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启始1/48无

我……不知道如何才能将这些事串联起来,它们之间完全没有任何联系。习惯了,就好了吗?

巨大的压力之下真的能催生出奇迹吗?我不知道。我居然想去适应这个世界,现在看来……还是我太天真了。虚假的世界,迷茫之中做下的决定,我该如何面对未知的变量?我没有办法。你没办法?你……你是谁?我是你。什么?我就是你。我一定是疯了,这里怎么会有别人,绝对没有。

启始的终结遥遥无期,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却还要思索成堆鸡毛蒜皮的小事,感觉我的颅骨都要胀破了,什么东西在撕扯着我的身体,牵制我的情绪,操控我的喜怒哀乐。发现我藏在内心深处的恐惧,它欣喜若狂,它在深探,它在挖掘,它在试探我的反应,揣测我的想法,它似乎察觉到了我的抵触,随即消失不见。

我已经为他(她)们耗尽了一生,我不知道还能失去什么,我害怕失去…我怕失去现在拥有的一切,我玩不起。没有人会牵挂你,怕什么?我。什么?我说,我会怕到时候连自己都抛弃自己。…你为什么一定要把事情往坏了想,你看看自己,你有什么好失去的?是啊……你说得对,我什么都没有,我的出现甚至都是意外,是事故。你为那群人渣付出的,要远远超出他们给你的,你在愧疚什么?我没有愧疚,我在嘲讽自己,嘲笑自己只是一场事故,一场没有预兆的动荡,我不配愧疚,就算有的人希望我愧疚。你这么脆弱,怎么活到现在的?靠他们?不可能的。是啊,我可没说过对他们抱有希望,但是……多少存在过幻想。你真傻。……你傻到了极点。……为他们赎罪纯属是你太傻了。……赎罪?可笑,我只是有剩余价值罢了。你为什么不反抗?……反抗?你怎么不逃?……逃…你为什么不能去一个什么都没有的时空?好好看看自己被伤成什么样子!……伤?我不配受伤,连一个伤口都不愿在我身上停留,我怎能奢求别人去在意我?我不配。你…算了,我也说不了什么,如果你再这么下去,连我都会死,到时候就真的没人记得你了。……可你…不存在啊…我真的希望你…是我。别,我可不想成为你,你还是自求多福吧,有什么事,就去做,没什么事,就闲着,别给自己找事,如果有谁惹到你…不用我说了吧?知道,宰了他。文明一点,世界更迭不是让你倒退的,不然发明“文明”这个词干什么?束缚你的冲动,唤醒你的理智,保全他的狗命。对啊,能有多大的事,该发泄发泄,该理智理智,没人能主宰你,除了自己。明白。

看来确实需要一个不加班的假期了,我都累出幻觉了。虽然是幻觉,但总归心里舒服些,幻觉就幻觉吧。

这个组织的工作内容很奇怪,同事很奇怪,上级也很奇怪…不对,这个世界就很奇怪啊!我都已经区别于原生时空了,还有比这奇怪的吗?感觉我的世界观快崩塌了,难道说…原生世界观本来就不成立?不是吧,又来?这个问题似乎不涉足我的领域,还是不要妄自追究了。世界真是神奇,研究世界的人会不会更神奇?我看不然,一个个不是神神叨叨就是云里雾里的,我该说什么好?说他们神秘?说他们超凡脱俗?笑死。那个狗日的计划,为什么要扯上我?他为什么要在那时想起我?硬着头皮混了些日子已经到极限了,够可以了,赶紧让我离开这里……离开,去哪啊?我的原生世界已经不是我的了。现在也别想回去了,无所谓,至少这里还有人看到了我,这里也不会使我无用武之地,他(她)们会看着我,尊重我,甚至会偶尔为我想想。其实,我觉得这里还不错,至少比以前强。

突然感觉好真实,虚无感消失不见,我该怎么说服自己忘了过去?那真的是背叛吗?还是说,我怕失去了过去?我总是以梦为搪塞自己的借口,作为抵御不安的鳞甲,可是,夜将尽,本想告别梦境,却不曾想,自己本就于现实中梦游,流连忘返,谈何告别?何为离开?被丁达尔效应包围的,模糊的,是谁?在光束下,阴暗笼罩下的,是谁?在现实里梦游的,徘徊的,又是谁?

今天温室里的阳光,有点夺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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