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救救我

夕阳隐去最后的轮廓,天空渐渐昏暗,街边的路灯亮起。

白石麻衣走在无人的街道上,夜色的凉意沁入空气,哒哒哒的脚步声格外清脆。

这般清脆的脚步声,反而显得周围越发寂静。

白石麻衣望着前方明暗交替的街道,裹了裹外套,加快了脚步。

路灯的灯光一闪一闪,凉风吹起两三片落叶,两旁的树叶影影绰绰。

白石麻衣轻咬嘴唇,晚上的工作结束,天色已黑,为了不麻烦工作人员和经纪人,她选择了独自回家。

“这条街道以往有这么安静吗?”

白石麻衣明媚的眼眸眨动,带着些许疑惑,她很少这么迟还走路回家,但曾经听沙友理提到过,这附近有几处网咖,所以晚上的人流量相当不少。

树叶上凝聚出露水,折射灯光。

白石麻衣终于在前方的街道口见到了一些人影,安心了一些。

忽然她的脚步一顿,在前面的路灯旁突然显现出一位老妇人的身影。之前老妇人被灯柱遮挡,完全看不见她的轮廓。

直到走近后,老妇人才出现在白石麻衣的视野中。

白石麻衣本能地感到有些不安,想要绕个弯,避开老妇人。但就在这时,她忽然发现自己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了。

“年轻人,行行好,我已经好几天没吃饱饭了,你给我点吃的吧。”老妇人颤颤巍巍地开口,虚弱的声音仿佛行将就木,随时可能死去。

然后白石麻衣就发现自己的身体自发地朝老妇人走去,并拿出了身上所有的零食小吃。

两块巧克力,一包pocky,一盒小盒装的牛奶。

这些是她常备在身边,在练习或工作之余补充营养的。

“谢谢,我会报答你的。”

老妇人的言语内充满感激,双手发抖地要接过零食,望向白石麻衣的眼神,如同看向再生父母一般。

白石麻衣却只有不断滋生的恐惧,她拼命地想要呐喊呼救,想要逃走,远离这个古怪诡异的老妇人,可她的身体不受她的控制。

她发不出声,迈不动脚,甚至连眼泪都流不出。

恐惧在心中扩散。

【救救我,谁来救救我,无论是谁……都好。】

“不,你不需要报答她。”

一道响亮的声音突然在白石麻衣的耳边响起。好似夏日的小雨浇灌在白石麻衣的心田上,惊恐的内心如海难中见到一座孤岛,涌现出一丝安定。

是他,奥村燐。

奥村燐的左手抓住白石麻衣的手掌,连带着这些零食小吃,统统收回。

右手手掌上闪烁灵光,拍在白石麻衣的眉心上。

白石麻衣感到一股温暖,身体立即恢复了控制。

“打扰我进食者,都去死!”老妇人见煮熟的鸭子要飞了,发怒了,面孔、手臂上浮现一道道红痕,猛地张开,竟是一张张嘴,长满了锋利如刀的牙齿。

“暴食,这不是你能放肆的地方,滚回你该待的地方。天清地灵,兵随令转,杀!”

奥村燐放开白石麻衣,手中陡然多出一柄桃木剑,剑上贴满符咒。奥村燐手指划过桃木剑,鲜红的血渗透到符文上。

符咒无风自燃,桃木剑顿时金光灿灿,宛如黄金锻造一般,一剑斩出,老妇人惨叫一声,被桃木剑斩断脑袋。

她化作了一道黑影,朝远方逃遁。

“还想走,根本没有把我放在眼里。”

奥村燐手掌贴着符咒,朝着黑烟抓去,符咒绽放光芒,化作一道光圈,罩住了黑烟,奥村燐手一搓,黑烟汇聚成了一颗黑丸。

“你是阴阳师?”

白石麻衣美目闪烁异涟,望着奥村燐俊朗的面容,心脏砰砰地跳动。

吊桥效应吗?

她在心中自语,她此时无法述说自己的情绪有几分来自于荷尔蒙,又有几分来自她的真心。

两人相识的时间太短,她无法确定她有没有真的喜欢上奥村燐。

“算是阴阳师的同类,天师,来自隔壁大国的传承。”奥村燐双手按住黑丸,灵力涌动,渐渐磨掉黑丸。

“你说它是暴食,是七宗罪之一的那个吗?”

白石麻衣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好奇地望着奥村燐手中的黑丸。

“勉强算是,七宗罪各自都不是唯一的怪异,而是无数的怪异,这个就是七宗罪暴食的雏形之一。现在的它只能影响自身周围一小块区域,且不能直接暴饮暴食,需要靠着强制契约,换取食物。”

“等到它足够强大后,就能直接吞食人和其它动物,甚至其它怪异,发展到最后的阶段,就是你所说的七宗罪之一,暴食。”

奥村燐解释道,暴食刚诞生不久,只吞食了时田信枝一人,并不强大很好解决,但想要把它彻底消灭,需要费些功夫。

“强制契约?”

白石麻衣追问道,刚才的事情为她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在惊惧之外,她却同时感到了一股好奇。

奥村燐看了她一眼,白石麻衣已经接触到怪异,和她详细说说也无妨。

“强制契约就是你给了它多少食物,她就能吞食你给的食物重量的两倍到五十倍的血肉。当然两倍是骗人的,它百分百会选择五十倍。而你把食物交到它手里的一刻,就是契约达成的一刻。”

时田信枝就是中招以后,认为自己的运气不会那么差,没有选择告诉其他人,还在日记本上兴高采烈地记录他马上就能减肥成功了。

结果减去了太多的重量,直接暴毙。

奥村燐手中的光芒大盛,黑丸内爆发出一声凄厉的哀嚎,最终消散无影。

退治了暴食,奥村燐终于能开始讲自己的正题。

“我救了你,需要你付出一样东西。”

“我的身体?”

白石麻衣非常聪明,她大概明白了奥村燐为何第一次见到自己,说看上了自己的身体,但不是她以为的那种意思。

不过,奥村君的性格太直了,假如他第一次不直接表明态度,渴求她的身体;假如刚才不直接提出条件,而是顺水推舟,或许在吊桥效应的作用下,她就答应了。

想到这里,她噗呲一声笑出声来。

奥村燐狐疑地看向她:“你在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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