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深250米计中之计

坑深250米 计中之计

【4000+,莫忘翻页】

她连忙转身,想往回走,这时,空气中却是传来一阵香气,先是淡淡地萦绕,很快就越来越浓,几欲扑面而来。

香味有些似曾相识,雪儿一惊,立马意识到是同上次在破庙里,西陵绝对她和西陵殇用的让人内力消失的迷香一样的味道,她连忙闭气,屏住呼吸,可是已然来不及。懒

四肢顷刻间变得有些无力,她眸子睁得大大的,警惕地环顾着四周,厉声喊道:“是谁?”

没有人回答,只有风吹杂草的声音沙沙沙沙地响起。

就在她怔楞的时候,骤然,一阵阴森的笑声传进了她的耳朵里。

她听出是一个女人,可那声音似笑非笑、似哭非哭,在这个静谧的夜里显得特别的凄厉恐怖。

雪儿瞠大双目,快速地寻找着声音的发源地,可四周依旧只能看到风吹着杂草晃动,不见半个人影,“是谁?是谁在那里装神弄鬼?”

一边说,她一边疾步往回走,虽然丧失了内力,但是行动能力还是有的。

风似乎变得更加的强劲,笑声戛然而止,身后的杂草却是传来一阵窸窸窣窣奇怪的声响,她猛地回头,就看到一个女子站在身后。

一袭白衣,沾满灰尘,披头散发、苍白如纸的脸色与披散而下的黑发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对比,猩红着眸子,正一瞬不瞬地瞪着她,朦胧的月光投下来,将她镀上一层冷光,俨然一个女鬼。虫

她吓了一跳,也终于认出了来人,赫然是被打入冷宫的太后李香茹。

她不是已经疯癫了吗?

雪儿只觉得呼吸变得有些困难起来,她舔了舔唇,试探着开口,“太后,你”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李香茹陡然又大笑了起来,她凑到她的面前,咧着嘴,露出一口森森白牙,“你知道我是太后,你认识我啊?那你知不知道我的儿子恒儿是皇帝啊?”

雪儿心神一凛,果然是疯了,不禁稍稍松了一口气。

疯了好,疯了好,疯了好对付。

只是想到一个疯子居然对她用迷香,就觉得还是不能掉以轻心,想了几秒,她弯起唇角,对着李香茹讨巧一笑:“太后,我当然认识太后了,太后的儿子是皇帝,我也认识的,如今天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啊?”

“真的吗?”李香茹傻呵呵地笑着,开心至极,蓦地伸出手拉住她的手腕。

雪儿一怔,又加上腕上的伤口被碰到,她瞳孔一缩,本能地想要将手缩回来,却是被李香茹抓得死死不放,无奈,她又不敢动静太大,只得头皮发麻地任由她握着。

“你人真好,她们都说不认识我,还见到我就跑,就你一个人认识我,还对我笑。”李香茹一边说,还一边抬起另一只手,抚摸上她的小脸,“还有啊,你人也长得这么漂亮,要不,我让我的恒儿封你做贵妃做皇后吧!”

她的指腹微凉,一点一点地滑在雪儿的脸上,雪儿只觉得浑身的寒毛都要竖了起来,奈何身上的功夫又不能施展,只得讪讪地笑着:“那个太后,夜也已经深了,我要回去了,我明日明日再来看你!”

说着,就抠着她禁锢在自己腕上的手,想挣脱出来。

“明日再来啊,明日”李香茹呢喃着,似乎也慢慢了放轻了手中的力道,眼见着就要松开了,却又是骤然用力一抓,“不行,你不能走,你得跟我回去,你那么好的一个人,我不能让你走了,明日我要安排你和恒儿见面,我要你做恒儿的皇后。”

雪儿浑身一颤,欲哭无泪,西陵恒早已处以极刑,这个女人还在这里自欺欺人,居然还说安排他们两人见面,一时直觉得晦气,却又不能发作,这种感觉简直要让她崩溃了。

“太后,我再不回去,家里人要急的,我答应你,明日一定来,好吗?”雪儿第一次觉得面对一个疯子比面对一个正常人竟是要吃力那么多。

也不知道宴席结束了没?西陵绝说宴席结束以后去芳华殿的,不知道有没有发现她不在?

这边李香茹哪里听她这些废话,径直拉起她的手一顿疾走,雪儿一丝反抗的力气都无,只得任由她拉着,拖着往冷宫的方向而去。

她一阵阵心悸,手心上冒出一层细细密密的冷汗,“太后,太后你放开我,你放开我,我自己走,好不好?”

“闭嘴!再啰嗦,再啰嗦废了你!”李香茹骤然回头,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眸中寒芒一闪。

雪儿倒抽一口凉气,被她眼中的寒气吓到。

天,那哪是疯子的眼神?绝对不是!

深深地恐惧瞬间席卷了她,她要多心虚有多心虚,毕竟,李香茹的今日是她一手造成的。

当初要不是她放消息给她和张远,让他们以为自己两人的丑事暴露,又将西陵绝出宫的消息故意放给他们,让他们以为有可趁之机,他们也不会煽动太子西陵恒谋反,然后她却是又通知西陵绝杀个回马枪,他们母子二人也不会落得今日这般境地,死的死,疯的疯。

她不会就是为了寻仇来的吧?

如今自己毫无反抗能力地落入她的手中,岂不是死定了?

怎么办?

该怎么办?

良久的静谧,只有两人疾走的脚步声和气喘吁吁的声音。

雪儿的大脑飞速地旋转着,自救,一定得自救。

骤然眼睛一亮,对着那个披头散发、女鬼一般的背影大声说道:“太后,你的儿子西陵恒已经死了,你不知道吗?”

