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一大早,彭小帅就被客栈的喧哗吵醒了。
打开房间门,大厅已经聚集了一众书生。
“听说三王爷又午时在府上摆席,邀请进京赶考的秀才。”
“这一趟真的赚大发了。”
“就是,就是,哪怕考取不了功名,能够结识一下大人也好啊。”
“走吧,走吧。”
“这科考的水可真够深的。”彭小帅想着,去另一间房找方如玉去了。途中经过了一间房,正好看见一书生和一女子出门,彭小帅认出了那女子,是昨日二王爷府上的侍女。
“方兄,可醒了?”彭小帅拍了拍门,没有人应声,索性自己也回到房间。
“既然又摆宴,我也去看看好了,正好给完房钱,没钱吃饭了,总不能饿到明天考试。”
午时,彭小帅敲门也没有应声,于是独自前往了三王爷府。
15
三王爷府还要更气派些。
彭小帅卡着点到的,侍女把他领到桌子上。彭小帅注意到三王爷府的侍女打扮比二王爷府还要开放些,衣服基本露出了腰和大腿。不过中午没有书生敢动手动脚了,除了侍女,周边还布置了一圈侍卫,各个凶神恶煞。
三王爷出来,照例说着一些客套话,简直说昨天二王爷的翻版,只是笼络人心的说辞更强烈些,把一些好处都罗列出来了,无非就是金钱美女和一丁点的地位。
彭小帅发现说到美女的时候,在座书生的精神要兴奋些。
“果然一个个都没见过女人。”
随同三王爷的还有一中年华服男子,三王爷致辞离开后,中年男子没有跟着离开,反倒是坐在了彭小帅这一桌。
“想必也是一个大人物。”彭小帅想着。
“看小兄弟服饰,是我平阳人?”彭小帅环顾了一周,终于确定中年男子是在对自己说话。
“啊,是江北一带,离平阳很近,这身衣服在途径平阳的时候换的。”彭小帅连忙道,说起来,这衣服还是之前乐菱送的那一套。
“原来如此。”中年男子点头,喝了口茶,没再说话,彭小帅也识相的闭嘴,吃起了菜。
待得宴席结束,彭小帅出门的时候,才知道刚刚坐他旁边的是鼎鼎大名的平阳侯。
虎归平阳。
平阳侯是开国定边将军的旧部,由于其战功,封了平阳一带的侯爷。
“果然是大人物。”
下午的时间,彭小帅在京城里逛了逛,领略到了什么叫繁华,也看足了京城的美女。
“京城的衣服用料就是讲究,女生关键的地方总能给你露一点出来。”这就是逛完之后的想法。
等回客栈,太阳已经落山了,彭帅才看到方如玉的身影。
“方兄!”彭小帅打招呼。
方如玉听到声音,也过来打招呼。
“今天怎么没看到方兄的身影。”
“噢,白天去参加了三王爷府。”
“我也去了,怎么没看见你。”
“三王爷府比较大,可能我们去的不是一个地方。”
彭小帅还欲追问,客栈又是一阵骚动。
16
全是书生的客栈里,多了几名女子,其中一名华服长裙女子更是亮眼。
容貌不俗,举止优雅,风姿绰约。
女子在不断的跟书生们说着什么,彭小帅没有听清。
“方兄,这是?”
“这是长公主殿下,过来鼓励我们,因为明天就开考了。”方如玉答道。
“顺便拉拢拉拢人心。”彭小帅补充道。
“彭兄所言极是。”方如玉微微一笑。
“方兄,我总感觉你家世显赫。”彭小帅突然凑近说道。
“何以见得?”
