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你和浅仪在一起吗,如果不在,我动手了吗?
清晨,式将一张小小的纸条夹入了短刀刀鞘中。
随后披上皮夹克,走出了大宅。
式的脑海中,依然是昨日她苏醒时的场景。
她的右手紧紧握住刀柄,似乎在下一秒就会从隐秘的角落刺出。
——她想杀了浅仪。
式静了静思绪,将意识沉入底中。
.........
今早的学校依然如同昨日一般平静,在羽浅仪的魔术下,没有任何人发现昨日的尸体,最后被进入现场的秋隆秘密处理。
羽浅仪一如既往的走入教室,看着眼前平和的学院生活,其心中更有一种怪诞之感。
昨日,他身处那般地狱景象,仿佛回到了自己的世界中。
而今日,同学们欢乐活泼的模样又将他拉回型月世界。
两仪式,觉醒了吗?
或者说是织?
那道气息虽然短暂,仅仅在织低头欣赏现场的时候有所感应,但羽浅仪的确是毫无疑问的感应到了。
超能力者?
还是……
羽浅仪不敢去想,他当时甚至都不敢使用探查魔术。
如果是超能力者,那么两仪式是如何觉醒的。
如果是怪物,一切似乎都变得明了,式和织那莫名的冲动似乎都有了解释。
坐回自己的座位。
前桌的式不可思议的晚来了。
或许,式也在苦恼于昨日的地狱吧。
羽浅仪将钥匙上的玩偶再次拿出来把玩,昨日,他倚靠在门上,想起了摩根临走时的告诫。
——
“我大概猜到了你们世界的本质,在这个世界,你或许也会发觉一些,但是一定一定一定不要去试图去了解。
一旦发觉,就要阻止相关知识的获得,不过,我还是没能了解你的本质到底是什么,有些可惜。”
摩根是从何处了解自己世界的本质的,
在型月世界中会发觉一些……
羽浅仪在那时,想到了自己在观布子市遇见的怪物。
是指这个吗?
如果是这样,就说明了,在型月世界中,是有关于怪物的记载的。
而这些知识是摩根所了解的,要找一个本地的魔术师吗?
“一定一定一定不要去试图去了解。”
“........”
快死了了解一下应该没问题吧。
羽浅仪苦笑了一下,想必连摩根都没有预料到,他会把自己逼入如此境地。
魔术师吗?
说来好笑,羽浅仪的确见到了许多的魔术师,但似乎没有一个关系友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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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不能怪我啊。”
羽浅仪有些无奈,他仔细一想,目前找的到,且友好的魔术师似乎也只剩下苍崎医生了。
“早上好,浅仪。”
式的话语将羽浅仪拉回了现实,前方问好的,正是式。
“早啊,式。”
羽浅仪的话语中没有任何的紧张感,似乎昨日真的是他和织一起发现的现场一般。
而两仪式则是一如既往的坐在椅子上,仿佛昨日的情景没有对她产生任何影响。
坐在椅子上。
织的思绪犹如刚刚从口袋中掏出的耳机线,死死的纠缠在一起。
.........
前往学校的路上。
一身青色和服的两仪式突然停在了原地。
织一脸迷茫的看着明亮的天空。
这是他这几个月,第一次在白天的时候现身。
织虽然有些迷茫,但他还是通过清晨的太阳和熟悉的道路明白了式正在做什么。
织下意识的将手插进皮夹克中,摸索到了一个硬物,以及一张纸条?
在刀鞘和柄之间,织明确的触摸到了纸的质感。
将小小的纸条抽出,织停了下来。
依靠着街边的墙壁,看起了纸条中的内容。
‘——织,你和浅仪在一起吗,如果不在,我动手了吗?’
其上的内容更是让织有些迷茫。
而在其后,织似乎突然明白了什么。
式怀疑是自己动的手?
开玩笑吧,式在想什么啊,就那些渣滓?
但细细一想,织发现,这似乎还真的是自己的问题。
在之前,织询问了羽浅仪有关连续杀人案的现状。
6次。
自己似乎每一次都恰巧在现场,简直是不可思议。
而式,也是每一次都在自己沉醉的时候苏醒。
织的神情越发凝重。
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正如同式完全不了解他在晚上做了什么一样,他也完全不了解式那边的情况。
而式给自己留下纸条。
那就证明了,事情已经到了最为严重的境地。
织和式的确可以通过这种手段交流,而且也不用担心消息的真实性。
织不会骗式,式也不会骗织。
但是,这么做,两仪式就彻底的在织和式的意识中割离开来。
一个叫做两仪织,一个叫做两仪式。
而这,正是式和织一直在极力避免的。
所以。即便是在第六次杀人案发生后,式也没有想过要去织那里求证。
那时的式,觉得事情还有挽回的余地。
而现在,式已然是觉得传递纸条还能够多让两仪式这个个体多存续一段时间,如果不去确认的话,崩坏就会很快的到来。
那么,昨晚发生了什么。
织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他是在现场失去意识的。
也就是说,式醒来时,她是身处现场的。
式问自己,浅仪是否在身边。
以及凶杀案是否是自己动的手。
难道,浅仪看见了吗?
但,浅仪看见了又能怎么样,他只会觉得是式刚刚好在现场而已。
式会觉得织动手,是因为她每一次都在现场。
浅仪没有任何理由会去相信是式动的手。
或许,只是式怀疑是自己动的手,所以询问浅仪是否在现场?
这也可以解释为什么式会让羽浅仪过来陪着自己。
可是,既然已经用了纸条传递信息,那么就完全没必要通过羽浅仪是不是在现场来判断了。
自己是不会骗她的,式肯定是明白的。
织思索了许久,从笔袋中抽出了笔,他不确定自己能够显现多久,还是先回答了再说。
‘——浅仪不在,不是我。’
一模一样的字迹在问题的下方留下了答案。
织将纸条夹入了刀鞘与刀柄间。
向着学校走去。
虽然还有诸多的疑问。
但当织看见纸条时,事情的严重性就已经毋庸置疑了。
此刻,织的耳边似乎再次响起了那位占卜师的话语。
‘——尽管如此,你的梦想将继续活下去。’
“式,拜托了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