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刚刚,是在说什么。”
司求雨似乎知道些什么,但是春哥的目光还是看向了明显知道更多事情的两个人。
“没事,按照你的计划行动。不管成败和能否离开,我们都不会改变策略。”叶玄风将风刃放在了自己的背上。
“好,再等一个时辰,我们可以离开。你们在这里稍事休息。”
春哥说:“我想办法,去侦查一下他们的行动。你知道我的能力的,不需要担心我。”
“半个时辰,泽县的官差,和那些废物一样的捕快,毫无疑问会疲劳,会累。但是第六风亦和他的人不会,我们没有办法赌。你明白的。”
叶玄风伸出了自己的一根手指,对春哥说。
“好。”春哥转过头,将自己的东西简单收拾了一下了之后打开木门,悄然而走。
“玄风,放弃他们的话。你其实,也还是希望,魏老会救赵墨,对吗?”苏婉叹了口气说。
“姓余的确实不可靠。但是魏老并不是,那个少年如果是因为我们而有身首异处的风险的话。我于心难安。”
叶玄风的目光穿过了一旁的司求雨,说道。
“嗯,这或许也是我们唯一可以做的事情。让魏老去帮他。第六风亦,和魏老,算是有一段渊源。当年魏老离开帝京,淡出尘世,其实,算是第六风亦父亲的缘故。”
苦笑了一下的叶玄风,说出了一段。
无论是苏婉,还是司求雨都并不知道的前尘往事。
“此话,当真?”苏婉愕然开口说。她对第六风亦和魏老的往事知道的不多,此刻叶玄风开口提起此事让苏婉颇为吃惊。
“这些话,你就不要多问了。有些事情,是你不需要知道的事而已。”叶玄风眼眸当中闪过凝重与谨慎:“求雨,南怀地界的人马,是否可以按时接应?”
“可以。”司求雨按紧剑鞘。娇美少女在风雨欲来的冲击之下,显得有些孤苦无依。随时都有可能会被凶残的对手撕碎。
但是她心中已经决定的事,再难,再有危险。就算死。
都要和叶玄风还有梁婶他们一起,走到底。毕竟,那么多人因为自己而死,走到了这一步,无法回头。
“好,虽然要春哥堵上性命和之后的道路。但我相信,我们在面对的不确定因素可以大幅度被降低。唯一有一点,李玉媚,被她的主子安插在南方的这条美女蛇。”
当全部的风险因素都被降到最低的时候,剩下风险最大的。
就是那个他们无法完全锁定的因素。
····
····
“呼。”赵墨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偏离了自己原本想要走得那条路。
但他现在已经没有路可以退。当他想要过去和司求雨二人会和的时候,大批被何一浪临时从工地征召回来。
或者是城内的一部分乡绅提供的差役,从四面八方朝赵墨所在的位置围了过来,手中拿着刀,或剑。
也许并不是那么崭新,但绝对具有杀伤力的兵器。
他们的目标只有一个,杀了赵墨!每一个人都得到了相同的命令,注视着赵墨那道熟悉的身影,杀意依然!
左侧的两条巷子已经被他们给堵住了,右边的三条也是一样。
更别提聚满了人的正前方了,毫无退路!必死的地方。
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在这样的情况之下,找到突围的方法。
“抓住他。”何一浪那道肥胖的身影推开了几个拿着大刀的差役。
看向已经被他们四面重围的赵墨。
“何县令,不至于吧。我不过就是,平日里抢抢你们的东西。把我这样围着,是不是太过分了一点了。”
赵墨跑的有点累了,所幸站在原地,笑着对何一浪说。
抵死不认,也是赵墨在自己的生活里面所领悟出来的一个道理。你打死了都不认,他们也不会有方法让你认。
“赵墨!立刻把你手里的兵器放下,你涉嫌杀害朝廷命官。还谋杀我泽县七名捕快,杀人偿命。”
何一浪就猜到了这个无赖小子,不会承认自己所犯下的罪行。
不会承认不要紧,但是你杀了人,尸体都摆在那里。
“放屁,老子只是杀了那几个追杀我的家伙。那两个穿着黑甲的士兵,招招夺命。我犯的事,还不至于让你们可以取我的命。”
赵墨将墨刃拔出,放在自己的右侧。
“妨碍朝廷公务,追杀你是我们的职责。怎么,难道你昨晚没有出现在南城门,妨碍朝廷命官追击要犯?”
