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确实还挺久了。老顾！”身形修长挺拔的男人上前与顾凯拥抱。
“拓跋。”顾凯刚刚的冰冷面容，一下子就变成了温暖的笑容。
轻轻地和他拥抱了一下，两个许久未曾相见的老朋友。时隔多年再度相见，没有了敌国政敌之间的那种冰冷对峙的感觉。
“十年了吧，你当年在我们大晋学习军阵。向老师学习用骑兵和步军配合的战术。”顾凯回忆当初的情景，开口说。
“是啊。当初，我还只不过是我们的一个庶子，因为从小喜欢逞凶斗狠才被我们的先王送到了你的老师这里，来学习你们南晋大破天远的步骑配合冲阵之术。”拓跋冷月依旧白净的手握着他说。
“当初我们大晋的步骑配合号称天下无敌，可你们越国的六万铁骑狂飙七日，却险些破了天远西北防线啊。”踏着缓步的顾凯。
两人相互恭维。
“怎么，这一次远道而来。你这位新晋的越国王相，是受了你大哥的指派过来的么？来找我老师谈事么。”有些疑惑的顾凯切入了正题。
“天远西北换防，林影要归京了。他新培养的那位少帅，是现在天远西北的临时统帅，大概是为了天远的年尾祭典吧。不过，我王兄大概在寻思着一些事情。”
“你们大哥过世以后，年幼的侄子到现在也有六七年了吧。具体的时间，我这脑袋倒是记不太清了，怎么。你皇兄还不打算还政给你们的侄子？”
拓跋先王去世那一年，拓跋冷月恰巧从南晋归国。时任越王，正是拓跋冷月父亲的长子，也是他的皇长兄。
因为拓跋先王本就是英年早逝，膝下三子都极为年幼。
最大的皇子，也就是如今的越王登基之时年仅七岁半。
在越国众臣的推举之下，拓跋冷月的二姐支持之下。三皇兄拓跋冷锋任越国摄政亲王，主持越国国政已经至今。
“哎呦，我那个侄子，到现在也才十多岁啊。我皇长兄承袭父王王位时，已经年满二十八了吧。你要知道，二十八在我们越国部落，那是‘日月年华’啊。十多岁，骑射都还学的不精，如何亲政。”
“有意思。”对越国内务不太关心的顾凯，却想知道他们的设想。
“但是，亲王殿下。似乎一直都是对天远主和，为什么眼下突然想要对天远强硬？”迟疑了一下的顾凯。
还是好奇，当初甚至反对老师策略的这位越国实际掌权者。
为什么突然要改变自己坚持了多年之战略，将策略的风格改为和老师接近。
“怎么，难道你们南晋不知道天远悔婚的事？”
“悔婚？你是说，去年你王兄亲自赴天远帝京，面见天远帝所谈成的那桩婚事。被天远人给反悔了？”愣了一下的顾凯，没有想到天远帝的悔婚。
天远很少定下对外联姻，可是在他们有限的次数之内，只要定下了的。
基本都没有反悔过的意思。所以顾凯才会感觉吃惊。
“是。原先，我王兄主和。与天远修好，连续拒绝几次北燕的出兵邀请。甚至还称燕帝为不识好歹，胆敢称帝。一度惹怒了北燕人，你也知道他们那里不少人的脾气都很暴躁。”耸了耸肩的拓跋冷月，并没有一国王相的高傲。
“我王兄亲自去天远，面见天远帝。为我们的侄子谈成了婚事，他会迎娶天远二公主，这也是，天远的长公主殿下所允准的事情。”
拓跋冷月说道：“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上个月。天远朝议，那位牛掰得不得了的天远礼部尚书。突然之间说我越王配不上天远这样强权国度的公主。应该即刻废除这桩婚事，天远朝堂群起附议。而说来，有一个人竟然没附议。”
“余鼎城，余左相。”皱了皱眉头的顾凯，没有听拓跋冷月说下去。
就猜到了这个没有开口多说此事的人，极有可能就是余鼎城。
“是啊，按照我和我王兄的想法。余鼎城应该是天远朝堂之内，最为强硬一派的领袖，可是这个家伙竟然没有对这件事发表任何意见。在那些近乎陷入疯狂的天远朝臣对我的亲侄子群起而攻之的情况下，天远帝同意了撕毁婚约。”
“虎女岂有嫁给犬子的道理？你们可真是被这位天远帝看扁到家了。”
苦笑了一下的顾凯摇了摇头说。
“是啊，我当然是很清楚我王兄的想法。他很尊敬我们已逝的先王，被天远人侮辱为犬子。那不就是明摆着骂先王是条狗吗。老顾，你也知道我是个很乐观的人。可是我那王兄，他可不是个什么很容易快乐的人啊。”
顾凯无奈苦笑着说道：“我那位王兄向来就是这样的一个脾气。你说他可以，要是你侮辱在意的人的话。”
“所以，贵国摄政亲王想要再度集结你们越国驰骋沙场的健儿。给天远来一次西北突袭么。别忘了，林影即便暂时离开西北，天远驻扎在西北的影武军也是他一手训练出来的，可以少敌多的锐师！”
天远三位柱国当中，林影那个偏消瘦的身影像是越国挥之不去的梦魇。
他们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主和，也是因为天远有林影坐镇。
“但是这一次，对于我们来说确实是无法忍受的耻辱。即便是。”
叹了口气的拓跋冷月，开口说道：“我王兄那种好的不得了的脾气，都，发飙了。”
“是吗……”看到拓跋忍俊不禁的表情，顾凯挠了挠头。
“我记得，摄政亲王殿下极少发怒。”
“对啊。他脾气可比我们已经去世了的大王兄还要好很多，就算是有朝臣当面顶撞他，他都不太会发脾气的。不过现在最尴尬的事情大概是。”
叹了口气的拓跋冷月，给顾凯比划了一下。
“我的那位小侄子，当着朝臣的面立誓要攻入天远帝京，以报此辱。”
“群臣突然就群起附和，无论如何。他都还是我越国的君主，就算是我王兄，也必须当场作出承诺，绝不会白白蒙受天远的耻辱。”
“亲王殿下，准备对天远开战？”
“不……他的第一步设想，是联合北燕，越国和你们南晋。你们西南那些小国他可没有指望上。但意外发生了，这也是我为什么如此着急赶来北望城。”
拓跋冷月的口中缓缓吐出了几个词。
“崇王密使，到了我们的大都。”
····
····
“瀚易，没想到，是你来了。”在缉衙囚牢内的余慎，被北瀚易和搭手的齐刚解开了身上的锁链。
从自己的喉咙当中干呕出了一口鲜血，余慎抬起头说道。
“别说太多话了，要不是齐子玉那个王八蛋莫名其妙诬告你。你怎么会莫名其妙地被关到这种地方来，老子迟早那个高傲自大的王八蛋没完！”
“你堂堂儒生，怎么能这么说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