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闺蜜

“我不知你到哪里去了,担心。”

“这有什么好担心的啊,不过到朝廷去了。”谢景玉不想将自己即将出兵去剿匪的事说给 宋徽音。

他们新婚燕尔,他可不想让宋徽音更担心自己。

吃了午饭,谢景玉回到书房去了,忙碌了起来。宋徽音一开始还以为谢景玉陪李元元出门去了,但此刻却发现谢景玉只身一人回来,且回来后就进屋刻苦攻读去了,这让宋徽音意外。

她是既想要到里头去又怕干扰到了他。

在外面踱步呢,谢景玉已听到了那杂沓的脚步声,索性就拉开了门。

“夫人要进来就进来,何苦在外面踱来踱去。”

宋徽音尴尬的眨眼,这才送了一碗茶进去,见谢景玉正在看兵书,宋徽音安静了不少,当谢景玉看到“计”这个标题的时候,告诉宋徽音兵法内的计是层出不穷的,有什么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三十六计,有什么空城计,有什么釜底抽薪的计等等。

但宋徽音却笑了,“那计在妾身看来只怕是计算的计,您再联系上下文看看?”

话说到这里,谢景玉再看,忽而发现宋徽音说的确有其事,“你倒是个立地书橱哈哈哈。”

“不过胡言乱语巧发奇中罢了。”

宋徽音发现自己出现了一个致命的缺点,如今的她已格外依赖谢景玉。

这多半天的时间都消耗在书房内,宋徽音就那样陪伴在他身边。

下午时,叶赫尔又到了。

见叶赫尔愁眉苦脸,宋徽音就知叶赫尔所为何来。

杨夫人向来反对叶赫尔和宋徽音做朋友的,但她越是单方面的反对,叶赫尔就越离经叛道,见两人过从甚密,杨夫人唯恐宋徽音会挑唆叶赫尔舍弃这婚姻。

“所以说,你现心乱如麻了?”

叶赫尔着急,但宋徽音却不着急,送了一杯热茶过去,见叶赫尔喝了个一干二净,宋徽音这才道:“此事还是快刀斩乱麻的好,你这边始终没有明确的拒绝,而你家里人又笑脸相迎,这难免带给临王一种假象,至少让临王以为你们家乃至你是钟情他的。”

“但我不喜欢啊,老天。”

叶赫尔仰天长叹。

“你要明明白白拒绝他。”宋徽音提醒。

但叶赫尔却皱皱眉,“拒绝他?人家可是根正苗红的皇子,我可不能拒绝。”

听到这里宋徽音眉心出现了一个大大的“川”字儿,“那你左右为难就好,再等等指不定哪一天你爹爹那边就一锤定音了,你们成婚后就是怨偶,这什么好啊?”

“啊,对,对!”

叶赫尔恐慌起来,“怎么办,我该怎么样去拒绝?”

“直截了当去拒绝,既然不喜欢就要当头对面说出来,不要藏着掖着,最近临王经常到这里来,我可联络他约见你,到时候就看你的了。”

其实,直截了当的拒绝,她老早就想过了。

但临王可是高高在上的皇子,他什么时候被人拒绝过?而遭人拒绝后临王会怎么样?会不会恼羞成怒呢?正因为叶赫尔考虑的很多,所以并不敢拒绝。

下午,临王如约而至。

两人聊了会排兵布阵的事,倒意犹未尽的很,临王从屋子出来,宋徽音过去行礼。

“音儿自到将军府,是越发贤妻良母了。”临王将宋徽音一切的蜕变都看在眼里,唯宋徽音自己不能发觉自己什么地方转变了。

宋徽音笑了笑,“赫尔也到了,在松风阁等着您呢。”

这是有史以来叶赫尔第一次主动约会临王,临王顿时欢喜,甚至于激动到语无伦次,“在哦,在,松风阁,可有,什么事?”

见临王方寸大乱,宋徽音心里头却不舒服。

按理说他们两人无论是家世背景还是相貌仪表都改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才是,奈何叶赫尔一点不喜欢临王。

“我不知道,您过去就明白了。”她只负责为他们牵线搭桥,至于他们之间会聊到什么,会藕断丝连还是一刀两断,这都不是宋徽音能掌握和把控的。

临王兴冲冲去见叶赫尔了。

叶赫尔经宋徽音提说,左思右想终于还是决定和临王摊牌,是的,她明白继续这么下去未必是好事。

浪费的时间越多,事情将更难分难解。

叶赫尔站在撩人的月色里,临王才刚刚进庭院就被那一抹倩影吸引住了,这多年来他都在想着如何靠近她,取悦她,如何一亲芳泽。

如今叶赫尔终于主动靠近自己了,他能不欢喜吗?

“赫尔?”

叶赫尔也等的百无聊赖,在临王到来之前她反反复复掂量修改准备说出口的话,毕竟良言一句三冬暖,恶语伤人六月寒,叶赫尔需找到最含蓄委婉的话来拒绝临王。

叶赫尔回头,看了看临王。

临王飞奔了过去。

“赫尔?”

见临王跑的气喘吁吁,叶赫尔忽而感觉刚刚准备的一些话此刻不知从何说起了,那种心乱如麻的感觉再一次攫住了她,心里头一个声音高叫着,“拒绝拒绝快拒绝啊”但另一个声音也逐渐占上风,“逃走逃走快逃走。”

临王见叶赫尔神色异常,只感觉奇怪,端详了一下她,“你约我?”

“我就八字打开直来直去的说了,”见临王人也约到了,叶赫尔准备快刀斩乱麻,“我们的事是我父母认可的,但我这里还有异议,我、我,”犹豫再三叶赫尔还是将那话说了出来,“我不觉得自己喜欢你,你我之间没有可能。”

这话和她之前准备的一套说辞不同。

临王听到这里如遭雷击,站在原地不说话。

三魂七魄似乎都从天灵盖冒出去了,就那样荡荡悠悠到了无何有之乡,“赫尔,你说什么呢?”

“抱歉。”

该说的都说了,在这寂静安谧的夜里,她的声音似乎被放大了无数倍,叶赫尔想,临王不可能没有听清楚,道歉完毕,叶赫尔飒然离开。

临王一人独立晚风中,他的心四分五裂,犹如被一根看不到的琴弦勒住了,然后一点一点用力,鲜血飞溅,临王站不稳了。

他被这巨变的情绪打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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