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 卷61还是进宫了

第二卷 61。还是进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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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兴冲冲的直奔东街,老远就望见小辉已等在那儿,高兴的冲他摇着手臂跑向他,“小辉,今天你怎么能出来的?”

“我父……父亲刚刚出门了,我就出来了,小冰,听说柳色湖的荷花开了,不如我们去游湖怎样?”小辉有点不自然的笑着。方才差点说漏了口叫出父皇来,暗自庆幸改口的快,不然泄漏了身份,小冰一定不会再像从前那样对他了。

“游湖?好啊!”上次在烟雨楼用餐的时候,柳色湖里荷花已经含苞,既然小辉想去看荷花,那就陪他去看看好了,虽然她对游湖赏荷的兴趣并不太大,但看得出小辉兴致很高,也不好拂了他的意,毕竟他出来一趟也不容易。

“对了,今天我还带了个朋友来,你不会介意他和我们一起玩儿吧?”小辉笑问。

“怎么会呢!自然是人越多越好,可惜我弟弟最近不在家,不然我也会带他来呢!”冰不以为意的说道。

“为澈,快过来,小冰就是我和你说的那位好朋友!”小辉回头喊道。

冰傻了眼,愣愣的望着从跟着小辉的随从身后走出来的人,那是澈!竟然是澈!这么说来……

她猛的退后一步,不可置信的以風雨文学了一句,“原来……你就是太子……”小辉竟然是太子,是她的儿子……冰心里乱糟糟的,好像几万条丝线胡乱绞成一团,理不出一个头绪……她一直以为小辉只是个大官家的子弟,怎会想到他就是太子?

“小冰,你说什么?”人声嘈杂,小辉没听清冰的话,只觉她的神情突然有些不对,连忙关切的询问。为何他见了为澈就像见了鬼一样?

冰很不争气的掉头就跑,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跑,就算小辉是她的儿子那又怎样,她明明有自信可以在他面前表现的滴水不漏,可是她却没有那么做,不知道小辉的身份是一回事,现在知道了,就完全变成另一回事了,而将来总有一天她会回到瀚的身边,再次成为小辉名义上的母亲,到那时,一直将她视为朋友的小辉会怎么想她……

“小冰——”见冰跑了,小辉心里又是着急又是奇怪,怒冲冲的侧头问澈,“怎么回事,为何小冰一见你就跑了?你们有仇?”

“我们怎会有仇?”澈苦笑道,“记得我和你说过的姐姐吗?就是她。”他的尾随跟踪自然没能逃过太子侍卫的厉眼,很快便被揪了出来,幸好辉儿与他交好,同意让他同行,他也欣然答应了。出乎意料的看到辉儿出宫相会的人是冰的时候,他何尝不感到惊讶,再看两人见面时的情形,显然是互不知晓身份的,甚至辉儿可能都不知晓冰是女扮男装……

“啊!小冰是女子?小冰是女子!小冰是女子……”同样的一句话辉儿却连说了三遍,从开始的惊讶到最后的欣喜,变化极快。

澈无奈的点头,事情越来越乱了,还没弄清皇兄对现在的冰抱着的是什么心思,辉儿又搅了进来,看他的样子似是惊讶中带着几分欢喜,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接下来该怎么办才好?

“小冰——你别跑啊!”辉儿抬腿就去追冰。小冰为什么要跑呢?就算是他对她隐瞒了身份,她生他的气,那他可以向她赔罪呀!再说她也对他隐瞒了女子身份,他也没有要怪她的意思啊!

冰在前面已跑出了老远,澈和侍卫们不得不跟在太子身后一阵猛追,侍卫甲见太子跑的满头是汗,多嘴道:“太子,不如让属下将人捉回……”话还没说完,就遭到了辉儿的痛斥:“闭嘴!谁要你们多事!”让侍卫去将小冰捉来,今后她一定不会再理他了,傻子才会那么做!

