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四章 银光驾到

「哼,依我看问话是假,传统口供试图洗脱罪名才是真。毕竟是读书人嘛,什么卑鄙龌龊的事情都做得出来。」

裴剑来阴阳怪气的冷哼道。

「竖子口出狂言,该打!」

脾气暴躁的大儒如何受得了这种辱骂,当即露胳膊挽袖子就要冲上去扇裴剑来的耳光。

「来呀,谁怕谁呀。看看是你们读书人的浩然气厉害,还是本公子的拳脚厉害。」

裴剑来也是没有什么尊老爱幼的习惯,挥着拳头毫不示弱的迎了上去。

「呸,那等旁门左道老夫才不稀罕。」

裴剑来就是知道京都城中的大儒不修炼浩然气,再加上有军方撑腰不惧儒教势力,所以才敢与之叫嚣。若是站在面前的是书山大儒,估计早就吓尿了。

「稍安勿躁,不过是个黄口小儿,打赢了也不光彩。」

方大同一把拉住大儒在其耳边低声劝道。

「哼!今天给你面子,不与他一般计较。」

大儒重重的甩了下袖子,瞪了裴剑来一眼,忿忿道。

另一边的裴剑来也被邹琪英拦住。

「老家伙岂能挨得住你的拳脚,毕竟是大儒,若闹出人命来,终归是个麻烦。今日首要任务是将那荣非按死。」

两边压下短暂的冲突,话题重又回到。

邹琪英一方继续向甲申施压,想要尽快结案。

黄粱夷则是揪住杀人动机不明这一点,要求与荣非见面。

双方各执一词互不想让,只是苦了甲申左右为难,头大如斗。

为今之计唯有‘拖字一诀。

吵吧,争吧。

吵累了,争累了就都回家歇息去。

甲申心里正打着如意算盘,就见一个番子火急火燎的跑进来。

「督公,上千名士子将衙门整个围住了,声称一日不放荣非,便一日不会散去。」

「黄翁,这是什么意思。」

甲申闻言顿露不悦之色,朝着黄粱夷沉声质问。

黄粱夷也是心中奇怪,不是一再叮嘱不可率众聚集嘛。

可事已至此却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应是士子们爱护荣非心切而自发的举动,甲公可莫要误以为是我等在暗中怂恿哦。」

「以为只有你们有人吗!我这就去城外调兵,到时看看是哪边人更多。」

裴剑来站起身来咆哮道。

邹琪英心中已经在后悔自己今日为何会带这个愣头青过来,一把将裴剑来拉回到座位上坐下,语气不悦的在其耳边质问道。

「干吗,想造反吗!」

「是他们摇人在先。」

裴剑来还不服气,指着对面那位脾气火爆的大儒道。

「闭嘴!」

邹琪英有些压抑不住心中的火气,按下裴剑来的手臂后厉声喝道。可定远候毕竟也是军方重臣,论在军中的威望甚至比自己的父亲护国公还要高一些,连忙又缓和口气劝说道。

「杀人偿命,道理在咱们这边,只需看着不让那些书呆子插手,荣非就是必死之局。切记,收住性子,莫要再节外生枝。」

裴剑来闻言狠狠的瞪了对面一眼,然后赌气的转过头去不再出声。

安抚过裴剑来后,邹琪英这才朝甲申笑道。

「审案子凭的是证据,讲的是律法,又不是街头打架比人多。督公以为然否?」

「世子说的没错,审理案件证据为先,犯案动机亦是证据中最重要的一环。甲公以为然否?」

邹琪英和黄粱夷你一言

、我一语朝甲申施压。

「有道理,有道理,二位说的都很有道理。要不然这样,容杂家仔细思量过后,再给二位答复如何。」

甲申以不变应万变,打定主意继续拖延。

「非是小子为难督公,实乃家父及诸位叔伯那边也催促的紧呐。靖远候戍边十余年,与魔族浴血拼杀乃是国朝的大功臣。可其独子却在京都首善之地被人谋害,若凶手不立即得到严惩,只怕边关的百万将士都会寒心呐。」

「案情有待彻查,杀人动机也未确定,世子所言尚早啊。」

「人赃已然俱获,黄祭酒便莫要在试图拖延时间了。」

「报~!」

便在黄粱夷与邹琪英争论不休之时,又有一个东厂番子着急忙慌的跑了进来。

「禀督公,银光公主驾到。」

咦!她来作甚?

所有人闻言俱是一愣。

甲申则是以为皇帝朱晟已经拿出了对策,心中暗喜赶忙起身迎接。

朱月瑶乃是国朝长公主,身份尊贵,其余人也是不敢怠慢,跟在甲申身后一同前往迎接。

可还未等众人走出厅堂,穿着一身寻常民女服饰的朱月瑶已经走了进来。

银光公主和老首辅的长女刘映蓉喜爱乔装打扮混迹市井,这事朝野都已是习以为常,因此见到朱月瑶的这一身装扮也不觉奇怪,纷纷躬身见礼。

「月瑶见过诸位先生。」

朱月瑶朝着黄粱夷等一众大儒福身还礼,而后又朝着甲申点了点头打过招呼。

目光却是从始至终未曾朝邹琪英等勋戚子弟那边瞧上一眼,就如同那十多个人根本不存在一般。

银光公主爱才惜才举世皆知,这些勋戚子弟却个个都是不学无术的代表,因此向来都是对这些人厌恶至极,而邹琪英他们虽然心中不满,却还是要规规矩矩的行礼。

「公主请入座。」

甲申侧身邀请朱月瑶到主位就坐,可朱月瑶却是摇了摇头,而后发问道。

「荣非可是被你们东厂的人给拿了。」

「额…」

这不是明知故问嘛。

甲申心里嘀咕了一句,随后点头应道。

「正是。」

「荣非所犯何罪?你们因何抓人?」

「额…」

甲申突然感觉事情似乎跟自己猜想的不太一样,这银光公主好像不是来帮忙的,反倒更像是捣乱的。

可面对朱月瑶的问话却也不能不答,沉吟片刻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道。

「谋害人命。」

「谋害了何人?」

「额…靖远候之子常怀恩。」

「你们抓错了人,立刻将荣非放了。」

「啊?」

朱月瑶此言一出,满堂皆惊。

「老奴愚钝,不知公主何意,还望明示。」

甲申只觉得脑袋里晕晕的,想了一下后小心翼翼的问道。

「荣非是因为我才杀的常怀恩,所以真凶是我,而非荣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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