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李氏在药王谷修建的那座宽阔大门,两根巨大的柱子就用了数不清的银子。虽然李婉儿并没有亲自见到,但是她听祖父说起过。
当年为了修建可以阻挡军队通行的大门和巨大的石柱。
李家近乎耗尽了全部的存银,以他们一贯节俭的作风。
这必定是一笔相当之巨大的数目。
“但爷爷,与我们的药王门,依旧无法相比。”
“那是自然。我的祖父修建的东西,又怎么可能是这座小小的码头能够相比的。不过,北边的那个,倒还是可以比一下。”
李盾笑了笑,指了指北边的方向开口说道。
“北边的那座码头,传说中。那是太祖皇帝所建,武帝爷曾经将其扩建。”李婉儿曾经在自己的书上读到过,江北那座因大军南下所建的码头。
“对。哦,余二公子。看起来你已经将启航事宜安排妥当,到江北应该需要半个时辰左右的时间吧?”
李盾笑了笑,靠在椅子上看向刚刚听了不少人报告事项。
多少显得有些高兴的余林走进了船舱,示意下人立刻去为李婉儿准备膳食。
“李老爷子,你的药发挥了作用。我们的暗谍告知,北云已经被毒倒。他还没有断气,可是现在确实处于昏迷不醒的状态。”
余林坐在了椅子上,主动给李盾倒了一杯刚刚泡好的新鲜普洱。
“爷爷,你颇有自信的药,果然还是发挥了作用。”听到了余林说的话,高兴的李婉儿回过头看了一眼李盾说道。
她对于自己的祖父制药的能力极有信心,爷爷其他地方或许会吹吹牛皮。但是在做药上,即使是不折不扣的毒药。
爷爷的能力都是无需质疑的。
“哦?是吗,可以啊。老夫对老夫的药还是有自信的。老夫其他的东西都不咋地,唯独这个药还算不错。”笑了笑的李盾对他说。
“只不过,李老爷子。在下知道了一件事,北云一夜未醒。”
李婉儿看到的余林,将一卷纸放在了自己的腰间囊包当中,对李盾说。
“并且他的手下已经叫来了江南路最好的几个大夫,他们都束手无策。您说您能够保证北云已经无法出卖我的父亲,那您能够保证他不会死么。”
“怎么?余二公子,左相大人难道会担心北家的报复吗。这可不像他的风格。”李盾的双眸微眯成了一条线,对余林开口道。
当爷爷说出了这句话的时候,李婉儿明显察觉到了余林的神色一变。
她按照祖父的吩咐,没有在这种时候多说什么。只是盯着余林。
而此刻的余林,表情并不是太好看。
“李老爷子,您统领李家数十年之久。应该也知道一件事,有些事您并不能够说我们怕或者是怎么样,而是不能够去做。”
“是,不能够做。”李盾点了点头,表情放松了不少,笑着说。
“年轻人,不要那么的紧张知不知道。多学学你爹,当年面对晋军那么巨大的兵力劣势,你爹可都没有露出过一丝一毫的紧张表情。”
忍不住笑了笑的李盾,对余林说道。
“你放心吧,我给他下的药,会让他变成哑巴。而且智力会出现严重的问题,基本上来说他会写字,但是他大部分的脑子已经用不了了。所以……”
李盾摆了摆手,对余林耸了耸肩说:“如果你父亲认为这样一个北云。”
他顿了一下自己的语气。
“还能够威胁得到他,威胁得到你们余氏的话,我也无话可说。”
“当然不会。”余林说。
李婉儿听到爷爷对北云所做毒药的恐怖效果,显得有些瞠目结舌。不过还是缓和了自己的情绪,她很清楚祖父的能力。
而余林刚刚有些紧张的表情,此刻也放松了不少。
“船正在准备启程,我的护卫会住在下面的船舱。而李爷爷你们的护卫也会在下面的另外一间船舱的内部。”
“对了,你七弟的情况。”李盾看向余林说道。
“老夫如果没有猜错的话,你的密鹰应该已经到达京城了。”
“对。”余林缓缓点头。
“我父亲会让一切敢于触怒余家的人,付出下场。”
李婉儿苦笑了一下,那位卢尚书,多半是要付出代价了。
两日之前送出的密鹰,多半已经到达京城。
····
····
“依依,怎么了?”
站在自己的房间里,带着疑惑表情的北瀚易看到了自己的妻子面色苍白的看着从密鹰上面摘下来的信函说道。
“瀚易,我父亲原定会参与年末祭典的主持。但是,被陛下敕令赶赴南境督训军粮运输,他会在来的路上顺便看我。”
卢依的脸色有些发白地开口说。
很明显,北瀚易看出了妻子完全没有想到会发生这件事,这是第一。
“这怎么可能,岳丈大人是一部尚书。陛下怎么能够让他来督训军粮运输这种粗鄙不堪的事情,而且他离开了京城的话。那些工作陛下要让谁来做!”