“你这言辞和举止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教养,比那个长公主没有差多少。”彭小帅信誓旦旦的说。
“彭兄可谓是慧眼了,不过今天天色不早,彭兄早点歇息,明天可要打足精神。”
“那是,那是!”彭小帅点头,没再追问。
方如玉告退回房间了,彭小帅在那里盯着长公主。
似乎是察觉到彭小帅的眼光,长公主转过头,对着彭小帅微微一笑。
“好家伙,差点被迷住了,不过,还是更喜欢乐姑娘那样的。”彭小帅想到。
待得长公主一行人离开,彭小帅也回了房间。
他还是有点紧张,腿都打哆嗦,看见房间里的笔墨,于是有感挥毫。
“十年寒窗不觉早,一朝科考见分晓。”
夜里,彭小帅听到些喧闹的声音,不过白天实在太累,他也没理。
17
今天科举正是开考了,考场设在皇宫,丞相监考,入选殿试后,由皇帝亲自监考。
皇宫一大早就围满了人,除了考生,还有围观的吃瓜群众。不时还有吃瓜群众给考生送点东西,攀个好感,说不定今年的状元郎就吃过自己送的东西。
“彭兄昨晚休息的可好。”方如玉不知何时出现在彭小帅的旁边。
“还行,还行。”
“昨晚那么热闹,彭兄居然都没好奇出门看看。”
“昨晚?热闹什么?”彭小帅好奇。
“昨晚三王爷府的侍卫亲自来客栈抓人,抓了好些个带王府侍女出来的书生。”方如玉叹道。
彭小帅微微皱眉。
“考试时辰已到,各位考生请跟我进入皇宫。”侍卫统领带着浩浩荡荡的考试大军进去了。
18
皇宫金碧辉煌。
考场十分朴素。
帮忙磨墨的是太监,彭小帅心里气愤道:“怎么也得给配个宫女啊!”
对于试题,彭小帅得心应手。
在写完后,最后要求写一篇定边策论,这是彭小帅没想到的,因为外面都在传言,应该是写定国策论。
“小看我十年闲书的本领!”于是洋洋洒洒写了五页。
等得到了规定时间,考生统一离场。
明天会放榜通知,排名前十的考生会参加皇帝亲自监考的殿试。
19
刚出皇宫,彭小帅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昨日在三王爷府宴会上看见的平阳侯。
彭小帅想着是不是要打个招呼,身旁还有个身影比他更快。
“爹!你来了。”方如玉到平阳侯身前。
“爹?方兄你?”彭小帅一惊。
“噢,给彭兄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义父!”方如玉介绍道。
“这位小兄弟昨日我已经见过了,玉儿,这是你朋友吗?”平阳侯笑道。
“是的,前日二王爷府宴上,与彭兄一见如故。”
“伯父您好,叫我彭小帅就好。”彭小帅连连行礼。
“如此我就叫彭贤侄了。”
“不敢不敢。”
“那彭贤侄,我们就先行告退了,还有些要事处理。”
“伯父请。”彭小帅礼貌道。
“那彭兄,在下先走一步,希望我们殿试能再见!”方如玉也告退。
彭小帅长舒一口气,现在只等明日放榜结果,他还是有信心的,如果不行,也只有回去继续教书了,说起来他还有点想家了。
“不行,不能如此没志气,乐姑娘还期待我名列榜首的,彭小帅,你得有志气。”
彭小帅回客栈结了账就离开了,他只有两晚的钱,今晚就随便找个不冷的地方对付了。
20
皇宫翰林院。
“今年的考生多是多,感觉水平没往年高啊。”一名官员看着考生考卷道。
“说的有理啊,我这看了好几篇了。”另一名附和。
“我这里倒是有一个叫方如玉的写的不错,这定边策论也还算可行。”
“诶,你可别有私心,我可知道那方如玉是平阳侯的义子。”
“要论官,平阳侯跟我们也就平起平坐,何况这还是义子,我可审卷十年了。”
“劳烦各位了。”上座的是当朝丞相。
“丞相放心,我等今晚便能审完卷,定不负朝廷……”
“丞相!”
丞相端茶的手被吓得抖了一下,不悦的说:“怎么了?”
“请丞相过目这篇策论。”
丞相不耐烦的接过,缓缓看了起来。
每看一页,丞相的神色就精彩一分,其它阅卷官员也不审卷了,看着丞相不停变换的脸色。
“来人!”
“属下在。”
“马上把这篇策论,抄录三份分别送到长公主、二王爷、三王爷府上。”
“是!”
“那丞相,要不要把原卷呈给皇上?”
“不用了,丢到翰林书库的角落里吧。”
“那这名次?”
