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第一百一十八话 心动

见江少主脸上暗影沉沉,花落只能摇头。

突然,江忆感觉好像有一根飞针直接扎进了左耳,贯穿了头颅,江忆下意识的捂住耳朵,但是疼痛更剧,阿忆感觉如同脑髓被人抽去一根,他想大叫,可是张不开嘴,发不出声音。身体因为巨大的痛楚而抽搐。

“小公子怎么了?让我看看。”花落抓住江忆的手,想掰下来看耳朵到底怎么了,可是阿忆整个人都痉挛成一团,根本无从查看,“小公子别怕!”花落把江忆夹在怀中,双手覆在江忆的手上,粉晶色的灵力从慢慢注入阿忆的体内,阿忆感觉疼痛稍稍缓解,身体变的松了一些。

“小公子别怕,让花落看看是怎么回事。”花落慢慢的拿下江忆的手,只见那右手干净无异,而左手殷红一片,江忆也吓了一跳,感觉什么东西顺着左边脸颊流了下来,没等回过神,颈下的衣领便被染红一片,那血和胸膛里的木棉花红在一起。

江忆失措的问道:“我的耳朵,我的耳朵,为什么会流血。”花落看着江忆的血,眉眼突然一阵!“不好,叔长!”说着扔下江忆飞身而去!

“哥哥,等我。”江忆跌跌撞撞起身,顿感头晕目眩,花落哥哥如此失措,叔长一定出了什么大事,定要前去相助。好在虽然江忆体力不支,还有乘浪,这仙门中飞行速度第二快的剑,很快追上花落,原来他是去找溶家兄弟。

“溶芜,溶阙,叔长出事了!快去救他!”一推门花落就急的大叫。溶阙晃晃悠悠的院中池水边起身,袖子湿了好大一片:“瞎说什么,叔长……叔长出门了,你……你怎知叔长不好,当心他回来又罚你。”花落一把钳住溶阙不让他倒下再跌入池中,一边急呼:“溶芜,你小子呢,你们不是形影不离吗?”

“叫什么,我不是在这里吗?”溶芜从房中出来,手中那这一件新的外衣,看来是要给溶阙更换来着:“花家哥哥你又发什么疯,叔长如今不在群落中,天下能伤叔长的不超过三人,怎需要我们去救。”

“江少主的耳朵流血不止,一定是叔长出了什么事!”说曹操,曹操到!乘浪刚好带着江忆赶来,一进门江忆正巧听到就问:“我耳朵和叔长有什么关系?”

溶芜寻声看去,果然江忆耳、肩殷红,心中大惊!花落又问:“叔长去了什么地方!”

“叔长怎会告知我等他的行踪,如今如何是好!”三人正急之时,江忆开口:“不是说能伤叔长的人不超过三个吗?找那三个不就找到叔长了吗?是那三个人?”

溶芜和花落对视一眼,二人心下明白,拉着溶阙就要御剑而飞,江忆赶紧拉住溶芜:“哥哥们去哪?带着阿忆也好有帮手。”

“小公子暂且留在群落,我等去去就回。”说完一道黑光从溶芜袖中飞出,在江忆脚下周围形成一个圈,这是画地牢,“溶芜哥哥为何要困住我。”江忆施法,却破不开这牢圈。

“小公子不要费力了,这是叔长留下的画地牢,你不是修为在叔长之上的三人之一,破不开的。”

“溶芜哥哥如此,便是说明我耳朵流血和叔长有关,叔长可是对江忆做了什么,三位哥哥可是对江忆隐瞒了什么。”眼下的情形,不用像江忆一样冰雪聪明,也猜出七七八八。

“小公子不必知道,我等所做,都是为小公子好。”溶芜一手扶着溶阙解释道。

“不告知我,还困住我,这叫对我好!”怎么和老爹一样不讲理!

