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节 兵临城下

当、当、当、

一阵尖锐的钟声传来,将整个府邸中沉睡的人惊醒,钟声过后,纷乱地脚步声不断的传来,吵吵嚷嚷的声音就是后山之上也是被惊动起来,鲁妙子甫一听到这一阵钟声,不由得脸色大变,沉声说道:“有人攻击牧场!”

傲雪说道:“是四大寇来犯吧!”傲雪想起来的时候遇上那些盗寇的事情,鲁妙子点点头,说道:“飞马牧场地势险要,易守难攻,来敌很难攻破,只是……”

鲁妙子脸色一沉,说道:“只怕是有奸细!”鲁妙子忧心忡忡,这飞马牧场是青雅与秀珣的心血,他自然是关心无比,当下拉着傲雪一阵风一般向着大堂掠去,甫一进大堂之中,便是看到商秀珣一身戎装,脸色沉静如水,李秀宁也是身穿戎装,身后李纲与窦威披坚执锐,身上杀气腾腾,看到傲雪与鲁妙子两人,商秀珣脸色一沉,低声怒道:“老头儿,你答应不出后山半步,今天你已经违反了诺言,你给我滚出牧场!”

“如今牧场大敌来犯,老夫不过是想要助场主一番而已!”鲁妙子说道,商秀珣一声冷哼,说道:“我牧场的事情并不需要你多心!”

婠婠早已经在厅中等着傲雪,看到傲雪到来,自然上前握住了他的手,可儿与美仙一身武士服,看到傲雪,也是围了上去,抱怨傲雪这些天不知道踪影,傲雪心中想到:“记挂着婠婠,还有鲁妙子的事情倒是忘了这两个丫头!”当下安抚两女。

傲雪看到牧场中商秀珣身旁大多数的执事皆在,婠婠向着傲雪道出情况,“城西方面传来烽火,有大股敌人来犯!”婠婠脸色微蹙,似是忧心不已,傲雪轻轻地捏着手,两人眼中皆是有着笑意。

“报!”一声拉长的声音传来,一个家将打扮的男子跑了进来,向着商秀珣行礼后,急道:“东西两峡的四个关卡被攻破!”众人一听,商秀珣脸色一沉,这飞马牧场易守难攻,如此被攻克两个关卡,敌人恐怕是厉害。

“敌人不明,人数大概是两万多人!”那个家将说道,众人不由得倒抽了一口气。

商秀珣脸色一沉,喝道:“随我到城门去!”说罢,带着执事向着门外走去,李秀宁说道:“秀珣,我还有百来兵士,若是需要秀珣大可拿去用!”商秀珣点点头,便是走了出去。

商秀珣匆忙赶去,傲雪与婠婠此次却是落在身后,婠婠说道:“此次四大寇来袭,身后似乎是有人在暗中牵线!”傲雪派来的这里抢劫马匹的人还在竟陵一带活动,这些人曾经与四大寇交手过,骑兵来去无踪,让四大寇吃了一个大亏,比起四大寇来说,这些人更像是马贼,一击得手就跑。

“那消息是旌德他们传来的?”傲雪问道,这家伙本是弄情报的,自然是有飞哥传讯而来,婠婠点点头说道:“四大寇似乎是要夺下飞马牧场,没想到他们也有如此气魄啊,而且似乎他们的目标不单是飞马牧场!”

“李秀宁?”傲雪说道,“是李密吗?”李密前些时候新败,不败神话被破,却是依然威名显赫,婠婠笑道:“不但如此,有消息称,李密密谋造反,向着大龙头下手,翟府被一把火烧掉,大龙头也身死,只有一个女儿翟娇逃了出去,恐怕李密有麻烦了!”

傲雪说道:“如此瓦岗寨的实力恐怕是削弱了不少,而且只要翟娇不死,聚拢旧部,到时候,李密便是有的头痛了!”婠婠点点头,这些皆是军事之上的东西,婠婠说道:“这次婠婠可能会遇上故人了!”

