡然发出一阵刺目的寒光,层层杀气驱动大气翻滚,如同重重怒涛般向着独孤安涌来,在重重汹涌杀气之后,更是有着一道仿佛是灿烂半月的光刃直逼面门。

一刀挥出,月刃化作九道,竟是直击独孤安周身要穴,竟是一刀九式,刀刀骇人。

“混蛋!”独孤安吼道,身影陡然飞速后射,手中赤红大刀在胸前挥出一道道圆弧,一个个浑圆气劲在身前出现,这样的守招是在傲雪身上学来的。

劲气交集,回荡,风雷之声在空中涌动,大气如同惊涛骇浪一般翻滚着。

“星星之火!”将身上的真气高度地凝固,然后数倍地爆发出去,就是独孤安的杀招之一,而这一招是在新月残月断魂的时分领悟出来的,而刀招强所发出的杀气更是让心智不坚的人未战而先怯。

刀势并未卸尽,也难以泄尽,独孤安竟是反守为攻,一声低喝,正是一招“星星之火”,刀尖一点红芒,蓦然爆发出仿佛太阳燃烧一般的红芒,傲雪身前的圆弧气劲被停顿了霎那的半月刀气竟是被吞食,劲气交集。傲雪生生地退了数步,而独孤安却是更加的狼狈。劲气溃散却是重重地轰在独孤安的身上,鲜血飞溅,身上被划出重重的伤痕,被强大的冲击力击得倒飞而出,独孤安喘着粗气驻着大刀,身影有些恍惚,身上的伤口不知道几许,却是刀气仿佛梨花暗器一样射在身上,因为失血过多而脸色苍白如纸。

“真是厉害!”傲雪心中是这么感叹的,眼前的男人无疑是一个高手,那双眼睛闪烁着剧烈的火焰,冷峻的目光闪烁着疯狂的神色,直直地望着傲雪,竟是满是战意弥漫,手中的苍冥并没有停顿下来,刀芒如同片片花语一样洒下,招招都望着独孤安的身上招呼去,而每一招更是将伤口尽可能地拉大,加深独孤安的痛楚,这一式“驿路梨花处处开”本是剑招,正是从老鬼剑法中得来,刀气绵长纵深,如满天花絮攻敌,以伤人为目的,满身是血的独孤安很是骇人。

身在刀气切割之下的独孤安感到浑身被切割般的疼痛,鲜血不断地从身上涌出来,因为失血过多而苍白的脸孔变得狰狞而扭曲,心中有种疯狂的气势在咆哮着。“

“嗤”的一声,脸上一痛,当独孤安的指尖抚摸着自己的脸颊的时候,指尖上凝结的刺目的血珠让他眼神猛然收缩,然后整个眼神好像是受伤的野兽一样,整个人发出一种可怕的气势。

啊——”一声怒吼,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用处一股大力,刀芒重重暴现,赫然是如同满天晚霞一样,身子不过是一踏步,身子已是飙射而去,刀锋,刀柄,还有拳头,手肘,双腿,周身上下均是向着傲雪身上招呼而来。

“血,是血!”好久没有这样疯狂的感觉了,想要将眼前一切撕碎,将一切的生物绝杀的冲动,傲雪的瞳孔猛然收缩,望着眼前满是鲜血的物体向着自己攻来,刹那间,血液仿佛沸腾起来,无比的战意开始燃烧起来,而在这样的战意下更是有一种令人窒息的疯狂。

“吼~”一阵似兽似龙的咆哮声传来,傲雪眼中满是一阵触目惊心的血红,真气疯狂咆哮,刀锋在疯狂咆哮,而随着这一阵咆哮声,一股冲天的杀气从傲雪的身上涌现而出,四周仿佛化成一片修罗血海一般,一双森寒的瞳孔发出冰冷如刃的寒芒,整个身体傲立于天地间,仿佛是地狱归来的杀神一样。

这赫然是天魔摄魂的精神影响,傲雪竟是在这个时候运用了出来。

身形电射而去,完全不顾身上中门洞开,手中苍冥轰然爆发出一阵寒芒,劲气之下,苍冥如同一把十尺长刀一样向着独孤安砍下,而随后的攻击更加是简单之极,不过是普通的劈、砍、横等招数,苍冥在傲雪手中简单无比地劈下,让独孤安只能够不断地后退着。

刀者,兵之霸者也!

