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0章 诡异通话

我坐床上愣了半天神儿,暖洋洋的阳光照在手臂上特别舒服。

电话铃一直响,我迫不得已下床去接电话。

电话是打到座机上的,薄荷绿的复古风电话机就在沙发旁边。我走去接听:“喂,哪位?”

电话里,是哧哧哧的杂音,好像是人的喘息声,又好像是信号干扰。

我忽然一激灵,卧槽,这里是老旧的出租屋,虽然当年有布电话线,可座机这玩意儿,老早就被人们抛弃了,鲜有人申请安装座机。

我当然也没座机,那这电话哪来的?!

咕咚!

咱心惊肉跳地咽口唾沫,哆哆嗦嗦地看看四周,难道还是在梦里?

滋滋、嗤嗤。

电话里的杂音让人惊悚。

我想干脆挂掉算了,看会发生什么事。

“李、尧……”

电话里,突然传来个女人的声音,飘渺虚弱,听的我头皮发麻。

“你是谁?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我极尽严厉地质问。

“我、是刘……的老婆,1721。”

她声音飘渺含混不清,其中姓名我没听清楚,但老婆和1721我听明白了。

“你是1721的大姐?!”我吃惊地问。

“是……”她说,“雕像,汪村……”

她又说了两个词,这回我听懂了。

不过说完这句话之后,电话也断了,听筒里传来嘟嘟嘟的声音。

我懵逼地看着听筒,再看看周边。

场景依旧,是我租住的地方没错,门口的鞋子我乱脱的,左脚压着右脚,样子都没变过。

唯独多了这部座机。

我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在梦里,不过尿意袭来,决定先去趟厕所。

如果是在梦里,梦中撒尿,多半要尿床,所以成年人极少会梦到自己小便或者憋尿。

可我这尿意也太明显,太真实了,赶紧跑厕所去撒一通,收尾的时候,忽然马桶背后传来嘶嘶声。

“嘻嘻,尧哥哥,你好好呀……”

翠花娇滴滴地说。

“你怎么又躲在马桶后边?”我白眼她,也不吃惊。

现实中她就经常这样,没想到梦里也这样,懒得管她。

撒完尿回到客厅,我发现电话还在,说明还在做梦。

“惨了,还真是在梦里,没办法了……”

我抬起手,狠狠抽了自己一耳光。

啪!

那一耳光真是清脆,火辣辣的疼。

可是,疼是感受到了,电话机还在。

我懵逼:“不是梦?”

再一巴掌,翠花的脑袋忽然从沙发底下钻出来,昂着头惊奇地看着我。

“尧哥哥,你在练什么神功?”

她最近在蜕皮,总藏在犄角旮旯里,身上也是一层层的,看着有点恶心。

我一看到翠花,更笃定这不是梦,而是现实。

“翠花,这部电话怎么来的?”

“小姐姐安装的呀!”她回答。

“小姐姐?哪个小姐姐?”我愣住。

“就是那个沈旎沈姐姐,昨天你不在家的时候,她来过了,说帮我们安装一部电话,方便联系。”

我一脑门黑线,沈旎这神婆子,居然趁我不在家,跑我家里来了,叔可忍婶不可忍!

在看电话机,机身到处是划痕,也不知是从哪个垃圾堆捡来的。

搁电话的小架子古色古香,不过木器漆也都褪色。

“怪事……”

我咬着手指甲盖儿,仔细分析她的意图。

大概是这阵子太忙了,脑细胞不太够用,我思考很久也没找出合理的答案,干脆发消息问问她。

进屋去拿了手机,手指哒哒哒编短信。

“神婆,你什么时候给我屋里装了座机,这古董机是干嘛使的?都不经我同意,要收费的知道不?”

消息编好,按发送键,我便放下手机去找吃的,拿了根火腿肠边啃边回来看回复,手机屏幕上大大的红叹号把我惊呆了。

“我去,居然拉黑我?!”

我歪着脑袋,一根火腿肠吃完也没想通这件事。

一场噩梦打搅了我的睡眠,想着晚上和保安大叔还有约,我决定睡个回笼觉,再带着今天的消息和保安大叔商量一下对策。

进屋的时候,我眼角余光不经意瞥见放电话的高几,一条线吊着,明显是电话线。

电话线一端连着电话,另一端却悬着。

我眉头一拧,没接通信号,怎么打电话?

转念想到给我通话的都是谁,这也便释然了。呵呵一笑,进去睡觉。

或许是之前的梦有点骇人,这一次躺下倒是睡的香甜。

一觉醒来下午五点半,出门觅食,吃过饭便溜达着去陶然居。

来到约定的地点,包间果然没人。

服务员来问我要什么茶,我随便点了一壶坐着等。

打了一盘游戏,包间门被推开。

我头也不抬地说:“大叔,你看几点了?快迟到了。”

“迟到了?抱歉……”

一个幽怨的声音传来。

我听的心惊肉跳。

心惊肉跳是大家都很熟悉的词,通常形容害怕。

可当你真正感受过,才知道它的形容是有多么的贴切。

真正仿佛有一只小手在拨弄你的心尖尖,心脏就像弹簧拴着一样荡来荡去。再看胳膊,一层汗毛唰唰竖起。

我咕咚咽口唾沫,也不敢回头去看,我是坐在窗边打游戏,包间门在我侧面。

眼角余光撇见那扇门微微敞开一道缝,别说人,就连耗子都难挤进来。

而刚才,只有一声开门的响声,后来这门就没再动过。

门内,一个黑影站着,手里拎着茶壶,肩膀上搭着毛巾,一副茶博士的样子。

但是这包间只需服务员,不需要茶博士,茶博士是服务于大堂的。

而且这人全身上下黑咕隆咚,好像黑炭一样。

说话也是有气无力,难辨阴阳。

我这肚皮上,痒酥酥的感觉瞬间蔓延,就算不掀开衣服,我也能想象得到,黑线必定是到处乱爬。

来者不善啊!

“迟到了,我又迟到了……”

那东西站在原地,发神经似地嘀咕着。

“卧槽,什么鬼?”

我能感受到一股深深的怨念,怨念仿佛无边的海洋把我淹没。

“我是不是又迟到了?!”

他忽然毫无征兆地爆冲到我桌前,将手里的茶壶狠狠顿在桌上,厉声怒吼质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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