傲雪倒是有些好奇,婠婠说道:“两年前,婠婠在路上了遇上了沈落雁,邀请她到扬州作客,只是那时候等你不得,沈落雁便是里去了,这一去便是投靠了李密,现在有俏军师的名头!”

沈落雁,傲雪浑身一颤,没想到婠婠竟然与沈落雁认识,心中惊讶,暗道:“若是当初留下了沈落雁,恐怕精武会的发展就不单是如此吧!”

只是想来也无用,傲雪心中充满了对这个俏军师的好奇。

四人向着城门走去,途中遇上了李秀宁,李秀宁说道:“傲兄,今天的事情万分抱歉,秀宁在此向你赔罪了!”傲雪知道她所讲的是柴绍的事情,摆摆手,一旁的美仙冷哼一声,说道:“那个柴绍真是不知道好歹,若是我见到他一定会好好的教训他!”

“这位姑娘是?”李秀宁皱着眉头,感觉到美仙有种很熟悉的感觉,美仙变了很多,比起以前那个眉宇间可见忧愁的美仙,此时的美仙无疑是如同少女般,让人感到年轻了十多岁,而且身上的气质很甜美天真,看起来不过是十多岁的少女而已,只是因为亲戚关系,李秀宁对美仙有种熟悉的感觉,却是想不起来。

美仙淡淡地横了眼李秀宁,也不答话,只是双手抱着傲雪的手臂,可儿却是抱着傲雪另一只手臂,两女边走边斗着嘴,让傲雪与婠婠那不由得感到好笑。

当中人来到了城门的时候,傲雪心中一阵震惊,他以前在电视之上看过这样的情况,可是如今看来却是一阵震撼无比,眼前黑压压的一片,那些都是手上拿着兵刃的敌人,手中的火把举着,满目望去一片火光如龙,端的是让人感到心中震撼。

“好壮观的场面!”傲雪心中想到。

高大的城墙绵亘数丈高,城墙之上,旗帜飘摇,上面正是大数一个“商”字,夜风中猎猎作响,夜色苍茫,月明星稀,城墙之上无数的火把照耀下,一片火光通明,两边群山叠嶂,正是一个寨门封锁着这一出路,好生险要,若是想要攻入牧场,也就只要峡道一条。

高大的城墙之上站立着许多的兵士,这些兵士皆是飞马牧场私自训练出来的兵士,此刻目光严峻地望着城墙之下的敌人,那些人许多都是松松垮垮地站着,身上的服饰也是稀奇古怪,并非如同军队般着装整齐,这些人是盗寇。

商秀珣神色沉重,这么多人,就是吓人也能够吓坏人吧,而且四大寇凶名在外,众人神色不定,此时李秀宁身后的窦威说道:“三小姐、场主,这些道口有些古怪!”

众人一听,不由得疑惑地望着窦威,窦威出身行伍,见惯战阵,自然是见识与他们有所不同,众人不由得恭听窦威的见解。

“诸位请看!”窦威抬手虚指着城墙之下黑压压的人群,说道哦:“诸位看到这些盗寇有何区别?”

众人凝神望去,但见黑压压的人群,那明晃晃的刀刃借着淡淡的月色,生出熠熠寒芒,让人未战心中已是胆怯,一把把的火把,组成如同怒龙般,仿佛燃烧着整个大地一般,一阵阵的喊杀声传来,震得人耳中发麻,这些盗寇松松垮垮地站在城门之前,也不知道为什么并不攻击,只是包围着城门。

“这些盗寇并没有攻击,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傲雪说道,他有意无意地望了眼李秀宁,心中想到:”飞马牧场的地势太过好了,若是贸然进攻,没有有利的武器很难攻下,恐怕是在等那个奸细吧!”