“姐姐似乎是要回家去呢!”澈发现冰走的是回苏府的那条路,好心提醒生怕追丢了人的辉儿。

此时要劝辉儿不要去追显然是不可能的了,他年纪虽小,但已极有主见,而冰直直往苏府跑的样子也显示了她心中的混乱,有点慌不择路的意味,如今也只能但愿去苏府探视冰的皇兄已经离去了,否则……那个场面一定会很“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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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心等着冰回来好拆穿他装病的曹瀚当然未曾离去,而对这一切一无所知的冰就这么慌慌张张的直冲进了前厅,感受到厅内萌凉的冰刚缓过一口气,定了定神觉得刚才自己实在是反应过度了,她应该对澈使眼色让他不要泄漏她的身份,然后再若无其事的和小辉告别才是,这样一路跑回来,万一他追上来可怎么办?

不过现在懊悔也没用了,希望澈够机灵,不要多嘴,不然一定打扁他的头!

“今天怎么回来的这样早?”曹瀚似笑非笑的望着慌慌张张跑进厅来的小人儿。瞧她满头是汗不住回头张望的样子,难道后面有鬼追她不成?

“啊——”冰惊叫一声,这才发现厅内还有人在,而且是她目前最不想见到的人!他怎么又来了?!为什么每次都会让他看到她女扮男装的样子?更糟糕的是,他一定知道她是在装病了……

曹瀚起身,一步步缓缓走向目瞪口呆的冰,伸手托起她的小脸,“脸色不错啊!看来你的病确实是好了。”

“是啊!我的病已经好多了,谢皇上关心……”冰讪笑着,试图不着痕迹的挣开他的大掌,否则她真怕自己会不顾一切的扑进他的怀里,去回味久违的温暖怀抱……

“既然好了,明日就与澈儿一起进宫吧!”曹瀚笑着收回手。就等她这句话了,病既然好了当然再没理由不进宫了吧!所以他就没直接拆穿她装病的事,省的她恼羞成怒反倒不好。

“啊……其实还没全好,若是传给了太子公主就不好了,皇上您说是不是?”说完还装模作样的咳了几声,以示自己的病还未痊愈,末了还抚着胸口说道:“啊……好像又发烧了,我要回房休息了,皇上日理万机,公务繁忙,请您赶快回宫吧!”

曹瀚眉心微结,对于她一而再再而三的借故推诿有些丧失了耐心,冷声道:“说实话,你是不想进宫陪伴朕的孩子,还是就是不想见朕?小小年纪就开始撒谎骗人,长大了还得了?算了,朕也懒得和你计较,你若真不愿去,朕也不勉强你!”

“我……”冰有口难言。她怎会不想见他呢?这十年来她想他都要想的疯了,可是……她真的不想以孩子的面貌出现在他的面前,如果现在她不是十岁,而是十五岁的话,可能会自信很多,偏偏苍天弄人,让她再遇见他的时候只是十岁稚龄……

冰眼中难以克制的焦急、忧郁和无奈让曹瀚心弦微动,头次见面,这孩子的倔强和傲然就给他极深的印象,熠儿太过羞怯温顺,原想让她进宫看看能否转变一下熠儿的个性,可今日的她,又让他见识到了全新的一面,一个才十岁的孩子怎会有如此忧郁复杂的眼神?好像她心里埋藏着很多难以向任何人倾诉的秘密……

“有话不妨直说。”莫名的,他竟想要知道她心中的秘密是什么,想要为她排解心中的忧郁,想要看到她高傲自信的模样……

冰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无话可说,看到他一脸失望的样子,心跳顿时乱了几拍,更让她吃惊的是,此时前院居然传来了小辉的高声说话声……

“小冰,我已经知道你的身份了,我不会怪你的,真的!你也不要生我的气,我们扯平了,还像以前一样好不好?小冰——”