何一浪大声斥责赵墨的时候,一只白净的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他的心底顿时一寒。
此时此刻,当然不可能会有任何漂亮的女人突然出现在他身边,唯一一个能拥有如此白净双手的人。
“第六大人!”何一浪恭敬地将自己的腰低了下去。
踏着步子走来的第六风亦,与赵墨四目相碰。
百名黑煞军士卒整齐无比的以步军的姿态站在第六风亦的身后。手握长枪,整齐肃穆。
“袭击朝廷要员,杀害地方捕快。妨碍执行公务,赵墨,无论哪一条,都是死罪当中的死罪。”
第六风亦看了一眼,被自己的人放在一侧,那两具。
盖着白布的尸体。
“告诉我,你想要怎么死。哦,算了,我来帮你选吧。你划开了他们的脖子,那么,我就割下你的头颅。那个女孩,我们要活的,但是你,死了,也是无所谓的。”
笑了笑的第六风亦,示意自己的部下从靠左侧和靠右侧的位置彻底封死赵墨的出路。
“第六大人,何苦和我一个小老百姓过不去呢。”
赵墨拔出自己左腰的长鞭,猛的甩了过去。
“找死。”何一浪刚刚想要提醒第六风亦小心,赵墨这个喜欢偷袭的无耻混蛋的时候。
深蓝长衣化作残影,两根手指精准无误的夹住了长鞭。
“还甩的动你的鞭子吗。还能继续动吗,动不了了吧。你,也不过如此而已。”
第六风亦笑着看了看扭动着自己手中鞭子的赵墨。
他想要继续挥动,但是已经完全失去了继续使用长鞭的力量。
不,不是他没有力量。
而是不管赵墨怎么用力,他都已经不可能拉动自己的鞭子。
其内力雄浑,带动外力,远比我强的多。赵墨清楚,自己此刻的实力已然被压制住。
“废物,看我怎么废了你。”第六风亦不允许任何人,杀死自己的部下。
咦?赵墨挣扎之际,眼眸当中突然看到了一道不断放大的光。
那是!老头子的东西。
“轰!”
····
····
江北行省,宽阔的江河两岸,密布着大大小小的建筑。天远开国之时,曾以江为天险防御,后历三朝扩张。
此刻的天远以无需,将云江作为天堑。
悠扬的琴声在暗沉色的楼顶飘扬,六名貌美的侍女穿着薄纱坐在软垫两侧,每个人手上都拿着端着不同物品的盘子。
“好美的女子,好妙的琴声。”
踏着楼梯而上的粗犷男子,魁梧雄壮的身躯让一路上碰到的含春女子纷纷侧目。
偶有几个风韵犹存的夫人将媚眼抛去。
男人也从未转过过自己的眼睛。
将自己的佩剑交给一侧的婢女,鼓着手掌对在屏风后的人说。
“你来的可真不是时候,原本想要弹完这一曲。”
悠扬琴声戛然而止,男子从身旁妙龄侍女端着的盘子当中拿过了自己的手帕,擦了擦额头上滴下的汗珠。
“你的病,又恶化了?”粗犷男子看向青年连一曲都没弹完,就已经到了大汗淋漓的状态,担忧的站了起来。
一侧的白纱女子用自己的娇躯抵住了青年有些摇摇欲坠的身影,才让他稳坐在了座椅上,温香软玉也没缓解他的病痛。
“怕什么,不就是死而已。皓副将,听说,第六风亦,到了明安府的泽县?那里,可离这不算太远,在西南边。”
“是。”
江北大营,主帅副将皓常南点了点头,接过一杯酒痛快的饮了下去说:“貌似是去抓人的。”
“六大蓝衣直接受天子之命,想办法查一下,他们要抓的人是谁。不过,有意思的是,魏老在明安府。”
“对啊,哈哈哈。老师说过,魏老和六大蓝衣之首,可是有不共戴天的血海深仇。”
皓常南的笑容减退下去,压低声音说。
“西南李氏的老爷子,愿意见你一面,就在明安府,为你把脉治病。老齐,齐子玉!别倔了。如果你愿意去的话,他会为你治疗。我已经和大帅说过了,我护送你去明安府。你不愿意去京城,你总得把病看好啊。”
“此话当真?”齐子玉的眸光看向皓常南说。
“当然,你难道不想活着回去看到她了吗。你可要证明给她看,你不是个病秧子啊。你总在这里赖着赌气,唉。”
皓常南猛的叹了口气,将自己手中的杯子摔在了地上。
一旁伺候的侍女被皓常南吓了一跳,后退了一步。
“老子当年跟着你,从京城来到了江北。可不是为了和你一起,在这里混日子的。是你说,你能在这里干出一番大事业!”
皓常南气呼呼的看向被侍女挪开的屏风。
那张英俊的面庞。
“结果呢,我和你在这里也有五年了。我们除了,攒下了一笔数目不小的银子,我们还干了什么事到底。”
“你急什么啊,我说过不回去吗。不过这一次,李老爷子愿意给我治病,倒还真的是你小子的功劳。放心。”
齐子玉拍了拍,这个自幼一起长大的好兄弟的肩膀。
“我不会让你和我一起窝在这里太久的,时机一到,我们就一起回京城。”
“哦,这还差不多,不过有一件事我要提前和你说明。”
听到了齐子玉这么说话的皓常南,还算满意了些,挠了挠头之后回复了自己大大咧咧的性格。
“李老爷子那边的回信是说,他要带孙女进京履行婚约。所以,顺便过来给你看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