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光明发给我的，是一个人名：“康雪莲。”
有点熟，似乎刚刚看到过。
我回他一句，问道：“什么意思？”
他接着回复我：“这个你不要打主意！”
这个王八蛋，真以为我要祸害销售公司的小姑娘呢？
挺好！
你特么继续以为去吧！
我问他：“为什么？”
他回答我：“万总的人！”
万林石？
槽！
我翻出康雪莲的资料看了看，挺漂亮的姑娘！
可惜，让万林石拱了！
不过，这种事一个愿打愿挨，个人自由！
所以，万林石和康雪莲这些痹事，与我无关。
别说我真没心思搞这些，就算我有，也不可能搞万林石碰过的人！
我嫌脏！
傍晚下班，一出门，我撞见了向秋芸。
向秋芸穿了件宽松的米色七分袖衬衫，一半下摆扎在卡其色的哈伦裤里，踩着一双黑色鞋帮白色鞋底的运动鞋，一如既往的文艺范儿。
她刚刚锁好办公室门，抬头看见我，两只手全都插回口袋里。
我招呼道：“向总监，下班了？”
向秋芸那双冷漠的眼神，看都没我一眼，直接跟我擦肩而过。
我讨了个没趣，在心里悄悄叹息。
以前，向秋芸虽然高傲，见了我也会打招呼。
以前，向秋芸虽然冷漠，远远看见，也会点个头。
以前，向秋芸虽然自带拒人以千里之外的气质，最起码不至于跟我形同陌路。
现在好，我在她眼里成了空气。
都怪白好！
往事已矣！
算了！
如果向秋芸一直无视我，未尝不是好事。
就怕她不只是无视我，还想送我千里之外……
我开车回宿舍，上楼。
到宿舍门口，再次碰上了中午在同一位置见过的那两个人。
那时候，他们是往外搬家具。
现在，他们往里搬。
搬走的家具，我印象中是些厚重的实木风。
现在搬进去的，全是细腿薄面的小清新风家具。
我悄悄腹诽，这种小清新有什么好，摆个菜板剁排骨，都怕剁塌……
当然，别人家的事，与我无关。
我进屋洗把脸，首先拿起手机，打给白好。
铃响三声，直接挂断。
这是有事？
那我等下再打吧……
我刚想把手机放下，阿水的电话打了进来。
“张经理，嫂子在忙。”
她说道：“有急事的话，可以告诉我。”
“谢谢水姐，我没什么急事。”
我随口问道：“她忙什么呢？”
“等她忙完，给你回。”
阿水冷冰冰的回我一句，挂断电话。
我看着手机上结束通话的画面，撇了撇嘴。
其实我真没什么急事，我就是想给白好打个电话。
对外，我是她的小白脸。
在内，我在她概念里，至少是她的人。
既然是她的人，我今天坐了一下午办公室，就应该给她说一声。
这是“她的人”，应该有的表现。
我不能让她觉得，脱离她视线只有半天，就不再拿她当回事！
我得让她觉得，我始终在她掌控之中。
我摸出老年机，给沈锐编信息。
首先输入的，是十几个人的名字。
这些人，正是四个月前，从文旅城销售公司集体辞职离开的那些人。
我下午看过他们的一些记录。
我知道，他们是两年半前入职的。
我还知道，向秋芸所说的那份以山青水秀为主题的策划方案，就是出自他们之手。
我更知道，这份方案，是他们去年秋天才拿出来的。
我不知道的是，在这份方案之前，他们还做过一些工作。
我查不到的是，他们在文旅城销售公司其他工作过的痕迹。
我想不通的还是，他们为什么集体辞职。
白好说她查过，这些人的钱拿得很痛快。
按理说，唯一的解释是，活儿干得不痛快。
那么，他们为什么干得不痛快？
直觉告诉我，这里面有猫腻。
直觉还告诉我，他们辞职后，销售公司停摆四个月的事，也有猫腻。
直觉同样告诉我，他们辞职的前因后果，可能……与我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