小辉的声音由远而近,片刻间和澈离前厅也就只差十来步的距离了,管家在后面追的气喘吁吁,还上气不接下气的提醒道:“澈少爷……皇上……皇上在厅里……”

可惜他老人家微弱的声音湮没在小辉高亮的嗓音里,谁也没听见。

“小冰……”甫奔进厅内的小辉除了看见了僵立在门侧不远的冰,还看见了让他又敬又怕的父皇,小脸顿时吓的白成一片:“父皇……”

冰咬着下唇,狠狠瞪了小辉一眼,心中那团乱七八糟的线团现在更是纠结,明明是一家重逢的大喜事,可现在却只会让她觉得混乱不堪!

随后进厅的澈,无奈至极的摇摇头,看来他一路的祈祷并未奏效,如今不仅冰装病的事被识破了,就连辉儿私自出宫也瞒不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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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瀚高高在上,帝王威严尽显,地上一溜站着三个孩子,澈面色如常,一副老实本分的好孩子样,冰侧头望着窗外,一脸的桀骜难驯,只有辉儿低垂着小脑袋,一副知错了等待责罚的样子。

“辉儿,你先说!”他竟一点也不知晓辉儿竟然常常私自出宫,如何结识冰,以及今日才知晓她是澈的姐姐只见的经过和盘托出,不敢有丝毫隐瞒。

曹瀚点点头,表情高深莫测的望向抿唇不语的冰,“这么说冰儿也是今日才知晓辉儿的身份?”

“是。我要是早知道他是太子,当时我才不会去多管闲事!”冰故意说了反话,如果早知道小辉就是她的孩子,她当然还是会去管,但之后绝不会和他见面,也就不会弄到现在这么尴尬混乱的局面了!坏就坏在,生产那日她昏过去的太早了,只知道女儿的名字是熠,至于儿子叫什么,她根本就不知道……

她心里更多的则是对曹瀚的怨气,他根本就没有好好照顾孩子们,否则怎么会连辉儿私自出宫都不知晓?这是多么危险的事啊!万一蔚封旗派人伤了辉儿,或者绑架了辉儿为人质作为要挟的话,她一定不会原谅他!

“小冰……”辉儿可怜兮兮的望着冰。小冰为什么那么生气?为什么?就因为他是太子吗?可是,为什么他是太子,她会那么生气?

“你们如今是好朋友不是吗?既然如此,明日就随澈儿一起进宫,做公主的伴读吧!”曹瀚并没有责怪的意思,反倒和颜悦色的旧话重提。

“不,我只是个寄人篱下的孤女,没有资格做太子的朋友。”冰硬着心肠不去看辉儿祈求的眼神,她认为一旦以公主伴读的身份入了宫,再想要转换成她想要的身份就很难了,那样的话她在瀚的眼里可能永远就是个孩子,想要改变的话,除非她直接向瀚表明身份,可这也是她最不愿去做的事,她想要的只是他能爱上现在的自己,无关外貌,只在乎内心……可又有几个男人会爱上自己一天天看着长大的女孩?起码瀚就不是这样的人……

“既然如此,朕不勉强你,不过朕就不能不罚辉儿了。”曹瀚依然在笑,可那笑却透着股冷意,“辉儿听着,从明日起,在你的疏阳宫里禁足三个月好好思过,没有朕的允许,任何人不得探视。”

“父皇……”辉儿的小脸一阵青白,噗通跪在地上,哀声哭求道:“父皇,辉儿知错了,求求您不要禁辉儿的足……”

澈难掩惊讶的忘了曹瀚一眼,虽说辉儿私自出宫是不对,但这惩罚也太重了吧!这并不像皇兄的作风,除非他是……

“皇上!”冰急红了脸。她真是看错他了,以为他会是个好父亲,谁知道他竟是这么对待孩子的!她明明说过不许让孩子们受一点委屈的,看来他根本就没将她的话放在心上!太过分了!

