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帮助

“您请说,但凡是在我能力之内的。我都一定会为流大人提供帮助。只是,不知道流大人有什么事需要我来帮忙就是。”

北瀚易苦笑了一下,在他的眼里,几近无所不能的流道航。

要查什么事情好像从来都没有被阻碍过,他能够有什么地方需要自己来帮他?自己父亲的事情眼下还需要他来为自己做调查。

“北三公子客气了,有一些事情我也并非是什么都可以做到。”

流道航略微客套了一下后,就没有继续对北瀚易说场面话。而是带着直来直往的语气说:“我受到提拔,进入帝京的总缉衙府办案,那就不比在我知根知底的江南路,有很多是一定都是需要北三公子这样在帝京有人脉的人才可以帮助。”

“流大人,是希望等你到了帝京之后。在有必要的事情上,我来为你提供帮助是吗?”明白他用意的北瀚易点了点头。

“这是自然,等流大人到了帝京。多半能够查出下毒者与背后下令者的牵连,在有需要的情况下,我也理应要为流大人提供帮助。”

“北三公子明白我的意思就好,我这一次进京会向老师面呈你父亲的案情。老师与龙虎山那边多少有些牵连,帮你询问一下此事应该不会太难。”

流道航开口说道。

他对于自己能够在帝京查到给北云下毒之人,有极大的信心。和北瀚易对此事有些信心不足完全不一样。

“嗯。在下先行告辞。”

北瀚易踏着缓步走出缉衙府,思绪万千。流道航的推测不能够说完全是错的。

江湖之上,有几种极为恐怖的易容术。几近可以以假乱真的地步,如果王姑姑真的已经死了,而那个假扮成她的人给父亲下毒也并非是不可能的事。

“难道,左相大人就真的这么想要让爹去死么。到底,爹知道什么事。”

合作关系确实不浅,父亲提到的也只是左相为北家提供庇护。

可是,这份庇护却最后把北家引来了死局。所谓的庇护,却让父亲昏迷,二哥入狱,大哥还失联了。

在疑虑之间的北瀚易,自己的肩膀被人从后面拍了一下才反应了过来。

“呼,吓死了,三堂叔。你也和二堂叔一起过来江南路了?走路就不能够带点声音吗,你走路这么轻真的很吓人。”

圆脸有些许秃顶的中年男人,调皮狡黠的笑容。

他的三堂叔,负责北家货物情况向南流动的北晨刚,比起能力不弱的二堂叔负责掌管整个江南行省的生意。

这位二堂叔仅仅只是负责对现有货物的清点,以及运送情况的统计。

父亲当年说,这是他可以交给三堂叔最复杂的事情了。

没有这个胆子将更重要的事情,交到这个一天到晚把自己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了逗鸟玩这件事上的兄弟。

三堂叔是江南路有名的斗鸟高手,北瀚易知道不少官员和显贵。

都愿意来找三堂叔询问应该如何购买一只可以让自己心仪的鸟来玩乐。

“哎呦哎呦。你爹出事了,你也不至于愁眉苦脸的一副表情,小子。年轻人要多欢乐一点,你二堂叔叫我来江南路当他的副手。”

北晨刚带着笑意对北瀚易说:“他这少人了。”

“是吗……咳,不过有你们二位在,我也可以放心去京城了。”

嘴角抽动的北瀚易说道。

不过,他只是对二堂叔比较放心。至于这位向来都是一副玩世不恭风格的三堂叔,只要他不会给二堂叔惹事的话,北瀚易就已经放心了。

“好的好的,你呢就和你媳妇放放心心地去京城考试。你爹养病的这段时间,我们都会给你找顾好家族的生意的,放心!哈哈哈。”

北瀚易心里微微一沉,大部分家族成员得到他发布的消息都是。

他父亲要去西南养病。而不是被人下毒后昏迷的说法,北瀚易找的大夫说北云还有醒过来的机会,只是可能已经非常的渺茫了。

“嗯,三堂叔。关于我大哥那边,你有什么消息吗?”

