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隆！”
金色的大字如同陨石从天外坠落，疯狂撞击着亡灵鸟。
无数怨灵汇聚在一起，组成一面铁壁将所有的攻击全部挡了下来。
“大道无形……”
天空中响起吟诵声，宛如大道梵唱，无数个声音在诵念着那篇圣贤文章。
神圣气息弥漫，金色的气息洒落下来，无数的怨灵竟然慢慢的平静，由不停的狰狞嘶吼，怨气十足，渐渐变的安详平和，半透明的脸上甚至露出了一丝微笑。
在圣贤文章之下，无数怨灵得到超脱，铁壁不攻自破，亡灵鸟大怒，张口吞吸，如同一个黑洞一般，要将天都给吸进去！
“嗡！”
金色的大字一个接一个的坠落，投入亡灵鸟的大口之中。
你要吸就给你吸！看是我被吞噬殆尽，还是你先被撑死！
圣贤文章并不长，整篇不过数百字，化作数百道流星倾盆而下！
当吞入第五十个金字时，亡灵鸟眼中流露出一丝痛苦之色。
第一百个金字消失在大口之内，亡灵鸟的腹部开始高高隆起。
当第一百五十个金字投入腹中，亡灵鸟再也吞吸不下，但是此时已经由不得它，剩余的金字依旧不断投下，争先恐后的挤入它的口中。
“砰！”
终于，亡灵鸟的腹部胀大到了一个极限，在一声巨大的轰鸣中，如同一个大气球轰然爆炸，血肉飞溅，数百金色的古字重回天际。
亡灵鸟捂着肚子上破开的血洞，飞退数里。
远处的众人见状大喜，只有沈航看见，老者的神情依旧没有放松，甚至眉头更紧了几分。
从远古时期便一直交锋，纠缠了漫长的岁月，老者十分清楚四大妖王的实力，绝不是这么容易对付的存在。
果然，不约而同退到远处的妖王聚集在了一起，它们身上的伤势在快速恢复，神色并不像落入下风，被压制住的样子，嘴角竟然露出了一抹微笑。
它们是装的，全都是诈败！
四大妖王汇合在一处，滔天的妖力如同大海般汹涌澎湃，可怕的杀招在疯狂凝聚，还未彻底成型，就已有毁天灭地的威势。
“大破灭！”
“崩天！”
“虚空破败！”
“死亡凋零！”
四大妖王的最强神通汇聚在一起，真的有毁灭一切，将一切复归混沌的恐怖力量。
老者面沉如水，神色凝重到极点，准备拼尽全力也要接下这一击，但是那可怖的力量竟然并没有攻向他，也没有攻向黑龙、古琴和金色文字，而是轰向了天穹。
“天地破灭，回归真实！”
四大妖王齐声怒吼。
“轰！”
天真的被捅破了，一个巨大的窟窿出现在高天之上。
天塌地陷，整个世界都在破灭，虚空崩毁，真正的世界末日。
四大妖王猖狂的大笑，地面上的众人还有古族全部露出绝望的神情。
面对着天地大破灭，他们的力量是如此的渺小，什么也做不了，只能闭目等死。
但是，当天地彻底崩毁，黑暗笼罩一切之时，所有人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接着便重新感受到了脚踏实地的感觉。
死亡的痛苦并没有降临，所有人缓慢的睁开眼睛，眼前竟然依旧是一片生机勃勃的世界，脚下的大地真实不虚，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一场梦幻。
“哈哈哈！真实的世界！我们突破了封印！”
“力量！源源不断的力量！”
四大妖王兴奋的大吼，无尽的精气涌入他们的身体，让他们心情无比的激动。
“老不死的，你的画天地已经被我们破了，还能有什么手段？”
“你的死期到了！”
“我不会让你魂飞魄散，而是要将你的残魂囚禁起来，日夜折磨，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冰冷无情的声音如同寒冬飞雪。
“等会再收拾他，我们先补充血食！”
四大妖王转身，饥渴的看向地面上的众人。
许多人身躯一颤，没想到还是没有逃过死亡的命运，有些认命似的瘫坐在地。
四大妖王张开血盆大口，正欲将所有人全部吞噬之时，他们的身躯猛然一僵，竟然瞬间动弹不得。
“谁告诉你们这里就是真实的世界？！”
老者的身躯黯淡了不少，几乎就要彻底消失，但他的脸色终于放松下来，再一次露出了微笑。
“你对我们做了什么？”
“我们打破了你的画天地，这里不是真实的世界还会是哪里？”
四大妖王变色。
“画天地为什么只能有一重呢？”
老者的话如同晴天霹雳，让四大妖王如遭雷击。
“不可能！以你的修为怎么可能做到？！”
“别说你现在只剩下一缕残魂，就算是你全胜时期也做不到！”
“多重天地，那是画圣才能做到的事！”
“不对，你……你……你突破了？”
四大妖王瞪大了眼睛，震惊到无以复加。
“画圣？曾经梦寐以求的境界，如今不过是痛苦的囚牢罢了！”
老者眼中闪过痛苦之色，如果可以，他宁愿永远不踏入圣境，只要能换回曾经的老友。
“你只是一缕残魂，怎么可能突破？”
四大妖王不甘心的大吼，他们剧烈挣扎，但是先前涌入他们体内的精气此刻化作了无数的枷锁，将他们牢牢束缚住了。
老者抬手，天与地共鸣，仿佛化作了两个大磨盘，无情地研磨着四大妖王。
“啊！”
四声惨嚎声响起，四大妖王被磨成一摊血水。
但是四道黑气从血水中飘了出来，重新化作四大妖王的模样。
刚才被碾碎的只是他们附身的肉身，真正的魂魄此时才现身。
他们依然被精气束缚着，在天地大磨下痛苦的哀嚎，但是就在他们的惨叫声渐渐微弱下去的时候，老者的身躯突然晃动，竟然又黯淡了几分。
“哈哈哈！就算突破了圣境又如何，你毕竟只是一缕快要消散的残魂，动用如此强大的力量，你已经坚持不住了！”
虚弱的声音传出，四大妖王重新看到了希望。
老者咬牙，继续推动天地大磨，但是四大妖王已经看到了希望，自然不可能就这样放弃，全都苦苦支撑着，等待着老者先魂飞魄散。
谁都没有想到，这一场战斗竟然变成了与时间赛跑的耐力比赛。