曹瀚淡淡的瞥了冰一眼,“怎么?冰儿可是改变了决定?”眼中一闪而过的异色泄漏了他真正的心意,可惜气愤中的冰并未察觉,倒是被澈窥出了一二,他弯起了嘴角,已经知道最后赢的人会是谁了。

“是!我改变主意了!”冰大声说道。可恶,他是怎么看出她不忍心让小辉禁足的,竟然拿这个来逼她进宫!

“很好!记得换上女装。”眼见冰眼中的怒意驱散了先前的忧郁,曹瀚突然觉得心情大好,逗弄她,看她小脸气的通红的样子,真是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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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百般不愿,但进宫伴读已成了定局,为了不让小辉禁足,第二天一早,习惯了睡到自然醒的冰只得带着睡意浓浓的登上了驶往皇宫的马车。

平稳的轱辘声中,冰勉强打起精神,推了推正闭目养神的澈,“你说皇上是不是看出了什么?”

昨晚她想了很久,瀚口中虽说这不勉强她的话,可明显言行不一,否则也不会拿禁足之事来逼得她不能不答应,可如果真要说他看出什么也不大可能,毕竟以前她无时无刻不在提醒自己是若妍,很大程度上压抑了真实的自己,但现在她根本毫无顾忌,她的身上绝没有一丝一毫若妍的印记存在,她就是她,而不是任何人的影子,也不是任何人的替身,他是根本不可能看出什么来的!但是他的表现又实在让她迷惑,心里七上八下的。

“难说。”澈睁眼说了两个字,又阖上了眼帘。十年未见,皇兄表面看来没什么变化,但是他能够很清楚的感觉到,较之十年前,皇兄变得深沉了很多,也成熟了许多,现在他也猜不透皇兄对冰是否有所怀疑了。

“问你也是白问。”冰白了他一眼,“别睡了,不如趁现在和我多说说熠儿吧!她长的像不像我?”以前并没想过要进宫,所以也就没向他细问,怕听了更难受,虽说一会就能见到那孩子了,却突然升起一股难以抑制的好奇心来,还有一点无法克制的紧张感。

澈张目忘了她好一会,才说道:“不像。”

冰点点头,“也是,女儿应该像父亲更多些。”以前不知道的时候还不觉得,自从知道小辉是自己孩子之后,才发现他眉眼间真的很像若妍,只能懊恼自己的后知后觉,以前怎么就一点没对小辉起疑呢!

澈摇摇头,嬉笑道:“不是,女儿家长的像皇兄那般硬气还能见人么?我的意思是熠儿比你好看。”

冰一口气梗在胸口,他这是什么意思啊!先说熠儿不像她,又说熠儿不像瀚,最后竟敢笑她比熠儿长得丑?

“你找打是吧?”斜眼瞄他,举手作势就要打,“我要是长得丑,你也好看不到哪去!”对于自己现在的外貌冰还是很满意的,虽没有若妍的倾国倾城,但小小的瓜子脸上五官还是极为精致耐看的,和丑是绝对沾不上边的!

澈摊了摊手,笑道:“所以说,熠儿当然不会像你了。”

“你耍我是吧!”冰一巴掌挥过去,却是轻轻落在他的头上。知道他是故意这么说好消弭她的紧张,心里还是挺感激他的细心体贴的。

澈拉了她的手,握紧,黑眸敛了笑意,“冰,你该时刻提醒自己,你已经不是齐若妍了辉儿和熠儿也不是你的孩子,他们是太子和公主,而你只是寄养在姑父家中的孤女吴为冰,若是不想那么快暴露自己的身份,你就必须时刻牢记这一点,总这样混淆不清,痛哭的只会是你一个人而已。”

“你的意思是……”冰在心里琢磨着他的话,总觉得其中另有深意,而她也相信他处在旁观者的角度看问题会比她全面的多,他这么说是要提醒她什么?是要她彻底抛弃过去,就以全新的身份来经营这个全新的人生吗?