虽然傲雪身上有着无数的破绽,在平时独孤安可以很深信自己轻易地破招伤敌,只是傲雪地每一刀都有着一往无前的气势,每一招中闪烁着让人森寒的紫黑色寒芒,简单的招式间更是有着“风萧萧兮易水寒”的一往无前的气势,让独孤安气势为之所摄。

仿佛受伤的野兽一样,双眼中闪烁着嗜血的炽芒,手中的苍冥被傲雪向着独孤安攻去,凌厉的劲气在苍冥锋刃上缠绕着,紫黑色的雾芒闪动,每一次的攻击都破绽重重,只是泰山般的气势,让傲雪仿佛是暴风中的怒潮一样向着独孤安攻去,完全无视身上不断出现的破绽,竟是让无从入手。

这正是气势压倒一切。

傲雪手中的锋刃挥舞得虎虎生风,锋刃上更是仿佛有着妖雷魔电跳跃,一记力劈华山,以雷霆万钧之势朝着独孤安劈来,凌厉的劲气在锋刃还没有接近的时候已经破开空气,朝着独孤安攻来,长剑一抖,独孤安手中赤红大刀举重若轻,却是宛如鸿毛一叶,没有丝毫的力气一般,刀尖斜略,由下至上,重重刀芒,宛如朵朵娇怯的花蕊初放。

“轰~”一道巨大的劲气破开重重花蕊,余劲向着独孤安面门攻来,左手抱圆,将攻来的余劲卸去,身形却是飙射向前,瞬间出现在傲雪的身前左掌运掌成剑,两指抖开雪亮剑光,左手似风似雨般向着傲雪,一时之间,时刀时剑,让傲雪不由得有些收敛。

“怒!“傲雪大声地吼道,手中苍冥却是更加地强横,只是破绽却是更加地明显,刀势变得大开大阂。风雷之声隐动,每一招挥洒间,有着惊天地泣鬼神的神通,却似是金戈铁马的杀伐之声传来,压得独孤安气来,身上更是不知道增添了多少道的伤痕。

一刀怒目劈下,剧烈的罡风如同刀刃般刮来,苍冥之上紫黑芒将刀锋包围住,可是很快紫黑色的雾芒,罡风暴现,强大的压迫力仿佛要将独孤安撕碎一样,身上出现重重的伤口,五官中也出现大量的鲜血涌出,浑身被鲜血染成一片刺目的血红。

“给我滚开……”怒声吼道,手中的大刀爆发出一阵强烈的锋芒,刀芒如虎重重地砍去,可是甫一接触到傲雪的刀劲就轰然破碎,“蓬——”劲风如怒海狂澜,巨大的爆炸仿佛是世界末日一样爆炸开来,方圆数丈之内的东西都化成齑粉,然后是泥土抛飞,巨大的冲击传来,空气仿佛是波涛般卷起,翻滚,卷上百米的高空。

过了很久,爆炸方才停下。

林中出现两个身形……

劲气消散之后,树林之中出现了两个身影,独孤安一身红袍已是变成了乞丐装,上面大大小小的破洞,可以看到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不住地流出血来,脸上灰头土脸的,异常狼狈。

傲雪一身青袍,倒是没有受伤,看到独孤安如此狼狈的身影,不由得哈哈大笑,独孤安狠狠地瞪了眼傲雪,终于便是抱着赤红大刀坐了下来,傲雪靠在一颗树上,怀中抱着苍冥,两人默默无言,一阵风吹过,带来夏日的气息,树林之中虫鸣点点,傲雪不由得有些出神。

“好久没有打得这么痛快了!”独孤安感叹道,傲雪望去,只看到独孤安脸上满是落寞的神色,这与傲雪初时看到的那个独孤安并不相同,那时候的独孤安是一个很冷峻的男子,而此刻却是充满了落寞的唏嘘。

傲雪说道:“有什么好感叹的,你若是还想要再打一场,我还可以奉陪到底!”独孤安摇摇头,说道:“再打恐怕我的老命就要交代在这里了,这世间真的是多青年俊杰,没想到你年纪轻轻就有这么高的修为阿!”