吃惊的北瀚易无法理解天子的这一决定,简直和开玩笑没有任何的区别。
“瀚易,是左相的决定。陛下只是顺水推舟答应了左相大人的决定,因为左相在年末祭典的主持权上和他相互让步。最终交到了五皇子的手上,而并非太子。”
叹了口气的卢依对自己的丈夫说。
“对于左相来说,他让了陛下一次,那么陛下也理应让他一次!”
“是为了余慎的事。”
北瀚易心中苦涩,他顿时明白了这件事的起始和原因到底是为了什么。说到底,是因为他所惹起的那件事而已,与其他任何人都完全没有关系。
“左相大人的行事风格向来如此,他曾说过,无论是谁,余氏必为其复仇。”
卢依的娇颜有些泛白。
“我着急的想要利用余家兄弟来救你,可是没有想到这是那个太监设下的圈套。左相大人才会出手对付父亲,是我为父亲惹来了祸事。”
“左相大人只是暂时让岳丈去督导军粮运输,对于东宫来说。岳丈大人不失为一个可靠的盟友,依依你也不必过度担心。我认为左相大人不太可能会对岳丈大人下过重的手的。”
北瀚易对卢依开口说道。
“没关系,倒是。额。”
卢依和北瀚易身旁的木门被拉开,一名侍女压低声音对北瀚易说。
“三公子,二堂主正在赶来江南路的路上。大约还有半日的时间就到。”
“我明白了。”点了点头的北瀚易明白了,他的二堂叔马上就会赶到江南路。兄长正在军中服役,而他的二哥已经被钦差带走。
自己一心一意在准备年终的殿试,北瀚易是完全不懂生意的。
一旦父亲的危局未解,他们需要有一个人来为北家的生意主持大局。而北瀚易一定不可能会是这个人,他思来想去也就是二堂叔比较合适。
其他的人,要么就是不懂生意;要么就是在北家的地位太低了一点。
完全没有资格站出来主持大局。北瀚易清楚这一点,在自己的二哥和父亲接连没有办法继续掌控家族生意的情况下,要让自己的二堂叔。
用最快的速度赶到江南路城才可以。否则他本人也一定没有办法对得起父亲的重视和培养。
“还有一件事,只是……”
“说,我现在什么事都可以听,不至于经受不起打击。”
北瀚易看到她的犹豫神色,知道多半不是什么好事情。
不过自己现在是家里唯一一个可以做主的人了,他必须得听!
“老爷那边传来了消息,钦差已经带走了二公子,即将返回京城。北家侵吞的全部田地必须立刻归还给当地的农民,让他们恢复耕作。”
仿佛是传令一样的侍女,用了一种北瀚易本身不大喜欢的语气。
不过他知道,他们家的人没有的选择。
“这是应当的,也是我们应该要做的。不过我想知道,你的脸色这么难堪,是不是父亲发生了什么事?”
皱着眉头的北瀚宇,看到了她露出来的表情的时候。
猜出了自己的父亲很有可能遇到了什么比较大的危险。
“老爷中毒了。崇王殿下派人捎来口信,他已经请了城内最好的大夫赶过去,不过需要三公子立刻过去和他见面,他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对三公子说。”
“什么……父亲他。”愣了一下的卢依,带着难过的神色看向夫君。
“没关系,没关系。”北瀚易强行忍着心中的情绪。
红着双眸对他说:“我稍微收拾一下,立刻就过来。你们派人捎个口信给崇王殿下,表示我对他的感谢。”
不管最后的结果如何,他清楚父亲没有被二哥的烂事波及。
崇王殿下应该是在其中起到了最为之关键的作用。
“明白。三公子。”侍女点了点头,去传达北瀚宇的意思。
“夫君。不管如何,依依都会和你在一起。”
卢依扶着她夫君的肩膀,开口说:“家族的重担,要落到你的身上了。我会和你一起分担这份压力的。”
妻子坚定的支持让北瀚易的心中一暖,他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京城那边,都怪我连累了岳丈大人。依依,你帮我拿纸笔过来。”
深吸了一口气的北瀚易,对妻子开口说道。
“你是想?”卢依按照丈夫的交代将纸笔拿了过来。
她隐约猜到了丈夫的想法,不过还是略带犹豫。
“虽然,我知道这么做多少有点不合适。但是我还是得写信把家中的主要情况告诉大哥才可以,单单只有我一个人的话无法处理全部的事。”
苦笑了一下的北瀚易说。
“好,我会支持你的。”点了点头的卢依,开始为丈夫研磨。
“大哥在上,弟瀚易……”北瀚易略微思考了一下,开始动笔书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