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殿下。”
赵墨缓缓地，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
“没错。他是陛下诸皇子当中，最为神秘的一个。”余林将剑放在了地上。
“我父亲极少提起他，但是我有一种感觉，他似乎是我父亲很忌惮的一个人。不单单，是因为他的母亲，或许是陛下此生最爱的女人。”
余林苦笑了一下：“其实，可能我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准确地去表述他带给我的感觉，可是。我从我父亲口中听到和他有关的信息。会带给我这种感觉。”
“我听余慎提起过。左相大人权倾朝野四个字，可不是吹牛的。”
“那也只是在军中。天远，称得上以军武立国。但不可以武治国，从太宗第二朝开始，就已经开始削弱武将在朝中的地位。大部分的统兵将领，即使在军中地位最高目前的三大柱国，朝政议事，地位都远低于六部侍郎。”
“这样么？”赵墨倒是有些意外，没有想到他的判断有些错误。
“是啊，家父虽说军中影响力巨大。可是帝朝重文抑武的国策，已经延续了近百年，纵然是家父也几乎不可能轻易改变这一点。”
余林说。
“但是，这几年下来。东宫已经在文臣当中培植了不少的党羽，再加上家父在军中的影响力，东宫已然和御座形成了可以平分秋色的抗衡之势。父亲曾经对我和大哥提起过。等到陛下对太子不满的那一天，秦王这张牌也许就要出鞘。”
“皇子竟也是，天子用来制衡自己儿子的手段之一。帝王家的无情，也许在这一刻，我看的很通透了。”
“赵墨，或许我做不到。但余慎说起过，你要去皇家所掌的书院修习一年的话，我希望你可以帮助我。”
余林听到了赵墨说的问题，不可置否地点了点头。
但是随即，就带着非常认真和诚恳的目光对赵墨说。他的性格坚毅固执当中带了一丝憨厚，赵墨看出了他不好意思将自己的目的给直接说出口。
帮助他，阻止李婉儿嫁给那位在李盾的口中也评价极差的淮王殿下。
“我会尽力的，对了，余慎和齐叔呢？”
“你没有进城之后。他们就和我们分开了，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
听到了赵墨答应下来自己的话，总算是松了一口气的余林也想起来了自己那个不见了的弟弟，略带尴尬的表情在周围看了一圈。
“我之前在你没有进城的时候，就和他分开了。我带了婉儿和李爷爷过来这里，而他好像和齐叔去了另外一个地方，说是等你来着。”
“可是，我没有在我之前和余慎约定好的地方见到他。我还以为，是你把他给带到什么地方去了。”赵墨有些惊疑地站了起来。
“不可能啊。在这座江南路，就算是督抚大人和北家。都绝对不敢动我弟弟的，我父亲是他们能够赖以在江南行省作威作福的根基。”
余林和赵墨产生了相同的怀疑，有人袭击了余慎和齐刚。
把他们从和赵墨约定好的地方给带走了，所以赵墨到了约定的地方才没有见到余慎。可是在这座城市，和江南行省。
又有谁，敢不顾及左相的名号，而动他的弟弟。
“说起来，我们在路上遇到了好几伙问羽楼的人。余二公子，你知道这个余慎颇为担心的江湖帮派么。”
余林为了李婉儿可以不用嫁入淮王府，已经在事实上和赵墨形成了同盟关系。
赵墨也没有把自己所知道的事，隐瞒他们。
“问羽楼？你和余慎，曾经和他们交过手。”
“是，王大人。”他指了指正带着几个李家的护卫，帮自己整理文书的王连说道：“在明安府的时候，因为土地分配的问题。遭到了一伙人的刺杀，我们非常深切地怀疑那伙人是当地的乡绅豪族雇佣了问羽楼。”
“不可能，问羽楼的人绝不会为钱做事。他们每一件事也许会赚钱，但是他们绝对都有自己的目的。”
余林开口说道。
他比赵墨，更加了解这个江湖帮派。
“问羽楼崛起的时间不长，只是这几年。他们的楼主，炼香极为有名。甚至被江湖上不少人称之为天下第一香，但其本人从未露面。外界传闻其貌极丑者有，也有不少人说其是当之无愧的绝色。”
余林叹了口气说。
“是，他们的人做事确实不简单。婉儿被截杀，是问羽楼的人做的。如果她不是在明安府半路遇到了我，多半已经被问羽楼的人给带走。”
“果然。问羽楼大致的想法和我是一样的，只不过他们会要婉儿的命。”
听到了赵墨说的话了之后，愣了一下的余林先是凝眸。随即已经明白了这件事。
“怎么回事，你的意思是。他们也是，想要破坏婉儿和淮王的婚约？”
听到了余林说的话，有些疑惑的赵墨开口说道。
“是的。说起来，问羽楼有点奇怪。他们的人，似乎总是喜欢和我父亲，还有我父亲背后的东宫针锋相对，无法理解。”
余林看向赵墨说：“赵墨，我借你五个人，尽快看看是谁带走了我弟弟。”
“不用，你的人留下保护婉儿就好。南晋人已经离开，接下来威胁到婉儿安全的人大半都不会是外面这批江南大营士卒的对手。”
赵墨望向外面，刘琛派来保护余林的那批士卒。
“我有我的兄弟，他可以帮我找到余慎。”赵墨看了一眼，在冲水喝，显得有些困倦的苏贝。
“好，既然是这样的话。你们两在这休息一个时辰吧，天快亮了。”
余林没有去多问，有关于苏贝的事情。而是选择相信赵墨有能力，把余慎给带回来。
他好奇地瞥了一眼，似乎已经谈了不少时间的内厅。
····
内侧的宅子里面。
“……哈，婉儿。你真的，把那玩意儿给赵墨用了？”
明显有些吃惊的李盾，站在自己的孙女面前，看到了李婉儿露出了好像犯了错的表情。
“对不起，爷爷。当时的情况，太紧急了，我知道爷爷亲自炼制给淮王的药物必然十分珍贵，可是我确实没办法。”
李婉儿低下了自己的头，秀美的面庞上显得十分抱歉。
“不不不不，药嘛。爷爷再做一颗就是，爷爷要问的是，你真的给他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