“这不过是因为飞马牧场太过强大了,这些盗贼有所顾忌而已!”柴绍冷哼一声说道,狠狠地望了眼傲雪,心中愤恨,他经脉中有股怪异的真气盘旋着,让他一运真气,经脉便是如同被刀割一般,痛不欲生,若不是顾忌他武功高强,而李秀宁也同意的话,恐怕柴绍已经指挥李家兵士围攻他了。

傲雪也不以为意,淡淡地望了眼柴绍,嘴角动了动,旁人自然是看不到傲雪的动作,也听不到傲雪的声音,柴绍却是清楚不过地听到,柴绍青筋暴现,“废物!”二个字狠狠地打在柴绍的心中,柴绍浑身一震,满目通红,怒声喝道:“畜生,我杀了你!”说罢,已经抽出手中的长剑,向着傲雪砍来,也没有什么剑法章法,怒极了而胡乱挥剑,傲雪轻笑一声,可儿已经身子一动,仿佛是鬼魅般欺身抢进,那长剑被可儿小手一挥打掉,秋水寒芒闪烁地贴在柴绍的脖子上。

“哼,想对哥哥不利的人都没有什么好下场的!”可儿脸色一寒,手中匕首轻轻一送就能够取了他性命,“不要乱来!”柴绍说道,额前已然见汗,李秀宁急忙说道:“傲兄手下留情!”傲雪向着可儿示意,可儿一声冷哼,收回了匕首,冷冷地望了眼柴绍,让柴绍心中发寒。

这么一闹,众人不由得感到气氛尴尬,这时候,二执事柳宗道打圆场,他对窦威说道:“窦将军,这些盗寇有何蹊跷?”他知道窦威出身行伍,自然是见惯战阵,比起他们多了许多的经验,心中对他的发现也是很重视,众人听柳宗道话,不由得目光落在了窦威身上。

窦威说道:“诸位请看,你看那些盗寇皆是衣着随意,并非什么军队里面同意着装,而且虽是杀人不少,却是少了兵士战阵上的那股严肃的军纪,行动上颇为随意,而且服饰不一,明显分为了四个团队,应该就是四大寇各自的人马!”

众人一听,一看皆是如此,二执事柳宗道独目精芒闪过,说道:“如此一说,确实如此,只是那西边的队伍却是着装在整齐划一,那对骑兵身上也不似是其他的盗寇那般,身上有股让人心悸的杀气!”

窦威点点头,暗中想到:“这飞马牧场能够长盛不倒,倒是有其原因!”当下说道:“正是,那些身穿黑衣的兵士很明明显是训练有素,而且布阵颇为巧妙,并不相识盗寇所为,而更像是另一支军队!”

“你是说那是另外一支军队的人马?”商秀珣脸色一沉,她知道如此便是有另一方的人马插手这里的事情,四大寇不知道与哪里的势力联合起来,“四大寇不过是乌合之众,并不会行军布阵,他们也不过是抢劫的蝗虫,而且虽是有联络,却是很少,这番四大寇联系之间进退有度,恐怕真是有军师般的人物在其中!”

众人听商秀珣道来,心中暗暗佩服,她女儿家之身有如此见识殊为不易,而且着柔软的肩头肩负着飞马牧场诺大的基业,更是让人敬佩,商秀珣目光炯炯地望着城墙之下那些盗寇,目光中一股寒芒闪过。

这时候,城墙下面的盗寇出现了状况,众人望去,只见黑压压的人流中分出一道小道来,正是可以供一人一骑经过,一匹黑色的骏马踏着细碎的步子走了出来,马上是一个大汉。

傲雪眯着眼睛望去,精深的功力让傲雪在黑夜依然视物犹如白昼,那人身型雄伟,长了一对兜风大耳,额上堆着深深的皱纹,颧高腮陷,两眼似开似闭,予人城府深沉的印象,让人觉得有点像不爱说话的老学究,而非盗寇。他左手提着一枝精钢打制的长矛,看样子至少有四、五十斤重。