这个整天喜欢和别人厮混在一起的三堂叔,消息却恰恰比那位二堂叔要多很多,他以前甚至是父亲获取京城消息的一个消息源。

北瀚易在年纪还不算太大的时候就已经知道自己的这位三堂叔。

有这方面的能力,去帝京念书之前还托他打听了不少消息。

迟疑了一下的北晨刚停下了窥视少女美妙身段的目光,开口说道:“听说北边和北燕人干起来了。具体我不太清楚啊,只是有一个朋友说的。”

“什么?和北燕开战。”

北瀚易的兄长正是在北方服役,与那位有最大嫌疑谋害他父亲之人的长子在一起,如果无事,北瀚易自然还不需要去担心大哥的安全。

他一个被大哥调侃为绣花枕头的书生,去担心他的安全自然是多余的。

若是陷入战事,保不齐有人会借刀杀人。针对他父亲的事,也有可能会落到他大哥的身上,父亲已经被害了一次。

北瀚易绝对不希望自己的大哥还可以被害第二次。

“三堂叔,你认不认识朋友可以联系到北方边军的人。我现在联系不上大哥,没有办法让他知道这边的事情。”

“这,我只能尽力啊。小子,要是真和北燕人干了起来的话,一定是很难可以让外人进入军营的。我只能够说,尽力,去让我的朋友帮忙送信。”

苦笑了一下的三堂叔开口说道:“要是实在找不到老大,那我也就没办法了。”

“尽力吧,大哥现在应该在北边。不在影武军。”

早前的一封信函,兄长特意说明已经离开林上柱国组建的影武军。跟随余左相的长子一同前往北方边军,应对威胁日益增大的北燕。

对天远来说,越国军力不弱可执政的摄政亲王并无争霸之心。

而敢于称帝的北燕,威胁远比西边越国来的大的多。一个有心称霸,一个无心争斗,在陛下的眼里都不是一件事。

“好,你放心。三堂叔一定尽力,嘿嘿。对了,三堂叔最近在家里有两个漂亮的侍妾,你要不要在你夫人不在的时候,来三堂叔家里转一转?”

压低了声音的北晨刚笑眯眯地说。

“都是三堂叔的心腹在外面给我挑选的,其中一个刚刚年满十四哦。”

“……啧,三堂叔。你享受吧,我这个还得准备考试。有些事情能够不做还是不要去做,而且等考试完得和依依要个孩子。”

北瀚易对于北晨刚说的话,一头黑线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年轻人,毅力是用来坚持的,有的时候也要适度懂得放松。”

踏着步子回府的北瀚易,没有继续回过头和他说话的打算。今晚过去,自己就要启程北上。

不过他知道,自己的这个三堂叔老不正经是事实。

交给三堂叔去做的事,他还是会认真做完的。从来都没有哪一次,不把自己交到他手上的事情给完成好。

有这份心,他就可以对他放心而不需要担心。

····

····

【沈家钧】

夜幕之下,表情紧张的沈家钧带着内心的忐忑看着面前的白发老者。他穿着一身儒雅的长袍,坐在那张红木椅上的表情。

让沈家钧对自己前途未知的官路,心中有巨大的风雨飘摇之感。

“其实啊,沈督抚也完全没有必要在看到老朽的时候那么紧张。老朽也没有生一张能够让督抚大人如此害怕的脸吧。”

白发老者端过半杯红茶,看向沈家钧的脸上露出了笑意。

“您客气了,只是最近江南这边的局势实在是太过混乱。我已经有些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做了,如今左相大人能够让您来见我。当然是要多多请教。”

沈家钧当然知道,余左相让他前来见自己一定不是为了寒暄叙旧。

只有为数不多的人知晓这个老人在余氏家臣当中的地位,远高于余左相的其他部下,沈家钧自然在看向他的时候很紧张。

“江南的形势,确实不是那么好啊。但是沈督抚,应该也要知道为什么。陛下对相爷不满,攻城炮又丢了。陛下决心打击相爷支持东宫的行为,而你,是相爷和北家共同推上来的人。”

白发老者将茶杯放在了一边的桌子上了之后开口说。

“当年督抚大人在地方上任职的时候,如果没有北家大力地开拓你们那一带的农业,为督抚大人创造了后人难及的政绩。督抚大人真的能够,做到今日的这个位置吗?在下以为,督抚大人需要好好思考一下这个问题。”

“当然,当年如果没有相爷的安排和计划。我当然是没有这个能力,可以做到今天的这个位置的。所以,我的部下多少都对北家的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们也知道,北瀚宇在城外豢养了势力不弱的山匪来劫持我的手下。”

带着无奈的语气开口说道的沈家钧,一边维持自己紧张的内心态度。

一边还希望面前的人可以就北瀚宇的烂摊子不追究自己的责任。

“但是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他吞田地的事情,我们没有人敢管。”

“好啊,你们没有人敢管。这就是你弄出来烂摊子被皇帝给查到的理由么?”