丞相沉思片刻:“给个能进殿试的名次就行。”
21
深夜,客栈的门被踹烂了。
第一次,店小二想拦。
“奉三王爷之命,尔等让开!”一路冲上楼,踹开房门,但没有人在。
第二次,店小二还想拦。
“奉二王爷之命,尔等让开!”一路冲上楼,踹开房门,但没有人在。
第三次,店小二还想拦。
“奉长公主之命,尔等让开!”一路冲上楼,踹开房门,但没有人在。
“这房间里的人呢?”
“今天午时人就离开了。”店小二哆嗦的说。
还在客栈等着明天放榜的书生都被吵醒了,一脸懵的看着三队人马进进出出。
彭小帅是不知道的,他在客栈不远处的小吃摊找个了个歇息的地方,睡得正香。
“乐姑娘放心,我肯定是头名,哼,伶儿,等我娶了你家小姐,看我怎么收拾你。”彭小帅说梦话还流了口水。
22
今日放榜了,彭小帅看到了自己的名字,虽然排在最后面。
“居然是第十!”彭小帅气愤道。
排在第九的是方如玉,不过布告栏附近,彭小帅没有看到方如玉的身影。
“凡是榜上有名的考生,皆随我进殿面见皇上。”
23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次彭小帅第一次进入皇宫大殿,除了考生,基本上一品官员都来了。
彭小帅看到了方如玉的身影,方如玉也看到了,两人微微点头示意。
“今日殿试的诸位都是我大汉未来的能臣,今日殿试就一个题目,定边策论,近来边关的事情大家也都知道,昨日大家也都写过了,今天给大家的时间更多,希望大家能写一个更完整的,朕会亲自批阅。”
纸张发下来了,磨墨的依然是太监,但是皇帝旁边的两个宫女长的确实不错。
“又写定边策论,难道是我昨天那篇没有打动他们?”彭小帅想着,“想必是写的范围太大的了,这次把范围压小点好了。”
交完卷,所有考生在大殿等候,一个时辰后直接放榜。
“不准喧哗!”
每个人就这样直直的站着。
24
京城百姓欢呼了。
放榜前一炷香时间,边关传来捷报,胡人第一高手兼主将被我军斩杀,而杀死他的人,是一年前随军而去的平阳侯三世子孙小帅。
京城议论纷纷。
“大汉有救了!武将已出,只差文臣!”
众人纷纷附和。
一炷香后。
金榜出了。
只是没有彭小帅的名字。
方如玉排在第二的位置。
25
大殿内,彭小帅觉得有些难过,他觉得至少得个前三不是问题的,最后的名次得了个第九,比第一轮高了一名。
“诸位策论朕已经看过了,鉴于各位的表现,除了前三,朕会直接封予以官位,希望各位能为大汉出一份力。”
“谢陛下!”
“第四名……”太监高声念着。
“第九名!”念到第九名,彭小帅提了点精神。
“军需处监察御史!”彭小帅微微一愣。
皇帝开口补了几句:“彭爱卿的策论,朕看了,极为喜欢,只是整个格局没有放宽。希望彭爱卿到军需处历练,为我大汉出力。”
“谢过陛下。”
宣读完后,委任状陆陆续续发到了每个人的手中。
26
“方兄!”
“彭兄!”
“方兄看样子一脸的遗憾啊。”彭小帅道。
“得个第二,算不得状元,没有高兴的。”
“那我这第九,怕不是更羞愧难当了。”彭小帅苦着脸。
“非也,彭兄怕还不知道军需处监察御史的分量。”
“还请指教!”
“军需处掌管战时所有物资,统一分配,而所有的分配都要过你监察御史的手,彭兄怕不是不知道,今后有多少人要求你了,你这也算是身居上位了。”
“居然这般有分量。”彭小帅惊讶,“对了,方兄刚刚封了什么官来着。”
“唉,也就翰林御史,没事跟那些老顽固们写写策论,无趣的很。”
出了皇宫,彭小帅给村子里写了一封信,告知这边情况。
委任状上明天就要上任,地点倒是在京城,只是没在皇宫。
27
长公主府内。
“王爷府那边可有动作?”
“禀殿下,没有。”
二王爷府内。
“长公主和老三那边可有动作?”
“禀王爷,没有。”
三王爷府内。
“长公主和老二那边可有动作?”
“禀王爷,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