那大汉冷哼一声,目光中精芒闪过,冷冷的望着城墙上众人,冷声说道:“本人曹应龙,飞马牧场诸位乖乖地投降,也免得一场杀戮!”此人就是曹应龙,江湖上有鬼哭神嚎的绰号,四大盗寇辗转在竟陵等五郡,一直如同蝗虫般劫掠,四大寇四个首领乃是金兰结义的兄弟,民间有歌谣道是这四大寇的首领:“寸草不生向霸天,鸡犬不留房见鼎,焦土千里遇毛燥,鬼哭神嚎曹应龙。”言道四人心狠手辣。

这时候,旁边走出了一个五短身材的矮胖汉子,这汉子短短的手,短短的脚,腆着十月怀胎一般的大肚子,肥胖的脑袋如同长在肩膀之上的大西瓜一般,那对眼睛却是仿佛眯着一般,闪烁着**的邪光,他两手各提着一只银光闪闪边沿满是锐齿的钢环,名为“夺命齿环”,大汉说道:“大哥何须这么多废话,商场主只要肯委身给我们兄弟,如此就是一家人,自然好说话!”

一众盗寇哈哈大笑,纷纷出言讥笑,话语颇为淫亵,让商秀珣一张俏脸因为羞怒而变得通红,满目怒火,她冰清玉洁,受到此等淫亵如何不怒,商秀珣怒声叱道:“我商秀珣定然要你碎尸万段!”

那大汉也不着怒,只是淫笑说道:“本人寸草不生向霸天,一定好好试试商场主的手段,不知道商场主床上的本领是不是也是那么的厉害,本人一定会好好尝尝的,教商场主也知道本人是惜花爱花之人!”

那盗寇之中又是一阵大笑,商秀珣粉脸通红,身子发颤,小手紧紧地握住了拳头,因为用力而发白,商秀珣一声怒叱,喝道:“家将随我冲锋,杀了这些狗贼!”

二执事柳宗道拦住了商秀珣说道:“场主不要中了他的激将法!”商秀珣胸口起伏,深深地吸了口气,狠狠地望了眼向霸天等人,转身愤然离去。

午夜时分,一声炮响,大地轰然震动,城墙在颤抖着,冲天的喊杀生传来,震得人耳中发麻,满天的飞箭流矢射来,惨叫声阵阵,一个大汉急声说道:“那些盗寇攻城了!”

商秀珣脸色沉静,带着家将向着大门走去!

黑云压城城欲摧,黑压压的天宇让人感到一阵烦躁,一场杀戮就要来临。

夜色惨淡,淡淡的月色如同冷霜一般,原野之上,一把把的火把将原野照得通红,魂红的火光让月色也黯然,似乎是无尽的血光在流淌着。

战马嘶鸣,一阵阵刀光响起,盗寇黑压压的人群中爆发着一阵阵的杀气,四大寇为首的是鬼哭神嚎曹应龙,他一举手中的长矛,真气灌注在声音之中,将他的声音传得很远很远,“杀尽飞马牧场的人,抢到的东西都是我们的,里面的女人财宝都是我们的,就是商秀珣那个小娘也要给我们暖床!”

伴随着曹应龙的声音落下,盗寇之中爆发一阵阵的哄笑声,各种**的言语不断的传来,曹应龙挥一挥手,众人登时沉寂下来,只听到曹应龙充满了杀气的声音,“女人就在前面,财报就在前面,给我杀,杀、杀、杀!”

