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你回来了

深夜的江滨行人稀少,文丰沿着林边的小路,思考着近期书籍轮换的安排。

小树林的石椅上,一对青年男女在昏暗的月光中互诉衷肠,女孩依偎在男孩身上。

“两位,先停一下。”林子里走出三个男人。

“什么事?”男青年挡在女朋友面前。

“借点钱花花。”一个光头男人掏出一柄短刀。

“有刀了不起撒,有本事你捅我一刀。”女青年把男朋友拉到身后,用四川口音对着光头吼着。

“闪开!”红衣服男人见光头犹豫了,一把把女青年推倒在地上。

“我给!”男青年见女友倒地,马上掏出钱包。

“这还差不多。”光头拿过钱包。

“等下,老子许久没开荤了,你俩看住他。”站最后面的牛仔裤男人,看着地上的女青年说。

光头和红衣服男人,用刀抵着男青年的脖子。牛仔裤男人向女青年扑去,女青年开始挣扎。

“啪!”牛仔裤男人狠狠的打了女青年一巴掌。

“啊!”男青年怒吼着推开光头,一脚踢到红衣服男人小腹上,冲向牛仔裤男人。

“废物!”牛仔裤男人站起来,掏出刀子,一手挡住男青年的拳头,一手握刀插入男青年的胸口。

男青年扶着刀躺地上,爬不起来。光头惊慌的看着牛仔胡男人。

“一不做二不休!”牛仔裤男人招呼红衣服男人,一起托着哭喊的女青年,向小树林深处走去,光头跟在后面。

文丰听到声音赶来时,男青年已经奄奄一息,用满是鲜血的手指着小树林深处。文丰朝男青年所指方向跑去,见牛仔裤男人真把女青年摔到地上。

“把人放下。”文丰喊道。

“走开,别多管闲事!”红衣服男人低声吼道。

“叫你走开,听见没有?”牛仔裤男人见文丰没有停下,依旧朝他们走去,大声喝道。

“嘿!”黑衣服男人一刀刺向文丰。

“咔!咔!”文丰右手反握住对方握刀的手,一拧身肩膀撞向对方手臂上,传来骨骼断裂的声音。接着膝盖顶向对方肋骨,顺手把黑衣服男青年推倒。快速上步,对着冲过来的牛仔裤男人一个侧踹,牛仔裤男人撞到树上再弹回来,趴地上昏迷过去。光头看两个人在文丰手下,都没有防守的余地,转身就跑。

女青年哭着往回跑去,文丰一边报警一边跟在后面。

他们回到男青年身边时,男青年已经停止了呼吸。女青年趴在男青年身上哭喊着,突然拔出男青年身上的刀插入胸口。

“为什么要这样?”文丰来不及阻拦。

“他走了,我........不愿独活,谢......谢.......你。”女青年说完倒在男青年身上。

很快警察就来了,他们情理了现场,带文丰到警察局录口供。两天后,光头被抓铺归案,对一切供认不讳。

“竟有如此刚烈的女人!”女孩的行为,让文丰彻底相信了那首《雁丘词》:

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许?

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

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

君应有语: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

横汾路,寂寞当年箫鼓,荒烟依旧平楚。

招魂楚些何嗟及,山鬼暗啼风雨。

天也妒,未信与,莺儿燕子俱黄土。

千秋万古,为留待骚人,狂歌痛饮,来访雁丘处。

清晨,文丰晨跑结束,找个空地开始演练太极。一套拳下来,身心舒畅,收起毛巾准备返回酒店。

“文丰。”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老师,你怎么在这里。”文丰看到老道人正站在一旁。

“我比你早几天到这里,这几天的事情我都知道了。”老道人回答。

“问你个问题,那天在江边,你和他们格斗时,对自身的安危是怎么看的?”老道人问。

“我是个孤儿,天生天养,如果因为这样的事情,而遇险的话,也算还天地一丝正气吧。”文丰回答。

“嗯,无私故无畏。你去吧。”老道人说着,转身离开。

“老师,能不能带上我。”文丰问。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我这条路未必适合你。”老道人没有回头。

“从事,当与道同,与心合,所思所想皆为虚妄。”说话间,老道人已经走远。

长期的相处,文丰与老师间早已形成特定的交流模式。这话在别人听来云里雾间,对文丰来说则是日常交流。老道人这一脉收徒讲究悟性,师傅教徒弟,只在一两句话之间。

如果能从师傅简单的言语间领悟出自然之道,说明徒弟天资高,以后能走到更高的境界,可以培养。如果徒弟听不懂,则说明天资一般,即使详细讲解,对徒弟来说也未必是帮助。文丰对老师的话,一听就懂一点就透,这也是老道人愿意花三年培养的原因。

文丰遵循“天地养育,万物反哺,循环往复,生生不息。”,随着他利润的增加,扶助的孤儿院也越多,金钱的能量通过他流转,形成一个正向的能量圈。所以从道是没有问题。

“与心合,所思所想皆为虚妄”,文丰知道老师是在这两点上提醒他。文丰心里喜欢水仙,却故意远离,违背自己的心意,时常会对心境产生破坏性影响。

通过汪淼淼的事情,对情感产生不信任的想法,让文丰在情感上偏激冷漠,对人群产生疏离感。而文丰将这种疏离感,误解为超脱。可没有投入去感受领悟,又怎么谈的上超脱呢?

“与心合”文丰微微合上眼睑,去感受自己的那颗心,它所向往的是哪里呢?

“鹿深”“水仙”,其实文丰最想去的地方就是鹿深,那个有水仙的鹿深!!!

一个星期后,文丰出现在鹿深书吧,看到水仙正在吧台冲调咖啡。现在一边扩张连锁,一边兼顾黑T恤的经营,水仙的工作量远超以前。可是,只要有空闲的时间,水仙就会到鹿深,站在吧台里等候。她相信,有一天那人会回来!

“来一杯胡萝卜苹果汁。”这声音再熟悉不过了,这声音水仙听过一次就深深映入心间。水仙猛的转身,文丰看到她眼里有泪花闪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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