白发老者双目微眯,这个多少也算得上是封疆大吏的沈家钧一下子就被他的态度给吓到了,连忙开口说道。

“抱歉抱歉,我绝对没有推卸责任的意思。只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陛下会有机会查到这件事。如果我早就能够反应过来的话,一定不会隐瞒相爷!还请,大人明鉴。”

沈家钧抱拳向他表示自己的歉意,以证明自己确实不知道这件事。

“明鉴,是相爷的事。和我无关,老朽也没有这个权力决定你要做什么。北云的下场你应该要知道了,胆敢背叛相爷的人都会无路可走,我希望你清楚这一点。”白发老者看向他说。

“当然,当然。我明白这一点,那,相爷需要我做什么?”

沈家钧听到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白发老者的意思是,相爷还需要自己为他做事,那就代表自己还有可以利用价值,不需要立刻去死。

“江南行省的位置很重要,相爷不会轻易让你离任。”

白发老者的目光看向他说:“北云倒下后,北家的长子在相爷的控制当中。而他们的三公子应该会接管北家的生意,相爷担心这个他亲手打造出来拥有恐怖筹款能力的怪物,会站在他的对立面。”

“相爷的意思,是需要我去打击北家吗?”

沈家钧号令不动江南路内卫军,更不用提直接听各地巡守命令的府卫军。

可是对于他自己麾下的几个官差,沈家钧还是有能力可以管得动的。他刚刚听到了白发老人开口说出的这句话了之后,顿时就明白了相爷的意思。

“是,相爷的意思是。在你的能力范围之内,去限制北家的生意进行。”

白发老者沉声说道:“不需要你做的太过明显,但是你记住一件事情。要让北家的生意做得没有之前那么顺利,明白吗?”

“是,请相爷和您放心。我一定会尽力去做。”

“不是要你尽力。”

沈家钧有些不解地抬起头看向否定了他的白发老者。

“相爷是要你一定要做到这件事,还有。你儿子今年刚刚九岁吧。”

白发老者笑了笑,那张有些苍老的面庞此刻看的沈家钧近乎胆寒。不过面对他提出的问题,他也只能够回答。

“是,是的……不知道您的意思是?”沈家钧神情微凛。

当他提到了自己儿子的时候,他的内心就已经猜到了一件不太好的事。

那位在帝京的相爷,认为自己还有价值。那他,就要让自己交出可以让他实现自己价值的筹码。

“相爷的意思,不是我的意思。你的儿子,在明年两月之前,送到帝京念书。”

白发老者那张有不少皱纹的儒雅面庞说:“记住一件事,相爷会保证你儿子的安全,也会确保他在帝京有最好的老师教他念书。但是要是你不听话,相爷也会有能力让你儿子付出代价,明白我的意思吗?”

“明白。”目送着白发老者离开的沈家钧,这位封疆大吏的心。

像是寒夜里的水一样凝为了冰,如冬霜一般无法化开。他已经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机会离开这场权力之争。也许当初自己就应该听从夫人的建议,留在京城做一个兵部的小官,而不是在升任侍郎之后贪心不足。

接受了左相对自己提出的交易,他保举自己成为江南行省的督抚,主管内政。

而代价,就是不管他需要什么以及在什么时间需要,沈家钧都要听话。

····

····

【赵墨】

带我离开。女人风姿绰约的倩影站在赵墨的身前,主动将诱人的红唇凑近了些。昏暗泛黄的灯光,让赵墨先前没有看清她面庞上精致的妆容。

“怎么,做不到吗?”女人的目光瞥了一眼表情没有变化的徐梦说。

“呵,我可不认为你一定知道他把那个人给关在哪里了。”

攻城炮被劫,从一开始如果就是皇帝亲自设计的一场阴谋。这就是一场阳谋,没有任何人可以阻止皇帝查阅相关文书。

而余林断不可能会知道此事。

他的父亲也许知晓,但没有必要告知立功心切的余林。而赵墨此行,唯一可以进行补救的方式,就是将凌阳公主的未婚夫给带出来。

“那位年轻的将军,出身不俗。你真的知道吗。”