“杀!杀!杀!”一阵冲天的吼声传来,一种盗寇满目通红,猩红的眼睛如同厉鬼般让人发寒,每一个人身上都发出让人心悸的杀气,这些盗寇流转在竟陵等五郡,如同蝗虫一般洗劫一切,杀死看到的人,凶名在外,如今在他们眼中,飞马牧场就如同以前他们细节的饿地方一样,只要他们将飞马牧场的男人杀尽,那么所有的一切都是他们的。

“杀!”冲天的杀气直透云霄,空气中也被这一阵杀气笼罩着,空气仿佛降低了好几度。

“杀!”杀戮正式开始。

“真是一群穷凶极恶的凶徒,只知道杀人劫掠!”男子轻蔑地看着那些满身杀气,身上穿得并不比农民好上多少的盗寇,满是不屑,“不过若非如此,他们早已经成了气候,现在恐怕是我们的心腹大患了,这样的盗寇不是很好吗?”说话的是一个身穿淡绿色武士服的女子,身材曼妙,长长的秀发用一个丝带挽住,腰间是一柄长剑,嘴角露出了一丝的笑意,让人感到此女的自信与英姿。

男子眼前一亮,说道:“落雁军师说得极是,这样的盗寇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他们也不过是要劫掠而已,不过他们如此疯狂的眼神真是让人惊讶!”女子娇笑一声,说道:“也只有此方才能够让这些盗寇提起士气吧,不过落雁倒是担心竟陵这另外一支的盗寇!”

“落雁军师是说那支马贼?”男子说道,那女子正是沈落雁,有俏军师之称,而这个男子正是瓦岗军李密之子李天凡,与宋家女儿宋玉致有婚约在身,沈落雁俏脸一沉,说道:“那支马贼说起来更像是骑兵,在竟陵一带活动已经好几个月,专门抢劫飞马牧场的战马,并不像是普通马贼一般烧杀抢掠,而且我们不是与他们交手过吗?战力不凡,训练有素,而且更是深得骑兵机动的要诀,一战得手就逃逸,十分棘手,恐怕这次想要染指飞马牧场的不但是我们与四大寇的人!”

李天凡沉吟道:“也只能小心一点,我们的目标是李秀宁,飞马牧场已经愿意为我们瓦岗军提供战马,此事定然要小心谨慎!”

二两人交谈的时候,攻城已经开始。

哒、哒、哒、战马嘶鸣,金戈如霜,马蹄如铁。

铁蹄践踏着地上,发出轰雷一般的,溅起的泥土飞扬,“杀!”如同黑色的洪流一般的器并存轰击而去,步兵手中拿着明晃晃的兵器,抬着云梯,冲向城寨,云梯搭起,盗寇拿着兵刃向着城墙爬去。

城墙之上不断地将滚油倒下,那些盗寇发出凄厉的惨叫声,阵阵肉香传来,从云梯之上摔下来,摔成了肉泥,而更多的人却是前仆后继,怀着抢劫一番的念头杀上去,只要冲上城头,杀尽所有的人,就有一切了。

木头、石块不断地扔下来,城墙之下的盗寇发出阵阵的惨叫声,傲雪看着这宏大的战争场面,那裸的杀戮不是电视之上的画面可以比拟的,惨叫声阵阵传来,让身旁的美仙与可儿不由得苍白着小脸,那些被滚油烫熟盗寇传来阵阵肉香,夹着刺鼻的血腥味传来,让两女“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弓箭手准备,发射!”无数的箭镞从城墙之上射下,如同雨点一般,漫天而落,惨叫声、喊杀声阵阵传来,将许多的盗寇都刺成了刺猬一样,鲜血将地上染红,漫漫青草已是血红,明年这里的青草一定会更加的茂盛。

蓬、蓬、蓬、蓬、蓬——

巨大的震动,城墙之上如同地震一般,震得大地震动,城门被一阵阵的冲击撞得几乎要破门,众人看到巨大的圆木被盗寇推着,撞击着城门,满天的箭雨向着圆木射去,其中更是少不得火箭,火油从城墙之上倒下,将原木还有那些盗寇浇透。

“蓬!”只是一支火箭,火焰熊熊燃烧起来,圆木之上满天的火焰吞吐着火舌,那些盗寇全身被火舌包围着,阵阵烧焦的肉味传来,因为疼痛在地上不断地翻滚着,试图扑灭身上的火焰,却是被满天的箭镞射成刺猬,硬生生地钉在地上。

“杀!”冲天的吼声传来,红了眼的盗寇冲向城门,云梯一条条地搭上,盗寇前仆后继地攀上城门。

杀!杀!杀!

