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我知道你是高手。但是我也一定会来,没有想到。你竟然没有选择将她带走一起撤。”
赵墨把墨刃握在自己的手中,看向了独自一个人而来的顾凯。
他没有带李婉儿一起离开,让赵墨有些吃惊。
这是赵墨所认为,对他,或者他们来说最好的选择。
“从你们天远人的手中救回了殿下,我不必强求太多。”
顾凯没有拔剑,而是看了一眼在赵墨身后被伤倒聚集起来的南晋商人。以及这座,他其实还没有来得及好好看一下的江南路城。
“你是个有胆量的小子,可是为什么一定要妨碍我们的事。”
“碍事?这也有区分。你们做的,又何尝不是让他人妨碍了。”
赵墨踏前一步:“把婉儿交回给我,你可以走。”
“婉儿!?”
顾凯看了一眼被自己捆在麻袋里的医药世家长女,秀气和温婉的面庞仿佛还在记忆当中。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李婉儿会是未来你们天远的淮王王妃。”
他饶有兴致地看向面前这个给他们带来了巨大阻碍,却并不让他过度反感。
甚至隐隐有一丝兴奋的少年。
“你,敢和你们的淮王殿下抢女人?呵,赵墨。你可并不是世家子弟,李家不会容你。”
“第一,我没有说过这句话。第二,我的事不用你管。”
赵墨看了一眼顾凯丝毫没有挪动的意思。
“不愿答应我的条件么?”
“有人要你的人头,他们会用国主的药和我交换。”
斩雪横空出鞘。
在顾凯说明自己来意的第一瞬间,直指赵墨横空掠去。
杀意和怒意,在一瞬间都凝聚在了顾凯的身上。
不可能会再一次放这个小子离开这里,他要将此人斩杀在这里。
“那你就来试一试,看看你有没有这个能力。”
墨刃与斩雪横空对撞在了一起。
虽说两个人确实,已经在郊区的道路之上交过一次手。可是顾凯这是第一次,以自己的斩雪和赵墨当面硬碰硬。
为了确保可以万无一失,赵墨也没有使用自己从店里购买。
作为顺手之用的长剑,而是改用了魏老头替自己炼制的墨刃。以防,被余慎提到过,顾凯手中极强的佩剑一剑斩断。
“你的剑,竟然。”
国主所赐予的斩雪,在被顾凯握住以后。
即使还没有和他最敬重的恩师一样,在南晋与天远王朝的战场之上大杀四方。
可也,已经有削铁如泥之名。
墨刃竟然可以和斩雪对碰,而丝毫不落下风。
“我师父做的剑,可不一定比你老师给你的剑弱。”
赵墨挥剑前踏,强势的力道与顾凯完成了硬碰硬的轰击。而足够强硬的撞击,也是让顾凯第一时间猝不及防。
“本以为你的优势会是速度,可是这一次。你已经让我看到了你的力量。”
顾凯放下了斩雪,看了一眼身旁的李婉儿。
“赵墨,我给你一次机会。如果你愿意带着这个女人,和我们一起回南晋。加入我大晋铁骑麾下,你还可以活命。”
他刚刚并未使出全部实力。
而用尽全力与顾凯对碰一击,让他感觉到了吃惊的赵墨。
额头上已经滴下了汗珠。
纵然不愿,赵墨也不得不承认顾凯的实力比他更强,有这个资格压制他。但,那只是两个人以硬碰硬的方式对决而已。
赵墨完全没有必要,一直使用硬碰硬的方式去和他对决。
“不可能。”赵墨冷声开口。
刚刚还想说什么的顾凯,察觉到赵墨的身影暴掠而出。
以比他快了两到三倍的速度,用弱了不少的力量在他身体的四周展开进攻。
“想要以速度取胜么。可是你也太低估我所练的武功了,就凭你极速之下能够达到的这种力量,根本不存在可能性攻破我的防御。”
从十二岁被晋大内选中,成为了国主身边的护卫开始。
顾凯一直都是被国主所选中的铁掠副指挥使。
“这是?”赵墨猛地将自己的剑锋与他的剑柄对撞。
稳如山,不动铁。
魏老头曾经对他说过,南晋国主个人武学造诣极为了得。他的徒弟,也确实承袭了他的大半衣钵。
“接下来,再试一试看。用你的同样方式,来打破我的防御。”
右手伸了出来,与赵墨的墨刃以拳头对应。
却丝毫不惧。
在赵墨的记忆当中,唯独只有面前的这个南晋人,才能给赵墨露出这种模样的表情来。其他的人几乎完全没有过。
····
····
“驾!”