赵墨注视着姿容美艳,他却无法得知身份的女人说。

毅王的妾室,并不是没有可能。那位与天子关系不浅,在乾北扎根了不少年头的王爷,又为什么要在自己的封地子丹城将她给牢牢看起来。

“你知道吗,这里是他的封地。如果是在乾北行省的其他城市,也许你们还可以尝试逃。但是这里,你们是没有机会的。”女人说。

“老大,把她带出去吧。她要是不说,就把她卖给妓院。”

徐梦突如其来的话语让女人一愣,倒是打开了赵墨犹豫的心思。

“这个女人的姿色,确实有点年纪了。不过肯定可以卖个好价钱。”

赵墨看了一眼徐梦回过头看向羞愤难当的女人,徐梦的提议是可以的。可是毅王在自己封地能够动用的可不止府兵,他们无法应对包围。

“你!干什么,怕我抢你男人啊。”

“说什么呢。”听到她说的话,赵墨打断了她说的话,没有让她和面色没有一点变化的徐梦继续争下去,走到窗边确认没有任何将官返回这里。

看起来,那位毅王殿下确实因为佛宗的压力而高度紧张。

“说出一半,有用,我就带你走。”

赵墨回过头,心意已决,看向女人说。

“你,还真的敢对抗他。”听到赵墨说的话,女人一双凤眸带着复杂的情绪看向他,清了清嗓子,指了一下刚刚那些将官过去的方向。

“我只知道,前几日。他们拖着一满身是血的年轻人朝那个方向走去,之后他就过来和我做那事,对,是在那位佛宗的漂亮尼姑来为王妃之子庆贺的前一日。”

“做那事……”赵墨刚开始有些疑惑,看了一眼徐梦和羞红的女人后。

顿时明白了是什么意思,顿时摇了摇头说。

“然后呢?”

“他对我说,那个人是他堂侄女的未婚夫。其实我当时还没反应过来,但是听你们所说,应该就是你们所指的那位公主殿下。他应该已经把他送到了其他地方。”女人缓缓说。

“看起来,你也只知道这些了。”赵墨将墨刃放回了剑鞘内,准备与徐梦离开。

她说了自己所知道的事情,那可以留她一命,与徐梦共同离开。他和徐梦在进入房间到现在都只露出了眼睛,赵墨并不担心女人会画下他们的画像。

“不要。”白嫩柔软的手抓住了赵墨的肩膀。

准备开门的徐梦停下了脚步,疑惑目光看向了站在他们身后的女人。

“我十九岁就被他囚禁在这里,已经整整十一年了。你们是我第一次见到的除了他和他的人之外的人,我求你。”

刚刚还有些许趾高气扬的美艳容颜此刻全部沉寂了下去。

悲伤和哀求出现在了这张可以让许多男人动心的妩媚脸蛋上。

“如果你实在不愿意带我出去,杀了我。其实,我知道佛宗要找他的麻烦,他今日一定回将重兵部署在自己卧室的周围,还要召集全部将官商议。我在你们来之前,想向佛祖祷告,寻机自尽。”

自杀么……赵墨转过了身,隔着女人的华裳。

看到了被她摆放在佛像旁边的那根白绫。

“老大,我们不清楚她的身份。你要是带她出去。”徐梦依旧是杀手冷静的思维。

“带她走,她与毅王生活了十一年,了解他的习惯。可以帮老王调查。”

赵墨稍作思考,心中做出了自己认为最好的决定,对徐梦说。

徐梦没有反对赵墨的意思,在他开口的时候就点了点头。将自己的剑拔了出来,赵墨看了一眼身旁惊喜的女人。

“跟在我身边,你最好有用。这一次乾北之行,我一定要找到那个年轻人。”

“嗯。”她连连点了点头,说:“我会跟紧的。”