那些木头、石头都已经告罄,商家家将手中执着明晃晃的刀刃,杀向冲上城墙的盗寇,那些云梯被掀翻,但是更多的却是有盗寇冲上来,兵器相较,阵阵杀声传来,在城头之上搏斗着,城墙之下一具具的尸体留下。

商秀珣手中是一柄长剑,阵阵剑光闪烁,在城头之上将一个个的盗寇砍翻,这里本是易守难攻的地头,只要砍翻云梯就让那些盗寇活活摔死,而上到了城头的盗寇任你武功如何高强,也被密密麻麻的刀刃乱刀砍死。

苍冥之上鲜血凝动,血光深沉,刀锋之上深沉的血光有如实质,这本是一柄凶器,不知道舔过多少的鲜血,如今在这样的杀戮场面之中,刀锋更是不断地鸣叫着,如同野兽在咆哮一般,傲雪手执苍冥,每一刀都带走一条鲜活的生命,血光之下他如此深刻地感受到战争杀戮的震撼。

“蓬!”城门打开,商秀珣一身戎装,显得英姿飒爽,**一匹赤红的战马,一扬手中的兵器,怒声叱道:“杀!”

一马当先,身后跟着千余人,如同一道尖刀一般插向如同黑色洪流的盗寇。

夜色苍茫,火焰熊熊地燃烧着,地上满是烧焦的尸体,还有断裂的肢体,漫天杀声中,赤红的鲜血与地上的泥土混成一块,地上插满了焦黑的箭镞,还有断裂的兵器,歪歪斜斜地布满了一地。

飞马牧场三面皆是山岭,正有一道狭长的峡道进去,在这里不下了数个关卡,让攻来的敌人寸步难看,虽是被攻下了三个关卡,但是飞马牧场依然有着强劲的实力,从地上堆满了盗寇的尸体可以看到。

“蓬!”金戈一般的声音响起,大地微微的颤动,天空黑压压地让人心悸。

寨门缓缓地打开,从火光中依稀可以看到寨门之内的东西,跨坐在黑色的战马之上的向霸天整个身体如同一个圆圆的肉球一般,背后插着一双狼牙棒,上面锋利的突刺看着便是让人心寒,向霸天看着寨门打开,心中想到:“若是这般冲进去,将飞马牧场的兵士冲散,只要冲进去,凭着我们的人马一定可以杀尽飞马牧场的人!”

“儿郎们,跟着我冲,冲进去杀光男人,里面的金子银子还有娇俏的女人等着你们!”向霸天一把抽出一柄狼牙棒怒喝道,他驱马狂奔而去,身后的盗寇听到向霸天的话如同红了眼的公牛一般,手中拿着寒芒闪烁的兵器,策马跟在向霸天的身后,这些盗寇本是满手鲜血,他们最拿手的便是烧杀抢掠,杀光男人,占有银子金子还有女人,正是他们的所长。

杀!那些盗寇红着眼睛,怒吼着发出阵阵地喊杀声,满天的杀气让狂风卷起地上的沙尘,血色的沙尘让空中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

哒、哒、哒、哒、哒、

马蹄声如铁响起,仿佛是轰雷一般,千余骑在大地上狂奔让整个大地都在颤抖,那骑兵如同黑色的洪水一般向着寨门冲去。

百步开外……大地在震撼着,黑色的洪流仿佛要将一切都摧毁。

五十步、三十步、二十步……十步……马蹄声如雷声一般冲来,耳中都是马蹄的声音,到了,寨门就在眼前,兵器举起,就要冲进了寨门之中,“杀!”一声怒吼,杀气凛然,向霸天满身杀气向着城门冲去,手中的鞭子不断地鞭打着**的骏马,骏马吃痛,不住地狂奔,寨门就在眼前,只要冲进去,冲散飞马牧场的骑兵的队形,在冲进去,杀光所有的人……

蓬!

