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在路边缓缓停下。
我提醒吴光明，自己掂量清楚自己什么罪名。
我告诉吴光明，我并没有答应他任何事，我只是先听听他到底说什么。
我敲打吴光明，说的不好，我再有一脚油门，就能到派出所门口。
“是是是！我知道，我一定把所有我知道的，全都告诉你！”
吴光明忙不迭的表态。
他说，不让我完成销售任务，是朱正初定的原则。
他说，找人破坏我的销售活动，是韩立果出的主意。
他说，在售楼处埋下一颗雷，是万林石亲自交代他去办的。
他说到这儿，就停了下来。
然后，擎着一张苦瓜脸看我。
“然后呢？”
我问道。
“然后……”
吴光明嘴唇颤了三颤，说道：“没有然后，我，我就知道这么多……”
啥啥啥？
他就知道这么多？
他知道的这些，毫无价值！
是，他交代了朱正初，交代了韩立果，交代了万林石！
但，他不交代，我就不知道给我使坏的是这些人？
我自己有脑子！
我不用知道这些细节，我也知道都是谁给我捣蛋！
我特么忙活大半天，就为了听吴光明说这个？
我笑了。
我再次摸出一支烟点上。
我问道：“吴光明，你是想去派出所喝茶吧？”
“不！我不去！我不去！”
吴光明吓得浑身一个激灵。
他再次靠上我的车座靠背！
他不是因为后排空间太窄，看样子能给我跪下。
他苦苦表白。
“张总，我真就只知道这些。”
“您也知道，我就是一个跑腿的！”
“我最受器重的时候，也只是被派到文旅城，给万总当助理，盯着你卖房！”
“结果，我还没盯几天，就被张师傅几个大嘴巴打跑了！”
“我……”
“我知道，他们现在还有其它安排，但我还没摸上影儿，就被您使唤着爬楼去了，我……”
我晕！
卧槽！
我特么怎么听着这丫的意思，他什么都不知道，都赖我使唤他爬楼呢？
卧槽特么的吴光明，要不要脸？
明明是他自己没本事，混不进朱正初的核心层，他赖我？
明明是他自己没脑子，碰不到朱正初他们的关键信息，他赖我？
明明是他自己不争气，沦落到爬楼爬断腿，都没人管，他还有怨言？
我怒火中烧！
我火冒三丈！
我特么恨不能抽他俩大嘴巴！
我……
笃笃笃……
车窗突然被敲响。
车窗外面赫然站着两个警察。
警察？
警察怎么来了？
谁叫来的？
来干什么？
我脑袋里有点犯迷糊。
吴光明却是脸色惨变，野猴子一样，缩回后排车座上。
恨不能把整个身子都缩进车座缝隙里。
隐隐约约的，车厢里好像还多出来一股子尿骚味……
槽！
这丫居然吓尿了……
我倍感无语。
我听那两个警察还在敲我车窗，赶紧把车窗划下。
我很快就意识到，纯属误会。
原来，我停在了禁止停车的位置。
两位警察来好心提醒一下。
提醒完毕，大概是嗅到了车窗处飘出去的尿骚味，随口问了一句：“你车上什么味儿啊？”
我心里猛地一紧。
我紧急灵机一动。
我陪笑解释道：“前两天车上拉了个犯病，大小便失禁的朋友，味儿一直没散……”
警察谨表理解，告辞离开。
吴光明激动的眼泪哗哗的，一再致谢道：“谢谢张总！谢谢您！谢谢您没把我直接交给警察！”
他主动请缨道：“要不这样，您给我两天时间，我找大老板探探风，看看他现在究竟想怎么搞？”
我赏他个白眼，说道：“你去探风，还是告状？槽！”
我不信他去探风。
我主要不信他能探到风！
像他这种货色，也就是能给朱正初他们跑跑腿，但凡是点重要事项，都不可能告诉他！
而且，以他智商，他一张嘴，就能露馅。
指望他去探风，还不如指望一条狗！
问题是，他给朱正初跑腿，当真一点有用的信息都没有摸到过？
我也不信。
“吴光明，就你说的这些，跟放屁没什么区别！”
我佯装十分生气。
我故作不耐烦的模样，摆摆手，说道：“算了！我也不跟你浪费这个时间了！我还是送你去监狱吧！”
“别别别！张总，千万别！我……”
吴光明吓得大叫一声：“我还知道点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