“若妍去了,就彻底忘了她吧!我相信他真正爱的人是你,我也相信他还会爱上你,这只是时间问题,不用担心,做你自己就好。”他拍拍她的手,给她以信心。

“我动了,谢谢你。”冰望着他柔柔的笑,心中纠结了许久的那团乱麻已有了头绪。

是啊!她总是说要过全新的人生,可又总会不由自主的纠结在过去里,总是情不自禁的将过去和现在混淆在一起,弄得自己混乱不堪,他简直是一语惊醒梦中人,事情看似复杂其实却很简单,就像他说的,彻底摒弃过去的一切,将那段以若妍为载体的人生彻底遗忘,只留下对瀚的爱就足够了,一切便简单明了了很多,唯一要面对的问题就只剩下让瀚爱上现在的自己了,至于最后要不要对他表明身份已经并不是那么重要了。

可是时间也是最折磨人的东西,当你期盼它过的慢些,它却无情的流逝如飞,当你盼望它过的快些,它却偏偏慢悠悠的龟速向前,让人感觉度日如年,恨不能一夜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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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宫门便不能再乘车,两人被太监领着前往南书房,一路上,冰看着熟悉的宫苑,难免心潮起伏不定。

此时太阳尚未升起,天空是迷人的淡蓝色,想必又是个艳阳高照的好天气,花草沾着露水,晨风带着凉意,吹的人神清气爽,精神为之一振。

沿着青石大路一直往南,行过两道拱门,前面一座院落,隔着墙可以看见里面种着不少松柏,南书房到了,领着两人前来的太监告退。

冰以前并未来过这里,一进院内便觉得这里与皇宫内的其他宫殿的富丽堂皇极为不同,一排松柏之后的主屋、侧屋都是青瓦白墙,没有一点象征皇家贵气的装饰存在,质朴而不失清雅,的确是适合读书的地方。

天还这么早,正房里已经传出小辉的郎朗书声,冰微蹙了眉头,小辉才十岁而已,有必要这么辛苦吗?

不过现在看来,是她误解了瀚,他在教育孩子们上还是很用心的,起码懂得不因身份的尊贵就自小养成了骄奢淫逸之气,而他的教育似乎也很成功,起码从小辉身上,她就没有感到一点惹人厌烦的纨绔子弟的习气,小辉的心思其实很单纯,虽然偶尔会忘记要为别人考虑,但只要提出,他会接受并且认真反思,这一点是很难得的,尤其他太子的身份,自小肯定就被人赞着,捧着,还能有这样的品质真的很不一般了,他要是将来做了皇帝,肯定是以为虚心纳谏的明君!

守在门外的小太监见他们进了院,忙跑进屋去向太子禀报。辉儿一听人已来了,搁下书便奔了出来。

“小冰——”他先是一愣,然后腼腆的笑了。先前还以为小冰穿女装一定会很奇怪,谁知竟这么好看!“小冰,我真要好好谢你,要不是你,我一定被父皇禁足了!”

冰看了他一眼,没说话,这孩子还真怕她生他的气呢!这一点和瀚很像,都是那么重感情,可见他内心一定很孤独,所以她这个朋友对他来说才那么重要吧!

辉儿尴尬的站在原地,张了张口也不知该说什么了。小冰好像还在生他的气,她不会从此以后就不理他了吧?

“太子殿下今天来的好早!”澈开口打破尴尬的气氛。

辉儿支吾了几句,也不敢早到就是为了等冰,一时几人进屋落座,教书的是个老头,花白的头发和胡须,一脸文气,板着脸让他们先温书,待人到齐了再讲新课。

冰不说话,辉儿也不敢多嘴,澈默默看书,房内的气氛很是沉闷,好在不一会公主熠儿和郡主浓情也到了,众人见过之后,老头开始讲课,冰哪里会去听他啰嗦,只用余光打量着熠儿和浓情。

熠儿简直就是和若妍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坐在哪里认真的听课,初升的朝阳映红了她的小脸,美的像是一幅画,但个性似乎却太过安静而羞怯了,按理说一个养尊处优的公主是不会形成这种性格的,为什么熠儿会是这样?