一支箭镞发出尖锐的破空之声,从黑洞洞的寨门之内飞射而出,直射向想把天的面门,向霸天心中一惊,身子顺真箭镞后仰,倒在马背之上,箭镞从他的脸庞之上擦过,只听到身后一阵惨叫声,向霸天险生生地躲开了这一箭。

此时他方才发现身后冷汗淋漓,方才若非他反应过人,他早已经被这一箭射杀,向霸天怒气冲冲,正是要策马冲进去的时候,又是一支箭镞射来,他一拨狼牙棒,将那一箭挡开,“当!”的一声,手腕传来发麻的感觉,向霸天竟是被那一箭震得虎口发麻,正是破口大骂,霎时间从寨门之内一连窜的箭雨射来。

登时这些丝毫没有防备的盗寇被这一连窜的箭雨射昏了头,惨叫声不断地传来,连人带马被射成刺猬一般,向霸天一马当先,首先便是遭殃,他一双狼牙棒挥舞得虎虎生风,将飞来的箭镞挡开,一边用双腿拍打着马腹,怒声吼道:“不要后退,跟我冲!”他也知道若是后退定然是被人痛打落水狗,他们的形势定然更加恶劣。

“他娘的,老子竟然中了商秀珣那个贱人的诡计!”心中咒骂不已,心中警兆忽生,一支箭镞当胸射来,“当!”的一声,他浑身一颤,“是先前射箭的人!”那样的力度,向霸天登时知道是先前射来的人,他怒气冲冲地想到:“老子一定要撕了他!”

不等他多想,又是接连两箭先后射来,他一记狼牙棒拨开,那两支箭镞竟是射在同一个地方,震得他胸口血气翻滚,手中的狼牙棒不由得一缓,此时正式漫天箭雨射来,这么一个破绽等是让他手忙脚乱。

锵、锵、锵、

连续七根箭镞射来,一根射来,另一根已是到了,这七根箭让向霸天竟是没有时间回气,手臂被强劲的劲气震得发麻,虎口鲜血长流,他狼牙棒被最后一根箭射得脱手飞出,登时情势危急非常。她身子一个打滚,肥胖的身子如同一个肉球一般滚落在地上,一腿已经扫出,将自己的战马扫跌,竟是硬生生作了个肉盾牌。

那匹马登时被刺成刺猬一般,发出长长的哀鸣。

箭雨落下,“杀!”寨门之内传来一阵怒吼,家园被攻击,他们如何不怒,战马踏在大地之上,轰隆隆的马蹄声传来,身穿甲胄的商家卫兵策马奔出,手中拿着明晃晃的兵器,冲向那些被箭雨射得乱了阵脚的盗寇。

当先一骑望向霸天冲来,赤红的战马如同火焰一般,战马身上所有的装备皆是赤红,上面是一个一身戎装的女子,手中一柄银色长枪,望着向霸天就是一枪刺来,向霸天狼牙棒一迎,只感到胸口一股强劲的力度传来,那战马冲锋何等的力度气势,向霸天登时吃了大亏,身子被那一抢挑飞。

向霸天却是身子一缩,狼牙棒往地上一撑,他矮胖的身子竟是滚了几圈,最后站了起来,那股强横的劲气被他卸去大半,只是吐了口鲜血而已。

哒、哒、哒!商秀珣策马奔来,银抢挑起一道道的枪花,仿佛是一道游龙一般刺向向霸天的面门,怒声叱道:“贼子,受死!”那一枪含恨刺出,竟是虎虎生风,枪尖一点银光凝动,正是真气灌注集中度的结果,商秀珣恨向霸天向前出言辱没她,她一个清白女子,更是出身高贵,受到先前的嘲笑不啻于奇耻大辱,此刻妙目中满是怒火,一枪刺来,两人空间之中仿佛被洞穿一般。

