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念温柔不言爱8

只念温柔,不言爱 8

(八)

佣人领我去了后花园,穿过迂回的白色走廊,尽收眼底的是一整片华丽的绿和蓝。大文学

绿色的无限延伸的草坪,湛蓝的波光粼粼的小湖泊,放佛是个与世隔绝的奇妙境地。

“陆先生在那休息呢。”佣人指指不远处一棵巨大茂盛的柏树,我拾眼望过去是几张棕色的靠椅和一张木质长桌。而陆铭坐在中间的那张椅子上,我可以看到他的半颗脑袋。懒

冬日的艳阳天,微风佛面,伴着暖意,我悄然地靠近他。

鞋子踩上草地发出悉悉索索的声音,陆铭也未察觉,刚开始我还以为他在睡觉呢,可走到侧身一看,他手里拿着一本书,盖在膝盖上,目光呆滞着看着远方,这般淡淡的悲哀,像极了我的父亲。

“陆先生……”我迟疑着说,“对不起,我不能按照约定,去‘新悦’上班了。”

他没有理我,也没有看我一眼,更没有动一下,木然得令人毛骨悚然。

我从包里取出钱,边搁在旁边的桌子上边说:“陆先生,这里是三十五万,另外十五万,我会尽快凑齐还给你。大文学”jiqu.org 楼兰小说网

他还是毫无反应,或许他已经彻底讨厌我这种反复无常的小女生性格,说不定巴不得我快消失呢,我该识趣。“陆先生,你帮了我很多,真的谢谢你。不过以后,我想我们以后也没有再见面的必要了。”是的,没有必要了,我答应过那个人,虽然我到现在还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答应他,或许,我太贪恋他的陪伴。虫

现在我得离开了,我扯扯背包,回头再望一样这样令人心旷神怡的美丽景致。

“等一下……”陆铭突然站了起来,一手拿着书本,一手推过桌子上的现金,“这十万块,你拿回去。”

“什么?”我不解地问。

他顿了顿,说:“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我好像只借给你二十五万吧?”

二十五万?我努力地回想,对了,那时候在车上,他给我的的的确确是二十五的支票。可能我把五十万这个数字给牢牢地记住了,还以为,当时向他借了五十万呢!

真是蠢啊!我拍自己的脑袋瓜子,“我,我搞错了……”

他静如湖面的脸上泛起了涟漪。

他笑了。一定是在嘲笑我。大文学

陆铭让佣人铺起了桌子,上了一些茶点。红白色的格子桌巾,漂亮的苏格兰式小点心,浓香的午后红茶,蓝天白云下,宛若野餐的调调。

“试试这个焦糖薄饼。”陆铭指指那一盘黑乎乎洒了芝麻的小圆饼。我怯怯地坐在一旁,捧着茶杯,没有作响。

见我没有动手,他不高兴了,严肃的说:“你不是说我们以后没有再见面的必要了吗?那陪我喝顿下午茶也不为过吧?”

听他这么一说,我更不好意思了,连忙换个话题,“这里真好,有湖泊,有树,就连冬天也是生机盎然的呢。”我说着鞋子不规矩地蹭着脚下的草坪。

陆铭介绍道:“这都是人工草坪。我也是喜欢湖泊,才在这里盖起了房子。”

“你的意思是,像足球场那样?”我夸张地伸长脖子问。他歪头看我一眼,我立即缩了回去,我想我的言辞举动在他面前似乎总是显得那么得幼稚。

我尴尬地陪了个笑,抬手看看表,已经是下午三点半,便起身要回去。陆铭也没有强留,他打了个电话给司机先生,让他在门口等我。

我欠身道别的时候,陆铭正襟危坐,侧脸冷寂,他说:“我知道有人不希望你跟我来往,既然你已经决定了,我不会勉强。不过,你总有一天还是会回来找我的。”

车里,司机先生依然哼着来时的小曲,绕出小树林的时候,他放慢了行车速度,问我:“段小姐,陆先生今天的样子有没有吓到你?”

“恩?”我一脸疑惑,没什么特别啊,就是比平时冷那么一点点。

“没什么,先生没有提起,我也不便说明。”

司机先生的提醒,我这才想起,那天陆铭在“春色”的匆匆离去,接着马上飞去了澳洲,我多事地问:“是不是跟陆先生的前妻有关呢?”

司机先生咽了咽喉咙,说:“太太去世了。”

“去世了……”怪不得,陆铭那时的神情流露着淡淡的哀伤,是在缅怀他的妻子。

“我在陆家二十年,太太十八岁就跟了先生,看着先生白手起家。他们之间的感情,并不是离了婚,就能断的。”

“那,为什么要离婚呢?”

“因为少爷啊……”说到“少爷”司机先生立马闭了嘴,“我多嘴了。”

司机先生没有再说下去,不过我已经了解了,陆羽,就是陆铭的私生子,祭奠婚姻的东西,往往就只有背叛。

一路缄默地到了家门口,我下了车去街对面的书亭买了几本杂志,果然,部分的财经和娱乐杂志都有报道陆铭的前妻在澳洲突然逝世的消息,谁会想得到,一个活生生的人从楼梯上失足摔下,就这样结束了生命呢。光华逝去,享年仅仅三十八岁。

杂志上还登了许多陆铭跟他前妻年轻时的照片,张张光鲜无比,出双入对,恩爱有余,而葬礼,却是简简单单,寂寥万分。

我迈着脚步低头翻着杂志,忽而被一个红色的大标题给吸引了:“华卓”国际金融公司换“帅”!

我挤挤眉毛,嘟喃:“杜城这家伙,真的辞职了?”

我震惊地合上杂志,一时激动,急了。我捂着肚子赶紧跑回家,开了门卸下包往桌子上一扔,鞋子还没来得及脱就往厕所奔去,想都没想就推开了玻璃门。

幸好!上天眷顾。

我还没有做出任何不雅的动作。

伴着悠悠地落水声,从天而降了一具男人的背影,他灰毛衣白裤子衣冠楚楚地站在马桶前面,我像中了子弹般弹了回去,掩着面。

哭天抢地:“杜城!你这个变态!色情狂!上厕所为什么不锁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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