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硕鼠

江源看着这只肥硕的老鼠,心中也不禁发毛,想到刚才这只老鼠不知是如何进入了浴盆的,别说是小樱一个女孩子,就是自己遇上估计都得大叫一声。

这时候小樱已经穿好了衣服,也看着那只老鼠,脸上做着一副恶心模样,却还是死死地盯着它不放。

“算了吧,你的眼神杀不死它的,过一晚上淹死它就行了,明天我让人来处理。”江源说道。

小樱瘪着嘴,拿了一根木棍就去戳那只奋力求生的老鼠,脸上还忍着恶心的模样。

江源看着好笑,拉了她的手将她往外拖,道:“天色不早了,快去睡吧。”

小樱将木棍远远地丢出,却不回房去,怯怯地说道:“有耗子。”

江源忍不住笑,道:“看你刚才的样子,可不像是害怕啊。”

小樱怒目而视,随即又道:“我要重新洗澡。”

江源一时不解,随即明白,那老鼠泡在了水里,论谁都会感觉恶心了。便道:“好,我去给你烧水。”

“啊,不行,你是少爷,现在又是官了,怎么能让你做?”小樱忙道。

江源一怔,笑道:“走吧,你不必把我当少爷,也不用当官老爷。”

“那是什么?”小樱低声嘀咕着。

江源道:“你想是什么就是什么了。”

小樱把头埋在胸口里,憋着笑意,脸色涨红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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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去睡觉?”江源站在院子里,小樱扯着江源的衣角不肯进屋去。

小樱皱着小脸,道:“有耗子,好多耗子。”

江源道:“明天我让人来逮耗子就是了,今晚就将就下吧。”就在刚才一只大老鼠带着四五只小老鼠从小樱脚下跑过,吓得小樱直跳脚。

江源也不禁大为皱眉,这院子有些时候没人住了,这耗子都拖家带口出来找吃的了。

小樱仍旧摇头,江源揽了小樱的腰,道:“那我们去我房间?这话说出来怎么就像怪蜀黍在骗小萝莉?江源心想着。

小樱垂着头,不说话。

两人回到了江源的房间,这里白天齐伯和小樱已经整理过了,不过还是有一股太长时间没人住的潮湿味儿,令人感觉有些阴森的感觉,再加上油灯不亮,阴森之感更盛。

不过,此刻江源的心思不在这上面。身边有着一个予取予求的少女,有几个男人会将心思放在别处。

江源拉了小樱坐在床边,小樱好似一个害羞的小媳妇似地怯怯地坐下。

江源掰着她的肩膀,让她面对自己,慢慢地吻向她温润的红唇。小樱微闭着眼,忽然浑身一颤,江源已经吻住了她的唇瓣。

小樱直感觉浑身激灵灵,脸上火烫,直感觉江源的手从她肩头沿着她的手臂滑向她的腰际,在她腰间轻轻摩挲,痒得不得了,却别有一番欢喜滋味在心头。

那只手捏着她的腰际,慢慢地爬上她胸前柔软,激灵灵地她浑身一颤。但初尝男女亲吻滋味的她哪里还能保持清晰的意识?只是下意识地抓着了江源的手,又似在抗拒,又似在求取。

忽地,江源一把将小樱推了开去,小樱一怔,不明所以,张开欲言,却又说不出口。

江源却是无奈地笑道:“有耗子。”

小樱扑哧一笑,粉面桃花,好不漂亮。江源看得不禁呆了一瞬,若不是那讨厌的耗子,今晚他绝忍不住将这丫头吃掉。

不过冷静下来,他却也觉得应当感觉这些耗子,毕竟这条件实在太差了,若是此刻要了她,江源都觉得对不起小樱。

耗子横行,江源自然没有心思继续,若是二人宽了衣服躺在床上,忽地发现老鼠也爬上了床,小樱他不知道,他自己估计能吓得从此不举。

“过来,教我下棋吧。”江源坐了桌边,看着桌上摆放的围棋棋盘说道。

小樱虽然平常大大咧咧,但毕竟是女儿家,哪里能马上放开,今晚本已是鼓起莫大勇气,却不想竟是被几只耗子给破坏了。

江源心里也不禁想:“难道自己当真没有桃花命,这样都能破坏了?”

一夜,两人下了一夜的围棋。无话,更是无语。

一大清早,江源便出了门。到了二堂,一看,王县丞来得更早,已经在办公了。

王志礼见江源到来,忙起身道:“江大人,怎么这么早?”

江源笑道:“王县丞不是更早么?”

