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2 章

秦晏换好衣服,走到窗边推开窗。

清风轻抚,树影微摇。

秦晏沐浴在晨光之下,浑身焕发这慵懒的暖意。

江迟被晃得眯起眼,声音里还满是睡意,微哑道:“今天不是不去公司吗,怎么还穿得这么整齐?”

秦晏转过身:“今天季瑜要过来玩,你忘了?”

江迟又倒回床上:“季瑜啊,他来你打扮什么,孔雀开屏。”

秦晏似笑非笑地看了眼江迟:“你嫌家里厨师做的西餐难吃,把季瑜请来做饭,我不穿得郑重点,显得咱们把他厨子似的,不礼貌。”

江迟酸了吧唧:“你还怪疼他的。”

秦晏走过来摸了把江迟的脸:“爱屋及乌罢了,我总觉得你把他当儿L子养,搞得我也很怕把他养死。”

江迟和秦晏十指交握,放在嘴边亲了亲:“你不觉得我多管闲事就好。”

秦晏摇摇头:“只是我没有你这样美好的品格,所以格外被你吸引。”

江迟把秦晏的手放在自己脸上,轻声解释:“如果我知道某件事的结果会很糟糕,却袖手旁观、不做任何努力,当悲剧发生后,我会一直自责,永远都没办法原谅自己。”

秦晏笑了笑:“别想太多,我很庆幸婚礼当天你闯了进来......而季瑜也很有意思,我也挺喜欢他的。”

江迟内心警铃大作,立刻坐起身:“那可不行,你只能喜欢我。”

出于某种毫无缘由的危机感,江迟也起来洗了个澡,不仅换掉下半新不旧的家居服,还刮了胡子吹了头发。

他穿着白色阔版卫衣,一条普通的灰黑色长裤显得腿有两米长,整个人往那里一站,宛如温柔帅气的邻家哥哥,清新感扑面而来。

季瑜一进门,差点没让这两口子帅瞎狗眼。

带着白手套的管家将季瑜引进客厅,棕色头发的女佣端上美味茶点,用英文询问季瑜还需要什么。

季瑜摇摇头回答不用,管家和女佣躬了躬身,步调整齐地退了下去。

陶瓷果茶炉底座燃着加热蜡烛,水汽翻滚间,浓郁的柑橘清香四散开来。

整个客厅飘散着温暖的果茶味道。

季瑜眼神落在蜡烛闪动的烛火上,微微出神,不知在想些什么。

五月份的时候,秦、季两家正式取消了婚约。

从那以后,季瑜看着都开朗了不少。

江迟拿这事足足调侃了秦晏一个月,说是秦晏气质太凶,吓得小季瑜提心吊胆,每天慌慌张张,直到和解除了婚约,才彻底放松下来。

秦晏为显示友好,亲手倒上一杯果茶递给季瑜。

季瑜端起玻璃茶杯,轻轻嗅了嗅:“好香,闻起来就很好喝。”

江迟赞同道:“不知道他们往里面加了什么,柠檬煮了这么久也不发苦。”

季瑜捻起一块花生酱黄油西多士,说:“这个也很好吃,能在美国吃到正宗的港式西

多士实在太难了。”

秦晏抬抬手,管家立刻走过来,询问季瑜还喜欢吃什么口味的西多士,走得时候可以装一些带走。

季瑜用英文说:“要咖椰黄油和阿华田的。”

吃完早茶,季瑜问江迟和秦晏想吃什么,江迟说只要中餐就可以,食材都在厨房,还问季瑜需不需要帮忙,季瑜说不用,然后就去厨房做饭了。

季瑜一共做了四道菜,分别是菠萝咕咾肉、椰皇咖喱蟹、鸡汤高山笋、清炒黄瓜虾仁,主食是一道凉拌鸡丝面,还有昨晚厨师熬得土鸡汤。

江迟捧着碗感叹:“果然好吃的饭都是比较出来的,在国内不显山不露水,在国外吃了两个月西餐后,这简直是绝世美味。”

秦晏用汤勺撇去鸡汤上面的浮油:“我从来没说过季瑜做饭不好吃,尤其是吃了你做的云吞面以后,我更觉得他做的饭好吃了。”

季瑜也在国外吃了两个月汉堡薯条,非常怀念家乡的饭菜,此时也埋头猛吃,抽空回了一句:“我以后可以经常来给你们做饭,除了做菜,我还会辅修了园艺绿化,可以给你们修草坪。”

江迟很惊讶:“辅修园艺?”

季瑜点点头,很坦然地说:“油画专业太难就业,我将来准备考个证,回国去当园艺师,这个职业刚刚兴起,还挺火的。”

江迟和秦晏对视一眼。

秦晏抬了抬下巴,示意江迟和季瑜好好谈谈,别让这孩子为了就业委屈自己,学些不喜欢的东西,白白耽误了绘画的天赋。

江迟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虽然他和秦晏都很关心季瑜,但毕竟和季瑜非亲非故,对于人家未来的人生选择,也不好干预过深。

见江迟一直不说话,秦晏在桌子下面踢了踢江迟的腿。

江迟摊了摊手,用眼神跟秦晏说:我也没办法啊,就算咱们想给季瑜钱,人家也不愿意要。

这话确实怎么说都不合适。

季瑜似乎看出两个人的纠结,主动摊开说:“你们不用为我感到可惜,我的终极梦想还是举办一次自己的画展,但我现在既没名气也没钱,画出来的东西就是废纸,没有任何收藏价值。”

