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京城求药

三天的低气压生活,对很多人来说,都被压抑到了极致。终于在三天后的早晨,游隼带来了她想要的消息。

纸条上写着:张崇皇帝渐眠

看到渐眠两个字,苏白宣手中的茶杯,咔……的一声便碎了。纸条被狠狠的揉进掌心里。纪墨凡对朝堂也算鞠躬尽瘁,最后却被这些人猜忌排斥至此,这群豺狼,这么对待她心尖上的人,让她怎么能不恨。众人还未起,苏白宣早就消失在了锦山村。

京城,如果没有必要,这个让人恶心的地方,她这辈子都不想再踏入。

济慈医馆,门口紧闭。

砰砰砰……,苏白宣敲门的力道几乎是要把门震碎。

“谁呀,我们大夫今天心情不好,不看病。”开门的是一个小药童,态度很是不耐烦。

苏白宣懒得理他,伸手便要开门进去找方蓝儒。

哪知这小药童生生把着门,一副好不讲理趾高气昂的样子。

“你这女人怎么回事,都说了我家大夫不见客。就算你有钱都没用,我家大夫救人完全看眼缘的。”竟然伸手就要去推苏白宣。

此时苏白宣仅存的一点耐心都被磨没了。眉头一纵,伸腿便是一脚,小药童被踹出一丈远,倒在地上,瞬时便昏了过去。

丹药房里的方蓝儒,正因为药炼坏了,整个人显得特别烦躁。听到外边的动静,想是哪个又要求医问药且蛮不讲理的人来打扰他。真是不知死活,正准备出去一包毒粉毒死她算了。骂骂咧咧的便走了出去。

“谁呀!打扰老子炼药。嫌命长吗?”抬头对上苏白宣的视线,被其冰冷的眸子吓得什么脾气都没有了,开玩笑,怼大师姐,借他十个胆子都怕死得快。

方蓝儒,方舒扬的三徒弟。在银针山庄跟师父学习医理,武功并不十分突出,即使这样,江湖上也没人敢惹他。

随身携带不下十种毒药,样样都顷刻间要人性命。且下毒于无形,轻易不被人察觉,这样的杀人方式,才真叫可怕。

就算他在别人面前再狂妄,在这个大师姐面前都得夹着尾巴做人,那些年被她教训的记忆历历在目,苏白宣到底在同门中积威甚重,此刻黑着张脸,方蓝儒吓都要吓死了。

“师……师姐,快里边请。”

苏白宣也不与他废话,抬脚便向里走,她今天来,是有正事的。方蓝儒很狗腿的泡茶端点心,丝毫不见不耐烦。站在一边,伺候人这手活炉火纯青。

“大师姐,这么远过来,找我什么事啊?”

“蓝儒,你可知道渐眠?”直插主题,没有一句废话。

“知道啊,皇家秘药嘛。吃下去一时半刻死不了,越活越痛苦,中此毒的人大多都会选择自我了断,这东西之所以这么有名,全在于它会一步步摧毁人的求生意志,不仅折磨身体,更加虐心。十分阴狠。”

“此毒当真这样邪门?”

“嗯。”

“这毒,你可能解毒?”

“不能。”言语中透着很多无奈。

“我前几年曾经好奇,让山庄里的人人给我弄到一颗研究。可我医术不精,到底参不透其中的配方,无法配置解药。”

“那要怎么办?”苏白宣慌了,若她三师弟不能解,这天下怕是没几个能解。言毕,她整个人都有些颤抖,几乎要落下泪来。一想到那人,一生已经足够坎坷,好不容易逃离,却还要被折磨致死,就控制不住的心疼。

方蓝儒和苏白宣同门多年,她大师姐是什么样的人物,十五岁便亲手杀死一只猛虎的主。武功卓绝,容色倾城,富甲天下,是他们心目中最为完美的存在,什么时候见她有这么脆弱的时候,这种场景,简直比见鬼都难。

从怀中掏出一张方帕,小心翼翼递了过去。

“大师姐你别哭呀,我虽然不能解,或许师父可以呢。”

苏白宣从悲伤中抬起头来,“真的吗?”

“嗯嗯嗯,真的,师父他老人家医术这么高,定可以救活你这位心上人的。”方蓝儒极力安慰道。

苏白宣转悲为喜,仿佛又看到了希望,心里便又有了主意,片刻,便又恢复成那个冷若冰霜,沉着冷静的银针山庄庄主。起身招来游隼,用纸笔写下邀方舒扬见面的时间地点,便离开了医馆。

方蓝儒长长的输了口气,但愿师父能做出解药,要不然,有这样被师姐紧张的人要没了,这天下怕是也要遭殃了。算了,他还是先安心炼他的药吧。万一哪天能炼出来渐眠的解药也说不定。

晚上戌时,面敷黑纱的苏白宣出现在了张崇书房内。周围的人皆被她用从方蓝儒那顺来的迷药迷晕了。

张崇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书房的蒙面女子,多年混迹官场,多少练出来些处变不惊。

“姑娘是谁,到我张府所为何事?你贸然闯进来,就不怕老夫叫人把你抓起来么?”

“哈,张首辅可以试着叫两声,看这周围有人不曾?”银铃般的笑声,话语间却让人感觉冰凉刺骨,直觉告诉他,很危险的女人。

“你,到底是谁?”

苏白宣在书房中随便找了张椅子坐下,拿起盘中的核桃,轻轻松松便捏碎了。倒也不放入嘴中,只拿这件事当个乐趣一般,一个接一个的捏着。然后恍若漫不经心的开口。

“银针山庄,苏白。”

“银针山庄庄主?”

苏白宣随意的挑了挑眉,示意对方说对了。

“这不可能,银针山庄的庄主明明是个男人。你是冒充的。”

“信与不信,在你罢了,有什么关系呢。”她并不想解释什么,也没必要解释。

听她这样说,张崇却更信了几分。终于开始感觉到害怕。

“既然是银针的人,无非就是两件事,打探消息还是买凶杀人,若是打探消息,老夫知无不言就是了,若是买凶杀人,老夫也可出更多的钱。”

苏白宣摇了摇头:“都不是。”

“那是什么?苏庄主尽可直说。”书桌下,张崇从暗格里偷偷拿出一把匕首。

苏白宣看出了他的紧张,是了,对上银针的老大,谁不紧张呢,毕竟她早已恶名远扬。她摘下面罩,对待将死之人,苏白宣一项坦诚,张崇看着面前容貌姣好的女孩儿,很难想象她像传闻中那样阴狠。

一步步向张崇走过去,对方额上汗水如黄豆粒般滚落下来。一步之遥,苏白宣停了下来。

“我也只是好奇,张首辅的心啊,是红的还是黑的呢?算计别人过后,可还睡得着觉?”言毕,眼中杀意尽显。

见此情景,迫于苏白宣的气场。张崇再也绷不住,面如死灰,身体抖得如筛糠一般。他知道他完全没有抵抗之力,匕首也吓得从手中滑落。

第二天,张首辅身死家中的消息传遍了大街小巷,很多人说是恶鬼索命,心都被掏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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