李香茹脚步一滞,停了下来,回过头怒视着她,眼睛里喷出来的烈火几乎要将她烧成灰烬,“谁说的?他是当今的皇上,是天子,怎么可能死?他是不会死的!”

这招果然有效。

雪儿暗自一喜,却也愈发迷糊了,她到底是真疯还是假疯?如果是真疯,不会有那充满杀气的眼神,如果是假疯,怎么说话完全又不着边。

也只能见机行事了。

她抿了抿唇,对她的怒视不以为惧,而是直接迎上了她的视线,笃定地说:“他真的死了,而且死得很惨,是被处以极刑而死的,死了以后,他的头还挂在……”

“不——不会的,不要再说了!”李香茹骤然厉吼一声,打断她的话,胸口急速起伏着,浑身颤抖得厉害。

睨着她的样子,雪儿冷冷一笑:“太后无论信与不信,这已是不争的事实,其实太后也是知道的,对不对?只是不愿意接受而已。”

“不……不是的…….不是这样的……不是……”李香茹如同一个瞬间被放光气的气球,面如死灰,身子越发抖做一团,说到最后,她的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小,几不可闻。

不知不觉中,她竟是也慢慢松开了抓在雪儿皓腕上的手。

雪儿满意地弯弯唇角,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一步,心里思忖着接下来该怎么逃走。

这时,李香茹骤然瞳孔一敛,伸手抓住她的衣领,猛地一拉,就用将娇瘦的她拉至自己的面前,眸子里复又染上一抹猩红,她咬着牙,一字一句自牙缝中迸出,“说,是谁干的?”

两人挨得很近,几乎胸口贴着胸口,一时间,呼吸可闻,甚至依稀还能听到两人的心跳声,一下一下强烈地撞进耳朵里。

一股酸霉的味道直直钻入雪儿的鼻孔,她蹙眉,紧紧抿着唇、屏住呼吸,强忍着胃中想作呕的冲动,这个女人到底有多久没洗过澡了?

见她故意闭着嘴不响,李香茹彻底被激怒了,她抄着她的领口,更加用力地摇晃着她,声嘶力竭:“快说,是不是你害的?是不是?”

雪儿原本前日失血过多,身子就没复原,被她这样一阵猛烈地摇晃,只觉得头昏眼花、金星直冒,她微微喘息着,“不,不是我,西陵恒是西陵绝杀的,太后又不是不知道。”

李香茹终于停住了摇晃,她眯着眸子,紧紧锁在她的瞳上,“我说的不是这个,我说的是通风报信的那个人。西陵绝明明出了宫,为何突然就回来了?一定是你,一定是你搞得鬼,对不对?”

雪儿心中一惊,凝眸看着眼前的这个女人,刚才的这一番话,她俨然又是一个正常人,完全搞不懂,她到底是疯了还是没疯?

这样下来,雪儿直觉得自己倒是快要疯了。

“太后,不是我,真的不是我!”不管是真疯还是假疯,看李香茹现在这个样子,也是并不确定是她干的,所以死不承认总归是对的。

“那是谁?不说,就不放你回去!”

“是……”雪儿咬着下唇,垂眸静默了几秒,说谁呢?找谁做替罪羔羊呢?

骤然,眼睛一亮,她抬眸望向李香茹,开口说道:“是一个叫无心的女人,太后应该认识的,就是曾经四王爷的王妃。”

“无心?四王妃?”李香茹眯眸,眸中寒芒万丈,老四的妃子,动机倒是有的,只是,她又如何知道他们举事的?

“不可能!我们和恒儿都很谨慎,半点风声都未走漏,一个不住在宫里的王妃,又是如何得知这一消息的?”

也就是此刻,雪儿才真正肯定了李香茹是没有疯的,是一个正常得不能再正常的正常人,否则怎会有如此缜密的思维?她只不过是隐藏得深、装得像而已。

见雪儿答不上来,她眸色一冷,“怎么?敢情刚才是诓我的?”

雪儿分明看到了她眼中的杀意,浑身寒毛一竖,忙不迭否认,“不是,不是诓你的,我说的是真的,太后,你想啊,你们这件事还有谁人知道?”

李香茹眸光微敛,“就我、恒儿,还有……”,她顿了顿,觉得将那个人的名字说出来不大好,但转念一想,这都已经是成为过往的事了,死的死、伤得伤,还有什么是不能说的呢?

于是,抿了抿唇,又接着低声说道:“还有张太医张远。”

雪儿抿嘴一笑:“这不就对了。”

李香茹一惊,愕然抬眼,“你是说他?不,他不可能背叛我的。”

“是吗?”雪儿睨着她,嘲讽一笑,“太后就这么肯定?那我想问问,太后出事以后,他在哪里?他来看过太后吗?虽然太后身处冷宫,想见也不是那么容易,但是谁没有个病痛呢?他一个太医的身份,我想要是想见太后,也并不是一件难事吧?”

李香茹的脸色又变得极为难看起来,她咬着牙,身子再次抑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是啊,她让苏嬷嬷去请过两次,他却是一直都没有来。

看着她的样子,雪儿暗自得意,面上不露声色,而是接着说道:“太后,也不要太往心里去,这天下的男人啊,大抵都一样,今日啊,还在你的耳边说,如何如何爱你,如何如何对你好,明日看到一个比你年轻的、貌美的,特别是那种送上门的,又岂有不动心之理?”

谢谢【羽殇妖妖】亲的花花!

谢谢【你干嘛】亲的月票!

今天加更哈!4

上一章目录+书架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