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二章人各有志
夜幕降临，在三里屯酒吧的包源办公室里，包源开了瓶伏特加，中行尝了一下，深呼了一口气，说道
：这酒不错。
包源说道
：喜欢就多喝点，这酒本来是给小山留的。
包源呡了一口，又站起来，拉开窗帘，指着下面火爆而狂热的舞台寒声说道
：这条街，我都有份，日进斗金的生意他不投，小九有地他不投，就投了你这个项目，天天赔钱，还是他一个人在赔钱。
中行知道他有怨气，只是静静的看着他。包源又说道
我今天活动时之所以替你说话，那是因为我曾经问过宁殷，他说你对他姐很好，相敬如宾。我敬佩你的人格魅力，却不认同你做生意的套路。我查过了，你那公司也是空手套回来的。小山是我兄弟，我不能不管。可是他现在连我都不敢见了。我每次约他都说忙，忙？忙什么？
中行叹了口气接过话道
：说不定他真的在忙。
包源哼了一下说道
：他会忙什么？他那个MBA都是我帮他买的。
中行想了想说道
：我和他谈过，他说他富二代做腻了，要做富一代，认认真真做点有意义的事。我觉得这才是青春该有的样子。你是他大哥，我尊重你的顾虑，他要下船，我只会遗憾，绝不多说半句。
：好，那你叫他过来。
中行拿起手机打给梅小山，小山接了电话
：中行啊。
：在干嘛？
：刚开完会，准备和马明他们去吃饭。
：那你过来三里屯这里吧，今天是你包子哥荣获杰佳的大喜日子，你不能不来。
：ok，马上到。
挂了电话，中行对包源说道
：他过来了。
包源脸色缓下来说道
：你可不要怪小山，有什么损失我补给你。
：凡事多往好的地方想，他不怪我就好，我又怎会怪他。
包源提议道
：这样吧，我有一门过桥的生意，资金在你公司转一圈，给你个人优惠5个点，你有兴趣可以做做。
中行站起身走到窗前说道
：我手头上的项目也脱不开身，以后再说吧。
以后再说这是婉拒的潜台词，大家都懂。
：人各有志，不勉强。
包源指着下面的灯红酒绿说道
：喜欢哪一个随便说，我让她上来陪你喝酒，不醉不归。
中行暗暗叹了口气，摸了摸酒杯
：谁都可以？
：都行。
中行看着他作情深款款状含情脉脉的恶趣道
：就你吧，我只对你有感觉，其他的都没兴趣。
：少来恶心我，我可不是宓老板。嗯，说起来你的宓老板，今天又上热搜了。
：嗯，
：你以为是她捡国旗上了热搜？
：哦？
：上热搜是因为她捡国旗的时候，紧致的腰臀部曲线看不出一丝内衣的痕迹，网友们在争相讨论她没穿内裤的可能性。
这踏马也能上热搜？中行有点不可思议，又若有所思。
包源不满道
：我觉得你这个表情很邪恶。
中行低头呡了一口酒说道
：哪里有？
：你一定是在回想着宓老板没穿内裤的样子。不过也对，这世上可能也就你一个大男人知道是什么样子。
中行又呡了一口酒说道
：这酒有点酸。
：我对宓老板只有欣赏，敬而远之。我爸教育我，但凡对像是这样顶级的美女明星，无论得与不得，都难免万劫不复。这话貌似夸张，我总结的经验就是，你和她在一起，能随心所欲去得最远的地方，可能就是从床上到马桶的距离。这样的爱情，活不过三集。我只是奇怪宓老板怎么能容得下你有个未婚妻？这不科学。
中行说道
：我知道我是错的。
：哦？你还知道错了，你错哪了？
中行不想和他纠结这个话题，端起酒杯道
：我性格向来如此，别的都错了，先放一边，这酒是对的。
未几梅小山推门进来，身后带着马明、曹永和冷无忌。众人一一打过招呼，小山对包源说道
：林乐王凡都在外面，你躲这里搞什么飞机？
包源对他说道
：不急，等一下多的是喝酒的时候。
梅小山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中行，说道