在赵墨的目光当中,女人仿佛对这座屋子里的东西完全没有任何的留恋。仅仅拿了一款手帕就跟在他的身旁。

算了,手上的银子还比较富裕。赵墨停下了思考,而是握紧了墨刃的剑柄。

····

····

【萧云怜】

她静静地躺在床上,抱着自己年幼的儿子给他讲着故事。只有六岁的孩子能够听懂的故事有限,不过所幸。

自从六年前以和亲的公主身份嫁入了夜岭国,她安分守己。

一直过着贤妻良母的生活,在一年前主动为丈夫挑选了两个貌美的小妾以证明自己并无专权之心。她只是想将文贤好好带大。

萧云怜珍惜自己来之不易的生活,六年前的她只不过是一个姿色不错的宫女。因为偶然的相逢,她原本以为自己会被那位君临天下的帝王临幸,从此鱼跃龙门。可是当她知道,皇帝看中了她的容貌,赐予国姓,准其以旁系女入皇族族谱,过继给没有孩子已经年迈的一位王爷。以公主的身份和亲夜岭国。

而在临行之前,她获知夜岭国主承诺二王子将会是他的继承人。

“不知道,陛下是否还记得我。”萧云怜轻轻抚着儿子的额头,即使已为人母,嫁入夜岭国六年,与丈夫琴瑟和鸣,相敬如宾。

夫君也从未质疑过她公主的身份,毕竟这是被隐瞒的一件事。

而她漂亮的姿容,更是让丈夫十分满意,承诺立她为王后,以巩固和天远的关系。得到帝朝的庇护,对这样的小国来说很重要。

但萧云怜,年少时的情愫。让那道穿着暗金色龙袍的身影,从未离开过她的脑海。因为这是她对于皇帝最后的回忆。

当年在宫中做宫女的时候,萧云怜甚至隐隐幻想过,被他临幸会是怎样。

“都城,越发的安静了。”看着深夜下窗外寂静的景色,萧云怜知道夜岭国都的王宫当然无法和她曾经呆过的天远帝宫相比,面积就要小上很多。

可是夜岭国前几任王所做的努力,也让这座小小的王宫有不错的外表。

“嗯?”萧云怜一般会等到丈夫回来后与他同枕共眠,时间毕竟还早。刚刚继位的夫君处理政务勤勉,还在准备今年要进贡给帝朝的铁矿石。批阅完奏折回来之后,还会与萧云怜偶尔云雨一番。

可今晚的时间,是不是太晚了一些。疑惑的萧云怜,刚刚准备询问宫女。

“嘭!”轰然巨响在宫外响了起来,萧云怜穿着单薄的睡裙,披了一条外衣紧张地站了起来,朝着门口的方向走了过去。

“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了,大王现在在哪里?”

国丧期间,禁止礼乐。这一定不是哪里的乐器出了问题,才会发出来的巨响。而站在他们寝宫门口的两名宫女显得十分惊慌,没有一个人知道发生了什么。

“到底,怎么了。”萧云怜抬起头看向了前面。

一个穿着铠甲的侍卫十分惊慌地跑了过来。

怎么……她知道夜岭国的王卫军和她曾经深深恐惧的天远羽林卫,那支铁血精锐的差距,只能够走上前看着他说。

“不要紧张,告诉本宫发生什么了?”

“娘娘,娘娘。叛军,叛军攻城!大王子不知道从哪里获得了兵马,都城城门守将为他开门,叛军正在进攻王宫!”

惊慌的侍卫跑到了萧云怜的面前,对她用震惊无比的语气说道。

“什么,叛军……大王子哪里来的军队……大,大王呢。”一直坚守贤妻良母信条的她,并不清楚夜岭国国内的局势详情。

眼下,唯一在乱局当中能够依靠的就是自己的丈夫。都城守军应该能够防御叛军的进攻,其他的事情萧云怜也只能够看夫君如何决策。

“大王,大王原本正在处理政务。前几日因为先王离世,已经堆积了数量非常不少的政务需要处理,但是叛军进攻来的突然,大王此前并没有事先知情。”

侍卫带着恐慌的语气说:“大王让我来见王后,侍卫总长会马上过来。”

“到底是哪里来的叛军,难道都城已经守不住了吗。大王子就算是从其他什么地方调了军队过来,都城守军应该也有机会据险而守,而不应该直接败退。”

萧云怜无法理解,为什么自己一直强硬的夫君这一次选择撤退。

他一直都是不愿意对任何人,任何事妥协的性格。而他们的那位大哥,萧云怜也明白,他毕竟是先王的长子。

能够取得一些朝臣的支持,又不是很很奇怪的事。

“必须撤,不能够留下!我们很有可能守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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