花落拉住溶芜,“带上小公子吧,如今叔长安慰为大,若是真的落到仙督手上,能救回叔长的只有这蓝家首徒的江少主了。”

溶芜犹豫片刻,挥手解开画地牢,“去蓝氏!”看情形紧急,江忆并未多问,释出乘浪,同三人往云深不知处而去。

皓月当空,乘浪的蓝色的剑芒隐藏在夜空之中,唯独其中的金色剑芒如流星划过银河,云深不知处的白墙灰瓦近在眼前,在往前去,乘浪的剑芒便会引人瞩目。乘浪问世不久,虽然还不为仙门中人熟悉,但是一定瞒不了泽芜君蓝曦臣,阿忆心想:若是再往前怕是就回蓝家去了。可心中虽然犹豫,但是并未停止飞行,‘不知爹爹可还在云深不知处。’阿忆正在想着江澄时,突然一道黑灵从身边划过,脚下一个不稳踉跄了一下,不过好在脚下的乘浪甚稳,并未受影响。

“是叔长。”溶芜道,随机向地面黑灵逸出的地方下降,众人跟随,带到赶到时,只见一蓝家校服弟子正持剑对着一个衣衫破败之人。

“叔长!”溶芜持剑从天而落,原想趁那蓝氏弟子不备得手,谁料那弟子反应极快,回身飞剑一击,溶芜只能倒退一步,奋而在次向前,与那弟子缠斗,难占上风。江忆落地随即乘浪在手全力一挥,逼退那蓝家弟子,再一剑而下将那弟子挑落在地,江忆不会伤害穿着蓝氏校服之人,但蓝家弟子也定然不会放叔长离开,所以江忆飞速将乘浪收回,另一手持剑鞘向对,欲将其先行打晕,谁料千钧一发之际传来一声:“师弟!”

那蓝家弟子不是别人,正是苏者心。阿忆刚收回剑,苏者心就起身奔了过来,但是在离江忆一寸之际站了住,这就叫所谓的发乎情、止乎礼,苏者心喜悦从眼中满溢出来,“师弟,我总算找到你了。”

江忆却有些懵,话说他和苏者心见第一面时自己就变成了‘盲人’,被江澄打个半死时也只在眼睛迷离之际看了一眼用身体保护自己的师哥,之后思追就一直借故不让二人相见,此时夜色深深,江忆一时真的竟然不认识眼前之人是谁?只有他的声音似乎在提醒这阿忆。

“你是……”江忆低声自问。苏者心却如坠冰窟,原来相识相知一场,江氏少宗主根本不记得这个日夜照料他的蓝家小卒。

此刻二人衣幔相连,气息交汇,但是气氛却带着尴尬,苏者心自觉多余,欲后退一步,谁料刚要动身,江忆张开双手一把将他抱住,“是师哥,没错,是我的好师哥。”

记忆有时候会被卡住,但是身体不会骗人。当阿忆抱住苏者心的那一刻,心中的那份温暖油然而生,暖流瞬间流遍全身,心脏都跟着欢呼而跳。那是云深寒夜里的怀抱,是被打的周身火辣无处可逃时最坚实的臂膀,手中的乘浪似乎很知趣的自动变回剑灵飞到锁灵囊中,阿忆解放双手紧紧环着师哥的后背,让自己和他紧紧的贴在一起。

这突如其来的拥抱,让苏者心失望之后的喜悦来的有些迟钝,当着几个陌生人的面更是有些不可控制的羞涩,他像一块大木头似的被师弟紧紧抱着,心脏是那种害怕的狂跳,可上臂不由上提也想抱住师弟,却僵在哪里不敢继续,阿忆清泉般的笑声在耳边响起,摇晃着他,似乎在和他讨要拥抱,在问他:怎么不抱我嘛。

苏者心的嘴角微微弯起,最终缓缓的抱着江忆,是那样的稳妥,他把头埋在江忆的肩窝里,满足的闭上眼睛,和江忆的欢乐不同,苏者心贪婪的吸取这阿忆身上的味道,如痴如醉,阿忆是那样的动,苏者心确是那样的静,这一刻,他如坠云端,阿忆的笑声从天宫传来。

虽然这醉人里浸着血腥之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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