：你们两个仪式感挺强啊！那我就首先郑重的向两位表示祝贺，嗯，也祝贺我，有两位杰青大哥照着，以后在这京城，打架不怕赢，吵架不会输。
中行笑道
：我不做大哥好多年了。
包源不满道
：原来最近你忙着吵架？
：哪里是吵架。
梅小山晒命道
：都是在谈项目，没点格局还真搞不定那些妖魔鬼怪。
曹永接了个电话，凑过来和小山交头接耳两句，小山接过电话，说道
：你好，我是梅小山。
：华中科技？深圳的那家？
：关于明天的招标，在会上我已经很明确的说过了，不以价格为衡量标准，还是要看性价比、硬件的稳定性和企业的服务层次为核心。
：这个我知道，因为这是长期战略合作，我们会质选相对优秀的两家企业作为一期的合作伙伴。
：对，我现在在外面。
：你们公关部的经理要拜会我？就这么说吧，也别带什么公关经理了，你要是能带两个外星人过来，我这生意就是你的了。
：好的，好的，我们就期盼你们的优秀方案，要把心思放在刀刃上，好的，就这样。
小山把电话还给曹永。又叮嘱曹永道
：我想过了，国外的硬件公司虽然占据一定优势，但是我们还是要多考察一下国内的，既满足实际需求，更切合企业效益，这也是对民族企业的支持。我们既然走出一派新气象，就更应该让国内的优秀企业携手上车，供应链方面也是一大保障。至于是哪一家，那是你和冷总的事。
曹永和冷无忌毕恭毕敬点头应了。
梅小山又对中行说道
：云总有什么想法，也要指点一下。
中行笑着说道
：我先带他们出去吃点东西，强将不用饿兵啊！我先喂饱他们两个，你再使劲造。
小山一拍脑袋说道
：我叉叉你个圈圈，我也去。
包源阻拦他道
：你先坐下，我有话对你说。
中行带着曹永冷无忌出来，找了个位置，点完餐，便问冷无忌道
：你们两个好像瘦了？
：累。
：累就好，证明值得。
想了想又随口问曹永道
：和小山总合作得怎么样？
：小山总就是个奇葩。
：哦？
：这么胖的人做起事来这么细腻缜密。我是万万没想到。有时候我都感觉自己就像个处女。
云中行憋着笑意宽慰道
：那证明他对你们的期望是很高的。
冷无忌插嘴道
：他比你好。
曹永也一旁附和道
：对。
中行欲哭无泪
：我叉叉你个圈圈，这么快就叛变了。
冷无忌直白道
：起码他不会介绍个三十年工龄的保姆给我。
中行连忙更正道
：是二十年工龄。
曹永和冷无忌两人默契的伸出左手，握拳，突出中指，收拳。
中行回到房间，梅小山和包源在干杯，一饮而尽。
中行问马明
：谁赢了？
：小山。
中行有点难以置信
：我叉叉你个圈圈，小山现在口才这般了得。
马明不屑道
：口才个毛线啊，一把过石头剪子布决定的。
：这么刺激？小山出什么？
：他说他出布。你猜猜？
：不猜，石头剪子布是世界上最烧脑的东东。
马明试探道
：你是什么态度？
：你觉得我会是什么态度？
：那你干嘛不阻止包源？
：我若是阻止，小山连出石头剪子布的机会都没有。
酒吧里灯红酒绿，衣香鬓影，只是王凡情绪不高，陪着林乐喝了几轮过后，便在角落看dance表演。林乐见他这般无精打采，便坐一旁对他说道
：怎么啦？找不到对手？
王凡示意道
：你看着这一桌一桌的人群，看着这一杯一杯的酒水，快乐占领的地方，其实并不要多。
：那你也不能一个人想静静啊！我以为你会进去包源那里看热闹。
：看结局就好，过程不重要，权当是个笑话。
：我看你还挺上心的。
王凡看了看林乐，笑笑说道
：我就是个围观群众。
林乐知他言不由衷，拆穿道
：围观群众都喜欢看过程，最好是你一拳，我一脚，自己一边捂着嘴巴一边看那血像飞溅的浪花一样。theend不是吃瓜的风格。
王凡低头拨弄着酒杯问道
：你想说什么？
林乐剥了颗花生米说道
：我能说什么！只是很奇怪，若按你和包源的立场，我也应该不待见他，只是我对他却讨厌不起来，奇怪。
