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三十三

“母后!”悲戚而绝望吼声从吴翎的口中喊出,赤红着双目的吴翎,看着在自己面前跳下城墙的时兰绝望而悲痛。然后用通红的眼珠子直勾勾的看着自己父皇。

吴君并不理会吴翎也不看吴瑜,转身离开,向皇极殿走去。没人看清他的神色更不敢有人去窥探他的内心。总归是自己布棋,他们入局。吴君并没有高兴什么,毕竟都是自己的儿子。

“陛下,三皇子与大皇子都已伏法,该如何发落?”崔御史看着被压上来的大皇子与三皇子问道。吴君看着两个儿子,不急不缓的说道:“吴翎、吴瑜,革封号、拘禁府中,终身不得出”也算是保全了两人的性命,可吴翎却笑了起来笑的满是悲凉。

吴君不给他说话的机会,直接挥手让侍卫带了下去。吴瑜则是深深拜下说道:“儿臣,谢父皇”他不能向吴翎那样,现在自己被囚禁,可父皇身边没有儿子了,自己的惑儿便是唯一继位的人选。带着这样的野心蛰伏也是一条退路!

“皇后,时氏教子无方既已亡故,不在追究,以皇后之礼厚葬,相国时符谋害太子,秋后问斩。”“叶阔撺掇吴瑜谋逆,同时符一样秋后问斩。”

在定下两人罪责后,吴君便让退朝了。今天吴君也算是大开杀戒,赐死两位重臣,众大臣不敢再多说什么,纷纷退下。如果细细追查下来,牵扯到自己那就不好了!

看着空下来的大殿,吴君缓缓起身,走了下去。站定,这是自己当皇子时站的位置,那时候看上面的位置是什么心情呢?

王位的诱惑,滋长出了自己的野心,有野心后便开始提防,提防着一旁的兄弟以及上面的父皇,那时自己总是惶恐不安。听说韩国公的长女嫁给了五弟、莫将军的嫡女许给了七弟。自己不安啊......

可后来,自己一步步谋划、一步一脚印、一步一鲜血的踏上了这个位置,吴君才发现自己更加不安。在不安中自己的野心更加膨胀,要这朝堂、要这天下只能听自己一人的决断,还要那人陪着自己......

“事情可办妥?”“回公主,万无一失!”云萝放下心来。趁着隋国宫廷乱,云萝可是干了件不小的事。确认消息后,云萝看着天边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这隋国可真有意思。

“公主,皇宫的方海太医来了!”,“嗯,带他去看太子即可!”云萝悠闲的翻着书,淡淡的吩咐了一句,并不在意。

“可是,公主你已经三天没去太子那里了!再不去怕是要被太子府的人说闲话了!”婢女青墨低声提醒道。云萝想了想:好像是呢,自从知道宫变后,自己便忙了些,没时间看那个装死的人了。唉!想想当初,觉得自己还能帮他挣个皇位,可看看现在,人家一直病下去,自己的弟兄们就把自己作死了。自己的价值一点都没有体现呢!

“那就去看看吧,收好!”把书递给画俜,“是”!

云萝带着青墨便去了吴崖的院子,看着已经诊完脉的方海。随意的问道:“方太医,太子殿下如何了。”方海恭敬的说道:“回公主,太子脉象平稳。现在需找到解毒之法”,“哦?如何找解毒之法?”“臣曾游历各地学医,也到过娆地附近。知道有一种名为菖蒲的草药,能缓解嗜睡的症状。至于根治,还需要看殿下服用后的症状如何再下定论!”,“用太子试药,方太医你好大胆子!”云萝听后皱眉道。方海急忙答到:“太子妃,这下官也没别的办法。此毒医书上并没有写解药啊!”

“方太医,念你是父皇身边的老太医了。这样冒失的话本公主不想再听到,至于解药,你同与府上缪太医一同研究。一月后研制不出便自行去宫中请罪!”说罢云萝也不在多留,径直出了房门。

云萝走后不过片刻,缪了便来了看着房中的方海皱眉。方海看着胡子花白的缪了并没有因为自己是太医院院正的身份而拿乔,恭敬的说道:“我是陛下派来给太子殿下看病的,太子妃让我和你一同研制解药!”同为太医,缪了是通过太医院考核。之后被太子看中,跟到太子府的。虽是太医却一直在太子府,且自己也察觉到缪了的身份,所以也不敢用院正的身份压他。因为论起医术估计自己师傅都要自愧不如!

“知道了!”缪了对宫里的人并不喜欢,隐隐间还带着恶意。要不是他们,圣女在娆域娶个男子夫妻和睦多好。也不至于现在,“哼!”

方海听着缪了哼了一声,不敢多言。恭敬跟着缪了进了内室,看着缪了给吴崖诊脉。然后说道:“缪太医,太子这毒用菖蒲医治如何?”,“治标不治本,你没读过医术”缪了没好气的看了眼方海。“那,依你之见呢?”方海问道。缪了想了想,殿下不能一直这样“睡着”便说道:“解药呢!我这些时日也研究了一二了,现在需要确定下用量即可。每天观察下殿下的脉象,七天后便可知晓用量!”,“如此,甚好”方海有些遗憾,毕竟自己来有一方面的原因,是为了偷师来的。

不过这两天需要跟紧缪了,看看能学点什么不。这下缪了身后,便多了个跟班,自己炮制药材,抓药、煎药都有人跟着,有时候气急,抓了把自己的胡子,不曾想这方海也要跟着摸一把下巴!呆的很!

牢房中,时符听着陛下旨意面色如常,丝毫不觉的秋后问斩有多恐怖般。让隔壁安静下来的吴惑都有些佩服。因为皇祖父并未对自己定责,吴惑已经准备出去了。不理会在一旁瑟瑟发抖的牢头“时大人,你难道不怕?”吴惑还是问出声来。

时符看着已经准备出去的吴惑反问道:“为何要怕?”

吴惑对时符行礼说道:“自古都是位越高、权越重,便会越怕死!时相让在下佩服!”吴惑由衷的说道

时符却不以为然的说道:“是啊,位越高便越怕死!”时符莫名的回了一句,吴惑不明白却不打算问下去了。转头看着牢头说道:“罪不至死,便无罪吧!”说罢便离开了,这种小人物不值得自己浪费名声!

吴惑出了牢房,并未去看望自己的父王,而是直奔皇宫求见吴君。跪在御书房外等着吴君的召见!

“惑世子,如果是替瑜王求情的话就回吧。陛下已经下旨改不了了!”内官善意的提醒这。可正是这番提醒让吴惑面色微沉。不过吴惑解释道:“我是来替父皇请罪的,父亲被叶阔所骗!”

“惑世子,这其中曲折老奴不明白。可你觉得陛下会不明白吗?”内官叹息,话已至此多说无益。吴惑却被内官惊醒:是啊,皇祖父谋划一生如何看不破他儿子们的伎俩。或者他就是用这些伎俩成功的。跪着的吴惑满身冷汗,庆幸自己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便醒悟。更暗暗提醒自己,一切应当谨慎行事!

吴惑在御书房外继续跪着直到深夜,吴君派人传来:“世子,陛下让你回去”吴惑知道吴君现在是不想见到自己的,自己来着跪着目的也不一定是非要见皇祖父!

“那你替我转告皇祖父,要他注意自己的身体!夜深了,多休息!”吴惑没有说什么请罪的话,便在书房外跪拜后离去。

内官看着吴惑离去,才又回到书房。“倒是个聪明的!”听完内官的话,吴君边练字边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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