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二章 圣药踪迹

白日里,两人便在左丘宫里闲逛。

虽然以某王上的做派,他是做不来偷偷‘摸’‘摸’的模样。不过到底是在旁人的地界上,还是要低调一些为好。

血雪被他带着,两人来到了一处陌生的偏僻地带,是柳树环绕的碧‘波’湖水。杨柳依依,枝条轻轻的触碰着湖面,滑动着微微晃动的微光和‘波’光。

这里尤其的僻静,看不到一个人影。

“这里是哪儿?”她看了看四周沉静的景‘色’,不由的有些疑‘惑’道。

“很显然,这里是一个湖。”某王上道。

“……”不过这湖好像有些眼熟呢。

她慢慢的走到了湖边,沿着湖泊看了看,这才发现这不正是左丘黎夜之前带她来过的‘玉’‘花’湖嘛。从这边望去,还能隐约看到那边的台阶,左丘黎夜带着她在那里坐过一会儿。

这般说来,宸玺宫应该就在附近不远的地方。

“子倾,我知道我们该去哪儿了。”虽然现在他们暂时躲避在左丘宫中,但是若一直呆在望晨轩肯定不是长久之计,那么宸玺宫就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而且,左丘黎夜的母亲一定知道许多事情,例如圣‘药’的所在之处。

就晨轩。

偌大的书房里,一只手轻轻的敲打着书桌,墨‘色’的书桌发出了清脆而响亮的声音,一声一声的,极具旋律的声响像是敲打乐器时的演绎。

“君上,现在该如何是好?如果太西就此失守,这便意味着我们舞国一败再败,对士气来说是巨大的打击,对于我们来说不是个好兆头。”

就在方才,太西那边传来了消息,姬国突然对太西进行了进攻。姬国的兵力强盛是毋庸置疑的,这般下来,舞国便会受到巨大的冲击。

“君上,我们不妨加派兵力,这太西一定要严防死守才是。再这样让姬国嚣张下去,他们恐怕要说我们舞国是无人了。”

“都说完了吗?本君自有决断。”敲打书桌的声响骤停,左丘黎夜扫了一眼争论不休的老臣们。

是啊,再这样下去,姬国恐怕是想打进他的国都,灭亡他们舞国了……

可惜他却丝毫也不觉着急,这究竟是为什么呢?

或许,在他的心里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做。

他看向了窗外,既然在祁安城中没有找到小雪的踪迹,那么这朵小雪‘花’会飘向何处了呢?

那边,血雪正凭着自己记忆中的方位带着姬无倾‘摸’索着。终于,穿过了绿‘色’的灌木丛之后,一座宫苑映入了他们的眼中。

看着远处的宫苑,处于较为隐蔽的地段,四周是被绿‘色’的植被所包围着,而那座宫苑隐约透‘露’了些许森冷和诡异的气息。像是耸立在黑暗中,叫人看不真切。

“这里是左丘黎夜母亲的宫苑?”姬无倾看了看远处的宫苑,而后得出了一个结论。

“嗯。不过那位宸玺娘娘似乎并不为世人所知,在宫中也是相当神秘的角‘色’。”不对,该说不是省油的灯才对。

“宫中的秘密多着呢,不过我们只需要知道她是左丘黎夜的母亲这个身份就是了。”其实对于左丘黎夜的事情他也或多或少的知道,宫里的那些秘密都是‘阴’险的,不被常人所接受的。

而左丘黎夜嘛,他的母亲也可以算是忍辱负重的。

忍常人所不能忍,才能活到最后……

“我记得好似是我带你来晨曦宫的,怎么听起来你倒是了解的比我还多。”血雪忍不住问道。

“这些事情总会听说一些的,不过都不是什么好事情。”身在宫中自然会有所耳闻,即便这只是舞国的事情,不过在姬国也会被人津津乐道的提及。

毕竟那些陈年旧事在当年也是极为的轰动……

“是吗。”血雪望着不远处的宫苑,不由的发出了一声叹息。

两人慢慢的向宸玺宫‘逼’近,宫苑外还有守卫看守着,那两个守卫虽然看起来是平常的模样,实则是非常的警醒。若是换了旁人,一点风吹草动可能就会让他们发现了。

然而,抱着她的是姬无倾,两人从宫苑的侧边‘逼’近,虽然离那两个‘侍’卫看守的地方很近,但姬无倾一个闪身就已经抱着她跃上了宫苑的宫墙上。

随后,姬无倾抱着她跃下了宫墙,他倒是不急不忙的将她抱着,慢悠悠的往一条隐蔽的小道上走着。

宸玺宫里极为的安静,四周也是久久不见一个人影的,安静的有些吓人呢。

这宸玺宫她也不过来了两次,一次是随左丘黎夜来的,来时宸玺宫还算是正常。第二次是她独自来此的,也没有过多的留意宸玺宫的情况。而且,每次来宸玺宫都是有人跟随着的,这样同子倾观察宸玺宫,总觉得这座宫苑是飘散不开的诡异。

