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并不自豪，只是称述事实。
“曾经，姜家在物理研究院的时候做过这样的事情吗？或者说曾经的姜商砚先生带领过或者是手底下的人带领过物理学家拿过大奖吗？”宁笙反问：“您可以觉得这不是判定一个人是否优秀的标准，可是姜家并不是物理世家，而我顾家，我祖上五代都是为了物理而生。您觉得讽刺吗？”
觉得讽刺吗？
替换了一个物理世家的领导者，换了一个不知所谓眼中只有利益的商人，她承认刚才的话太过于意气用事，可是那又如何呢？
她说的并不是假话，不是吗？
杨彦殊没有想到，宁笙的口才如何了得。
想来，宁笙的口才确实是不错。
她曾经是翻译院满分的鬼才。
平心而论，宁笙很优秀。
但是这个优秀并不是属于自己的。
“所以说到底，你还是因为物理研究院的事情在生气，不是吗？”杨彦殊缓慢开口：“我记得我当初跟你说过，如果你看到孟芙雪的话，一定记得告诉她，回到京城伏法，你做到了吗？”
做到了吗？
宁笙摇头：“她，并不是孟芙雪。”
杨彦殊一顿。
“她，不是真正的孟芙雪，也不是我的母亲。而是借助我母亲的身份在这个世界上胡作非为的人，与我而言，我没有理由告诉您她的去向，更加没有理由把她当成我的母亲。”
杨彦殊问：“那她，人呢？”
“您是在问我吗？”宁笙反问。
觉得很莫名其妙。
“我为什么会知道呢？如果您真的是想要孟芙雪的话，就不会对阿拉若岛屿出手了。”宁笙坦白的开口：“我曾经以为的阁下是一个品德高尚优良的人，现如今的阁下给我的感觉，是一个为了目的不择手段的人。”
听到这话，杨彦殊并没有生气。
“所以，你这是在胡搅蛮缠？”
有什么可胡搅蛮缠的？
他是个政客，不能平心而论。
且，他所做的一切不能只是依靠所谓的感情用事，如果一个上位者依靠感情用事的话，还怎么去管理其他人？？
“我只是好奇，为什么总统阁下要盯着我们顾家不放，要盯着我的父母不放，他们早就在很久之前……”
“他们都还活着，不是吗？”杨彦殊很少见的打断了别人的话，第一次这么没有风度，且语气寡淡：“他们还活着，所以，当年的事情还不能如此盖棺定论，不是吗？”
两个反问句，问住了宁笙。
宁笙不知道，当年具体发生了什么。
父亲也没有告诉过自己。
总而言之，是顾家受了委屈。
从父亲和顾影帝的口吻中可以感觉到，他们有一种想要抗争但是却无力抗争的感觉，最后只能选择默默承受。
甚至，父亲都不愿意回到这个地方。
避世阿拉若岛屿。
这还不够吗？
为什么总统阁下想要见到父亲？
“宁笙，可见，你是什么都不知道。”杨彦殊语气又恢复了一开始的温和：“你父亲当年做过什么，应该也没有告诉你。对吧？”
宁笙沉默。
“如果你愿意听信我的一面之词的话，我可以告诉你，如果你不愿意听的话，可以让你的父亲告诉你。”杨彦殊回忆了一下顾佑析在他心中的形象，道：“他可能会缄口不言，但是绝对不会欺骗别人。”
宁笙看着他。
听他说完最后一句。
“尤其是，他不会欺骗你。”
宁笙淡淡问道：“阁下是想告诉我什么呢？他去邻城研究这件事情，是私自决定的是吗？可您应该也更加清楚，是您把他从物理研究院赶走的。”就像现在赶走我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