白子舟驾马来到靠近东城门的一处街道转口。
“不行,我不可以就这么丢下顾哥走了。你们准备出城,我回去。”
“殿下,顾副指挥使已经说过。我们得先保护您离开,不可以让您冒着危险返回。劫持李家家主的计划已经失败,顾副指挥使会为国主取药。”
顾凯的副手,压低了声音之后对白子舟说。
“你们先出城。我设法去找问羽楼的人马,我要和他们谈谈。”
白子舟刚刚拉过马,想要转身离开的时候。
“公主殿下,不需要找了。问羽楼,陈思文。在此恭候多时。”
深蓝色长裙的陈思文,独身一人踏步而出。
“这枚,就是你们想要的丹红花。”她的右手拿出了一颗通透赤红色的药丸,放到了白子舟和铁掠众将卒的身前。
“我们不惜生死,进入天远为国主求药。你们却有办法如此轻易得到?”
“本楼楼主与山华门有点交情,所以他们愿意将军解药交给本楼。不过,本楼却也不是,在看到顾将军和公主殿下连连失利后,如此轻易给药的。”
笑了笑的陈思文,对白子舟说道。
“顾将军正在南晋商户聚集区,与我们想要他性命的人激战。只要你拿到了我们的药,把李婉儿交给我们。就可以让他走。”
“你已经派人去顾哥那了?”
顾凯是去杀赵墨了。
听到她说的话,白子舟心里微微一疼。
她知道顾凯为了替父亲拿到药,可以不惜一切代价。
“是,我们当然已经让我们的人前往那里。以确保这个屡次妨碍我们做事的人,可以有机会第一时间被我们给清除掉。”
陈思文回答了白子舟的问题:“当然,在下还需要公主殿下告知一件事。”
“说,只要不是,父亲不会允许我说的。”
“翌阳郡主,现在是否在南晋的保护之下?”
陈思文没有任何犹豫,眸光直视白子舟。
“这……”白子舟略显迟疑。
因为,她不确定,这件事,是否在她可以回答的范围内。
····
“快!就在前面。”
苏贝跑在第一个,已经是竭尽全力地在跑动。
因为是全部在江南路城内行动的关系,即使是骑着战马的身后军阵。行动速度相对来他来说,不会快太多。
披着灰衣的中年男人微眯双眼,对他开口说道。
“我已经派遣一百步卒前去你们所说的余二公子府邸。这一点倒是问题不大,你确定南晋铁掠当真在晋商聚集的地方?”
“确定。我老大现在就在那里,随时都有生命危险的。拜托你们给力一点。”
苏贝快步跑着,无奈地对他说。
“不用怀疑!要是他不在那的话,我把他的头割下来给你们当凳坐。呸,呸,我的头。”
“全体都有,加速前进!目标,晋商聚集地。”
中年男人挥起了自己穿着软甲的右手,踏步向正前方而去。
····
余林的宅院内。
“李爷爷?”摸着自己额头的余林,看了一眼体质较弱的王连还在昏迷。
而自己的死士,和其他被迷晕的李氏残存护卫们。已经多多少少地站了起来,大部分都在原地打坐休息。
“看上去,你醒的比我早很多。”余林苦笑了一下说。
看来,那些人终究是顾及到了父亲。没有在自己的武力占据优势的情况之下,对他们痛下杀手。
“我的抗药性最强,比你醒得早也是很正常的。谁让老夫平日里没事就拿自己试药呢。”听到了余林说的话。
脸色还是显得有点苍白,自己的体力没有完全恢复的情况下。
李盾也只能够,给予余林一个相对比较恰当的回复。
“额。说的也是。”
余林有些尴尬地说。
猛地敲了一下自己的脑袋。
“对不起,李爷爷,是我失算了。我没有想到,铁掠竟然真的胆子大到敢进江南路城。不过,如此看来,江南行省有他们的人。”
“你现在说这个和说废话有什么区别吗?婉儿都被他们给带走了。”
李盾听到了余林说的话,顿时忍不住苦笑了一下。
看起来自己在西南时,听到的那些风言风语还真的没说错。
左相的第七子,虽说是唯一一个没有办法承袭他在军中地位的。
却是脑子相对转的比较快的。而这位二公子,性格憨厚耿直,武功不弱,脑子却足以在左相的七个儿子当中排在末尾。
实在太差劲了点。这么直来直去的性格,也幸亏婉儿没看上他。
“对了,婉儿。婉儿被他们带走了,李爷爷。我得去找江南大营帮忙。”
余林艰难地支撑着自己的身子,想要站起来。
看向刚刚李婉儿坐着的位置,面色一阵接一阵的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