“我记得宸玺娘娘的寝宫是那个位置,我们正好是走的反方向。”她还被他抱着,不由的提醒道。

“嘘,我们从后边绕过去。”姬无倾轻声道,他似乎是自有打算,让血雪很安心的闭上了嘴巴。

总觉得有他在身边,她什么都不用‘操’心了。

宸玺宫的布局和格局还是很大的,虽然宫苑里的布置都极为的寻常,没有多少属于宫殿的繁华和华丽。

只是宫苑却是安静异常,仿佛是一处死宅,四周的都是死物一样。

“宸玺宫倒不似它的名字一样让人喜欢呢,死气沉沉的。”

“约莫是堆积了太多的冤魂野鬼的缘故。”突然,姬无倾低下了头对她坏笑了一下,似乎是想吓唬她。

血雪是面不改‘色’的淡淡的看着他,“明明是一处雅致的宫苑,可惜了……”

人都道皇宫是最为繁华华丽的所在,宫里的人金枝‘玉’叶,尊贵无比。然而,连一个居住的宫苑都不得安生,想睡一个安生觉恐怕也是不容易的。

这样诡异的地方,让人如何睡得着呢。

慢慢的,姬无倾抱着她自后边绕了过来,附近渐渐的出现了宫‘女’的身影。

“你怎么不放我下来?”姬无倾可是抱了她一路了,竟也不显累吗?

“听血儿这么一说,手里确实是有些沉沉的。”某王上似乎是恍然大悟了。

“……嘘,四周不乏负责保护的武功高手呢。”说罢,她平复了呼吸,唯恐被那些人给发现了。

“看得出,左丘黎夜算是个孝子。”

“只是他的母亲就在宫里,能有什么危险呢?”这样的架势,总觉得有些可疑……

“往往宫里才是最危险的地方。”姬无倾道。

闻言,血雪是悟了。一如姬无倾将阿娘安置在王宫之外一样,对阿娘来说王宫的确是最为危险的地方呢。尽管子倾已经身为一国之王,但危险还是防不慎防。

两人顺利的进入了寝宫,姬无倾抱着她爬上了一棵大树。树木垂在寝宫的发顶之侧,茂密的枝条和树叶将两人掩藏其中。

掀开了旧红‘色’的瓦片,寝宫之内的情形倒也清晰可见。

只是他们所在的方位有些偏,所看到的情形便也有些偏了。

血雪的眸子往里头看了好一会儿,才汇集到了一道纤细的人影之上。

那‘妇’人正坐在梳妆镜前边,穿着厚实的睡袍,衬得她的身子骨越发的瘦弱无力。像是一折就断的枝条,无所依靠。

寝宫里似乎只有她一个人,见她坐在梳妆镜前,抬手慢慢的摘下了自己‘蒙’眼的白绫。

她不是盲‘女’?

确然,谁说‘蒙’眼的都是盲‘女’呢?

想着,她继续往下看,看到了镜子中一只正常的眸子,以及一双……有眼无珠的眸子……

“嘘。”轻轻的,一双大手‘蒙’住了她的眼睛,“这些还是不看为好,对我们并无什么用处。”

这约莫是在后宫生存的惨痛代价吗?

血雪的心里是五味杂陈的,不由自主的想到了前生元雪的事情。正如元雪一样,虽然她想独善其身,但后宫的事情是不如意的,最后她还是卷入了后宫之中,以至于一杯毒酒了却此生。

“娘娘,您的眼疾又犯了吗?”正想着,寝宫里是传来了笋嬷嬷的问话。

“嬷嬷你知道的,那柄火钳子一直扎在我的眼睛里,一直疼着。”紧接着是宸玺娘娘略为叹息的声响,夹杂着几分疯狂,“不过那个疯‘女’人恐怕到死都不相信我会有翻身的那一日……”

她似乎是大感痛快的模样,看着镜子中自己那只恐怕的眸子弯了弯‘唇’角。

“还是让老奴给您上‘药’吧,这样痛着,君上知道了恐怕要心疼的。”笋嬷嬷也是叹息了一声,正因为发生了那些事情,她们娘娘才会变成如今这样心‘性’不定的模样。

“黎夜又怎么会知道呢?他为了那个‘女’子同我生气了,同我这个母亲生分了。”

“怎么会呢,娘娘可别‘乱’想……”寝宫里的两个‘女’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听得血雪有些云里雾里的。

她开始怀疑她带着姬无倾来此到底是为了什么。

难道是听她们唠嗑的吗?

“君上若是真的同您生分了,圣‘药’的事情他现在大可反悔了以求得那‘女’子的欢心,可是君上什么都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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