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不算和离

那只原本凶神恶煞的白色藏獒立刻就转头有些讨好的把自己的大脑袋拱了拱谢景玉的小腿,随即转身,慢悠悠的就向前走去。

宋徽音诧异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她看见了什么?那只藏獒和那个男子?难道自己看错了?

“记好,你欠我一件事,我会记得讨要。”男子一步走近宋徽音,站定,宋徽音脸色一白,忍不住的向后紧紧地靠在墙壁之上,看着男子嘴角的笑,还有刚刚发生的那一幕,宋徽音瞬间就明白了。

宋徽音抬起头,不可思议,恼怒的视线死死的落在男子俊颜无比的脸上,心里不禁怒火中烧:“你是它的主人,那是你的狗!”

“哦,你并未问我。”男子淡笑摇了摇头,“是姑娘先入为主……一定要我搭救,有缘再见,小……猫。”

宋徽音气的脸色十分难看,顾不得自己大家闺秀,更是没了平日里的淡漠,对着刚刚戏耍自己一通的男子背影忍无可忍的一声狂怒:“你这是骗人,你这个骗子,刚才我发的誓,作废,你这是欺骗!”

男子大步流星离去,哪里还会回应后面恼怒的声音,冰冷如霜的脸上始终挂着一抹淡淡笑意,身前的雪白藏獒也阔步悠然,感觉心情比主人的还要好上几分。

宋徽音此刻真是悔不当初,她只期许菩萨,让她再也不要遇到此人。

但……她总觉得此人有些眼熟,貌似……是在哪里见过一般。

宋徽音不知自己是怎么站起来,并走出这庙里的死胡同,来到寺里还算是热闹的一角,扶着柱子轻轻喘着气。

“姑娘,你跑哪去了?”秋棠和采菊向宋徽音奔过来齐声焦急,“我们都快吓死了。”

秋棠和采菊取完东西进大殿,却发现宋徽音不在,只好到处找人,找了半天都不见人,不免有些担心。

“我刚才不过是拜完佛有些无聊,就到处走了走,谁知迷了路,没事。”宋徽音拍了拍秋棠的手,“恩……我有点累了,回家歇歇。”

说完,采菊连忙走到宋徽音另外一边,扶着她,却见自家姑娘的手都是汗,吓了一跳:“姑娘,你还好吗?怎么一手冷汗?”

“是啊,姑娘,你身上也有些湿,你这是怎么了。”秋棠扶着宋徽音另一边,也摸着宋徽音身上有点湿。

“没事,回家吧,这里的佛香有点熏。”

秋棠和采菊看自家主子实在是有些难受,便扶着她离开。

主仆上了马车后,宋徽音便靠在车壁假寐,秋棠和采菊看她不想说话,到嘴的疑问便都纷纷咽回了肚子。

回到庄子,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宋徽音和秋棠走进院子,采菊赶紧叫道:“小南你去帮着备点水来,姑娘被佛香熏的有些不舒服。”

“好。”小南听到吩咐,马上就去准备。

过了两刻钟左右,水就备好了,宋徽音洗漱完毕,就见采菊在小厅里摆着饭菜。

厨房原本是想着做些有营养的饭菜,可采菊看宋徽音不太舒服的样子,便让厨房做了一些清淡可口的。

宋徽音无精打采的坐在小圆凳上,看着桌子上的饭菜,心里面一暖,寺庙见到柳温言,她不是心无波澜,但却心如刀割,那是她曾很爱的人,可现在,却是伤她最深的人,她怎能不痛,怎能不悔。

宋徽音没有提及寺庙发生的一切,她不想让身边的人担心,尤其是自己这两个贴己的丫头,她默默地吃着饭菜,对柳温言,她已心如死灰,他说的话,她也不在那么在意,她更不会因为他说的话,再起什么波澜。

这一夜,宋徽音睡得有些不安稳,总是半睡半醒,等想睡了,天亮了,她又不想睡懒觉,便爬起来,去庄子外转转看。

宋徽音正在转庄子外的笋林,便远远看见柳温言的马车,惹眼的北镇国侯府标志的马车,引得一路上不少村民停下脚步观看或是回望。

柳温言站在马车边,抬起头看见宋徽音,脸上不禁有些意外。

宋徽音发髻已经梳成姑娘发髻,一身淡绿色长裙,穿着一双白色荷花的绣花鞋,脸上妆容很淡,却不影响她的样子,在阳光之下,就像一个妙龄少女一般,干净,清新脱俗,一丝不像嫁做人妇两年的模样。

这般清新脱俗的宋徽音不禁让柳温言有些失神,直到宋徽音走到他的面前有些冷漠的问:“你来这里,不会是偶然。”

“昨日,我让你回府,你为何不回?”柳温言没有丝毫恼怒,反而很温和的问道。

“我为何要回?我要打理庄子,很忙。”宋徽音冷冷的回应,准备转身离去,她并没有什么精力和柳温言在这里叙旧,可柳温言却又说了一句:“音儿,我们虽签了和离书,可我们还需要去官府签字拿回我们的婚约书。”

“你说什么?你为何不去官府签字拿回婚约书?”宋徽音一听,不禁有些恼怒。

“官府对于和离之事,很严谨,如果和离,即使签了和离书,我们也要一起去一趟官府签字,拿回婚约书,才算和离。”

柳温言依然很是温和的说道,一如既往的温柔,宋徽音却有些忍不住的握紧了拳头,就是说……他们现在还不算是真的和离?

“那走,现在就去官府,拿回婚约书。”宋徽音没有给柳温言再说什么的机会,径自上了马车,坐在一边,冷脸侧着身子撩开车帘看着外面,柳温言也上了马车,坐在另外一边,看着宋徽音的表情,莫名叹了一口气,马车缓慢的进入到村民之中。

宋徽音听到了那一声叹息,她不懂柳温言为何叹气,难道,这不是他一直想要的?当初,被她亲眼目睹那一幕,甚至在那一幕被自己看见,他们还能毫不受影响的完成后面,备好和离书,这一切不都是他早有计划?如今又何必这般叹气?

宋徽音不知为何,眼眶有些难受,掉了一滴泪,她用手帕擦掉,只怕另一边的柳温言看见,以为她舍不得,她既然选了和离,就绝对不会舍不得。

“还记得我们两年前大婚的时候吗?”柳温言突然问道,并没有回头,也没有看一边的宋徽音,而是看着另一边的风景,好像这话不是在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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