“你也不错啊,可谓经验老到!“傲雪说道,两人倒是生出了一股相惜的感觉,毕竟两人都是用刀的好手,而且各有自己的体验。

两人一阵话语倒是像是久别的朋友一样交谈起来,月色幽幽如露,傲雪站起身来,望着天上的那轮明月,说道:“独孤,我可以这么叫你吗?”独孤安点点头,认可了傲雪的称呼,傲雪微微一笑,说道:“独孤,你可是有心事?”

独孤安点点头,说道:“你是否疑惑我为什么要杀了独孤策那个废物?”傲雪摇摇头说道:“那个废物想杀便杀,有何须理由,不过是看他不顺眼而已!”独孤安哈哈一笑,说道:“好一个不顺眼,我早已是看他不顺眼了,整天在我面前指手画脚的,若非看在阀主独孤伤还有同一宗族的分上,我早已是取他性命,还会让他留到如今?”

“倒是那个小姑娘,”摇摇头,独孤安看了看傲雪,说道:“倒是便宜你了!”傲雪只是微微笑道,说道:“你杀了独孤策,有何打算?”

独孤安说道:“既然我敢杀他,我便是有了打算,哼,这个天下这么大,又有什么地方是我不能去的?”独孤安傲然说道,语气中自有一番傲然风骨,虽然是狼狈,却是丝毫不损他的气势,傲雪点点头,说道:“那倒是,这世间如此的大。正是男儿纵横的好天地,相信凭你的武功又怎么惧怕独孤阀!”

“——倒是你既然是独孤阀的人,又姓独孤,此番便是反出独孤家了,你有何打算?”傲雪问道,独孤安一声冷哼,道:“他们独孤家有何尝当过我是独孤家的人,想起来我不过是一个青楼小妾所生的儿子,我的那个便宜老爹恐怕还怀疑我不知道是那个也野男人的骨肉吧!”独孤安恨说道,记忆中,他的娘亲是一个颇有姿色的女子,只是从未有给过独孤安一丝好看的脸色,从小便是对独孤安冷言冷语,稍有不悦,便是发泄在他的身上,宗族的人都对独孤安指指点点,总是嘲笑而鄙夷地望着独孤安。

“那是不知道哪里来的野种!”这样的声音很难听,却是独孤安时常可以听到的声音,更多的时候,他会被人扔石子,被打倒在地上,而他的所谓爹爹却是冷漠地望着他,娘亲却是低眉顺眼地服侍着他的老爹,不时地望向他的目光是充满了恨意,仿佛是在说:“若不是你我如何会到了这样的田地!”

他曾经哭过,年幼的他曾是垂泪,只是终是无补于事,当那一天他看到阀主独孤伤表现出的武功,在所有人的阿目光中充满了敬畏,他便是知道他这一声若是不想要都是如此,他便是要让所有人都畏惧他,既然所有人都嘲笑他,那么他便是要让所有人都畏惧他。

他在宗族之中没有丝毫的地位,完全没有教导过他武功,那些恶毒的嘴脸更是说道:“也不知道是否真的是独孤家的种,若是让独孤家的武功流传开去,如何对得住独孤家的列祖列宗?”

他是在鄙夷中生存下来,一切都是如此的冷,母亲,不过是一个可笑的明晰而已,那个女人总是仇恨地望着他,认为她这一声便是毁在他的身上。

他于是偷学武功,每每夜阑人静的时候,他都会在院子之中,一身淡薄的衣裳,一个小小的人影不断地挥洒着汗水,一拳一拳,直至双手皆是出血为止,终于当他偷学的事情事发的时候,面对那些所谓长辈的责难,他只是心中冷冷地笑着,“若是有一天他有武功,他一定会离去这里的!”而在心中更是有一个声音在咆哮着:“杀尽这些人!”