音爆,一点寒芒暴现,宛若星辰。

向霸天心中大惊,暗骂:“他娘的,若是落在老子手中一定干死你这个臭娘们的!”他识得厉害,如何敢硬结,手中的狼牙棒望商秀珣掷去,被一枪刺穿,四分五裂,枪势微微一缓,正是望向霸天脸门刺来。

向霸天一个就地打滚,滚到了一旁,矮胖的身子如同西瓜一般很是可笑,他飞起一脚,挑起地上的泥土,向着商秀珣脸面踢去,一阵烟尘弥漫,他反手捡起一柄长刀,向着商秀珣掷去。

商秀珣一枪挑飞长刀,向霸天已经发足狂奔,奔到了最近的一个盗寇身旁,也不答话,将那个盗寇踢飞,跨上了战马,策马逃跑。

“贼子休走!”商秀珣怒声喝道,反手将身旁的盗寇挑飞,一拍马腹,策马追去。

这些牧场卫兵骑着骏马,这些骏马皆是难得的良驹,此刻正是被牧场二执事柳宗道率领,如狼似虎般向着那些盗寇冲去,刀锋亮起,手起刀落,一颗颗的人头落下,这些道口不过是乌合之众,如何能够与训练有素,装备精良的牧场兵士相比,不过是几个冲击,就让那些盗寇的阵型散掉,那些盗寇看自己的首领狼狈逃窜,心中一怯,也是慌忙逃命。

那些牧场的兵士登时如同狼入羊群一般穷追不舍,一个个的盗寇被砍死,砍瓜切菜一般,让这些对眼前盗寇心怀怨恨的兵士更是下足力度砍来,登时一阵阵的惨叫声传来。

这一幕看在城墙之上的人眼中颇为有趣,竟是千余牧场兵士追赶着数倍于己的敌人,大管家商震镇守城墙,其他的执事也在此,看到这个强狂登时松了口气,看来这些道口不过是纸老虎而已。

傲雪望着这个情况,心中却是奇怪,难道这四大寇就是如此不堪?

“方才那接连七根连环箭是你射的吧!”李秀宁说道,傲雪看她目光中含着别样的意味,点点头,说道:“不过是试试我的箭法是否生疏而已!”李秀宁嘴角带着一丝微笑说道:“凝霜兄果然是武功高强,箭术也是不同凡响!也只是凝霜兄方才能够射出如此劲道的连环箭!”

李秀宁语气中称呼为凝霜,将两人距离拉近了不少,他方才也是在城门之下,亲眼看到傲雪弯弓搭箭,射出两箭,那手中不知道多少石的硬功竟是断成两段,之后换上另一张弓,一连射出七支连环箭,角度竟是同一个地方,最后那弓依然受不了傲雪的力度断开,让李秀宁心中惊骇莫名,这等神技端的是让人生寒。

傲雪微微一笑,正是要说话,可儿已经如同受惊的兔儿一般跳进了傲雪的怀中,紧紧的抓住了傲雪的衣襟,带着哭腔说道:“哥哥!”傲雪慌忙安抚可儿,对着李秀宁无奈一笑,带到李秀宁走后,可儿方才说道:“哥哥,可儿很不喜欢那个女人,她眼中看着哥哥的目光很讨厌!”可儿脸上那里有方才惊惧的神色。

傲雪捏了捏她的琼鼻,可儿格格一笑,两人温存一番,看着城墙之下的杀戮也没有什么不适了,那牧场的兵士已经策马追了半里的距离,身边已经不时地有步兵向着骑兵杀来,皆是被砍翻在地,商秀珣追杀着向霸天,那一枪银抢将沿途的盗寇挑飞,飒爽的英姿让人看得如同仙子一般。

“不妙!中了他们的圈套!”窦威脸色大变,众人望着窦威,只看到窦威一指商秀珣所在地方,登时也是脸色大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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