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1章 揭发

几人坐在一起,又谈起了生意上的事,连顾朝也时不时插几句话。

场面融洽,没有多少勾心斗角,利益算计,只有互利共赢。

至于在书房内的秦旬,正低头看着手上如书般厚的东西,剑眉轻蹙,若有所思。

“张均元可有说什么?”

秦旬抬头,看着将这东西送来的南墨。

“他说让我跟你打一架。”

南墨满脸认真开口。

他先前从张府离开后,来过一趟永安王府,想让秦旬跟他切磋一下,但秦旬拒绝了。

直到现在,他都不曾跟秦旬比出个高低来。

他破了燕长青的招式,但到现在还没找到跟秦旬切磋的机会,这也正是他为何不离京的原因。

“南少主,本王现在没跟你开玩笑。”

秦旬嘴角带着笑意,但语气却如寒冬一般冷。

南墨见状,轻叹一声:“他说,一个秦渊,换一个张洞之满门抄斩。”

“哦?”

秦旬哦了声,对这要求有些惊讶。

他以为张均元的仇人只有秦渊呢,但现在看来,比起秦渊,张均元更憎恨张洞之。

“告诉张均元,明日便会尘埃落定,一切如他所愿。“

富满磁性的声音从秦旬嘴里传出,南墨挑眉,那张俊朗的脸布满不悦:“我是跑腿的?”

他答应张均元将东西送到秦旬面前,那是因为他先前承诺过张均元,无偿替他杀一个人,今夜张均元找到他,说不用他杀人,只要将那本厚厚的东西交到秦旬手上,便算两清,所以他答应了。

但秦旬凭什么使唤他!

他可是杀手,不是跑腿的!

“待事情解决完后,你想打几次架,本王都奉陪到底。”

秦旬开口,煞是好听的声音传出。

这一次,南墨没拒绝。

如果能跟秦旬切磋,再扬眉吐气一回,别说是当一回跑腿,就是当十回跑腿,他都愿意。

“你们想对付那个太子,我可以直接帮你们杀了他,又何须大费周折地。”

南墨不解问。

他的世界很简单,看不惯的杀了便是,但显然,秦旬跟张均元不这样想。

暗杀一个太子是挺难,但不是没可能。

“那样死,太便宜他了。”

秦旬看着满脑子只有杀人跟切磋的南墨,回答道。

秦渊要是因暗杀而死,往后众人会记住他,一提起他便会说他英年早逝,会替他惋惜。

他想让秦渊死,但要他被世人唾骂而死,往后那些人记起他来,只记得他以前不择手段做的那些肮脏事。

南墨看着秦旬眸中闪烁的冷光,沉默。

他们的世界太复杂了,还是他们的世界简单点。

“待你们的事解决后,我再来找你。”

南墨说完,眨眼便消失在书房内。

秦旬这人别的不说,人品还是能相信的,他既说出口,那一定会遵守承诺。

当日,皇后出了宫,去了李家,许久才从李家内出来。

而凤月,沉浸在自己将要嫁给张均元的喜悦之中,顾不得其他。

她看着宫内裁缝做好的嫁衣,再看张均元派人送来的礼物,满心欢喜。

虽这些东西比不得她现在用的,但也是张均元的一片心意,他心里有她,便足够了。

所以,凤月将这些东西当成了珍宝,放在盒子里,舍不得用。

整个皇宫内,在秦帝赐完婚之后,弥漫着一股喜庆的气氛。

当天宫内上下都知道,凤月公主两日后便要嫁给那位年少有为的张副侍郎了,虽张副侍郎的身份配不上凤月,但胜在张副侍郎长了一张俊俏的脸,跟凤月站在一起,很是般配。

翌日,朝上。

秦帝看着跪在底下的张洞之,哈哈大笑,爽朗的笑声响彻整个大殿。

“张爱卿康复,朕大喜啊。”

秦帝开口道。

张洞之拱手:“臣承蒙皇上挂念,此次也多谢皇后跟永安王妃,若不然臣现在还躺在床上…”

在皇后命林箐箐去治张洞之时,秦帝便收到消息,只是他与皇后想的一样,觉得林箐箐治不好张洞之,便没说什么,由着她去。

没想到,林箐箐真将张洞之治好了。

“赏皇后与永安王妃!”

秦帝大方道。

张洞之是户部侍郎,又是他中意的大臣之一,他好了,户部便能好。

陆时看着好了的张洞之,心里别提有多高兴。

他是户部副侍郎,这侍郎病了,所有事便都落在他肩上。

现在侍郎好了,回来了,他往后也能轻松些。

“只是…臣有一事相告。”

张洞之话锋一转,开口道。

站在一旁的秦渊神色一冷,目不转睛地盯着张洞之。

“哦?”

秦帝哦了声,也察觉到张洞之的语气变得严肃起来。

“皇上,臣并非生病,而是被小人陷害,中毒了!”

张洞之大胆道。

此话一出,在朝堂上引起轩然大波,身后那些人互相看了眼,讨论起来,连武官也是一脸惊讶。

他们虽讨厌这些浑身沾满墨水的文人们,但却并不讨厌张洞之,反而还有些佩服张洞之。

而现在,张洞之说他并非生病,而是有人陷害。

这反而让他们好奇,到底是谁想要张洞之的命。

“中毒?”

浑厚而布满威慑力的声音从堂前的龙椅上传来,秦帝神情也变得严肃了几分。

“是,臣是中毒了。”

“一年前,有人送了臣两颗玉珠核桃,祝贺臣生辰,那核桃上面,便被下了毒,臣对此人信任不已,便没多想,直到永安王妃清除臣体内的毒后,臣才后知后觉…”

张洞之没弯弯绕绕,直接说了出来。

虽说自己收了礼,但却补充是在生辰之时送的。

生辰送礼,哪怕是贵重的礼物,也不好推脱。

“而在臣中毒之后,那人…那人又给臣送了一株名贵的药,说臣只要服用,身体便能恢复如初,臣信了,谁料…谁料那药喝了之后,臣中毒反而更深了,差点命悬一线。”

张洞之继续道,说的那叫一个声泪俱下。

秦渊听着张洞之说的,心里冷笑。

人人都说张洞之是清廉好官,在他看来,没人比张洞之更虚伪。

他所说的全都是有利于他的,连活血莲直接说成是名贵的药,不曾提活血莲半个字。

“那人是谁!”

秦帝不傻,一听张洞之的话便知张洞之知道谁是谋害他的凶手。

“那人…那人是…”

张洞之支支吾吾。

“张爱卿若是知道,直接说便是,若你所说为真,朕替你做主!”

秦帝见张洞之支支吾吾的样子,双眸扫视着底下的众人,最后落在自己的儿子们身上。

张洞之不是个说话支支吾吾的人,现在却不敢说,只能说明那凶手是皇亲国戚,甚至与他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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