处置的方案是打断他的四肢,当他绝望的时候,独孤伤却是一席话让他从地狱到了天堂,“既然你们都不能证明他不是独孤家的孩子,那么他便是独孤家的孩子,让他练武吧!”

他还是记得独孤伤那时候的身影,在他看来是如此的高大,身上充满了强悍的气息,于是他被教导最粗浅的心法,只是这么粗的心法,在他看来却是一个无尽的宝藏,他偷偷地潜入了藏经楼中偷看武功秘笈,在那里他找到了燎原真气与刀法,他于是没日没夜地苦练,只是希望能够成为强者,只有成为强者方才能够让人惧怕。

他身上的气势愈发的凌厉,仿佛是火焰一般,只是神色却是越发的冷峻,目光冷峻,少有人能够对视,在家族的比斗之上,那些所谓的青年才俊都在他的刀下恐惧地仰望,那时候,望着这些人恐惧的目光,心中只有一股莫名的快意。

他于是被独孤伤所赏识,为独孤家作了很多的事情,这些都不过是因为当年独孤伤的一句话而已,若非独孤伤当年的一句话,她此时恐怕已是一个废人,在臭水沟中发臭而已。

当那个女人再次出现在他的身前的时候,他看到当年那个颇有姿色的女人竟是衰老得让人认不出,当她哀求着他,希望他好好地照顾她的时候,他有一股大笑的冲动,只是却是感到好冷,眼前的女人便是她的母亲,一个陌生而让他憎恨的女人。他终是顾念到了血脉之情,只是让这个女人住在院子中,有丫鬟服侍,只是他却是没有再见他一面,她又与他何干?

在独孤家中他受到了重视,只是他依旧感到压抑,这个独孤家便是如同诅咒一般让他不得安宁,他方才是知道他不过是一个工具,工具总是没有乐趣的,这些年来做的事情,也足够了,他对自己说道。

“我要自由,我要我的心如同我的刀一样,任何人都不能够束缚住我的心,独孤策身分尊贵有如何,既然你敢侮辱我便是要有死的觉悟!”独孤安冷冷地说道,由始至终,他的话语都是那么的冷峻,目光中闪烁着骇人的寒芒,当独孤策伸首异处的时候,恐怕很难相信杀他的便是独孤安,那个阀主安排的保镖吧。

独孤安猛然站了起来,抽出大刀,摇着天空,说道:“既然我杀了独孤策便是反出了独孤家,当年我曾经发誓要杀尽那些欺凌过我的人,那么我便是要他们血溅五尺!”冷冷地声音,说着嗜血的话语,傲雪望着独孤安,这人的心性大概已是被扭曲了吧,只是这世间的人心性又何尝不是被扭曲掉了?

他是如此,他师父祝玉妍是如此,师妃媗如此,、慈航的那些尼姑(其实施道姑,傲雪一直以为是尼姑而已)也是如此,傲雪说道:“或者我可以帮你!”

“不需要!”独孤安冷冷地说道,“我只需要一刀便是足矣!”

“既然如此,便是祝你好运了!”傲雪说道,“你我倒是算打不相识,倒不如大醉一场,忘记所有的烦优,今天有酒今天醉,也当时为你饯行吧!”独孤安望着傲雪,目光慢慢地有些复杂,说道:“你倒是第一个想要与我喝酒的人!”

傲雪一愣,便是笑道,走了过去,搭着独孤安的肩头说道:“走吧,一醉解千愁,明日你便是性命寄放在刀锋之上了!”

何以解忧?有杜康!

明月如醉,独孤安望着眼前树影婆娑,心中轻轻地说了句:“我一直是将性命寄托着我的刀上,今后,也都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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