在某些方面,季瑜比江迟和秦晏两个人加起来还要成熟。

对待自己热爱的事业,江迟的热爱过于理想,有种撞了南墙也不回头执拗,秦晏又过于理性,权衡利弊后很快放手,再不回头。

而季瑜中和了理想化与绝对理性,折中做出选择,显现出一种仰望星空、脚踏实地的务实。

季瑜很通透地讲:“珠宝设计水太深、游戏人物设计又太卷,虽然园艺设计听起来没有前者高端,但它确实一条好走的赛道,选择大于努力,我只是选择了更简单谋生手段,没这么值得惋惜的。”

江迟被季瑜的理念所震惊。

他举起茶杯敬了敬季瑜,很诚恳地道歉说:“季瑜,你这番话对我触动很大,从前是我小看你了。”

季瑜眼神明亮:“不是的江迟,我跟你学到

了很多东西,在认识你之前,我从来不相信有人可以这么勇敢。”

江迟云里雾里,一头雾水:“啊???”

他好像也没在季瑜面前做过什么勇敢的事吧?

季瑜的结论到底是从哪儿L来的。

真奇怪。

这天,江迟和同学在实验室跑了两组实验,忙起来忘了时间,直到脚腕上的脚环微微一震,才想起来看一眼手机。

不知不觉都晚上十点了,手机上有好几通未接来电,都是秦晏打给他的。

江迟刷卡走出实验室,把电话给秦晏回过去:“刚才在盯实验,马上回家。”

秦晏声音里满是笑意:“你设计的东西是挺好用,要在以前,我还真不知怎么把你从实验室召唤回来。”

江迟笑起来,俯身按了下脚环,秦晏脚腕上的脚环同时一震。

秦晏说:“别玩了,我在你们实验楼东边的停车场。”

江迟四处望了望,很快看到了秦晏的车。

他小跑过去,却没开副驾驶的门,而是直接钻进驾驶座。

驾驶座并不宽敞,还有个方向盘横在那,实在放不下两个成年男子。

江迟硬挤进半个身子,伸手把座位调到最远又放下靠背,才勉强关上车门。

秦晏今晚参加了一个晚宴,身上的西装都被江迟蹭皱了。

江迟扳起秦晏的下巴,问:“好浓的香水味。”

秦晏轻轻撞了撞江迟的鼻子,笑骂:“狗鼻子。”

江迟知道秦晏有应酬才没着急回家,在实验室一呆就忘了时间。

他又动了动鼻子,在秦晏颈侧轻轻嗅闻:“喝酒没?”

秦晏说:“想什么呢,喝酒还怎么开车。”

江迟拇指在秦晏嘴角蹭了蹭:“我得检查检查。”

秦晏主动吻上江迟的唇。

和所有好色之徒一样,和心爱之人拥吻在一起,江迟克制不住欲/望,亲着亲着就管不住自己的手,撩开秦晏的衣摆,漫无目的地抚摸着那截劲瘦的腰肢。

秦晏更直接,已经抻开了江迟运动裤上的抽绳,还往下拽了拽江迟的裤子。

江迟一把按住自己裤腰:“宝贝,你还在真想在车里啊。”

秦晏声音清冷无情,说出的话却是截然相反的火热:“没事,装了防窥膜。”

江迟低头把抽绳系好:“装了防窥膜也不行啊,车会晃的!”

秦晏面无表情,眼神却落在江迟脐下三寸的位置:“我就摸摸,又不想干什么。”

江迟张了张嘴,讶然道:“你这......你这是什么发言?!简直和哄骗小男生的渣攻似的,我就看看,我就摸摸,我就蹭蹭,我就进去一下......”

秦晏并未察觉江迟的揶揄,只是说:“回家吗?”

江迟整理好二人的衣服:“我回实验室和同学打个招呼,然后......回家干正事。”

晏颔首道:“可以。”

江迟:“.......”

秦晏答应得痛快,可江迟只看到对方一脸清淡寡欲,不禁怀疑是不是自己心太脏,秦晏根本没听懂他口中的‘正事’是什么。

江迟带着满心疑惑回到实验室。

也许是以为江迟不回来了,江迟的同学已经脱了防护服,正坐在实验台边吃泡面。

江迟看了眼时间,用英文问他:“激光测距仪关了吗?”

同学说:“没呢,还有最后一组数没测。”

江迟拿了个面罩扣在脸上:“那我测完再走,你背过去吃,别晃到你眼睛。”

同学朝江迟伸出个大拇指,换了个方向吃泡面。

打开测距仪,一道激光迅速射出。

光纤屏显示出几组数据。

江迟俯身抄录。

抬头的时候,面罩后边的卡扣忽然一松。

江迟反应已经很快,在感觉到面罩脱落的瞬间立即拿起手数据本挡在脸前,同时迅速闭眼。

但人的速度再快也快不过激光。

在闭眼前,江迟还是感觉到一道光打在了他视网膜上,留下一块明晃晃光斑。

那块光斑很亮,和盯着太阳看以后的感觉差不多。

面罩彻底掉在地上,发出一声轻响。

江迟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

激光波长越长,组织穿透力越强。

一般激光的波长大多在450至1100纳米之间,实验室这台激光测距仪的工作波长为1064纳米,已经接近于极限,可比太阳光强多了。

江迟睁开眼。

眼前是一片五彩斑斓的黑。

同学很紧张,问江迟:“怎么样?”

江迟缓了几秒,缓缓吐出一口气,用中文说了一句:“完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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