浓情继承了流夕的美貌,但挺直的鼻梁显然是来自苏绽的遗传,同样难以理解的是,她那忧郁的眼神根本不像个十岁的孩子,她是以瑾王之女的身份养在深宫的郡主,难道还有人敢给她小鞋穿?

一上午的时间就这么浑浑噩噩的过去了,让冰气恼的是,那啰嗦了一上午也不嫌累的慌的老头,在宣布下学之前,居然点了她的名,说什么“……念你小病初愈,上课之时神思恍惚便不惩罚与你了,下不为例!”说完还对她扬了扬戒尺,满是警告的意味。

她咬牙忍了,对老头的背影做完鬼脸,便瘫在椅子上懒得动弹了,难道以后每天她要过的都是这种日子吗?恐怕要不了几天她就要闷到疯了……

中午是休息时间,太子公主一般回各自的寝殿歇息,而冰和澈则歇在南书房里,熠儿和浓情先走了,辉儿踌躇着脚步似乎是想和冰说话又不知该如何开口的样子,反倒是冰先开口说话了,她淡淡道:“太子殿下,其实我并不是生你的气,昨天的话你别放在心上。”

“真的吗?你不生我的气?”

“不生了,不生了!学了一上午你也累了,下午还要习武,快回去用了膳好好休息一会吧!”冰恢复到原先和他相处时的状态,理清了思路,只将他当成是若妍的儿子,面对他果然轻松了许多。

辉儿高高兴兴的去了,一时有太监来请他们去用饭,吃了饭,一个太监细声细气的说道:“冰儿小姐,昨儿皇上特意吩咐奴才打扫了一间房,给您歇息之用,就在澈少爷隔壁,奴才这就带您去看看?您看着缺些什么,奴才好给您补上。”

冰早已有些困倦,下午还要陪熠儿和浓情学琴棋书画什么的,正巴不得能有张床好好睡一觉补补眠呢!听说房间都已经给备好了,顿时心花怒放。

冰美美的睡了一觉,还做了个好梦,梦到长大了的自己和瀚携手在御花园里漫步,所以是笑着醒来的。

“真希望那一天能早点到来……”睁开眼,嘴角噙笑,虽然那只是一个梦,但回味起来仍是甜蜜,也让她对这个布置的简单素雅的房间以及身下的这张噗通的床产生了好感。

“做了什么美梦?睡醒了就笑?”

冰有一瞬晃了神,怀疑自己是不是还没醒,不然怎么会听到瀚的声音?

眨眨眼,确定自己的确是醒了,而且萦绕在鼻端的龙涎香也不会是假的……冰僵硬着脖子,慢慢侧过脸去,半透明的纱帐外,那个双臂环胸,嘴角含笑的男人不是瀚还会是谁?

“你……皇上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叫醒我?”冰慌张坐起,好在是和衣而睡,掀帘便下了地,想想不对,应该先向他行礼才是,刚要跪下,就被他抓着胳膊给拎了起来。

曹瀚笑着说道:“以后没外人在就免礼吧!想不到你穿起女装来还挺好看的,这衣裳的颜色也适合的很。”浅浅的粉色,上绣着数只银色的蝴蝶,衬得她的小脸更加粉嫩可人,简直想要下手去捏捏……

他觉得现在她好看吗?可为什么只用好看来形容,不说漂亮或者美丽什么的?心里有些不平,但曹瀚的话却让她心底泛甜,虽然她等于是被他逼进宫来的,而且还打乱了她定下的计划,但从另一方面来说,这也不能说完全就是坏事,起码他对她不是熟视无睹,过目就忘,现在想想,如果事情是那样的话,她一定会更难受吧!

“小丫头还会脸红?”曹瀚笑弯了眉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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