王凡想了想说道
：你这人就是八面玲珑，惯做善人。
：善人？我下垫子铺路子，到头来你又选了宓老板。善人，你这话若是被裴琳听到，也不知道会不会笑到趴下。
王凡说道
：裴琳不一定猜到是我，又怎么会猜到你身上。
林乐苦笑一下，继续剥花生。
王凡拍了拍林乐肩膀
：给你说个笑话，我今天在高速服务区休息的时候，旁边有一对开面包车拉货的老夫妻，他们就停在肯德基门口，打开尾门，你知道他们在做什么？
：送货？卖药？
王凡继续说道
：那个女的摆了个炉炒菜、做饭，老公打下手，青菜豆干，真她妈抠门。只是这副落魄艰难，我却突然羡慕他们，也想通了一个道理，开心就是疼爱你、离你最近的人，哪怕他只有你，而别无所有。
：嗯嗯，你是年纪大了，看什么都想哭。
：去你的。
：可惜啊，你不是离宓老板最近的人。
：那我祝福他们。
林乐微微错愕，瞬间换了副笑脸举杯道
：你不纠结吗？
王凡指了指舞池上炫目的灯光
：我能纠结什么，我在她心里就像天上的星星。
：星星，你够高大上的啊？
：嗯，是多一颗少一颗都无所谓的存在。所以我释怀啦！
林乐调侃道
：释怀？这个法号好。比《长安乱》的释奶好。
王凡笑骂道
：居心不良，你就盼着我做和尚。
：和尚你也是辩机一样的风流人物。
王凡叹气道
：还风流人物，你觉得宓雪喜欢他什么呢？又或者不喜欢我什么？
：施主，你着相了。女人都是感性的动物，上一秒希望你是个富翁，下一秒可能希望你是个穷光蛋。
王凡问道
：那个崔俊是个导演？
：嗯，他是电视台的导演，这次包源的事可是出了大力的。
：包源怎么突然热衷这个了？不搭啊？
：人总是要接受新事物新形势的。你不洗怎么白，你不洗怎么抹去。
：洗洗就能白了？
林乐肃言道
：这一届讲究的是放下屠刀，要收手，讲规矩。
：这又是个什么故事？
林乐呡了口酒，才娓娓道来
：别人都以为包家做的是金矿买卖，生意遍地开花，各路码头依附其中，包老大也想看看风向，便让包源回来整理。
王凡点点头
：有包源在，这条街，这五环内，也干净了些，比缉毒的管用。
：所以这包家也要和过去划清界限，自然是要上进的了。
王凡指了指崔俊欢姐李欣曹永冷无忌那一桌中的乔佳，
：这乔佳今天这么hi？我看她喝了不少。
：我邀请她来的，她这是高兴。
：分手快乐？
：包子放过她，她自然要卖力捧场。
王凡意味深长道
：她这人样貌身材都是一流，嘴巴又甜，就是做不得生意，可她又偏偏喜欢做生意。
林乐笑道
：要不你来指导指导，调教调教？
：我又不集邮，还能指导她演戏？
林乐想了想说道
：我公司最近搞IPO，她没开口我也知道她眼馋，想掺合，而且包源那事我暗地里帮了她一把，你要是有想法，我可以撮合撮合，分分钟的事。
：她想投多少钱？
：不是她想投多少钱，是你觉得她值多少钱。
：还是算了。
林乐不解道
：为什么？
：太熟，下不了手。
：看不出来你和乔佳原来这么熟。隐藏得够深的啊！
：和胖子，太熟了。
林乐笑道
：友谊赛，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又不是过一辈子。
：要真是过一辈子的，胖子倒阔达，谁还没个前任呢！尴尬一下随便打个哈哈就过去了。嗯，你和乔佳说去，她想投资，我借给她五百万。其它的你什么也别提。
林乐侧目看着王凡，
：这我就搞不懂了，你这是什么情怀？
：就当是情怀吧，那时候打牌，她也没少给我们煮面。
林乐抓弄他道
：你是喜欢她煮面还是喜欢她下面。
：你好污。
：食色性也，圣人也喜欢白莲花。凡事都有定数，谁又说得准。
王凡突然指了指门口示意道
：她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