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离魂症

《攻略过的偏执反派来寻仇了》全本免费阅读

“尸体……?”小男孩眨眨眼,清亮的乌黑色眸子茫然无措,“我,我不知道……”

如果他真的在事情发生时被关在了房中,那确实有可能不清楚外面的情况。

姜非妩沉吟片刻,复又问道:“那当时你可曾听到过什么奇怪的动静?”

小男孩又是茫然地眨眨眼睛,摇了摇头,便不再说话了。

“那那道红光是怎么来的,你知道么?比如,”姜非妩一顿,犹豫了几下,“比如村里有没有人供奉什么神像?”

她始终觉得昨天发现小男孩的那处院子里有邪神像的气息,虽然她无法确定,但小男孩提到事发之时红光大作,确实和她见到的邪神像十分相似。

先前在王老六家里遭遇邪神像摄魂之后,她便有心留意,但始终没有任何发现,调查邪神像的事便搁置了。

小男孩眨巴着眼睛,咬着指甲想了半晌,似乎并不知道什么邪神像的事情,只说村里人不信神佛,也没见过什么奇怪的神像。

见从他这里问不出什么,姜非妩回头看了一眼同样一脸疑惑的晏宸,起身。

“晏宸师兄,你随我来。”

其余众人被她留在房中照顾小男孩,晏宸虽不知她有什么话要对他说,但还是静静跟在她身后走出了屋子。

来到院中,姜非妩脚步一顿,转过身来看向晏宸,开门见山道:“我觉得这男孩有问题。”

“说说看。”他并不十分相信她的判断,尤其是在小男孩肯定了那袖珍小鼎就是炼器师身上掉下来的东西后。

“依他所言,事发之时他和炼器师尚不在地窖之中,是在发现我们之后才进去的,且不说时间是否允许,单是他一个七八岁的孩子如何能拖动一个沉甸甸的大人就值得怀疑。

“更何况,全村人都不见了,寻常孩子见到这等异象,应该先去寻找自己的亲人。他说他爹爹前天夜里出去之后就没有回来,他又一直没有离开房中,那他又是如何知道有人被红光照射到,从而发狂杀人?

“最后,我还是觉得他的思路太清晰了,关于前天晚上发生的事,像是提前准备好的说辞似的,而我们又无从查证,只能听信他一家之言,可有关炼器师和村里其他人的事,他却一问三不知……总之,我觉得他说的话不能轻信。”

姜非妩一口气说完,见晏宸没有反应,抬眼去看他,才发现他怔怔地望着自己,眼中似乎有些她看不明白的情绪。

“晏宸师兄?”她轻声唤他,一连喊了三声,他才恍然反应过来,“嗯”了一声,说他知道了。

他话音刚落,背后的房门被人猛地拉开。

“晏宸师兄!不好了,那个炼器师突然吐血了!”

姜非妩同是一惊,紧跟在晏宸身后进了炼器师的房。

屋里满是血腥味,庄不为脸色苍白,双目紧闭,眉头却皱得紧,大口大口的鲜血从他嘴角溢出,甚至连耳朵都在缓缓往外溢血。

似乎……是中毒的迹象。

姜非妩治疗外伤还算有些心得,可对毒药却一窍不通。

“得去附近的镇上请个大夫来,而且要快。”

照顾庄不为的一个弟子也顾不得发号施令的是江写意这个废少宗主,立刻领命而去。

直至晌午,总算从远处的小城中背了个上岁数的郎中来。

那郎中挎了个小药篮子,不紧不慢地给庄不为号了号脉,又扒开眼皮检查了半天,慢悠悠写下一张方子,接着把药箱一收,转头看向晏宸和姜非妩。

“你们谁是管事的?”

晏宸上前一步应下这个身份,老郎中瞧了他一眼,使了个眼色,往门外走去。姜非妩紧随其后。

“你们与伤者是何关系?”

晏宸答道:“路见不平救下的人,尚不知其身份。”

老郎中点点头:“他是中了毒,倒也不难解,只是……昏迷的甚是蹊跷。”

“蹊跷?”姜非妩不解,“怎么个蹊跷法?”

“他虽受过重伤,气血亏虚,但看脉象,早就该醒了。”

早就该醒了?这是什么意思?

莫非这几日,他一直都清醒着,能听到外面的动静,只是一直装作未醒?

“可是,为什么……?”姜非妩喃喃着。

是不信任他们,所以装作昏迷未醒?可他们早已亮明身份,这两日也没有伤害他的举动,不该是因为这个。

难不成……

姜非妩瞬间联想到小男孩的怪异之处,心中不由得浮现出一个可怕的猜想——这里除了他们就只有那个小男孩,莫非庄不为是忌惮那个男孩,才装作昏迷不醒。

不过这个想法未免有些离奇,姜非妩不打算对晏宸讲——刚才那小男孩说袖珍小鼎事是庄不为身上掉下来的之后,他的神情变了又变,她猜,现在她对他说的话,可信度大概又要大打折扣了。

姜非妩沉思的当儿,老郎中已将东西收拾好,准备回家去了。

她见状连忙把他拦住。

“我这里还有一个人也受了伤,还请您随我去瞧瞧。”

不知是不是凤决特意叮嘱,他房外没有无定剑宗弟子留守,姜非妩带着老郎中到他屋中时,房里只有昏暗的日光透过窗棂照进来,床单似乎是换过了,染着血的旧床单就晾在一旁的矮凳上,干涸之后依然红的触目惊心。

昨天夜里送他回来时,还只是微微咯血,咳出一点点来就不再咳了,怎么今日却呕了那么多血。

姜非妩的视线瞟过血迹,心里不由得一紧,忙搬过一张椅子到床边,让郎中为他诊治。

凤决脸色煞白,躺在床上,感觉到有人触碰到他的手腕,眼皮才微微掀起一条缝,看了看老郎中,又抬眼瞧了一瞧床边立着的姜非妩,复又合上了眼睛。

按照他以往的警觉程度,老郎中的手还未搭上他手腕时,他就该起身将人拒之千里了。

老郎中给他号了许久的脉,表情愈发沉重,姜非妩的心也跟着愈来愈沉。

终于,老郎中似乎得出了结论,站起身来,连方子也没开,背着手往外走。

姜非妩赶紧跟上。

“大夫,他怎么样?”

屋外日头正好,老郎中仰起脸来眯起眼睛,想了许久。

“姑娘,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请讲。”

“那小伙子,是你什么人?”

姜非妩一怔:“您为何突然问这个?”

老郎中抚着灰白的胡子,没有答:“姑娘先回答老头子的问题就好。”

姜非妩微微垂眸,犹豫片刻,低声道:“我是他姐姐。”

老郎中讶异地看向她,上下大量了一番,似乎不大相信。但姜非妩神色如常,他思忖片刻,还是如实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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