王志礼呵呵一笑,道:“下官多年如此,如今已是习惯,改不了了。”

江源微微一笑,道:“王老辛苦。”

王志礼的官级比江源还低,只不过仗着年纪一大把而已,江源才来不到一天,王志礼还摸不透他的脾气,说话行事多少有些小心翼翼,但此刻江源一句‘王老’顿时令王志礼心花怒放,知道江源绝非如前任杨杰一般是个混蛋了。

“大人今日便正式上任,为何不着官服?”王志礼道。

江源和小樱昨晚一夜没睡,早上也没想起这事儿,当下回去换了衣服,再回来时,衙门里的人几乎都已经来了。

县令这官虽不大,但必要的形式还是要的,等人到齐之后,取了委任状和印信,算是正式上任了。

在江源上任之前,县里的事务都是由王县丞在处理,小事能调解的就调解了,大事儿以及需升堂判案的却都留了下来。

今年县令最大的事儿也就是上任县令杨杰贪赃枉法被判流放的事了,其他的却基本都是平平淡淡地过来了。

王县丞将所有需要判案的卷宗都交到了江源面前,江源打开一看,好嘛,全是文言文,又都是繁体字。还好,这卷宗不比《史记》,多少能看得懂一些,全部看完也能知道是说的什么事情。

就这样,江源看了一个时辰,需要判案的事情大大小小有三十来件,但大多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如王二家的鸭子无故死了三只,硬说了邻居李山家投的毒。最大的却也不过是一件盗窃案,涉案金额达到了一百贯。

开云县穷,在江源心里估计是国家级贫困县。一百贯钱对于一个普通家庭来说的确不少,而对于一个穷得叮当响的光棍汉子来说更是一笔巨款。

当即,江源便着令升堂。县里好长时间不曾升堂问案了,县里的人一听,好奇心大起,一个个地向着衙门口涌来,一时间将衙门口挤得水泄不通。

江源着了官服,带了乌纱帽,往那明镜高悬之下一坐,惊堂木一拍,底下顿时安静了下来。衙门口里看热闹的人一看这位新县老爷如此年轻,不禁大为惊异。却又见他高坐其上,自然而然有着一股威严,登时没人敢咋闹了。

随着江源的一声令下,人犯被带上了堂,首先审理的当然是本县最大的一件案子。

被告是县里出了名的光棍无奈张瘸子,原告是张瘸子的邻居林氏母子。林氏早年丧夫,却没有改嫁,反而是继续照顾公婆以及抚养独子,在开云县里也有名气。前任县令还曾想将此作为政绩报上朝廷,给林氏立个贞节牌坊的。

林氏母子状告张瘸子在半月前偷摸进她家,将她辛辛苦苦存了十年的一百贯钱偷走,随即程泰带人搜查了张瘸子那间破败的茅屋后果然发现了一个土罐和一百贯铜钱。

但张瘸子却也有说法,这一百贯钱是他自己存的,绝不是偷来的。

江源让二人将案情做了各自的陈述,林氏先说,又道出了一个不为人知的别情,原来这一百贯钱有三十贯是她公婆留下的,本是为她婆婆治病的,可后来医师还未请到,老人便去了。留下遗言说是给孙儿娶媳妇用,她自家也不富裕,从此留了心,开始攒钱。

张瘸子却也说是自己当年为了娶媳妇而存的,只是后来出了意外,腿瘸了,就没人嫁给他了,这钱便一直存着了。

张瘸子这才刚说完,衙门口便有人嚷嚷起来:“张瘸子,你良心被狗吃了,去年你差点饿死,还是老子给你的粮食,你竟昧着良心说这钱是你的?”

“就是,你要有这么多钱,你那房子能不修一修?”

“你别忘了,你身上那衣服都还是去年林家娘子可怜你送给你的。”

“这咋回事儿?我这官儿不是还坐在这里吗?没威严了还?”看着堂下一阵喧闹,江源心中无奈地想道。

‘啪’地一声将惊堂木一拍,江源沉声道:“好了,我来问你们。林氏,你说你这钱存了多久了?”

林氏脸上还挂着泪水,道:“奴家存了十年,一直存在床底的瓦罐里,本以为没人会知道……”

“别哭了,本官自然会主持公道,你哭哭啼啼是说本官判案不公吗?”江源沉声说道,他最害怕女人哭了,打不得骂不得,还好如今大小是个官了,恐吓一下。

林氏哪敢这么承认,立即磕头认错。

江源摆了摆手,又让张瘸子说,张瘸子也说那钱是自己存进瓦罐的,从自己腿瘸之前就存着了。还解释了自己为什么不用,是因为一直舍不得,自己就是舍命不舍财的人。

江源听了好笑,道:“你们都是用这个瓦罐存的钱是不是?”这时程泰已经将那作为证物的瓦罐拿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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